第209章 到達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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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來有往嘛,蘇家人刺殺我,合情合理。”
    薑文淵是很講道理的人,自己一直在破壞規矩,怎能要求敵人守規矩,世界又不是圍繞自己轉動的。
    既然敢來,就是有底氣的。
    做了選擇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薑文淵一向喜歡早做準備的,殺了李燼天的第一時間,就在琢磨如何消滅李家。
    殺了蠻族強者,就在思考如何與蠻族開戰,先下手為強已經成為本能。
    真正的強者從來都是主動出擊的,被動等待防禦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安州府城之中,無缺收到了薑文淵的傳音,鬆了口氣,麵對薑青鋒的詢問,變得底氣十足。
    “殿下正在修煉,還請王爺明日再來。”
    薑青鋒沉默,沒有表現出不滿,反而異常的憂慮,以薑青鋒對薑文淵的了解,調遣他來安州的目的絕不簡單。
    “這小丫頭的態度蠻橫,如今你竟這般能忍了麽?”
    現任靖安侯陳懷勳心中更是忐忑,想要利用武王薑青鋒,試探薑文淵來安州的目的,為何到了安州後閉關不出。
    一直見不到薑文淵,每日愈加的慌亂。
    薑青鋒抬頭看向陳懷勳。
    警惕的質問道:“你莫不是與蘇家人還有聯係?你應該聽說過這太子曾經的事跡,凡是敵人沒一個好下場的,若是有,我勸你立刻抓了,向文淵認錯,這是陳家活命的唯一辦法。”
    看到陳懷勳沒有第一時間否認,明顯是在尋找托詞,薑青鋒心沉了下去,有些明白薑文淵為何強行命令自己來安州了。
    畢竟,武王妃就是陳家人,與薑青鋒是姻親關係。
    同時作為曾經武陵衛之主,能第一時間鎮壓靖安軍。
    如此左右為難的人是薑青鋒,會被靖安侯府連累,有勾結蘇家的嫌疑,想要證明清白,隻能親自動手,最後徹底與軍權告別。
    這個狗侄子,讓人當牛做馬的同時,又不遺餘力的不斷打壓,當真可惡。
    薑青鋒氣的咬牙切齒,有種被套路的感覺,被拿捏的死死的,隻要不背叛薑氏,隻能任由薑文淵利用,當真好算計。
    “你好自為之,倘若背叛大虞,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聽到這句話的陳懷勳錯愕,發現薑青鋒處在憤怒的邊緣,感覺莫名其妙。
    安州各方,因為薑文淵的到來,人心浮動,各有心思,而薑文淵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無數人的命運與選擇,都在等著薑文淵現身。
    殊不知,薑文淵忙得很,剛剛去蠻族送了大禮,什麽故作神秘,晾著所有人,都是腦補而已,隻是因為分身乏術。
    不過,往後拖延些時間,倒真是薑文淵的目的之一,畢竟,薑文淵每日都在變強,每過一日,薑文淵的底氣都在增加。
    不急不緩,薑文淵表現的越穩重,滴水不漏,著急的就會是蘇家人。
    薑文淵剛剛做完大案,想要放鬆幾日,這次也不例外,練武打拳,琴棋書畫,感悟武道真意,恢複自律的作息。
    白展翼、白鳳蒼等屬下匯報了在安州調查到的所有信息,薑文淵十分淡定。
    三日之後,春光正好,適合外出遊覽一番,看看安州的風景。
    帶著無缺,白展翼,如當年遊曆一般,走在安州府城的大街小巷。
    安州處於邊境,近幾年來無戰爭,百姓有了祥和安逸之色,多是軍戶,武道成風,與大周相距不遠,受到影響,有些江湖風氣。
    前不久薑文淵下發了限武令,現在很少有一言不合在城中動手情況發生,多是上武鬥台切磋,或者城外解決。
    “殿下,天樞衛傳來消息,有人要刺殺靖安侯府世子陳子聰,就在前麵。”
    白展翼見薑文淵感興趣,繼續講述緣由。
    “這陳子聰五毒俱全,作惡多端,隻是靖安侯府把證據全部毀了,天樞衛暫時沒有理由抓人,但安州百姓都知道陳子聰不是個好人。”
    “刺殺之人名為方景,天樞衛查到,其全家在五年前被殺,有傳言說是這陳子聰奸殺了方景之妻,為了毀滅罪證殺人滅口,方景僥幸逃過一劫。”
    後來僥幸得到了機緣,突破紫府境後,就對靖安侯府展開了報複,還收攏了不少與靖安侯府有仇的武者,在安州小有名氣。
    天樞衛重新崛起之後,負責鎮壓濫殺無辜的武者,包括魔修,職權進一步的擴大,方景是天樞衛的目標之一。
    陳子聰能逍遙法外,無非是靖安侯府提前毀滅了證據,利用手中權力逼得天樞衛無法抓捕。
    造成這種情況很正常,證明天樞衛是守規矩的,沒有濫用職權,依法辦案,隻要有證據,王侯貴族皆可抓。
    靖安侯府,或許可以抓一個典型,逐漸的改變這種情況,但是破壞規矩的特權不能開,依法辦案是規則。
    例如錦衣衛一般皇權特許的確威風,但有利有弊,薑文淵的思想中,更在乎律法,以後會增加大虞律法,以律法代表皇權,根深蒂固,紮根大虞。
    白展翼在這時候說出來,是在為薑文淵分憂解難,建議以陳子聰為突破口,對付靖安侯府。
    “尋個好位置,我對這方景很感興趣。”
    薑文淵反而對覺得方景或許是一枚不錯的棋子,大難不死得傳承,心誌堅定向著靖安侯府複仇,至今逍遙法外,沒點能力是做不到的。
    紫府境,要是放任其亂殺,能造成很大的傷害。
    對人下狠手,就要有所準備,考慮到後果,想要滅靖安侯府,搶奪靖安軍的兵權,就要師出有名。
    可用權勢規則殺人,讓靖安侯府也嚐嚐這樣的滋味。
    白展翼挑了個安全的位置,附近隱藏了不少天樞衛。
    一名中年武者,國字臉,有些緊張,前來拜見薑文淵。
    “天樞衛,安州統領楊立本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確定方景會來了麽?”
    薑文淵隨意道,餘光看向遠處走來的老者,像是普通的暮年老人,陰陽眼之下,薑文淵感覺到了這老者大限將至,腐朽的味道。
    這老人,與老皇帝的身體狀況差不多,都要死了,看似普通,實則能爆發出致命的力量,極度危險。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老人是上任靖安侯蘇玄,老皇帝的一生之敵,沒想到就這樣忽然見麵了。
    走路緩慢,向著薑文淵而來,薑文淵沒有絲毫的害怕,旁邊之人似乎很難注意到這老者,十分詭異。
    “啟稟太子殿下,屬下在方景身邊安插了天樞衛,知道方景的一舉一動。”
    “這方景除了向靖安侯府複仇之外,並無作惡,所以....”
    “所以,你想為方景求情,讓本太子從輕發落?”
    薑文淵接話,一心二用,明白這種感覺,方景的確觸犯大虞律法,但為全家報仇,在很多人心中是讚成的,血海深仇怎能不報。
    天樞衛盡職盡責的抓捕沒有錯,但受到心理折磨,與百姓的指指點點。
    “可以考慮,先不要動手,孤要好好觀察一下方景。”
    有價值,有能力就可以活,對錯薑文淵不怎麽在乎,背負血海深仇,沒有濫殺無辜,修煉到紫府境開始複仇,說明方景有勇有謀,心誌堅定。
    至於殺了靖安侯府的不少陳家人,薑文淵救人簡簡單單,最差的結果,給這人換個身份,想要救人辦法多的是。
    “公子,不介意老朽坐在這裏躲一下危險吧。”
    蘇玄聲音嘶啞,表現的有些謙卑,每一步走的艱難,像是身體很重一般,讓人看著難受著急。
    站在薑文淵旁邊的幾人紛紛看向蘇玄。
    在場隻有薑文淵坐著,其他人都不敢坐下,以示敬意,任誰都能第一時間判斷出薑文淵身份不凡。
    這老者竟然要求坐在薑文淵的對麵。
    “怎會介意,老人家,腿腳不便怎得還亂跑,家中的晚輩就沒個有孝心的麽?”
    薑文淵抬手,製止屬下攔截,主動邀請,既回避不了,不如相對而坐。
    “被仇家殺光了,孝順的兒子,鮮衣怒馬的孫子,可愛的孫女,歡聲笑語的家族幾乎被屠殺殆盡,獨留我這個糟老頭子活在這世上。”
    蘇玄的語氣平淡,像是經曆亂世浮華的老人,遭遇太多的起伏,習慣了仇恨,便能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出來。
    這已經不算是仇恨了,是蘇玄活著的執念。
    蘇玄伸手拿起桌上的紙張,看向方景的信息,像是相熟之人一般,絲毫不見外的。
    其他幾人發覺了老者的詭異,沒有開口製止,紛紛開始防備。
    “這方景竟與我有相同的境遇,公子覺得這方景是好人,還是壞人。”蘇玄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