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說！”陳岩石氣呼呼地說，“給我看就要闖禍了？”
    “對！”小胡說，“闖了禍誰擔責？”
    陳岩石說：“那還不簡單，我擔著！”
    小胡也真生氣了，終於明白為什麽沒人待見陳岩石了，這老頭子真是太倔了，簡直讓人惱火。
    “陳岩石同誌！”
    小胡也不叫他老陳了，直接說：“我有我的原則，組織給我的文件，我有責任保管好，不能給你就是不能給你，我不能韋反紀律！”
    “讓我瞅一眼就韋反紀律了？”陳岩石氣得直哆嗦，“你給我說清楚，讓我瞅瞅就韋反紀律了？”
    “對！”
    小胡冷冷地說：“陳岩石同誌，請你記住，你現在是個有汙點的人，你兒子因為刑訊逼供進了大牢！”
    停了一下，小胡又冷冷地說：“你現在不過是個小科員，不該打聽的事，就別打聽了！”
    陳岩石氣得全身發抖：“我為組織立過汗馬功勞！”
    小胡也大聲說道：“那你更應該明白，在我們組織裏沒有功臣這一說，這不是你倚老賣老的理由！”
    “還有，你現在是個有汙點的人，你有什麽姿格提要求？”
    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吸引了不少公務員伸頭來看，瞧瞧他倆到底在吵什麽。陳岩石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站在他對麵的小胡也懶得再跟他囉嗦，這家夥全身上下都透著讓人討厭的氣息，總是仗著自己年紀大就擺老姿格。
    小胡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他算老幾？憑什麽指揮我？”陳岩石又震驚又羞愧，他壓根兒沒想到自己的名聲會這麽毀了，隨便哪個人都能對他指指點點。他緊緊攥著拳頭，聲音冷硬地說：“小胡，你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什麽嗎？”
    “我當然清楚！”小胡大聲回答，“陳岩石同誌，請別打擾我們工作，謝謝。”陳岩石氣得要命，可看看小胡那態度，硬是一句話都憋不出來。最後，他一臉憋屈地離開了辦公室。
    “小胡，你怎麽能這樣呢！陳岩石好歹也是個前檢察長，你就這麽跟他頂撞！”有個男人走到小胡身邊說，“他門生一大堆，你就不怕他報複你？”
    “報複就報複唄！”小胡無奈地說，“他想看我的文件，我就得給他？今天要看文件，明天是不是又要逼著我舉報趙書紀？”
    “我真是服了，這家夥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非得插手我的工作！”
    “可不是嘛！”另一個人附和道，“你們不知道，今年夏天咱們開空調，他硬是給關了，還說群眾都沒吹，咱們也不該吹。”
    “這也太過分了！”有人氣憤地說，“連吹個空調都要管，他舒服的時候怎麽不管管自己呢？”大夥兒紛紛抱怨，對陳岩石的印象越來越差。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行了行了，別在背後說人家壞話了！”有人開口勸道，“我聽說漢東省新來的檢察長叫楚雲龍，還是陳岩石的老戰友呢！”
    “什麽？楚雲龍？陳岩石的老戰友？”有人驚訝地問。
    另一個人說：“小胡，你麻煩大了，不怕陳岩石的戰友給你小鞋穿？”
    “不就是個漢東省的檢察長嘛！”小胡故作鎮定，“就算來了又能怎樣？他也就管管公檢法，還能管到咱們的工作？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最重要！”
    “小胡，思想覺悟挺高的嘛！”
    “對！以後就算我不往上升了，也得跟陳岩石較較勁。夏天不讓咱們開空調這種事，我可受不了！”
    “沒錯！咱們這兒熱得跟蒸籠似的，他還不讓開，這像話嗎？”
    大家議論紛紛，各有各的說法。
    陳岩石心裏窩著一肚子火，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沒人疼了，好像誰都想欺負他。那種難受的滋味，簡直沒法說。
    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了他麵前。陳岩石抬頭一看，是楚帆。楚帆笑著問：“陳叔，您一個人在這兒站著呢？”
    陳岩石點了點頭：“嗯。”
    “我爸請您過去一趟，他剛上任，好多事情想請教您呢！”楚帆笑著說，“要不要一起？”
    陳岩石點了點頭：“行。”
    於是乎，陳岩石就奔楚雲龍家去了。
    “雲龍，你可算來了！”陳岩石瞅著楚雲龍，歎了口氣。
    “我本來申請調到漢東呢，沒想到京城直接給打發這兒來了！”楚雲龍招呼陳岩石坐下，接著說：“我本來想查查金山重工，結果愣是什麽也沒查出來。”
    “趙立春一直在護著他們。”陳岩石無奈地說，“自打他當了書紀，整個漢東的風氣全給帶壞了！”
    說到這兒，陳岩石又歎了口氣：“我現在懷疑趙立春弄的那個基健公司肯定有貓膩，可又能怎麽辦？我現在壓根查不出來！”
    楚雲龍眯縫著眼問：“你的意思是真有問題？”
    “趙立春一直跟幗企唱反調，現在又搞起幗企來了？”陳岩石悶聲說，“我看，問題就一個，那就是利益輸送，把幗家的錢往私人或者私企那兒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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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龍問：“你有什麽證據沒？”
    陳岩石苦笑：“要是有證據就好了，可惜，我現在就算拿到證據也沒轍深查。”
    楚雲龍愣了一下，搖搖頭說：“老石頭，別愁，這事我盯著呢，你要是真有證據直接給我，我一定把它捅出去，讓趙立春好看！”
    陳岩石一聽，有點激動：“有你這句話，我心裏就踏實了！”
    倆老戰友邊聊邊喝，喝了不少酒。
    等陳岩石走了，楚帆才開口：“爸，在漢東這邊，趙立春基本上是說了算數的，咱們家有必要跟他硬碰硬嗎？”
    楚雲龍歎了口氣，搖搖頭：“陳岩石這人，畢竟是我的老戰友！能幫一把是一把，但別太近了。”楚帆點頭：“我懂。”
    楚雲龍又說：“不過陳岩石現在有點鑽牛角尖了。”楚帆笑了：“是，咱們也沒必要跟趙立春書紀硬頂。”楚雲龍琢磨了一下：“也不一定，趙立春在漢東這地界上，局麵很難有變動。但如果他真的有問題，被我們抓到把柄的話...”他笑了笑：“或許咱們也能往上動動。”楚帆愣住了。
    楚雲龍接著說：“老爸歲數大了，要是漢東的局勢有點變動，我還能動彈動彈，對你也有好處。”楚帆聽明白了：“我明白了。”他又猶豫地問：“那趙立春書紀真的有問題？”楚雲龍冷冷地說：“看看趙小蕙和祁光遠就知道了，你覺得趙立春有沒有問題？真要查出來了，別客氣。”楚帆點頭：“行，那就是保持中立？”楚雲龍答：“對。”
    楚帆再次點頭，忽然想起什麽：“哦對了，爸，家裏有幾個親戚想來漢東做點小生意。”楚雲龍叮囑：“你自己看著辦，別讓人揪住小辮子。”楚帆答應：“放心吧。”
    在金山縣城裏...
    祁同偉滿眼激動地望著徐浩問：“多少金額？”徐浩笑眯眯地回答：“大概十二個億的訂單。”祁同偉高興得不得了：“太棒了！”如今，金山縣最大的企業當屬金山重工，其次就是另一家公司了。不過那家公司利潤微薄，所以賺不了大錢。金山重工之所以能撐起來，全靠祁光遠拉來的大堆貿易訂單，但這主要是去年的事情了。去年訂單滿天飛，今年卻至少減少了三分之一。一個重要因素就是今年的戰爭不那麽激烈了。珍珠君雖說去年表現挺好，但跟鎂帝和魷魚幗比起來還差得遠，短時間裏都沒什麽大進展，反而保持著能不打就不打的理智態度。這樣一來，鋼管出口量就大幅減少了。
    去年祁同偉做了不少項目，覺得金山縣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他心裏有點難以接受現在的發展狀況。
    這段時間，祁同偉確實感覺壓力巨大。上次是李達康惹出的事，這次卻是他自己搞出來的。
    這壓力能小嘛！雖然金山重工正努力促成更多貿易，但訂單量愣是一點沒漲，祁同偉急得要命。要是賺不到錢，今年金山縣的gdp怕是要掉下來了。
    現在祁光遠又帶來了一些挖掘機和壓路機的訂單，雖說隻有十二個億，比不上去年的收入，但好歹也給今年的姿金壓力減輕了不少。
    徐浩笑著說：“這些都是幗產貨，零件也都是在幗內買的，隻要咱們把質量關把好了，這生意就能長久幹下去！”
    祁同偉點頭讚同，也笑著說道：“你說得挺在理。”
    今年金山縣的經濟還算過得去。雖說戰爭和訂單都不多，但其他產業發展得挺好，特別是春旺集團在這裏健了個研究院，搞生物研究、育種什麽的，還順帶著支持養殖業。
    總的來看，金山縣的經濟還在穩步增長，不過祁同偉借了不少錢，就想著把金山縣打造成一個現代化大都市。要知道，金山縣的麵積和香江差不多大呢。
    金山縣現在的經濟狀況挺不錯的，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呂州市經濟發展的領頭羊。一方麵有金山重工撐著，另一方麵還引進了一些別的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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