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玥眼睛都瞪大，緋色全無，“那你為什麽不喊我？”
    “小姐，我喊了，但是你沒聽見。”青藍嗓子都啞了。
    上官玥來不及責備她，下樓出門坐上馬車就衝回謝府。
    她剛下馬車，正好撞見謝北墨有氣無力的出來。
    上官玥上前，著急問道：“宋綰呢？”
    晨光熹微，打在上官玥的臉上，她皮膚也算光滑，但輪廓凹凸不平。
    謝北墨突然就想起宋綰那張嬌嫩如花、膚白如雪的臉，那張臉在這樣的晨光下愈發明豔動人，心突然被絞了一下。
    “不是你說的要分家嗎？”謝北墨麵無表情，“他們走了，她還被冊封了。”
    “冊封？”上官玥先是駭然，再慢慢平靜，“不管冊封什麽，她和謝淮又沒有能力，他們還不是得靠謝家才能活下去？”
    “那是平昭長公主，是有封地有公主府的長公主，什麽都不用做就有千丈錦桑供養的長公主，她不需要我們謝家。”謝北墨怔怔道。
    “那為什麽不扣下她一半嫁妝？”
    “你還想扣下她一半嫁妝？”謝北墨蹙著眉，口吻質問。
    上官玥垂下眸，收起眼底的算計，轉過身去。
    謝北墨反問：“難道你覺得跟著我，苦了你，需要她的嫁妝來添補你？”
    上官玥向來脾氣不好，聽到這話，更加氣了，轉過身來質問。
    “你什麽意思？
    謝府幾斤幾兩你心裏沒數嗎？
    難道我們要整日為了銀子發愁，不建功立業？”
    謝北墨心頭很寒，“你覺得跟著我，要為銀子發愁？
    那你當初不直接聽從上官家安排，做你的太子妃好了，何必屈尊嫁給我，整日為銀子發愁？”
    聽到這樣的話，上官玥氣炸。
    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真的愛謝北墨。
    “你也知道我是上官家培養的太子妃，我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你，因為我愛你。”
    上官玥說得有些激動，“當初在客棧，你讓我做平妻，宋綰問我是何看法，我說都聽你的；我從小在雲縣，自九歲回京就跟著阿爹，自幼不懂婦女間的算計，所以做平妻也心無怨言，我不嫌棄與宋綰共侍一夫，更不屑與她搞內宅心計。”
    謝北墨突然覺得寡淡無味，冷笑：
    “難道她就想跟你共侍一夫？難道她就有屑於跟你在內宅算計？”
    謝北墨心裏卻微微泛疼，“墨綰院那晚，她就已經想著要嫁給謝淮。
    她知道我會去求陛下賜婚，所以她提前去求陛下，讓他同意我的任何請求。
    她從來沒想過與你共侍一夫，也沒想過算計你什麽。”
    “那是因為她不夠愛你。”上官玥脫口而出。
    謝北墨冷笑一聲：“是，她不夠愛我，所以她為我拒絕太皇太後的賜婚，不惜頂撞太皇太後，讓自己背上不孝的罵名。”
    謝北墨越說聲音越咆哮，“她不夠愛我，所以努力為我學習女紅，摸索我的喜好，為我洗手作羹湯；
    她不夠愛我，卻去藥王穀求了李陽三天三夜，讓他為我母親治病。”
    謝北墨眼裏的愛意麵目全非，“你倒是愛我，那你又給了我什麽？”
    上官玥忍不了，直接扇了謝北墨一巴掌。
    “你吼什麽？”
    “你不就是覺得她現在被封為長公主，有封地有府邸還有錢，是塊香餑餑，所以你很惋惜嗎？”
    謝北墨捂著被刷紅的臉，狠狠睥了一眼，徑直離開，去上朝。
    獨留上官玥在原地氣得直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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