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佬答道“剛接到保安的消息，蓮花小區那邊出人命了，死者就是陳海。”
    “親眼見到的？”季昌明追問。
    “親眼所見！”差佬回答得很幹脆。
    季昌明點了點頭“好，知道了，趕緊去現場！”
    坐在車裏，季昌明稍微糾結了一下，還是給劉新健打了個電話。
    這事他真有點拿捏不準要不要告訴趙立春。陳海現在還隻是嫌疑人呢，要是鬧大了似乎不太合適。但話說回來，陳岩石和趙立春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季昌明也摸不清趙立春對這事到底什麽態度。
    想來想去，還是問問劉新健吧。
    “什麽？！”劉新健睡得正迷糊呢，一聽這話，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誰殺誰了？陳海還能幹出這事來？”
    都說愛屋及烏，恨也同理。現在的劉新健那是百分之百站在趙立春這邊。
    季昌明解釋道“陳海現在是嫌疑人，逃跑的路我已經全給堵死了，他應該跑不了。接下來我們就挨家挨戶搜，爭取早點把他抓回來！”
    說完，季昌明又問劉新健“這事你覺得要不要跟趙書紀說一聲？”
    “說什麽？”
    劉新健回道“不就是個犯事的嘛，先抓了再說，我明天再跟趙書紀匯報。”
    “行，那就辛苦劉秘書了。”季昌明應了下來。
    然後他們直奔蓮花小區。受害者是楊學光，他的妻子和孩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地上全是血。
    季昌明一到，京州市公安局的李慶也迎了上來，連忙說道“季廳，您也來了？”
    “嗯？”季昌明點了點頭，“現在什麽情況？”
    “陳海幹的，有目擊證人，用的剪刀！”李慶迅速回答，“指紋也對比過了，就是他的！”
    季昌明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陳海，真是可惜了。”
    其實他心裏多少有點同情陳海。陳海本來有個挺好的人生，也高，可惜被陳岩石給連累了。如今陳海一步一步走到這個地步，落得如此下場，真是讓人感慨萬千。
    季昌明接著問“知道他跑哪兒去了嗎？”
    “走的時候，有人瞧見他手裏提著個骨灰盒子。”李慶緩緩開口，“不過那兩個骨灰盒挺沉的，我覺得他跑不了多遠。”
    “我們正在盤查所有進出城的車輛，他就是想飛也飛不走。”季昌明語氣很硬氣，“不管怎樣，陳海必須得抓到！”
    李慶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著，他還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天，咱們一定得把這案子給破了！”
    現在，陳海壓根兒沒離開京州市呢。雖然人口多了不少，但隻要一發通緝令，他肯定跑不掉。
    “兩天就足夠了！”季昌明著重強調，“兩天內，陳海必須得抓到！”
    李慶點了點頭“行，我會把所有警力都調動起來，一定要抓住陳海！”
    ……
    突然間，陳海覺得情況不妙。他也不知道從哪整了一輛摩托車，直接騎到了高速路口。一看差佬們都嚴嚴實實地守在那兒，他立馬就沉默了，心想完了，自己的行蹤肯定已經完全暴露了。
    那一瞬間，陳海差點就想哭出來。他搞不懂，自己明明活得好好的，怎麽最後會落到這個田地？
    自己的人生怎麽就這麽糟糕了，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陳海悄悄地朝高速路口瞅了一眼，咬了咬牙，跨上摩托車就走了。
    他又騎著車跑到一棟還沒健好的大樓裏，把父母的骨灰盒取出來，回到了他們以前住的那個小區。他們住的地方是那種有特殊待遇的幹布住宅區，但陳岩石這個人比較高傲，不住在中心地段，反而有點偏。陳岩石去世後，這裏就沒人再搬進來了。一方麵是因為這房子本身沒什麽特別的吸引力，另一方麵是陳岩石的名聲不太好，總是惹事，帶點晦氣。再說了，誰願意搬進來招惹趙立春呢？可陳海卻能輕輕鬆鬆地回來。看到屋裏的擺設還是父母生前住時的樣子，他鼻子一酸，差點兒就哭了。“爸，媽！”他把父母的遺照和骨灰盒放在桌子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兒子不孝，讓你們丟臉了！”
    看著父母的遺像，陳海更加生氣了，心裏頭那股火直往上冒。他知道，自己逃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漢東省那邊的調查效率特別高，估計三四天內就能找到他。要是趙立春再一插手，他肯定沒命了。
    想到這兒，陳海在家裏到處翻找，最後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個鐵盒子，裏麵藏著一把槍。這是他以前藏好的一把槍。在1996年全幗禁槍令頒布之前，這種事對他來說小菜一碟。禁槍令實施後，他也沒把這槍交出去。他握著槍，對著空處比劃了一下，嘴裏還發出“啪”的一聲。
    既然跑不掉，既然注定要麵臨最壞的結果，那還不如幹脆點，直接幹掉趙立春，給父親報仇。陳海心裏頭這麽盤算著。
    他對趙立春的恨意越來越深，恨不能把對方剁成肉醬，還有祁光遠、祁同偉，都是這些人害得他家破人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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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裏拿著槍，陳海心想，這世界說到底還是挺公平的，畢竟每個人的命都隻有一條……
    ……
    一早，趙立春從家門邁出。
    陳海偷偷摸摸地往那邊挪，可還沒怎麽靠近呢，心裏就開始犯嘀咕。趙立春周圍圍滿了人，頭一個就是劉新健，還有其他幾個地方的管員。除了這些當管的，還有保鏢跟著。身為一個大書紀，趙立春身邊不可能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這對陳海來說，可不是個動手的好機會。他瞅著趙立春，心裏盤算著距離，但這……
    ……
    趙立春其實還挺惦記陳岩石，但對陳海就沒什麽感覺了。他覺得比起陳海，自己休息好才是硬道理。
    那會兒，陳海離他們近得很，也就二十米的樣子，可他們倆愣是一點都沒察覺。
    陳海原本是想去陳岩石老家瞧瞧，但一看這陣仗不對，立馬掉頭就開溜。這兒已經不安全了。
    與此同時，季昌明和李慶撲了個空，沒找到陳海的影子。季昌明歎了口氣說“咱來晚了。”
    有個差佬拿了個鐵盒子過來說“這是我們在現場撿到的，陳海好像隻把這個給帶走了。”李慶好奇地問“這裏麵是什麽？”季昌明打開看了一眼，皺著眉說“查監控！”
    這兒畢竟是幹布住的地方，監控還是有的。兩人看完監控，臉色都變了，發現陳海居然拿著槍，還一直死死地盯著趙立春，想想都讓人後怕。
    陳海今天早上說不定真想把趙立春給解決了。直接就把一個書紀給做掉了。這陳海是不是吃錯藥了？兩人不敢耽誤，趕緊跑到趙立春麵前匯報。“什麽？”趙立春愣了，瞪大眼睛看著季昌明，“陳海帶槍了，他帶槍幹嘛？”
    “崩了你唄，還能怎麽著？”季昌明無語地看著趙立春，接著說，“趙書紀，今兒早上陳海就在你身邊轉悠，八成是想對付你！”
    “什麽？”趙立春震驚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對付我？”
    “我們看視頻了！”季昌明趕緊說道，“當時他離你不到二十米！”
    “……”趙立春覺得自己就像是剛從閻王殿門口轉了一圈回來，急切地問，“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我們正在縮小範圍找！”季昌明迅速回應，“趙書紀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住陳海！”雖然趙立春心裏慌得一批，但還是穩住了情緒說“得快！”季昌明趕緊點頭“趙書紀您放心！”趙立春心想，“我放心個屁。”不過麵上還得裝得挺淡定，說“得快，絕對不能讓陳海亂來。要是他真的想不開，在大街上亂來，咱們可就麻煩大了！”
    “我懂！”季昌明也意識到這事有多嚴重，“我馬上發一級紅色通緝令！這陳海現在就是顆不定時的炸彈。”
    現在，陳海已經抵達了光明區的望春小區，那是他一手打造的社區。祁光遠那座大別墅就坐落在那兒，小區裏既有山景還有人造湖，環境簡直一流，住這兒的全都是有錢人。漢東省那些有點名堂的企業家，基本都在這兒置辦了房產。祁光遠住這兒，那些在漢東省混得風生水起的企業家大多找他融過姿，有的成功了，有的還在巴望著他能賞口飯吃。
    在這兒買房，說不定就有機會跟祁光遠扯上點關係。不住這兒也行，但一定得離這位大佬近點兒。
    這時候，陳海已經把注意力從趙立春那兒轉移到了祁光遠和趙小蕙身上。心想隻要這倆家夥沒了，趙立春肯定難受，他們女兒祈青思估計也得傷心吧？
    一想到這些，陳海心裏頭那個恨，直往上湧。這一切好像都是從祁光遠回漢東省開始的。就因為這家夥回來，陳家才落魄成現在這樣。姐姐陳陽、老爸陳岩石、老媽王馥真，還有他自己，全都被害得不輕。他發誓一定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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