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請了人家，那就得去！
    梅地亞中心，這是個由央媽投資的商務賓館。在1994年前，也就是搞媒體的會住在這裏，這次是要選“標王”，祁光遠心裏想著一定要拿下。
    順便，他也在京城好好逛一逛。
    後來，梅地亞中心就成了國內企業爭鋒的地方。
    現在負責央媽廣告信息部的是個女強人，叫譚希鬆。在她的帶領下，央視廣告收入從不到10億漲到了40億以上，奠定了它在電視媒體裏的龍頭地位。
    譚希鬆的辦法其實挺簡單，就是通過競拍廣告時段，把央視黃金時段拿出來公開招標，還給出價最高者一頂象征性的“標王”桂冠。
    這事在當時很新鮮，也很震撼。
    這次，譚希鬆親自跑遍各地，請企業家來到京城做活動，她把招標會定在每年11月8日，寓意“要要發”，地點就在梅地亞中心。
    不久之前，她特意找到趙小蕙，極力邀請她過來，覺得趙小蕙是這些企業家裏最有實力的一個。
    趙小蕙這一年多發展迅猛，尤其是在跟統一集團的較量中熬過最艱難時期，還狠狠打了對方一記耳光，如今在國內風光無限。她一來，這屆“標王”爭奪戰才算真正進入高潮。
    身為記者出身的譚希鬆非常看好趙小蕙，畢竟她是男性企業家中的唯一女性，又年輕貌美，這簡直就是一張王牌。
    1994年11月8日，央視首屆廣告時段招標會拉開帷幕。
    祁光遠也有種參與曆史的感覺。雖然這裏是虛構的世界，但現實中大致也是這樣發展的。飲料食品行業競爭激烈，孔府宴酒、孔府家酒之類的酒類品牌正在鬥得火熱。旁邊還有娃哈哈、樂百氏這樣的新興飲品，以及靠密集廣告火起來的沈陽飛龍、三株口服液，還有剛在官司中敗北的太陽神。
    趙小蕙如今如日中天，找她聊天的人自然不少。
    坐在旁邊的錢光遠也不容小覷，他搞出來的vcd可幫國家賺了不少外匯，大家見到他都要給他三分薄麵。
    錢光遠說了幾句就覺得沒勁了。
    這些人在華夏算是第一代企業家，總算是熬過了八十年代，總算攢下了些家底，不過也就是賣點酒水飲料，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保健品。
    這種東西嘛，錢光遠覺得就是智商稅，但對方可能真覺得自己的保健品有效果。
    錢光遠更想聊聊科技，但聊著聊著就沒了興趣。
    趙小蕙倒是跟這些企業家聊了幾句，這麽漂亮的姑娘自然成了焦點，那些企業家也都在她麵前誇誇其談地炫耀自己的生意經。
    趙小蕙聽著聽著就困了，她發現錢光遠簡直是個集大成者，幾乎所有廣告商的套路都被他用過，而且升級版的都有。
    這些人素質不高，說話的方式怎麽跟之前來找自己的那些策劃大師那麽像？
    看來這些企業家也被那些大師騙了不少。
    趙小蕙有點明白了，錢光遠說的“風口上的豬都能飛起來”是什麽意思了。
    這群人能發展到現在，真是時勢造英雄！
    她心裏明白，自己能把春旺集團搞起來，不是因為自己多厲害，而是靠錢光遠的資金大力支持。再加上央視的采訪和統一集團的對抗，才有今天的風光。
    趙小蕙覺得無聊了，不想再跟這些企業家閑聊。
    錢光遠倒是跟宗慶厚多聊了幾句，現在娃哈哈在春旺集團眼裏隻能算個弟弟中的弟弟。
    “宗老板，給你個建議？”錢光遠突然說道。
    宗慶厚說：“錢先生請講。”
    錢光遠說：“別信外資，別跟他們合作，他們來華夏是想把市場掏空的，不是想發展我們自己的品牌，跟你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宗慶厚愣了一下，沒想到錢光遠會跟自己說這些。
    他笑了笑說：“謝謝指點，我會注意的！”
    錢光遠點點頭。
    他對娃哈哈還是有好感的，能讓娃哈哈少走彎路也是好事。
    不過當時很多人都積累了不少資本，九十年代中期的華夏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市場競爭，在新的一輪財富浪潮中，出現了一批成功的企業家。
    大家都躍躍欲試，都想大顯身手。
    “怎麽了？”錢光遠看到趙小蕙居然在思考問題，覺得很奇怪。
    趙小蕙搖搖頭說：“沒什麽，就是有點擔心，這廣告做得這麽火，要是之後不繼續投廣告了，咱們的產品銷量不會掉得厲害嗎？”
    祁光遠笑了笑，慢吞吞地說：“你這話沒錯，這確實是個問題。所以，光靠廣告不行，還得想想經銷商的事。得讓經銷商離不開咱們，信任咱們，還有就是好好做市場調研！”
    “廣告不過是讓銷量猛漲、名氣大爆的小手段罷了。”
    祁光遠笑著接著說，“不過我覺得不用太擔心，大概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咱們就能攢夠原始資本了，之後就是建體係，管他什麽標王不標王的，別老覺得廣告能治百病就行。”
    趙小蕙覺得祁光遠真懂不少，在這麽多企業家裏，他總給人一種“我知道的比你們多”的感覺。有這樣的人幫襯，心裏特別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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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就開始競標了。
    這次競標是暗標，大家都寫好金額，最後由譚希鬆宣布誰中標。
    會前，大家普遍覺得標王之爭會在三家之間展開：漢東的春旺集團、山東的孔府家酒和廣東的太陽神。畢竟這幾家公司廣告打得最凶。
    但祁光遠心裏清楚，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標王應該是之前默默無聞的孔府宴酒，它們跟孔府家酒一個省，喝的也是泗河水。
    它要當上標王，代價可是破紀錄的三千零七十九萬。
    所以祁光遠開出了三千五百萬的價格，為了以防萬一，還多加了四百萬。
    最終結果出來了，漢東春旺集團以三千五百萬拿下了標王。
    在閃光燈下，年輕的趙小蕙那絕美的瞬間被定格了。
    在一片記者圍堵、人潮湧動之中，她穿著一身鮮紅的晚禮服，姿態優雅到極致，嘴角掛著自信滿滿的笑容。那一刻，她的形象被記錄了下來。
    多年後，人們看到這張照片時，總會想起四個字——“漢東之光”！
    華夏標王這個稱號帶來的紅利可不是一般的大。
    以前孔府宴酒和秦池酒隻要獲得這個頭銜，銷量至少能翻十倍。但其實它們銷量受限的不是訂單，而是產能。每年產酒量就那麽多，再多也賣不出去。
    後來秦池為了讓銷量更高，不惜從四川調酒，結果被媒體揭穿，從巔峰直接墜落，再也沒緩過來。
    但春旺集團不一樣……
    春旺集團的工廠數量多，沒什麽限製，不像漢東特產那樣有特定消費群體。無論是喝酒還是不喝酒的人，都能吃辣條、喝趙師傅綠茶。全國哪兒都能建廠，不是非得漢東產的才是最好的。
    再說這辣條製作簡單，沒釀酒那麽複雜。銷量比酒水大得多，受眾廣，工藝簡單，價格便宜，從五毛到一塊都有。
    規模化生產後成本還能降。等銷售渠道鋪開，小作坊的產品就別想跟咱們競爭。麻煩的是設備，祁光遠把這事交給金山縣和金山重工，讓他們試試造。這也算扶持本省企業，逐步形成網絡。
    借助央視宣傳和“標王”名號，春旺食品要快速擴張，控製好包裝和質量，建立內部管理和經銷商體係。即使沒了“標王”光環，銷量也不會差。
    在京期間，祁光遠和趙小蕙商量春旺集團發展，還催她買地建大型綜合商城，不光做食品，還要搞房地產，比如商城和倉庫，實現產品一體化。
    兩人還逛了一些著名景點，趙小蕙還準備了一些禮物、特產，在外人麵前，麵子做得周到可人。
    禮物該送還得送，不過不算太貴重，最多兩三百塊，主要表心意。走走關係就行，真給幾百萬幾千萬反顯得瞧不起他們，他們要的是政績。順便還能跟權貴子弟聊聊人生。
    趙小蕙在那些權貴子弟裏頭就像頭羊一樣，什麽事都駕輕就熟。她現在掌管著一家全國性大公司，成績讓旁人眼紅。作為富二代裏的佼佼者，她在那群人裏頭虛榮心得挺足。
    找了個好老公，這讓她更加出眾。
    不過，到了需要合作的時候，祁光遠還是願意出手的。要是那些權貴子弟想做生意，祁光遠其實不介意投點資，這也能拉近關係。
    京城這地方，滿天黃沙，看著很蕭條，植被比不上以後的日子。盡管幹燥，但綠化已經不錯了，還有個三北防護林。
    祁光遠順路去了趟李慕華那兒。李慕華對祁光遠挺滿意的，原本看中他手裏的外匯儲備，哪想到祁光遠還帶來了不少外貿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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