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話還沒說完，李超人就出手了。他太害怕了，覺得朝他走過來的不是沈弼，而是莊明玥。
    他一拳就掄到了沈弼的臉上。
    哎喲喂！沈弼慘叫了一聲，被打得連連後退。
    接著，沈弼氣呼呼地質問：“你發什麽瘋？”
    可李超人像是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不停地朝沈弼揮拳。
    一個小時之後……
    李超人呆呆地看著昏迷不醒的沈弼，心裏亂成一團麻。
    我怎麽會對沈弼動手呢？我明明看到的是莊明玥……
    李超人感覺快要崩潰了。
    沈弼被打的事很快就在香江傳開了。一個是匯豐的大當家，一個是香江的首富，兩人動手的新聞一出來，立馬就炸了鍋。
    李超人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但和黃的股價卻實實在在地漲了起來。大家都知道祁光遠想收購和黃，也都知道李超人想守住和黃，所以和黃的股價一個勁兒地往上竄。雖然李超人的精神狀況不太好，但和黃的價值擺在那裏，不會變。
    “李超人是不是真瘋了？”
    趙小蕙看著報紙直咋舌：“不就燒了一棟樓嘛，至於這樣嗎？”
    “也許，他心裏真有什麽鬼吧！”祁光遠攤了攤手，滿不在乎地說，“不然怎麽會變成這樣？”
    “把沈弼當成莊明玥了。”趙小蕙搖頭歎氣，“看來他心裏的鬼不小！”
    祁光遠聳了聳肩，對這事不表態。他心裏跟明鏡似的，李超人現在這樣，跟他脫不了幹係。隻要李超人出門談事，他就想辦法給他製造幻覺。家裏有鬼這事，如果被商業夥伴或者公眾知道了，對李超人來說絕對是最致命的打擊。現在李超人已經被搞得狼狽不堪，丟盡了臉麵！
    養和醫院裏
    “李先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您的精神沒什麽大問題。”一位醫生檢查後說，“就是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但不能確定您有精神病。”
    李超人抬起眼簾，瞅著眼前這位全球頂尖的心理醫生，緩緩道出：“我最近老看到些幻覺，這是怎麽回事呢？”
    醫生沉默了一小會兒，答道：“可能是心裏壓力太大了。”
    李超人追問：“要是再看到幻覺怎麽辦？”
    醫生琢磨了一會兒，問：“那些幻覺攻擊過你或者讓你身體不舒服了嗎？”
    李超人搖了搖頭：“沒有。”
    醫生沉吟片刻，接著說：“下次再看到幻覺，你就試著別理它。”
    “不理幻覺？”李超人皺著眉看向醫生，“你是說就當沒看見？”
    “我們覺得你可能心理上有點問題，這得靠你自己去克服。”醫生解釋，“就當它不存在，別聽它的，也別管它出沒出現，反正得靠你自己去麵對。”
    “等你不怕它了，幻覺可能就不再來煩你了。”
    “還有這法子？”李超人疑惑地看著醫生。
    醫生點了點頭：“根據你現在的情況，我們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
    李超人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行吧，我試試。”
    雖然嘴上這麽應了，但對李超人來說，要解決這個問題可不是那麽簡單。過幾天他還有個新聞發布會要開。他得證明自己沒精神病，還得證明他們李家沒鬧鬼。
    三天後……
    李超人開了新聞發布會。就在這時，他的幻覺又來了。
    隻見那些記者突然全變成了莊明玥的模樣，一個個板著臉，眼裏滿是深深的怨念。
    “李超人，過來陪陪我呀！”
    “李超人，你不是讓我幫你聚財嗎？你沒想到我會找上門來吧？”
    李超人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低頭看手稿，發現上麵的字全變了，全是同一句話：“償命，欠債還錢。”
    看著這些，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深吸了一口氣，硬是把心裏的恐懼壓了下去，對自己說：假的，都是假的，騙不了我。
    接著，他開始宣布長江，實業的計劃，盡量讓自己顯得從容。
    但實際上，記者們覺得他聲音雖然有點顫，但還算鎮定，隻是隱約帶著點恐慌。
    李超人緊緊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說完後，他趕緊讓保鏢扶著回了辦公室。
    一路上，他看到一個又一個莊明玥的幻影。
    慢慢地他也沒那麽怕了，發現這些所謂的“莊明玥”其實並不能傷害他，隻是瞪著他說話。
    她們不能，也不會傷害他。幻覺，全都是幻覺！
    回到辦公室，“莊明玥”的幻影消失了，熟悉的環境讓他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有用，真的有用！
    李超人終於放鬆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他抬起頭喊道：“進來！”
    霍健寧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喊道：“老板，大事不妙！”
    李超人眉頭一皺，問：“出什麽事了？”
    “祁光遠正在收購長江，實業呢！”霍健寧焦急地說，“他打算把整個長江，實業都吞下，一旦得手，和黃就歸他了。老板，您這回可攤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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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超人猛地站了起來，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一把揪住霍健寧的衣領，問：“真的？”
    霍健寧連連點頭：“十分鍾前，祁光遠開新聞發布會正式宣布了這事！”
    李超人一鬆手，氣得猛地一拍桌子，大罵：“祁光遠，你這個混蛋，竟然敢這樣！”
    霍健寧額頭上全是汗：“老板，咱們現在怎麽辦？是保住長江，實業，還是豁出去搶回和黃？”
    這些年來，李超人的很多生意都離不開和黃。但長江，實業手裏還有一家比和黃更掙錢的公司，叫赫裏斯能源。
    當初為了拿下赫裏斯能源，李超人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讓李則巨入了加拿大籍。這家公司主要是做石油貿易的，這麽多年來，簡直就是印鈔機，每年給李超人帶來大把大把的鈔票。
    特別是海灣戰爭一爆發，李超人就賺了個滿滿當當。
    要是祁光遠真的掌控了長江，實業，李超人或許能撈一筆，但那些賺錢的項目可就全沒了。
    是放棄和黃，保住長江，實業和赫裏斯能源呢？還是拚盡全力保住和黃，守住長江，實業呢？
    李超人頭疼得厲害。他感到壓力山大，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現金流短缺，根本沒法同時守住長江，實業和黃。
    二是籌不到錢。
    之前跟匯豐銀航的大班沈弼談合作時，他就感覺匯豐不會輕易代款給他，肯定會提出更苛刻的條件。
    而且……
    最關鍵的是，他把沈弼給打了。
    現在圈子裏的人都覺得他要麽是瘋了，要麽就是腦子有問題。
    一旦成了弱勢群體，他的合作夥伴和商業夥伴不但不會救他，反而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把他撕成碎片。
    李超人抬頭看著霍健寧，問：“你怎麽看？”
    “我……”霍健寧猶豫了一下，“我覺得，能不能保全長江，實業和黃，實在沒把握。”
    李超人長長地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雖然這段時間他也想保住和黃，但現在這個情況，他必須做出選擇。
    “你先去跟祁光遠好好談談！”李超人對霍健寧說。
    霍健寧點頭：“知道了！”
    ……
    下午5點15分，氣溫37.3度。
    “霍先生請坐！”
    在淺水灣祁光遠的別墅裏，祁光遠笑著吩咐人給霍健寧倒茶，說：“霍先生，沒想到李超人這麽信任你，什麽都沒準備，就讓你直接來找我！”
    “我就是來探探路的！”霍健寧客氣地說，“最後做決定的還是老板，我們這種人就是給人打工的！”
    祁光遠端起茶杯，輕輕推到霍健寧麵前，臉上掛著笑意說：“霍先生，說實話，我個人是真的很看好你。你現在在和黃擔任總經理，如果有一天我把和黃給收購了，你覺得李超人會怎麽安頓你呢？”
    霍健寧心裏猛地一顫。
    盡管他清楚祁光遠這是在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可真到了這節骨眼上，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了。如果和黃沒了，自己這個總經理的職位不也就跟著沒了？
    李超人或許還會重用自己，但自己還能保持現在的地位不動搖嗎？
    他心裏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故作鎮定地笑著說：“祁先生，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如果我真把和黃拿下來了，我倒是很想繼續讓你在總經理的位置上發光發熱。”祁光遠攤了攤手，笑著說，“畢竟我對和黃也不熟悉，具體業務更是一竅不通。說實話，我雖然想把和黃拿下，但對於它的運作完全是門外漢一個。”
    霍健寧愣了一下。
    祁光遠的意思是還想繼續重用自己？
    他穩了穩心神，輕聲說：“祁先生，您是不是太抬舉我了？”
    “你應該還記得吧，1994年你就接替了馬世民的位置！到現在也不過才三年時間，當了三年的大老板，你就不覺得憋屈嗎？”祁光遠慢悠悠地品著茶說道。
    霍健寧覺得全身都在顫抖。
    當然憋屈！
    自己努力了這麽久才坐上這個位置。
    “霍先生！”祁光遠笑著開了口，“我很欣賞你的能力。如果我收購成功了，你願意留下來繼續擔任和黃的總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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