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幾多回憶化煙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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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凝視著眼前的女子,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是《幻世》開放還不足十天的時候,這款遊戲在國內已經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凡是進入遊戲的玩家無不讚不絕口。盡管遊戲費用有些昂貴,但依舊賣得異常火爆。林羽當時咬咬牙,從並不寬裕的生活費中擠出錢來,買下了遊戲頭盔。
    終於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幻世》世界,林羽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朝著心儀已久的門派——星辰劍派走去。在那裏,有一位他極為崇拜的人物。還記得在名滿天下的《劍影傳說》係列中有這樣一段描述:“千古劍俠無數,問誰劍道無雙。千百人高呼,唯有星姓逸塵。”沒錯,星逸塵,冷靜睿智,劍道無雙。而俠義對於林羽這樣涉世未深的年輕人來說,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也就是在星辰劍派的山腳下,林羽遇見了年紀相仿的他和她。他叫漂泊的孤雁,長相清秀,身形略顯瘦削;她叫林婉清,那時的她正值豆蔻年華,肌膚如羊脂玉般吹彈可破,渾身散發著一種無可言喻的清純氣息。他們同樣也是準備來拜入星逸塵門下的,共同的心願讓這三個年輕人很快消除了最初的陌生感。一路上,他們談論起講述星逸塵故事的《劍影傳奇》,分享著每一個細節。漂泊的孤雁對故事了如指掌,記憶力更是超群,總是能引經據典,對細節的描述入微,常常引得林婉清發出銀鈴般的脆笑。那時的林羽相比之下,顯得有些沉悶,更多時候隻是傻笑。
    終於進入了星辰劍派,當時拜入星辰劍派的人數並不多,大約隻有三十來人,其中沒有一個女玩家。三人一番尋找,找到了星逸塵。林羽率先拜師,成為了師兄,而林婉清最後拜師,便成了小師妹。那時,他們還沒見到外出做師門任務的大師兄葉星辰。
    最初的幾天,學習武功帶來的新鮮感,讓三人如癡如醉。當時星辰劍派的廚房隻有包子饅頭,天天吃這些,實在讓人難以忍受。於是,有時漂泊的孤雁或是林羽便會從山腳下的星河鎮買回來一隻雞。這時,小師妹就會走進廚房,展現她那精湛絕倫的廚藝,讓兩人垂涎欲滴。平日裏,他們互相切磋武藝、嬉戲玩鬧,大部分閑暇時間,林羽和婉清會搬來小板凳,聽漂泊的孤雁講故事。那時的婉清,清澈純淨的眼睛總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漂泊的孤雁,偶爾也會給林羽一個燦爛的笑容。
    作為當時星辰劍派唯一的女玩家,婉清自然也受到了其他男玩家的追求。婉清總是笑吟吟地避開,依舊和林羽、孤雁玩在一起。林羽雖然隱約感覺到有些人對自己和漂泊的孤雁懷有敵意,但那時的他並未放在心上。
    幸福的時光似乎總是格外短暫。這樣的日子大約過了五天,葉星辰回來了。剛回來的葉星辰驕傲自信,武功高強,出手闊綽,相當一部分星辰劍派的玩家都對他唯命是從。
    當葉星辰見到婉清後,便被她深深吸引,挪不開腳步了。一有時間,他就來找婉清,邀請她到山上各處遊玩,欣賞風景,或者到小鎮上購買胭脂水粉。婉清總是淡淡一笑,禮貌地拒絕了他,更多時候還是和林羽、孤雁一起練武、玩耍、逗趣。
    終於,葉星辰發怒了。也許他自認為比眼前這兩個小子優秀太多,無法接受這種被婉清拒之門外的待遇。在他的暗示下,那些對他馬首是瞻的玩家,便天天當著婉清的麵,以切磋的名義向林羽和孤雁發起挑戰。那時的林羽和孤雁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自然不會退縮,可終究因為入門不久,根本不是對手,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臉腫。
    那時的葉星辰總會假惺惺地過來安慰。最初,林羽並不知曉他的真麵目。直到有一次,林羽去上茅房,看到幾個找自己麻煩的玩家進了葉星辰的房間。他一時好奇,便悄悄跟了進去,偷聽到了葉星辰對那些人的指使。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搞鬼。林羽當時怒不可遏,衝進房間,與他們大打出手,結果卻被揍得渾身是血,鼻青臉腫。從此,無法遏製的憤怒在林羽心中深深紮下了根。
    林羽將此事告訴了漂泊的孤雁和婉清後,他們決定暫時忍耐,先把功夫練好再說。從那以後,林羽開始拚命地做任務,一個接一個。隻有在交任務的時候,才能在星辰劍派看到他,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外地奔波。那時的他,沒有察覺到漂泊的孤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身上的傷卻越來越多。
    終於有一天,漂泊的孤雁悄然離開了。在離別之際,漂泊的孤雁流著眼淚發了兩條消息,一條給林羽,另一條給婉清。“這不是我心中的星辰劍派,我心中的星辰劍派應該是俠義的,是懲惡揚善的,而不是充滿無盡的毆打和屈辱。我決定刪除這個角色了。”
    漂泊的孤雁走後,婉清的笑容也愈發稀少。有時,她會望著孤雁曾經住過的房間發呆。葉星辰依舊纏著婉清,林羽終於忍無可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下定決心展開了他的報複行動。一個、兩個、三個……睡夢中的那些家夥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已經化為虛影消失了。也許是有人通知了葉星辰,林羽闖進他房間時,他已經醒來。看到眼中充滿瘋狂的林羽,葉星辰也不禁有些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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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林羽與葉星辰廝殺時,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每在自己身上添一道血痕,葉星辰身上也必定少不了。葉星辰害怕了,萌生了逃跑的念頭。就在他收招轉身準備逃走的時候,林羽一刀劈向他,從左肩背到右胯劃出一道大大的傷口。林羽滿身是血地走出來,已不成人形。此時,係統提示:玩家影刃大肆殺戮同門,被星辰劍派逐出師門。如有星辰劍派弟子能擊殺影刃,均可獲得一萬點門派貢獻度。
    林羽拖著帶血的身軀,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動著。沒有人敢阻攔他,此刻的林羽就像一頭瘋狂的猛虎。在踏出星辰劍派大門的那一刻,林羽淚流滿麵,心中“千百人稱頌劍道無雙”的夢想徹底破滅了。
    從此,林羽離開了星辰劍派,緊接著便迎來了一波又一波葉星辰的反擊與追殺。葉星辰憑借著什麽來追殺林羽呢?正是那在遊戲世界中無所不能的金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場無止境的追殺,直到林羽學會如何反追殺才宣告結束。
    “自從孤雁師兄和影師兄離開星辰劍派後,原本就不景氣的星辰劍派人氣更加低落,還有不少人來找我的麻煩,甚至很多其他幫派的人也跑來羞辱星辰劍派。就在這時,葉師兄又回來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盛氣淩人,變得很溫柔、很體貼。在我悲傷的時候,他會輕聲安慰我,逗我開心。他說他以前做錯了,想要和我一起重塑星辰劍派的形象。那時的我彷徨無助,於是便答應了他。葉師兄真的變了,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在他的努力下,星辰劍派重新成為了一個團結的大家庭。隨著時間的推移,星辰劍派的弟子也逐漸增多。我們帶著新入門的同門一起做任務、一起練功,過得很快樂、很滿足。他很遷就我,我覺得很幸福。影師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請你給我和葉師兄一個機會,如果你實在不願放過他,就先殺了我吧。”小師妹說著,不禁淚流滿麵。
    林羽沉默了,星辰劍派仿佛喚起了他曾經的夢想,小師妹那哀怨的麵容,如同一把火,炙烤著他的心。林羽轉過身去,說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葉星辰,看在小師妹的份上,我饒你這一次。日後你若想找我報複,盡管放馬過來,隻是下次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我這個人隻堅信一個道理,我和你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在我的字典裏,不是朋友,便是敵人。但願我們不會再有相見的那一天。師妹,我已不再是你從前的影師兄。如果你覺得現在很幸福,那就去追尋你的幸福吧。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自己選擇的路,就得自己承擔後果。”
    林羽緩緩朝著遠方走去,沒有回頭看哪怕一眼。他似乎終於能夠體會到當日那人的無奈:“當最後支撐你信念的支柱轟然崩塌,你發現敵人不再是敵人,朋友也不再是朋友,你仿佛成了一個陌生人,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堅強地走下去嗎?”
    他自然不知道,身後葉星辰的目光中充滿了嫉妒、憤怒、不甘,還有一絲絕望。也許有一天,他們還會再次相遇,到那時,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呢?就讓時間來為我們揭曉答案吧。
    遊戲時間結束了,林羽格外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夢。王碩的聲音總是準時響起:“嘿嘿,昨天我連過兩輪呢,運氣還不錯。”肥胖的臉上洋溢著止不住的笑意。
    “我可是連過三輪了哦。”周逸飛一臉驕傲地說道。
    “我也是連過三輪呢。”趙海拍了拍腦袋,接著問,“孫劍,你呢?”
    “稍微多過了幾輪,我過了六輪了。”孫劍一臉平靜。
    “這麽厲害,果然不是蓋的。”王碩臉上滿是驚奇。要知道,每個玩家的晉級速度各不相同,係統安排的比賽進度也不一樣。像孫劍闖第六輪時,他的對手肯定也是連勝五場的玩家。現在還隻是普通的預選賽,比賽是無法觀看的。隻有等到各大賽區的三十二強產生,進行全國總決賽時,大家才可以付費觀看。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新一天的訓練就在晨曦中拉開了帷幕。江教官精神抖擻地出現在女生的訓練場上,她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挺拔。看到江教官,林羽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看來她已經從之前的不適中恢複過來了。
    隨著江教官的一聲令下,訓練正式開始。林羽發現今天的訓練似乎比以往要輕鬆一些,也許是因為江教官的回歸給大家帶來了更多的信心和動力。
    在訓練基地的生活,其實非常單純。每天的活動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幾乎沒有太多需要費腦筋的地方。早上起來先是進行各種訓練,比如踢正步、學軍體拳、站軍姿等等。這些訓練雖然有些枯燥,但對於提高身體素質和紀律性卻有著很大的幫助。
    上午的訓練結束後,就是午餐時間。大家會在食堂裏享用簡單而營養的飯菜,然後稍作休息。下午則會繼續進行一些訓練項目,或者組織一些有趣的活動,比如賽歌、慢跑等。這些活動不僅能夠增強團隊凝聚力,還能讓大家在緊張的訓練中得到一些放鬆。
    晚上,一天的訓練結束後,大家會去洗澡,然後早早地上床睡覺,為第二天的訓練養精蓄銳。這樣的生活雖然有些單調,但卻讓人感到充實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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