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春忍不住笑了。
    “我覺得吧，”祁光遠笑著說，“南方係不宣傳，咱們得自己宣傳。在漢東省要宣傳，是不是還得上央視？”
    “？”趙立春愣了一下，“你是說……還要上央視？”
    祁光遠點點頭：“沒錯。現在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時候，漢東省的成績必須讓全國人民都知道！”
    “第一，能吸引人才，第二，能讓咱們的產品賣遍全國，所以漢東省必須在全國火一把！”
    李部長插嘴：“你到底在說什麽呢？”
    祁光遠才不怕別人說什麽：“我自己做的事，肯定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時代，不宣傳沒人知道你，就像未來的馬斯克、雷軍那樣，靠人設就能賺大錢。”
    趙立春有些心動，但又猶豫著說：“你覺得這樣行得通嗎？”
    “當然行得通！”祁光遠笑著說，“我問你，今年咱們掙了多少外匯？”
    趙立春愣住了：“這……”
    祁光遠開門見山地說：“到現在為止，我一個人就創造了22億美元，這隻是其中一部分，今年沒到年底就已經超過了25億美元。這麽短時間裏，我們就掙了全國外匯儲備的百分之一八七六，這樣的成績，憑什麽不能誇？”
    趙立春想了想：“好像確實說得通。就算是以前的深城，也沒做到這麽厲害！”
    祁光遠接著說：“過去漢東受了不少氣，這是多大的委屈？咱們好好做電子加工，結果被南方的媒體亂罵。現在好不容易做出成績了，卻還得裝低調，這公平嗎？”
    趙立春越聽越生氣，他最受不了委屈，一聽祁光遠這麽說，頓時火上心頭。
    剛做完投資，你們就批評我；現在我成功了，你們卻不幫我正名，這合理嗎？
    “趙書記，再想想吧！”祁光遠繼續說，“以前漢東什麽樣？到處都是問題，老百姓都沒錢賺。現在呢？我們解決了大問題，還帶動了經濟發展，這樣的成就，為什麽不可以說出去？”
    趙立春說：“我去跟京城談談？”
    “我也給李部長打個電話。”祁光遠想了想，笑著說，“下一步我們要擴大國內外市場，把漢東的名聲傳出去，吸引更多優秀人才。”
    趙立春點頭：“好，我開個會，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祁光遠又笑了：“我還得跟小蕙聊聊，現在春旺集團在漢東算得上是響當當的大企業了。”
    趙立春點頭：“行，你去吧。”
    祁光遠和趙小蕙現在就像一對夫妻，白天各自忙碌，但晚上吃飯前都會準時回家。
    祁光遠喝著趙小蕙泡的咖啡，講起他的計劃。趙小蕙衝泡咖啡的手藝也越來越棒，味道特別好。
    趙小蕙思索了一會兒，問：“你是想讓殘疾人接受采訪？”
    “不然還能怎樣？”祁光遠聳聳肩笑道，“讓他們對著鏡頭說幾句就行了。”
    “這會不會影響公司形象？找一堆殘疾人，不太好吧？”趙小蕙猶豫著說，“對我們的高端形象不利。”
    祁光遠：“……”
    趙小蕙睜大眼睛盯著祁光遠：“你怎麽啦？”
    祁光遠問趙小蕙：“春旺集團現在的宣傳主題什麽呀？”
    趙小蕙愣了一下，趕緊回答：“永遠的春旺，永遠的綠色！”
    祁光遠皺眉：“咱家產品主攻的是什麽人群呢？”
    趙小蕙猶豫了一下，說：“學生、學校，還有愛吃辣條的那些人！”
    祁光遠追問：“那你覺得這宣傳語跟咱們的產品搭邊嗎？”
    趙小蕙有點懵：“這……”
    祁光遠繼續問：“你現在忙什麽呢？”
    趙小蕙答：“主要是定形象！我們主打形象宣傳，這個主題我打算花三百萬，用最先進的三維動畫拍宣傳片，得配得上這形象才行。”
    祁光遠一臉疑惑：“哦？”
    看祁光遠一臉問號，趙小蕙小聲說：“這樣不好嗎？”
    祁光遠深吸一口氣：“廣告不是越精致越好，也不是規模越大越好，關鍵得有特色，得讓人記得住，至少得能賣貨。花這麽多錢不能拍個沒用的美術片吧。”
    趙小蕙愣住了：“我有問題？”
    祁光遠笑：“不是你問題，是你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繞暈了。我們是做食品的，雖然也講環保，但宣傳不能跑偏。我覺得‘幹淨衛生’這四個字才適合咱們。”
    趙小蕙說：“你要是覺得我不對就直說唄，我又不是聽不得批評的人！”
    祁光遠哈哈一笑：“誰還不犯錯呢？不過，我想知道，你那些策劃師都是從哪找來的？”
    趙小蕙說：“還能哪，京城唄！”
    祁光遠聳聳肩：“別信他們，他們那點主意純屬瞎編，一張嘴滿天飛。”
    其實祁光遠清楚，在九十年代的京城，到處遊蕩著各地來的所謂“策劃大師”。
    李部長：你到底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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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光遠笑嗬嗬地說：“要想成功，就得從基層做起。猛將都是從士兵裏出來的，與其去外麵挖人，不如在公司內部培養人才，讓他們有發展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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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蕙問：“那我明天是不是把這些人全辭了？”
    祁光遠瞪著眼睛看她：“你說什麽？！”
    趙小蕙有點心虛：“我覺得他們說的話好像也有點道理。”
    祁光遠笑了笑：“宣傳嘛，別跟群眾對著幹。可以找明星代言，上電視做廣告，跟經銷商搞好關係。做到這些就夠了。”
    趙小蕙愣了一下：“就這樣？”
    祁光遠說：“這幾招就行，別總覺得自己高大上。對外就說咱們公司是為了人民服務。掌握了這些，咱們就穩了。”
    趙小蕙點頭：“行，聽你的。”
    說完，她伸手抱住祁光遠的脖子：“飯吃完啦，要不要活動活動？”
    祁光遠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北京，李慕華接到趙立春的電話：
    “李部長！”趙立春直接開口，“漢東的日子太難了！”
    李慕華沉默片刻：“趙立春，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在說什麽？漢東難？照這樣下去，全國都沒幾個地方不難了！”
    李慕華緩聲說：“你想想，全國有幾個祁光遠？就一個祁光遠，就把你們漢東折騰得夠嗆。今年漢東掙了幾十億美元的外匯，你還在這兒叫苦？”
    趙立春咳了幾聲：“李部長，我們是真的不容易。”
    李慕華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麽？”
    趙立春說：“李部長，我也沒別的意思。我一心想著發展漢東經濟，讓祁光遠建了個電子廠，想搞大電子產業。”
    李慕華點頭：“這個我知道。”
    “但宣傳部門老罵我，說我太冒進了，不顧百姓死活。”
    趙立春歎氣：“我能怎麽辦？好不容易有點成績，李部長，能不能給我們打打氣？”
    李慕華深吸一口氣，皺眉說："行了行了，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想讓我幫忙宣傳漢東的事？"
    趙立春笑著問："能不能讓漢東當個榜樣宣傳一下？咱們可是很用心幹了不少事，能不能讓央視幫咱們吹吹？"
    李慕華大概明白了趙立春的意思。之前南方的那些媒體批評得很凶，但現在趙立春搞出了成績，那些媒體卻一聲不吭。這讓趙立春心裏很不爽。
    "我辛辛苦苦幹出了成績，你們倒是什麽動靜都沒有，怎麽不給我正名呢？"這是他的不滿。
    趙立春來找他，就是想倒倒苦水。李慕華也隱約知道他還有別的想法，比如漢東的經濟發展和政策，這些他都看在眼裏。
    "宣傳這事，我不拍板。"李慕華說。
    趙立春懇求道："李部長，您能不能幫幫忙？"
    李慕華猶豫了一下："我會跟宣傳部門的人商量商量，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趙立春追問："能有幾分把握？"
    李慕華無奈地說："沒幾分把握，隻能盡力試試，成不成要看運氣。"
    趙立春立刻表態："沒問題！"
    掛了電話，趙立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秘書適時地過來加水。趙立春放下茶杯，看著祁光遠問："李部長說盡量試試。"
    祁光遠笑著說："我覺得八成能成。"
    "為什麽能成？"趙立春疑惑。
    祁光遠解釋："央視也需要新鮮材料，隻要李部長願意推一把，央視肯定會配合的。你就等著看吧。"
    那時候的龍國，還沒後來那麽強大。更多是焦慮和浮躁，總想著盡快出幾個國際知名企業，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這種心態就像年輕人的衝動。
    那個時代，什麽水變油、偽科學都能上央視，民科都被捧得很高。隻能說很魔幻。
    漢東現在確實幹出了成績，央視肯定想來采訪。哪怕隻是為了他們的vcd銷量或者產品在全球的受歡迎程度，他們也會來。
    李慕華稍微提一句，隻會加快這個進程。
    祁光遠對趙小蕙的公司完全不慌，還特意研究了一下春旺集團的情況，然後直接把那些所謂的策劃大師全部趕走。那些人臨走時還囂張地說，要是沒有他們，春旺集團遲早完蛋。祁光遠沒多廢話，直接讓終結者機器人把這些人一個個扔出去。之後，他拉著趙小蕙看國外的成功案例，讓她明白建立品牌聲譽的重要性。這樣一來，兩人關係更親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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