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國際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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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兩秒,趙強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奮力抗開身邊如影隨形的防守隊員,對著周逸飛大聲吼道:“給我!”周逸飛心領神會,順勢將球精準地傳了過去。趙強好不容易穩穩接過球,一個迅猛的旋身,可惜角度稍偏,無法施展他擅長的擦板投籃之術。不過,趙強對自己近距離投籃的能力充滿自信,即便不擦板,也篤定能將球送進籃筐。
然而,事與願違,就在這時,龐夜雨如鬼魅般從他身側竄出,高高縱身躍起。龐夜雨跳得極高,仿佛要衝破天際,趙強剛出手的球,就這麽被他在空中硬生生地摘了下來,那場麵好不威風,宛如籃球場上的霸主降臨。龐夜雨才一落地,緊接著一個利落的轉身,便輕鬆閃過趙強。趙強奮力追了幾步,卻終究難以趕上龐夜雨如疾風般的身影。此時,場上觀眾已經齊聲高呼:“十,九,八。”
當數到第七聲時,龐夜雨已經風馳電掣般來到三分線左側。後場此時隻剩下林羽和王碩兩人。王碩早已累得氣喘籲籲,剛才才過半場,看到龐夜雨拿到球,便拚了老命往回跑。此刻他站在三分線內一點,而林羽原本位置就比較靠後,剛才為了吸引防守切到了外圍,見到趙強球被斷後,也急忙飛奔過來。王碩在左側,林羽在右側,兩人嚴陣以待。
龐夜雨穩穩停了下來,目光如鷹般緊緊盯著王碩,嘴角微微動了幾下,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你死定了。”球在手中微微一頓,這時場上已經數到三了。他突然將球向王碩左側一送,整個人卻虛左實右,從王碩右方如幻影般晃過,來了一招漂亮至極的人球分過。王碩被晃得腳步大亂,止不住身子,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那沮喪的神情,活脫脫像極了九八年總決賽最後被籃球天皇喬丹晃過的那位猶他球員。他隻能歪著脖子,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龐夜雨的背影漸行漸遠。龐夜雨接球在手,兩分線前空無一人,他高高躍起,在全場觀眾喊出“一”的那一瞬間,輕輕一推,恰似畫龍點睛的最後一筆,為這場比賽增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色彩。一陣閃光燈閃過,也不知是誰在抓拍這決定勝負的瞬間。球離手而出,飛行弧度堪稱完美,龐夜雨堅信這球必進,他的直覺如是告訴他。
可是,男人的直覺真靠得住嗎?如果不是一根手指,嚴格來說是一根中指的指端,龐夜雨今天就能成為第二個喬丹,即便不是永恒,但至少在這個瞬間他將無比輝煌。在比賽最後一秒實現反敗為勝,那該是多麽暢快淋漓的事,隻要是熱愛籃球的球員都能深切明白這種感覺,光是想象那刹那間的滋味,就覺得妙不可言。可惜,一根手指讓龐夜雨的微笑瞬間僵在臉上,刹那間從天堂跌入穀底。那是一根平凡的中指,屬於一個平凡的麵孔,平凡的身影在此時如閃電般閃現在他麵前。這個身影正是平凡至極的林羽,之前被龐夜雨像閃過木樁一樣輕鬆晃過的小子。就在龐夜雨出手前的一瞬間,林羽拚盡全力衝跳起來,手掌高高伸起。不,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尤其是站在球框附近的人們,他們在目不轉睛的刹那,看到了一個詭異到極點的畫麵。林羽高高躍起,高高揚著手掌,奇怪的是,四指全曲,隻伸了一根中指,就這麽輕輕一點,點在了那飛行的籃球上。那籃球就像個失去依靠的孩子,來了個三不沾,從而也確定了最後的比賽結果,雜牌五人組以三十八比三十七驚險獲勝。
所有人都不明白,林羽為什麽隻伸出了一根中指,至少也應該伸出一個手掌才對啊。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隻有王碩哈哈地傻笑起來,這笑聲如同一把鑰匙,驚醒了眾人。王碩笑得前仰後合,捧著肚子在地上直打滾,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受,那模樣令人忍俊不禁。龐夜雨則死死地盯住林羽,林羽那張平凡的臉上並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隻是嘴角掛著一絲微笑,既有點像得意,又有點像不經意,讓人捉摸不透。
龐夜雨一時也無法判斷,這小子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巧合。隻是他現在憤怒到了極點,後果自然很嚴重。林羽悄然轉身,迎著朝他跑過來的趙強、周逸飛等人,無言地聳聳肩,仿佛在說一切都是機緣巧合。王碩總算止住了笑聲,爬了起來,攬住林羽的肩,說道:“哥們,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說完這句,這小子又突然興奮地大叫起來:“哦,我們贏了,贏了,嗬嗬。”
龐夜雨臉色冷得如同九轉玄冰,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籃網你們今天拿去,明天我會帶回一雙的。”說罷,龐夜雨扭頭便走,那背影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不甘。這時,一個捧著相機的女生被人們團團圍住。隔得遠的人可能看得不是很清楚,正紛紛向那女生討要數碼相機查看。每一個看過相機畫麵的人,嘴巴都驚訝地變成了“o”型,顯然被那畫麵所震撼。那女孩費了好大勁,才一邊嗬斥著,一邊努力掙紮,從人群中擺脫出來。林羽聽得聲音有些耳熟,側過臉一看,嚇了一跳,這不是那個叫小琳的女孩嗎?他正想躲到王碩身後,那女孩也正好往這邊望來,一眼就看到了林羽的臉,仿佛想起了什麽,頓時掙開眾人,上前扭住林羽的手臂,說道:“小賊,剛才我還沒認出你,還不趕快把我的磁帶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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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貪婪地盯著這個女孩。這個女孩和雲詩瑤有得一拚,卻是不同類型的美女。雲詩瑤像帶刺的玫瑰,高貴而冷豔,而這個女孩就宛如落入凡間的精靈,靈動而俏皮。
林羽扯了幾下,卻怎麽也甩不掉那女孩抓著自己的手,無奈地說道:“唉,鬆手,眾目睽睽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林羽憋了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句。那女孩毫不示弱,說道:“把我的磁帶還給我。”
“早丟了,我要那磁帶有什麽用。”林羽被她逼得沒辦法,那群啦啦隊美眉估計認識那女孩,一下子把五個人團團圍住,嘴裏還叫著“藍會長,藍會長”什麽的。
王碩可算是大飽眼福,那俏麗的臉龐,高聳的胸脯,玲瓏有致的腰身曲線,再加上充滿誘惑力的雪白玉腿,全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眼前,讓他看得目不轉睛。
那小琳氣惱不已,說道:“怎麽可能,剛被你拿去,就丟了,我不管,你賠我。”林羽見人越來越多,外麵那些男生似乎也要走過來,一咬牙說道:“大不了我賠你一盤磁帶就是了,再說了,你們就不能再找別人再拍一盤嗎?”
王碩總算聽明白是一盤磁帶的事,他大大咧咧地拍著胸脯說道:“這位美眉,我哥們弄丟的東西,算我的,一盤磁帶外加請你們吃飯,怎麽樣?”這小子心裏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想著借此機會和美女們多接觸接觸。
小琳怒容滿麵,卻別有一番風情,一時口不擇言地說道:“一盤磁帶就想糊弄我,沒門,我的肉體損失呢?”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臉上。小琳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臉羞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卻依舊死死抓著林羽的胳膊不放。林羽不由語氣軟了下來,說道:“這樣,找個地方慢慢說,行不?”
那小琳也覺得人太多,一把拽起林羽朝外走去。王碩這幾個家夥連個救人的意思都沒有,正忙著和圍在外麵的美眉們搭話呢,早已把林羽拋到了九霄雲外。兩人走過好幾條道,總算沒什麽人了,便找了個石凳坐下。小琳依舊氣鼓鼓的,林羽瞧得她正在氣頭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兩人就這麽僵持著,氣氛略顯尷尬。
好半晌,小琳才平息下來,問道:“真丟了?”林羽無奈地點點頭。
“唉。”那女孩輕輕歎了口氣,神情中透露出一絲失落。
“這個,我可以賠你一盤磁帶。”林羽小心翼翼地組織著語言,隻想先逃過這一劫,擺脫眼前的困境。
小琳說道:“賠磁帶有什麽用,感覺全被你破壞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林羽突然靈機一動,說道:“你不是今天抓拍了一個瞬間嗎,就當我賠償你的。”
小琳頓時又有了精神,拿起手上的數碼相機看了看,嘴角又浮現出一絲微笑。林羽一看有戲,在心裏對自己說,再等等,就可以脫身了。
“哼,看在這張照片份上,磁帶就算了,可是你讓我倒栽下來怎麽說?”小琳依舊不打算輕易放過林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
“這個,你又沒受什麽傷,既沒腦震蕩,又沒什麽失調。我看就算了吧。”林羽盡力壓低自己的語氣,想減少自己的損失,畢竟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惹上太多麻煩。
“什麽震蕩,失調的。這樣,你朋友不是說請我們吃飯嗎,那就去京廣大酒店吃一頓。”小琳眼珠一轉,想出了這麽個主意。
“這得和我朋友商量下。”林羽也不清楚什麽京廣大酒店,畢竟是王碩開的口,就讓他出點血吧,林羽在心裏暗自想著。
“走,去找你朋友。”小琳極為果斷地站起身來。林羽隻好無奈地跟著她一起。
兩人又回到籃球場,糟糕,那幾個家夥不見了。林羽找了幾個人打聽,都說不知道。林羽耷拉著腦袋,無奈地說道:“得,我出點血算了。”
“小琳啊,我請你們算了,禍是我惹起的。”林羽心裏暗自咒罵王碩:“死胖子,有事找你的時候,你就不見人影了。”
“小琳也是你叫的。”那小琳眼看又要發起火來,林羽隻好舉手投降,說道:“那叫什麽啊,上次她們不都叫你小琳,小琳的嗎?”
“她們是什麽人,她們是跟我一個宿舍的好姐妹,你又是什麽人,一個小賊。”
林羽聽得心裏一肚子火,心想誰是賊啊。那小琳拿出個挺漂亮的滑蓋手機,翻了幾下,撥了個電話,好半晌都沒人接聽。又撥了一個,總算接通了,小琳嘟起小嘴說道:“小櫻,你們在哪裏啊,不在宿舍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傳了過來:“沒有啊,你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和她們沒什麽事幹,就去南湖遊泳去了。”
“遊泳也不叫上我,沒良心,本來有冤大頭請吃飯的,京廣大酒店哦,等你們就來不及了,那就算了,餓暈你們。”說完,那小琳也不管人家有沒有再說,便掛斷手機,關機放入口袋。
她瞅了瞅在一旁傻站著的林羽。林羽膽戰心驚地問道:“聽你的口氣,這京廣大飯店,好像挺不錯的,幾星級啊?”
“一般啦,五顆星啦,也不是很貴,要看吃什麽菜了。”小琳眨了眨眼睛,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林羽差點嚇得五竅噴血,說道:“五星,nonono,沒oney。”
“就知道你窮,算你運氣,本小姐大發善心,京廣大酒店就算了,我怕到時你被扣在那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樣好了,明天吧,你給我們當一天的搬運工,一天勞工抵一頓五星大餐,你賺了。”小琳一副好心的模樣,其實心裏正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明天?明天你上哪找我去,林羽心裏暗自盤算著,嘴上自是滿口答應,想著先應付過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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