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投降可以輸一半嗎～?？”，希娜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側著臉朝著那人眨了眨眼睛，可憐巴巴的賣起慘來：“你看，我……”
    “孩子，雖然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是不接受投降的哦！”，女人伸手捏住希娜的下巴，輕輕把她的脖子擰了回去：“不過看在你那麽懂事的份上，我下手可以稍微輕一點，讓你盡量少受點苦。”
    “行吧，那你就叫米莉安吧～?！”，‘大孝女’希娜嘴角咧了咧，壞笑著把自己親媽的名字報了出來，而這一神奇的舉動自然使得女人的表情有點複雜。
    畢竟，這個場麵，縱使是她縱橫捭闔那麽多平行世界，也沒見過……
    “我記得這是你母親的名字吧！”，女人意味深長的斜睨了希娜一眼，然後道：“你該不會指望給我起個這個名字之後，我就會大發慈悲的放過你吧！？孩子，你這可實在是有點太天真了。”
    “別誤會，我隻是單純希望你早點死，所以給你起這個名字而已～?。”，‘大孝女’希娜笑了笑，用異常認真的口吻說著異常操蛋的話。
    “……”
    希娜的這一舉動成功給女人整不會了，並且成功硬控了對方…足足五秒鍾！
    “你還…真是…孝順……，行，米莉安就米莉安吧！反正我每一個世界都有不同的名字，到下一個世界，我在換一個就好了。”
    半晌，沒繃住的女人終於是從牙縫裏擠出那麽半句話，然後‘欣然’…接受了希娜給她起的這個神奇的名字。
    畢竟，在她眼裏，名字這東西算不得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充其量，也隻是一個隨用隨換的代號而已。
    “是嘛，你還真是讓人意外的…坦蕩，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了嘛～?！？”
    “孩子，如果你可以擁有我的實力，那麽你就會發現，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事物，對你來說，本質上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
    繼承了希娜早逝母親之名的可怕女人用手緊緊卡住希娜的咽喉，將希娜的意識、能量與周遭的一切隔離開來，並在其耳畔輕聲低語道：
    “放輕鬆，孩子，死亡其實並不會讓你感到痛苦，你隻會感覺一種名為空虛與寂靜，所自帶的寒冷罷了！”
    “……～?”
    希娜沒有搭話，因為此時此刻，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意識湮滅所帶來的虛弱與萎靡。
    她沒有反抗，而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引導著身上所有的崩壞能朝著一個地方匯集。
    艱難的將頭望向側後方被一層透明牆壁隔絕在門外的耶加，並給了她一個特殊的眼神。
    “！”，耶加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主動打開一扇通往虛數空間的大門。
    當那扇通往集群意識的大門開啟的一瞬間，希娜意念一動，終究是鏈接到那些因肉體消亡而回歸集群意識的強大能量，並將它們變為一柄長達千米的金紅色巨劍。
    “神者，變化之極～?。”
    “妙萬物而為言，不可以形詰者也～?。”
    “太虛劍氣，神蘊～?！”
    金紅巨劍如同達摩克裏斯之劍般自二人的頭頂落下。
    一劍斬落，其覆蓋範圍之內的一切，盡數被其納入其中。
    唯有一點金紅與粉藍，在這道足以將萬物付之一炬的能量潮汐中，始終保持著相安無事。
    在數以億計意識所匯聚的可怕劍神的催動下，此間內的一切，無論是空間還是時間，似乎都陷入了短暫的凝滯。
    以米莉安之名行走世間的女人感受著這一劍在燃燒數億意識後所攜帶的可怕氣勢，眼裏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欣賞。
    “不錯，很不錯，非常有力的一擊！你這孩子真叫我歡喜，我想，我可能在未來的幾萬年都忘不了你！”
    鬆開了希娜，米莉安將禁錮希娜的那隻手高高抬起，與從天而降的金紅巨劍末端重重碰撞在了一起。
    很快，周圍的一切，又一次重新流動了起來，隻有希娜憑借這一擊，成功脫離了米莉安的掣肘。
    “孩子，非常不錯的一次攻擊，但看起來…你似乎已經沒有發動第二次的可能了。”，米莉安麵上帶著柔和的微笑，從猶如核爆深坑的塌陷處緩緩走出。
    但突然，她又將手臂輕輕負在身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令人惆悵的事物，居然就那麽垂下頭歎了口氣：“一想到要殺死你這麽一個……寶藏女孩，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呢！”
    “反正你都是要殺我的，拜托你就別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說那假惺惺的廢話了，行吧～?！”，希娜一臉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對米莉安這種又當又立的行為感到深入骨髓的厭惡。
    要知道，希娜所能接收到的誇獎，大部分都來自自己眷族眷屬以及同盟信徒，她從來不要求人類昧著良心讚美她的‘善良仁慈’。
    而她，最討厭量子之海那個賤人的也是這一點，明明和自己一樣是個無惡不作且非常自我的絕對利己主義者。
    可她卻偏偏喜歡拿善良優雅之類的美好詞匯往自己身上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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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賤不賤啊！
    就不能和自己一樣坦然承認自己的惡與不美好，坦然接受那些負麵的詞匯嗎？
    “如你所願。”，米莉安點了點頭，將身後飄舞的紅色羽毛近乎點燃一空，重新化作一把紫藍色巨劍：“太虛劍氣，神韻！！”
    巨劍斬落，隨著一陣無力感席卷了全身，希娜麵色一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她清楚的發現，自己與‘神’的聯係……竟然在那一瞬斷了。
    看著麵色蒼白的希娜，米莉安緩緩走到希娜的身旁，將手按在了她的臉上：“孩子，你輸了。”
    隻是，被捂住雙眼的希娜聽聞此言，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盡在我意料之中的溫和笑容：
    “我可不那麽認為，事實上，我還要感謝你才對～?！”
    “哦？！”，米莉安默默移開按在希娜臉上的那隻手，驚奇道：“謝我？謝謝我殺死你嗎？孩子，你沒必要那麽和我客氣……”
    “我是要謝謝你主動幫我斷開和‘神’之間的聯係，畢竟…按照我原本的計劃，我需要想辦法自己斷開這份鏈接，而你，卻提前幫我完成了這個計劃～?。”
    此時此刻，希娜臉上的血色已然恢複如初，她就像沒事的人一樣，重新坐起身，輕笑著說道：
    “在確定我無法攔截幽蘭黛爾，也就是確認你一定會來這個世界之時，我便已經和‘神’也就是崩壞意誌達成了某種共識，它也相對應的給我以一定的‘指引’～?！”
    “指引？”，米莉安眼睛眯了眯，似乎被希娜的話語勾起了一絲興趣。
    “是的，一點小小的，且我隻用來參考的‘指引’～?。”，希娜這樣說道。
    “？！”，米莉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傾聽著希娜的訴說，似乎此時此刻，她與這一切毫無關聯一般。
    “看得出來，科學並不是你所擅長的領域，如果來的人不是你這個蘇的同位體，而是梅博士，不包括她隻會做飯的同位體），她們也許就會明白我的意思～?。”，希娜想了想，開始用更簡單的方式闡述起來：
    “當我們在沙灘上行走的時候，會留下一串串的足跡，當我們回看這些足跡的時候，我們能很清楚的找到自己來時的道路～?。”
    “不過，雖然這些留在沙灘上的足跡很好辨認，但在另一些情況下，事情其實會複雜一些～?。”
    “假設這裏有一座小道分岔的花園，花園裏麵的每條道路都由不同的分支合並而來，又各自延伸出新的分支……而回頭看去，留下的腳印卻又蕩然無存～?。”
    “現在，既然我們各自的腦海裏都出現了這麽一座花園——那麽我們不妨用他來代表一個抽象的概念：時間～?！”
    “時間的花園永遠分岔，通向無數未來，而當我們把這些道路合並在一起思考的時候……我們就會意識到，這是一棵大樹，一棵不論是樹冠還是樹根都會無盡延伸，且不存在於任何我們能夠直接接觸到維度的大樹——虛數之樹～?！”
    “這不同於你征服一個又一個平行世界，殺死一個又一個自己與那個世界的最強者，因為虛數之樹的機製遠比你來往不同平行世界所做的要精妙、複雜～?。”
    “還記得我說的嘛！時間會在虛數之樹上分岔！那麽，如果我們好好思考這代表小小的規則，我們就可以發現——假如我可以找到在虛數之樹上自由行進的方法，那麽時間自然可以在我麵前倒流～?！”
    “將其帶入因果論…～?！”，希娜伸手攤開，模擬出一個幽蘭黛爾的虛影：
    “幽蘭黛爾給你指引，這是因，有了指引，所以你能來到這個世界，這是果～?。”
    “如果我能把時間撥回幽蘭黛爾出發量子之海之前，我提前殺死她，沒有她進入量子之海的‘因’，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你來到這裏的‘果’！”
    “不不不。”，米莉安搖了搖頭，一臉玩味的指責道：
    “孩子，你錯了，我並非對科學一無所知，量子之海與虛數之樹存在競爭關係，這種關係定義了時間的方向，而時間與其他維度的本質性不同，也正是在於時間的方向不容違背。”
    “如果時間不容違背，那麽你也無法做到讓時間倒流！”
    “我當然沒有辦法讓時間倒流，沒有人有這種本事，因為時間不過是虛數之樹的生長方向，本質上，沒有其他意義～?。”，希娜散去手中幽蘭黛爾的虛影，抬手抹了抹頭發，柔聲道：
    “所以，我隻需要操作虛數之樹本身，那麽重新選擇讓世界[生長]的點位就絕非難事～?。”
    “目前，我們與虛數之樹的生長自然的達成了一致，反過來說，如果我把虛數之樹的生長點倒退幾個月，倒推到我之前有機會殺死幽蘭黛爾的那一天……幾個月前的世界就可以拋棄我們此時此刻，拋開已經成為曆史的…未來，它會以那一刻為原點，從新的基準開始演化～?。”
    “沒有幾個月前的幽蘭黛爾，自然也就沒有後來去量子之海的幽蘭黛爾，更加不會有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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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完成這一切所需要的三個條件，我都已經掌握～?！”
    “第一，探尋，接觸，乃至抵達虛數之樹的方法，‘神’已經給予了我，第二，支持計劃的裝備和能量…”
    說著，希娜模擬出一顆千人律者的核心，然後又讓它化為虛無：
    “作為曾經掌握全部1000顆支配律者核心的主律者，我有著完整的支配權能，也代表我可以完整的竊取其他律者的權柄——即便是羽化的西琳也一樣～?。”
    “有了操縱西琳完整權能的我，自然也有其完美操縱空間的手段，它可以讓我前往很多正常情況無法被觀測，無法被觸碰的地方，這邊是已經達成的第二個條件～?。”
    “第三，坐標，一個需要錨定的坐標，西琳的能力同樣能輔助我做完這些～?。”
    “那你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你的這種舉動就算可以實現，付出代價絕對是難以想象的！”，米莉安問。
    “這就和你無關了，畢竟…我肯定不會拿自己當成代價支付出去～?。”
    話落，希娜走到耶加身旁，扶起了先前在太虛劍神餘波後一直‘躺板板’的耶加，並示意米莉安抬頭看向天空中那突然多出來的一串交叉旋轉的金色齒輪：“你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嘛～?！”
    “發現了，那是約束結界，你的眷屬，她是……”，米莉安頓了頓，選擇了更直接的方式：“這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嗎？”
    “不～?！”，希娜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解釋道：“耶加能成為約束律者，這其實在我的計劃之外，但從大局來看，她成為約束律者對我來說，確實是在往好的方麵演變～?！”
    “‘神’願意為我降下虛數之樹的門扉，讓我完成這個計劃，但祂，同樣舍不得失去我這麽優秀的律者～?！”
    “所以，祂願意付出一些代價，為我提供一些……～?”
    “小小的便利～?！”
    “雖然，這部分我早就考慮到了……～?”
    語畢，希娜伸手托住耶加那茫然的麵龐，十分溫柔的從她身上取出先前裝進耶加身體的律者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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