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戰後的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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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低語者倉皇逃竄後,磐石據點大門前隻剩下滿地的狼藉和未散的血腥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那是黑暗能量腐蝕萬物留下的痕跡。據點的守衛們清點著傷亡,氣氛低沉而哀痛。十幾名守衛倒在了血泊中,還有不少人身受重傷,被陰影力量侵蝕的傷口呈現出扭曲的黑色。
陳山臉色鐵青,看著據點付出的慘重代價。他從未想過,僅僅是幾個闖入者,就能給磐石據點帶來如此嚴重的打擊。更讓他心悸的是,這些自稱“陰影低語者”的家夥,似乎隻是一個更大、更可怕組織的冰山一角。
他轉過頭,目光複雜地落在林夜身上。林夜站在那裏,雖然臉色蒼白,氣息不穩,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黑暗力量卻比之前更加凝練和強大,仿佛在剛才的戰鬥中得到了某種提升。那種能夠直接吞噬敵人能量的能力,更是聞所未聞,令人膽寒。
“林夜先生…你剛才的力量是…?”李先生推了推眼鏡,眼中既有驚駭,又有難以抑製的研究渴望。他手中的數據板上,記錄著剛才戰鬥中林夜體內爆發出的異常能量波動,那曲線複雜得讓他頭皮發麻。
林夜沒有回答李先生的問題,他隻是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顫抖的左手。吞噬陰影低語者的力量,讓他體內的黑暗本源壯大了不少,但同時也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排斥感和冰冷。那種冰冷的低語在他腦海中變得更加清晰,仿佛在歡呼著這次“狩獵”的成功。
“陳頭兒。”林夜看向陳山,聲音沙啞,“這些陰影低語者…是什麽來曆?他們為什麽會找上我?”
陳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和悲痛。“陰影低語者…他們是廢墟中一個臭名昭著的黑暗組織。他們信奉黑暗本源,掌握著許多古老的黑暗秘術,行事詭秘殘忍。他們的勢力遍布廢墟深處,據說與許多強大的異魔有著聯係。”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地看向林夜:“至於他們為什麽找上你…他們說你擁有‘源’的氣息。而他們是黑暗本源的追隨者。顯然,你身上的力量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林夜心中一沉。陰影低語者,黑暗本源的追隨者…他們對“源”的了解程度,似乎遠超磐石據點。而且,他們能夠通過他的力量感應到他的存在,甚至追到這裏來。這意味著,隻要他在這片廢墟中活動,就隨時可能被這些可怕的組織盯上。
“他們既然來了,就說明磐石據點的位置…已經暴露了。”陳山語氣沉重,目光掃過據點內驚魂未定的居民們,“他們這次雖然被打退,但下次…他們很可能會帶來更強的力量,甚至引來更可怕的存在。”
他看著滿地的傷亡,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據點…無法承受下一次這樣的攻擊。”
薑嵐站在林夜身旁,聽到陳山的話,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知道,陳山的意思很明顯——林夜的存在,給磐石據點帶來了滅頂之災的風險。
據點內的居民們也聽到了陳山的話,他們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夜身上,這次,除了警惕和恐懼,還多了一絲責備和…希望林夜離開的暗示。他們害怕林夜的力量,更害怕林夜引來的敵人。
陳山看著林夜,眼神複雜,帶著一種決斷後的疲憊。“林夜…你的力量很強大,也很有潛力。但它…也像一個信號,吸引著這片沼澤裏最危險的捕食者。”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個艱難的決定:“為了據點…為了這裏的居民…你必須離開。”
這句話如同驚雷般在薑嵐耳邊炸響。她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陳山,又看向林夜。離開?分道揚鑣?
林夜的眼神沒有波動,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太過特殊和危險,任何據點都無法長期容納他。他就像一個移動的磁鐵,吸引著廢墟中最可怕的黑暗力量。
“我明白了。”林夜聲音平靜,“我給據點帶來了麻煩,是我的責任。”
陳山看著林夜平靜的反應,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原本以為林夜會爭辯,會反抗。
“我知道你可能需要補給和情報。”陳山說道,“據點會盡力提供你離開所需的物資。關於沼澤深處的情報…我會把據點所有已知的資料都交給你,包括關於聖所的更詳細記載。”他看了一眼薑嵐,“特別是關於聖光守望者家族的線索。”
他這是在給林夜補償,也是在為據點贖罪。讓一個幫助他們清理了腐爛之巢、又在剛才的戰鬥中救了他們的人離開,這對於講求道義的老兵陳山來說,無疑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薑嵐聽著他們的對話,隻覺得心亂如麻。離開?和林夜一起離開?去哪裏?回到危險的沼澤?還是去尋找那渺茫的聖所?
但如果不離開,林夜就會成為據點的禍源。而她…她該怎麽辦?是跟隨林夜,繼續他們共同的旅程,還是留在據點,利用這裏的資源和情報,獨自去尋找關於家族和聖所的真相?
她的目光在林夜和據點之間遊移。林夜是她的恩人,是她在這片廢墟中唯一的依靠,她已經習慣了在他的庇護下,跟著他一起麵對危險。但聖所…那是她家族的希望,是她來到這裏的目的。留在據點,或許能更安全、更便利地獲取情報,規劃前往聖所的路線。
她感到一股巨大的撕扯感,仿佛靈魂被分成了兩半。
林夜似乎察覺到了薑嵐的掙紮,他轉過頭,看向她。眼神中帶著一種理解,也帶著一絲…無法言說的複雜。他知道薑嵐的渴望,知道聖所對她意味著什麽。他的路越來越危險,越來越偏離“光明”,也許…讓她留在據點,去追尋她自己的目標,才是更好的選擇?
但一想到要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廢墟中與她分開,林夜的心中又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空虛和不舍。她是他在這片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芒和溫暖。
空氣中彌漫著沉默和凝重。陳山的決定,陰影低語者的威脅,以及林夜力量暴露帶來的後果,將林夜和薑嵐推到了一個必須做出選擇的十字路口。分道揚鑣,似乎成了他們逃避不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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