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光暗煉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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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痛!
    撕裂靈魂、碾碎骨髓的劇痛!
    林夜猛地睜開眼,視野裏一片漆黑,但他知道自己醒了。
    他躺在一片冰冷的地麵上,周圍彌漫著潮濕腐朽的氣息。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哀嚎,仿佛有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體內瘋狂拉扯,試圖將他徹底撕成碎片。
    “嘶…啊!”
    他咬緊牙關,喉嚨裏發出痛苦的低吼。那聲音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帶著一種非人的沙啞和壓抑。
    黑暗…這是他熟悉的黑暗本源力量。它如同奔騰的熔岩,在他血管裏咆哮、翻湧,帶著極致的破壞欲和侵蝕性。
    但與此同時,一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如同灼熱的刀鋒,也在他體內肆虐,與黑暗力量發生著最狂暴的碰撞!
    那股能量…光明?!
    怎麽可能?!
    林夜的意識在劇痛中混亂。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吞噬的是墟眼核心的黑暗本源,那是純粹到極致的黑暗力量!光明在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存在!
    然而,體內那股灼熱、聖潔、卻同樣帶著毀滅傾向的力量,分明就是…光明能量!
    這兩股至高無上的力量,在他的凡人之軀中,如同宿命的死敵般瘋狂搏殺!
    每一次碰撞,都讓林夜感覺自己的身體要炸開,靈魂要被撕裂。血肉在崩解,骨骼在碎裂,甚至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消散。
    這就是吞噬禁忌力量的代價嗎?
    他試圖控製體內的黑暗能量,就像之前秒殺影行者那樣。
    然而,平日裏溫順聽話的黑暗能量,此刻卻如同被激怒的巨龍,根本不聽從他的調動。它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體內那股突如其來的光明力量上,瘋狂地發起攻擊,試圖將對方吞噬、湮滅!
    而那股光明力量,雖然數量遠不如黑暗能量龐大,卻異常凝實、堅韌,如同最耀眼的光明之刃,毫不退讓地迎擊著黑暗的侵蝕!
    “轟!轟!轟!”
    體內傳來陣陣悶響,那是兩種力量碰撞產生的恐怖餘波。林夜的身體表麵,時而冒出漆黑的霧氣,時而閃爍耀眼的白光,兩種極端的光芒交替出現,詭異而危險。
    “不…這樣下去…我會被撐爆!”
    林夜的意識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再這樣下去,他的結局隻會是灰飛煙滅。
    他必須做點什麽!
    控製黑暗能量失敗了…那控製光明能量試試?
    這個念頭剛一生起,體內那股光明力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圖,竟然微微一頓。
    林夜抓住機會,強忍著劇痛,將全部的意識集中在那股微弱的光明能量上。
    “穩定…給我穩定下來!”他在心中嘶吼。
    他嚐試著引導這股光明能量,不是去對抗黑暗,而是…去接觸它,去…融合?
    不!不是融合!是在黑暗狂暴的洪流中,找到一個…平衡點!
    他將意識化作一根細線,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那股光明能量,朝著最狂暴的黑暗能量團靠近。
    這是一個瘋狂的舉動!就像拿著火柴去觸碰炸藥!
    預想中的大爆炸沒有發生。
    當那一絲微弱的光明能量,如同螢火蟲般,小心翼翼地觸碰到狂暴肆虐的黑暗洪流時——
    奇跡發生了!
    “嗡——”
    一股奇異的波動,以接觸點為中心擴散開來。
    原本瘋狂咆哮、試圖撕裂一切的黑暗洪流,竟然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猛地減緩了速度!
    它不再是純粹的破壞和侵蝕,而是在那微弱的光明力量接觸下,變得…溫和了一些?
    不,不是溫和。更像是…被暫時束縛!
    就像給一匹脫韁的野馬套上了一副不情願的韁繩!
    雖然黑暗洪流依舊強大、依舊充滿破壞性,但那股最極端的、要將林夜徹底撕裂的狂暴感,竟然奇跡般地平息了!
    體內的劇痛並未完全消失,但那種瀕臨崩潰的撕裂感卻大大緩解。林夜感覺自己像是在驚濤駭浪中抓住了一塊浮木,雖然依舊危險,但至少有了喘息之機!
    微弱的光明力量…竟然能暫時穩定狂暴的黑暗本源?!
    這個發現,讓林夜在絕境中看到了一線生機!
    那股光明力量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它會出現在自己體內?又為什麽能對黑暗本源產生這種抑製作用?
    無數疑問湧上心頭,但他來不及細想。
    他知道,這種平衡是暫時的。體內兩股力量的本質衝突並沒有解決,一旦那微弱的光明能量被消耗殆盡或者壓製不住,黑暗洪流依然會徹底爆發!
    他必須找到完全掌控這兩種力量的方法!
    而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集中全部心神,小心翼翼地維持住體內這脆弱的平衡,同時…尋找出路!
    他掙紮著坐起身,感受著體內依舊洶湧澎湃、卻被一絲光明勉強壓製的黑暗力量。
    “光明…作用…”林夜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如何控製?如何駕馭這如同煉獄般的雙生之力?
    他抬頭,漆黑的眼眸望向前方無盡的黑暗,那裏,似乎隱藏著他想要的答案,也可能通往更深的絕望。
    他必須向前走。
    無邊的寂靜被體內奔騰的力量撕碎,林夜盤膝坐在冰冷的瓦礫堆上,試圖理清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黑暗本源的力量依舊磅礴浩瀚,如同沉寂的火山,蘊藏著足以毀滅一切的威能。但此刻,它的一部分注意力,被體內另一股格格不入的力量牽製著。
    光明。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墟眼核心明明是絕對的黑暗,是吞噬一切光明的終點,怎麽可能誕生出光明能量?而且這光明力量,並非溫和的治愈之光,反而帶著一種凜冽、決絕、甚至可以說是……審判般的鋒銳!它就像一柄插在黑暗心髒上的聖銀匕首,雖然微弱,卻讓黑暗巨獸痛苦不堪,無法全力施為。
    林夜嚐試著去“觸摸”那股光明能量。與黑暗本源那種冰冷、吞噬、包容萬象的感覺不同,光明能量給他的感覺是灼熱、純粹、涇渭分明,帶著一種不容褻瀆的威嚴。它似乎……並非憑空產生,而是像某種古老的“印記”被黑暗力量意外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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