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光明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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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白光區域,仿佛踏入了另一個世界。濃鬱的灰黑色霧氣被完全隔絕在外,汙泥的惡臭和腐朽的氣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清新、溫暖的空氣,以及一種令人心神寧靜的純淨能量。腳下的地麵不再是粘膩的泥沼,而是堅實平整的岩石,表麵覆蓋著一層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白色晶體,踩上去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這片區域不大,約莫足球場大小,中央有一個圓形的水池,池水清澈見底,散發著淡淡的白光,仿佛無數細碎的星辰在其中沉浮。一股強大而純淨的初火氣息,正是從這個水池中散發出來的。
    “這裏…好溫暖…”薑嵐虛弱地靠在林夜身上,感受著周圍純淨的能量,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舒適的神色。她手中的“初火碎片”此刻正發出明亮的光芒,與水池中的白光遙相呼應,仿佛回到了故鄉。
    林夜也感覺到體內的混沌之力在進入這片區域後,變得異常活躍,但不同於之前吸收黑暗本源碎片時的狂暴,而是一種…帶著好奇和探索欲的活躍。他體內的光明力量,似乎正在貪婪地吸收著這裏的純淨能量,而那股深邃的黑暗本源,則如同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蠢蠢欲動。
    他扶著薑嵐走到水池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薑嵐將手中的“初火碎片”靠近水池,碎片的光芒瞬間大盛,與水池中的白光融為一體。
    “嗡——!”
    水池發出一聲輕鳴,池水中的白光如同活物般湧動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繭,將薑嵐和她手中的碎片包裹在內。
    “薑嵐!”林夜一驚,想要上前,卻被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擋住了。
    “別過來…我…我感覺…碎片在…在吸收這裏的力量…”薑嵐的聲音從光繭中傳來,帶著一絲虛弱,但更多的是驚訝和驚喜。
    林夜停下腳步,緊張地看著光繭。他能感覺到,水池中的純淨能量正在源源不斷地湧入光繭,而薑嵐的氣息,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她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虛弱的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
    這水池…竟然能夠補充“初火碎片”的力量,甚至能療愈契約者?
    這片白光區域,難道是“初火”在這片廢墟中的一個…補給點?或者說,是一個小型“聖所”的投影?
    就在薑嵐吸收水池力量的同時,林夜體內的黑暗本源,也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般,劇烈地躁動起來!
    他剛吸收的那塊黑暗本源碎片,仿佛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在他體內瘋狂地跳動!那股純淨的初火氣息,非但沒有壓製它,反而像是在…挑釁它?或者說,像磁石的兩極,在強烈的排斥中產生了一種扭曲的吸引!
    “饑餓…吞噬…汙染…歸來…”    劇痛再次襲來,雖然不如吸收碎片時那般撕心裂肺,但也足以讓他冷汗直流,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他感到體內兩股極致的力量——純淨的初火氣息雖然不是直接吸收,但這裏的環境對他的光明力量有增幅作用,間接影響了平衡)和狂暴的黑暗本源因碎片刺激而暴動)——正在進行著一場恐怖的拉鋸戰!
    他的身體,成為了這場拉鋸戰的主戰場!
    他能感覺到,那塊剛吸收的黑暗本源碎片,正散發出一種強烈的、針對水池中初火能量的“饑餓感”,它想要吞噬那股純淨的力量,汙染它,將其轉化為自己的養分!
    而水池中的初火能量,也本能地散發出排斥和淨化的波動,試圖將林夜體內的黑暗力量驅逐出去!
    兩股力量在他體內外形成了一個恐怖的循環!
    “呃…啊…”林夜咬緊牙關,發出壓抑的悶哼。他死死地抓住身邊的岩石,指甲幾乎都要嵌進石頭裏!
    他試圖運轉殘缺功法,去控製體內暴動的黑暗本源,去壓製那越來越清晰的低語。但這一次,功法似乎失去了作用,或者說,黑暗本源的暴動已經超出了功法的控製範圍!
    那塊本源碎片,就像一個引爆器,徹底點燃了他體內最深處的黑暗!
    “林夜!你怎麽了?!”光繭中的薑嵐似乎感知到了林夜的異常,焦急地問道。
    “別…別過來!”林夜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我…我體內的力量…失控了…”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點被那股冰冷的意誌侵蝕,眼前開始出現模糊的幻象——毀滅、吞噬、無盡的黑暗…那是黑暗本源最原始的欲望!
    “歸來…歸來…集合…吞噬…一切…”
    低語如同魔咒般在他耳邊回響,誘惑著他,也威脅著他。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徹底沉淪之際,一股溫暖、柔和的力量,如同黑暗中的一縷陽光,猛地湧入他的腦海!
    那是…薑嵐的光明力量!
    即使被光繭包裹,即使正在吸收水池的能量,薑嵐依然分出了一部分力量,帶著強烈的擔憂和決心,衝破了黑暗的侵蝕,進入了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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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光明力量,沒有試圖去對抗狂暴的黑暗,而是如同之前引導他體內的混沌之力一樣,帶著一種堅定而溫柔的意誌,試圖去…安撫、去指引那股暴動的本源!
    “林夜!聽得到嗎?!抓住我!抓住這道光!”薑嵐焦急的聲音在他意識深處響起,如同穿透迷霧的燈塔。
    抓住…光?
    林夜憑借最後一絲清醒,本能地將意識凝聚,朝著那縷溫暖的光明力量靠攏。
    兩股意識在林夜混亂的腦海中交織——冰冷、古老的黑暗低語,與溫暖、堅定的光明意誌!
    “集合…碎片…消滅…阻礙…”黑暗低語試圖將林夜的意識拉入深淵。
    “守護…希望…找到…聖所…”薑嵐的意誌則試圖將他拉回現實。
    在兩股意誌的拉扯下,林夜體內的力量暴動達到了頂峰!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扭曲,皮膚表麵浮現出黑色的符文,與薑嵐輸入的白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景象!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水池中的白光和薑嵐手中的“初火碎片”,似乎感知到了林夜體內光明與黑暗的劇烈衝突,發出了更加強烈的光芒和波動!
    “嗡——!!!”
    一股比之前更加龐大、更加純淨的初火能量,如同憤怒的巨龍般,從水池中猛地衝出!它沒有直接攻擊林夜體內的黑暗本源,而是…衝入了林夜的意識深處!
    這股純淨的初火能量,並非帶著攻擊性,而是帶著一種…探尋、一種審視、一種…試圖理解的意誌!
    它似乎對林夜體內那股與它同出一源本源)卻又截然相反黑暗)的力量產生了興趣!
    初火能量進入林夜意識的瞬間,那股冰冷、古老的黑暗低語猛地一滯,仿佛被某種更高層麵的力量所壓製!
    緊接著,林夜的意識中,浮現出無數模糊而破碎的畫麵——
    浩瀚的星空,巨大的火球,無數星辰圍繞著它旋轉…
    然後,火球分裂,無數流光飛散,落入不同的世界…
    其中一道流光,化作了溫暖的光芒,滋養著萬物,誕生了生命…
    另一道流光,化作了冰冷的黑暗,吞噬著虛空,孕育著虛無…
    光與暗,並非對立,而是…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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