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變態殺人案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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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問室外,走廊靜得出奇。
程望從房間裏走出來,眉間緊蹙。燈光映在他臉上,顯出幾分疲憊,卻也帶著難以言喻的克製與憤怒。他不是第一次麵對這種“道德空殼”的人,但杜嶼的冷靜、理性、冷血,讓他從骨子裏感到惡寒。
“他說自己沒動手。”林卓靠在牆邊,聲音低啞,“可比那些真凶還讓人害怕。”
“確實,他沒有直接動手。”程望點頭,“但他在精神上操縱他人去實施犯罪,甚至有預謀、有計劃地提供誘因、引導、信息。我們得從這個角度入手。”
“共謀罪?”賀靜反問。
“不止。”程望看著手中的審訊記錄,“我們要查清楚每起案件中,他的‘參與’程度是否已構成教唆,或者組織。”
“比如第六名受害者蘇琴。”賀靜接道,“她生前曾收到匿名郵件,郵件中附帶她曾在一場女性權益論壇上控訴過被強奸未遂的視頻片段,剪輯並惡意拚接成她‘自導自演’的證據。”
“我們分析郵件源頭,發現那段剪輯視頻,最後一層的加密程序代碼正是杜嶼大學時期寫過的一個‘隱私屏蔽插件’的原始變體。程序員都知道,這是他的風格。”
林卓點了點頭:“我們找到的那個廢棄快印店監控,也顯示他三個月前反複出入那一帶。而這些時間,正好是受害人集中遇害的三個月前。”
“他不是臨時起意。”程望語氣堅定,“而是長期蓄謀。”
“而且,”他抬起頭,“於尚也不是唯一的‘殺人工具’。”
賀靜眼中一震:“你是說——還有其他人?”
程望點頭:“在三起案件中,有一處細節我之前沒來得及提出——受害人謝蕊遇害當晚,有一位‘清潔工’從她公寓大樓離開,時間是淩晨三點多。我們一直以為是物業的人,直到我看了一下當時清潔公司打卡記錄——沒人值班。”
“我們查到了那名‘清潔工’使用的保潔服來自某個跳蚤市場,目前已經查到賣家提供的交易記錄,買家名下電話卡與杜嶼大學時注冊過的一個廢號曾綁定過。”
林卓皺眉:“這就意味著……這也是他安排的?”
程望點頭,沉聲說出一句話:
“他在挑選、培養、利用‘殺手’,就像一個心理學實驗者,布置一個個死亡陷阱。”
賀靜抿唇:“他的作案邏輯,不再隻是‘報複’,而是‘構建’。”
“我們必須擴展方向。”程望道,“徹查他近三年所有社交、郵件、通信、兼職和活動記錄,尤其是他參與過的大學心理社團、論壇、暗網留言區——看他是否有招募、策反、引導他人‘複仇’的行為。”
“如果查證屬實,他就是教唆型連環殺人犯,社會危害極大。”
……
第二天清晨,警方控製了一名曾與杜嶼在“深層心理研究協會”同為會員的男子——詹超。他在警方突擊審查中交代,曾在三個月前收到杜嶼發來的匿名信息,內容是一段視頻,以及一句話:“她說你是個懦夫。你會怎麽做?”
視頻中,是一位女性在某次聊天中貶低詹超的性能力,還曝光了他一段私密錄音。
而那位女性,正是七名死者之一——秦彤。
詹超本就患有躁鬱症與邊緣人格障礙,長期被排擠,一直服藥維持。杜嶼的信息像是在他崩潰邊緣點燃火種。
秦彤失蹤當天,詹超曾駕車前往她家所在的小區,時長約半小時。雖然無直接監控顯示其入戶作案,但他自己供述,“當時隻想嚇她一下。”
“我根本沒打算殺人……”詹超在審訊中失聲痛哭,“可她那種眼神,那種笑,我控製不住……就動了手……”
案件線索不斷交織在一起——
七名受害者,各有其遭遇者;杜嶼,則站在所有事件的“前夜”,把火種遞給了那些“邊緣之人”。
他沒有出現在血案現場,卻存在於每一個暴力瞬間之前。
——他是引爆器,是幕後導演,是操縱者。
……
天江市公安局召開了專題聯席會議,決定以“教唆、串謀、協助犯罪”多項罪名,對杜嶼立案偵查,移交市檢察院起訴。
而案件的定性,也由“連環單一殺人”轉為“串謀性多起惡性命案”,在全國範圍內引發廣泛關注。
輿論嘩然,媒體連篇累牘報道這位“看起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青年,是如何在網絡與現實的縫隙中,精心策劃一場場死亡。
……
三天後。
杜嶼站在押送車前,目光平靜如初。他麵對鏡頭時,還輕輕地笑了一下。
“你們抓得住人,抓不住想法。”
程望站在台階上,沒有說話。
隻是目送著這場駭人聽聞的案件,在人群的嘈雜中,被悄然蓋棺。
本案至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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