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齊振吃完飯，望著燈火輝煌的大樓，咽了口唾沫。祁山科技真是拚。
    這時他又瞧見了王化臣。
    “王化臣，你這是在加班？”齊振好奇地問。
    “不是加班，是夜校！”王化臣回答，“我在學習呢！”
    “夜校？學習？”齊振驚訝地看著他，“你還想繼續學？”
    “沒錯，公司專門給我安排的，是漢東理工的老師講課。我要提升專業技能，隻有學好了，才能提升文化水平和技術能力！”
    王化臣說：“集團要發展靠的就是我們，我們要進步就得不斷學習更多知識！”
    "我..."齊振結結巴巴地說："你不覺得累嗎？"
    "累！"王化臣點點頭回答，"但祁先生讓我的人生有了轉機，我要抓住這次機會，讓我的生活變得更好更精彩！"
    這話說得像是心靈雞湯一樣。
    不過，王化臣的眼神裏透著一種特別的情緒，仿佛有光芒在閃爍。他對未來充滿希望，對未來充滿期待。
    他真的相信知識可以改變命運。
    經曆過苦難，比如在車站扛鋼板卸貨的日子，這讓王化臣特別珍惜眼下的機會，不管是出人頭地還是學習的機會。
    人生中能選擇的路不多，一旦發現就要緊緊抓住。
    另外，王化臣還有一種自卑感，來自學曆和經曆。他不是大學畢業，隻是學過編程。盡管現在職位提升了，收入也提高了，但他總覺得自己處於危機之中。
    如果不能持續學習新東西，他很快會被淘汰。他必須不斷學習，抓住每個學習的機會。否則，他覺得自己會退回到以前那種糟糕的生活裏去。
    絕不可能！
    "雖然工作很辛苦，但我得不斷提升自己，不然隨時可能被淘汰。我必須努力，必須進步！"王化臣語氣堅定，好像想徹底告別過去的生活。
    "我可以一起去聽課嗎？"齊振笑著問。
    "當然可以，你們有采訪證，肯定能旁聽的！"王化臣爽快答應。
    之後，齊振就跟在他身後去了教室。教室挺大，和大學教室差不多。
    課程兩小時長。
    齊振注意到，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講，還不時記筆記。
    不過，齊振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懂老師講的內容，因為他文科出身，對理科的東西就像看天書一樣。
    然而，課堂氣氛很好，沒人交頭接耳，也沒人竊竊私語。
    齊振也能理解為什麽，因為很多人是從社會底層奮鬥上來的，他們非常渴望改變命運，所以學習態度很積極。
    齊振不好多說什麽，隻能盡量保持安靜。
    接著，齊振跟著王化臣來到他的小公寓。這是一間單身公寓，六十平米左右，裝修風格很簡單。
    齊振回到公司後，還得複習一下當天的內容，順便想想明天的工作安排。忙完這一切，已經快淩晨一點半了。這時候王化臣才開始休息，早晨七點準時起床刷牙，先鍛煉半小時，八點到公司吃早飯，接著散個步，九點就全身心投入工作。他的生活很有規律。
    齊振好奇地問：“你不考慮找女朋友嗎？”
    王化臣笑著說：“我還年輕呢，收入還不夠。而且我現在這個狀態不適合談戀愛。我覺得等我把成人大學的學位拿到手，能獨立負責事情的時候，那才是戀愛的好時機！現在得好好工作，提升自己。”
    齊振和王化臣混熟了，笑著祝他事事順利。隨後，齊振帶著團隊繼續采訪，直到最後才去采訪祁光遠。這時祁光遠正跟趙立春打網球，玩得不亦樂乎。
    祁光遠打得趙立春滿頭大汗，齊振看得目瞪口呆。祁光遠對這位嶽父可一點都不客氣。
    接著，齊振采訪了兩人。趙立春笑著說，打網球是他跟企業家交流的方式，通過這種方式，他能了解祁光遠的想法，並向他解釋政府政策。
    趙立春接受采訪時總是那幾套話：首先，漢東省以前多窮，落後不說，還有毐品問題，路不通，官場腐敗；其次，他自己上任後，漢東省變化巨大，短短幾年就搞好了經濟；最後，展望未來，漢東省該怎麽發展。
    祁光遠聽了這些話耳朵都起繭了，雖然內容大同小異，但他在細節上總能講出新花樣來。
    祁光遠不得不承認，趙立春在這方麵確實有點門道。
    “祁光遠先生！”
    齊振的眼睛又掃到了祁光遠身上，問道：“這幾天的采訪讓我受益匪淺，在這兒，我看到了更多可能性，看到了更多發展的希望。很多人都特別感激你，你怎麽看？”
    “我沒什麽看法。”
    祁光遠笑著說道：“雖然我在裏頭出了些力，起了點作用，但歸根結底，還是他們自己努力得來的。”
    齊振愣了一下，原以為祁光遠會再誇自己幾句，卻沒想他表現得這麽謙虛。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我也采訪了不少員工，他們每個人都對你充滿感激！”齊振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他們都覺得是你改變了他們的命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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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否認，我的確幫了些忙。”祁光遠笑著回應，“不過我覺得，我的主要作用其實是引導。”
    齊振忍不住追問：“那你對此怎麽看？”
    “我沒什麽看法。”祁光遠笑了笑，接著說，“說到底，祁山集團走到今天，就靠我一個人？
    “當然不是！”
    祁光遠自答道：“這是全體員工一起拚出來的結果。多少人廢寢忘食地幹活，多少人拚命拚搏。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我承認，我確實推動了一些技術的進步，但這不過是推了一把而已。祁山集團能有今天，全靠大家的努力！”
    齊振問：“所以這就是你打算給全體員工分紅的原因？”
    祁光遠點點頭：“差不多吧。公司的發展方向是由高管層定的，然後大家一起往這個方向努力。我得讓每個員工都享受到公司發展的成果！”
    “當然，我也學了華為的經驗，我很認同任總的觀念，這也是促使我推動公司內部改革的重要原因！”
    齊振愣住了，又問：“這樣？”
    旁邊的趙立春也笑了起來：“沒錯，我一直都很支持祁光遠的工作。他也常跟我聊，現在的他已經賺了不少錢了。”
    “就算他亂花錢，又能花多少？買私人飛機、遊艇，那才花幾個錢？”
    “公司的成長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所有成員一起努力的結果，所以一定要讓他們享受到這份紅利！”
    “我們追求的不隻是個人財富的增長，還要把錢拿出來分享，讓大家一起消費，順便還能帶動經濟的發展！”
    趙立春聊到這裏，忍不住笑了，接著說：“京城那邊早就議論過了！”
    “先富帶後富，祁光遠算個例子吧！”
    趙立春對自己的這個女婿真是誇不盡，畢竟這家夥不僅會賺錢，還為漢東的經濟出了不少力。要是不吹兩句，都不符合他的性格。更何況有時候祁光遠的想法確實沒錯。
    結束采訪時，齊振帶著笑意回了京城，見到頂頭上司。看完報道後，央視領導用指節輕輕敲著桌子，開了一次會議，商討怎麽宣傳。有個領導拍著桌子說：“不錯！漢東的祁山集團真不錯，給員工發這麽多錢，沒想到！”
    “京城那邊要求我們好好宣傳！”
    “原計劃是上新聞聯播的，我覺得不如改成紀錄片，時間太長了。”
    “紀錄片能更好地展示漢東和祁山集團！”
    “那就兩頭都來，新聞聯播和紀錄片一起上！”譚希鬆笑著提議，“雙管齊下！”
    “好主意！祁光遠確實是先富帶後富的典範，必須大力宣傳！”
    說話的是譚希鬆，這人一直在推動央視發展，還是“標王”的幕後推手。如今漢東的春旺集團已是“三冠王”，三年在央視廣告砸了超十億，對央視收入貢獻不小。對她而言，廣告收入就是業績。即便祁光遠以後不繼續當“標王”，這次合作也為今後奠定了基礎。
    譚希鬆關鍵時刻總幫祁光遠。作為央視的“錢袋子”，她的話分量很重。
    “那就新聞聯播和紀錄片同步上！”央視老大拍板，“祁山集團是我國知名企業，上級要求好好宣傳！”
    大家點頭同意。隨後領導一聲令下，齊振開始剪輯紀錄片，同時準備新聞聯播的內容素材。
    夜晚來了，祁光遠每天都陪著趙小蕙出去走走。越到最後階段，他越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他特別害怕漏看了她一眼，要是真出了什麽事，他可要悔恨死了。
    散步完後，趙小蕙就開始吃東西。祁光遠拿條毯子給她披上，兩人一起看電視，每晚必看新聞聯播。
    做到他們這份兒上，對政治風向的感覺是一定要有的。甚至企業裏還有專門的人研究國家政策，不僅分析國內的政策，也分析國外的，特別是歐美日韓那些地方。
    祁光遠總想著要打入歐美日韓市場，就得先弄清楚他們的政策。
    “輪到我們啦！”趙小蕙突然蹦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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