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沈箐就是沈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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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綰斂眸,“去謝府,快點。”
謝府。
謝高的房裏到處是血,從門口到窗欞都沾著血。
謝高四肢都被謝辭硯活生生扯下來,隨意丟在屋裏,兩隻眼睛都瞎了,但還沒斷命,隻是痛暈過去。
至於侯莫陳氏,謝辭硯用罐片將她的臉劃傷,斷了她兩條腿,她身子本來就弱,也暈過去。
謝辭硯眸子猩紅,拿起桌上的蠟燭,一處一處的點著屋裏。
謝北墨自知一個人不是謝辭硯的對手,去刑部帶了人過來,聽到謝辭硯弑父,刑部尚書白匯都來了。
他們比宋綰先趕到,屋裏已經燃起熊熊大火,謝辭硯立在門口,俊郎的麵龐上沾滿血,月牙白錦衣也被染得通紅。
見到這場麵,白匯一怔,“來人,滅火,快滅火!”
謝北墨惡狠狠的瞪著謝辭硯,咬牙切齒怒罵:“謝淮你個白眼狼,你枉為人子,竟然敢弑父!”
謝辭硯睇向他,從石階上箭步閃現來到謝北墨身前,一手掐住謝北墨的脖子,目光狠厲,“你這麽孝順,那就陪他們一起死。”用力一扔,將他往火裏扔……
宋綰趕到時,火已經滅,謝高被燒焦,侯莫陳氏臉都被燒爛,但尚有一絲氣息,臉上血肉模糊,那模樣比鬼還要恐怖。
劉清歡和上官玥都離得遠遠的,也沒派人去扶她,甚至連往日上趕著巴結她的妾室也是避之不及,謝北墨已經被救出來,由刑部的人攙扶著。
刑部的人拔刀圍著謝辭硯,白匯:“將駙馬拿下。”
“慢著!”馬車還沒停穩,宋綰就從馬車上麵跳下來,疾步向謝辭硯跑過來。
她穿過舉著劍對著謝辭硯的侍衛,在他身前止步,顰眉,凝目望著他,眸中夾著各種情緒,“謝辭硯。”
才幾個時辰不見,怎麽就變成這樣?
謝辭硯原本空洞的眼神閃過一絲情緒,霎時間,一隻手掐住宋綰的脖子,“你是怕我逃,配合他們來抓我,還是怕你的竹馬被我弄死在這?”
“殿下。”
白匯大喊:“保護殿下,保護殿下啊!”侍衛們拔刀向前。
宋綰被掐得有些喘不過氣:“沒有……”
下一瞬,謝辭硯吐了口血,掐著宋綰脖子的手也鬆開,手垂落,整個人倒在宋綰身上,暈了過去。
“謝辭硯,謝辭硯!”宋綰大喊著……
等謝辭硯醒來時,他已經在刑部大牢,四肢都被鐵鏈拴著,綁在架上。
麵前立著謝北墨。
謝辭硯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
果然,她就是和他們一起去抓他的。
謝北墨惡狠狠的瞪著他,“父親和母親對你那麽好,你身子不好,他們就將你送去雲縣養病,你為何要殺死父親,把母親折磨成那樣?”
謝辭硯:“好?都是一群吃人的惡魔。”
謝北墨上前,打了他一巴掌,“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謝辭硯笑了,往他臉上吐了口水。
“你……”謝北墨氣惱,丟下一句:“給我等著!”
轉身出了大牢,吩咐商修,“將謝淮帶去水牢!”
商修道:“尚書大人答應過平昭殿下,兩日內不對駙馬用刑,直接帶去水牢,恐有不妥。”
謝北墨咬緊後槽牙,“他弑父,這在大燕是死罪,他本來就要死,用點刑又怕什麽,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長公主府。
宋綰焦急問容笛:“本宮讓你跟著駙馬,昨夜駙馬去了哪裏?”
容笛手中還抱著謝辭硯給他保管的碎片罐子,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昨夜他直接點水飛到湖中央,放了個花燈,就從另外飛到對岸了,我追到對岸時,已經不見他蹤影,我去……”
宋綰打斷他:“你手中抱的是什麽,為什麽是謝辭硯外衣包著的?”
容笛:“我去淮梅院找駙馬,他給我的,叮囑我要看好,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宋綰:“打開看看,小心一點。”
容笛將其放在桌麵上,小心翼翼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破碎的骨灰罐子。
眾人一驚。
謝辭硯武功那麽好,他要想殺謝高和侯莫陳氏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一直都忍著,可昨夜卻突然衝去謝府對謝高和侯莫陳氏下手。
難道昨夜謝辭硯從淮梅院的密道出城去看他母親,恰好發現墳被挖了,而且是謝高挖的?
宋綰跑著往外走,“先從淮梅院密道出城,看看駙馬昨夜去了什麽地方。”
“是!”
宋綰帶著護衛從密道出城,密道裏還有謝辭硯昨夜滴下的血跡,出了密道,昨夜謝辭硯回來時,雪已經慢慢小,地上還隱約見到他的腳印。
宋綰他們隨著腳印來到桃林,剛入桃林,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
被挖的矮墳,插在地上的鋤頭,被斷成兩半木牌,小石上留下的幾滴血跡。
難怪,難怪謝辭硯會殺了謝高。
宋綰向前蹲下,抬手掃過木牌上到雪,上麵的的字讓她詫異。
家母沈晏清之墓?
沈箐就是沈晏清,是那個在戰場上叱吒風南陽軍主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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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南陽侯之女,本朝第一位女將,母後的至交好友。
母後總是提及她,說她是何等的威風,說她去雲遊四海,一生自由,沒想到最後也被困在內宅後院,被害而死。
那樣瀟灑不羈的女子會看上謝高?
謝高乞丐出身,卻能成為女將的夫君,還能入朝為官,納那麽多妾室。
這其中肯定少不了一些非常手段。
沒想到沈晏清最後卻輪到這樣的下場,著實令人唏噓。
母後和她同在一座城,卻至死也沒再見過,是造化弄人,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蘇欽的日錄上提到過沈晏清之子,他們明明知道沈晏清就在帝京,為什麽不告訴母後,是身份有別還是另有隱情?
蘇輒計劃裏給她送的竹馬是謝辭硯,為什麽陰差陽錯成了謝北墨?
她落水昏迷前見到的那個男孩手臂上有蛇形胎記,但謝北墨和謝辭硯都沒有,那他究竟是誰?
宋綰跪地,給木牌磕了個頭,心裏念道:將軍,綰兒來晚了。
護衛們一臉不解。
宋綰起身,“容陣帶幾個人留下守在桃林,別讓任何人打擾到將軍。”
將……將軍?
“容笛去買一副棺材,容劍拿上那鋤頭隨本宮去謝府。”宋綰已經向外走。
想要救謝辭硯,得先證明沈晏清的身份,找到謝高寵妾滅妻又挖亡妻墳墓的證據。
謝府的人,除了謝高和謝書,確實沒有人知道沈箐的真實身份。
沈箐的死,謝書雖然沒當麵陷害,但背地裏沒少指點子。
宋綰問那把鋤頭是不是謝府的,他們都矢口否認,說沒見過。
羋氏眼神故意閃躲,“殿下,臣婦也沒見過,但九年前秋,臣婦在北辰山下見過有農婦用過類似的鋤頭種稻穀。”
“好。”宋綰轉身就離開。
剛出謝府,謝北墨就尋過來,“殿下,能不能跟我去一趟刑部大牢。”
宋綰眸色暗沉:“什麽事?”
謝北墨:“殿下一定要去,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宋綰擔心是謝辭硯出了事,同意先去刑部大牢。
謝北墨領著她入了水牢,謝辭硯被綁在池中的架子上,抬眸看著跟謝北墨一起進來的宋綰,眸底翻湧無數情緒。
宋綰眸底起了一絲怒意,謝北墨竟然私自對謝辭硯用刑。
謝北墨:“來人,掀開駙馬的袖子。”
謝辭硯被泡入水牢後沒多久,他手臂上就掉下來一層假皮,手臂上盤踞著一條蛇形胎記,殿下自幼怕蛇,若是親眼見到這麽大的蛇形胎記,肯定會膈應謝辭硯,嫌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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