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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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庭,宋綰吩咐染晴去設下茶案,她則引著太子和蕭貴妃入殿。
    筱貴妃麵帶慈祥,“帆兒暈倒這幾日一直在念著你,她今日剛剛能下榻,本宮就帶著他來看你。”
    筱貴妃從前倒沒有像蓉妃那般動不動就為難她,可也反感宋帆與她走得親近。
    她也向來不喜歡宋帆,怎麽突然就帶著宋帆來看她?
    “娘娘有心了,本宮最近一直在忙,沒來得及去看帆兒。”宋綰說。
    又問:“帆兒好多了吧?”
    宋帆搖搖頭,“沒事兒了。”
    他是真的暈過去了,今早才醒,醒來時沒有感身體有什麽不適,就好似睡了一覺。
    筱貴妃一直守著在他床前照顧著。
    聽暗他的衛穆宏說他暈倒這些日子,筱貴妃衣不解帶照顧著他。
    筱貴妃還說他在夢裏經常念叨著宋綰的名字,感他們姐弟情深,特地去跟陛下求了旨,親自帶他來長公主府看宋綰。
    宋綰本來招待著兩人坐下用茶,但宋帆未曾用膳,她就讓下人去布膳。
    筱貴妃讓他們姐弟好好說話,自己則在院子裏逛著。
    筱貴妃故意支開他們,是不是知道承恩的事,故意借帆兒想她之名來長公主府探探實情?
    宋綰想著,就派了容劍跟著筱貴妃,不能讓她去東院。
    天空還洋溢著一泓如橙的晚霞,容劍引著筱貴妃在院子逛著。
    筱貴妃立在小橋上,雙手交疊在身前,舉目看晚霞,看得有些出神,一道殘陽落在她身上,在身後的水池內投上一道頎長的暗影。
    她垂眸,輕輕撩開廣袖,露出略微褪色的銀色手鐲,手鐲雖褪色,但上麵的梨花紋式卻格外精致。
    她身側的沈嬤嬤眸色複雜,心裏念道:十七年了,您還放不下。
    謝辭硯正好路過對麵的長廊,筱貴妃遠遠叫住他。
    筱貴妃竟然在長公主府?
    謝辭硯迎上來,作揖施禮,“見過貴妃娘娘。”
    “駙馬不必多禮。”筱貴妃說。
    幾句寒暄後,謝辭硯麵色淡淡,眸色有些暗沉:“微臣還有事要找殿下,就不打擾貴妃娘娘賞景。”
    看著離開的背影,筱貴妃眸中的神情盡是慈愛。
    沈嬤嬤的目光隨著她的視線看著那背影,確實有幾分像,隻是駙馬身上沒有那種渾然天成的桀驁不馴。
    沈嬤嬤的視線慢慢移回來,看著筱貴妃的眼神。
    那樣慈愛的眼神,筱貴妃從未給過太子宋帆。
    好像也不是,十七年來,她就未再有過那楊柔和的神情。
    廚房內。
    宋帆吃了很多,“阿姐,你今日親自下廚了?”
    “你怎麽知道的?”宋綰有些詫異。
    “你做的菜,我吃一口就能認出來。”宋帆眉眼彎彎,“阿姐,你是不是猜到我會來,做了等我的?”
    現在他還不能知道長公主府上有一位皇子的事,宋綰隻能頷首:“對,就是做了等你。”
    宋帆眉眼的笑愈發的深。
    他越這樣,宋綰心裏越是複雜。
    晉帝他們總覺得宋帆不如宋舟。
    宋綰倒覺得他克己守禮,行事作風頗有明君之風範。
    去年雍州大旱,當地世家官員卻私自增加賦稅,民不聊生。
    宋帆親自請命去雍州賑災。
    大燕現在無外敵入侵,九州安定,需要的是一位仁君,而不是一位暴戾的帝王。
    她一直覺得宋帆比瑞王合適。
    但如今有承恩,晉帝將來勢必會想方設法推承恩上位。
    她和宋帆一起長大,在她心裏,宋帆也如她親弟弟,他與承恩一樣重要。
    若是兩人以後爭皇儲之位,那她該怎麽辦?
    宋帆和筱貴妃趕在宮門下鑰前回了皇宮。
    宋綰也去了監察司。
    發生這些事後,晉帝不再派人盯著長公主府。
    宋綰介意謝辭硯和昭然的事,打算跟謝辭硯分房睡,吩咐下人將謝辭硯的東西搬去南院。
    也不準他去她的書房,說書房重地外人不得擅入。
    看著下人進進出出搬著他的東西,謝辭硯雙手叉腰,狹長的漆眸中泛起慍色。
    是不是怕承恩介意,她才要跟他分房睡?
    謝辭硯氣呼呼去了東院,卻發現東院裏三層外三層都有人守著。
    門口那個侍衛謝辭硯認識,是禦前四品帶刀侍衛展康。
    謝辭硯沒有衝進去,轉身就離開。
    晉帝不可能派這樣的侍衛來保護殿下。
    這承恩來頭不小,當日蹴鞠場上,兩位皇子相繼暈倒,陛下也沒多大反應,可承恩一上場,他就慌了。
    謝辭硯好像懂明王說要讓世家和寒門看看陛下究竟更擔心哪位皇子是什麽意思了。
    承恩也是皇子!
    從前跟在明昭皇後身邊,經常見她作畫。
    畫的是一位少年,那少年與宋綰模樣如出一轍,可又著男子服飾。
    明昭皇後當年誕下的是龍鳳胎,但被晉帝送走,又騙她兒子死了,明昭皇後沒見過這位皇子,所以才照宋綰模樣畫他?
    這樣一想就通了,所以晉帝和殿下才這麽擔心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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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殿下為何還要跟她分房?
    日落時分,他與昭然在書院後相認,那時他聽到有腳步聲,可出來的是一隻小貓,他就沒多想。
    當時不僅有貓還有殿下?
    謝辭硯找染夜問,染夜說:“用膳前殿下確實去找過您。”
    又說:“殿下前不久還吩咐我們在書院後的院子裏挖個池子養些魚,現在又說不用挖,還不允許駙馬您進書院。”
    抱著謝辭硯東西路過的小青問了句,“駙馬,是不是你惹我們殿下生氣了 ?”
    “殿下吩咐你們挖池子養魚,她不是對水裏的東西過敏嗎?”謝辭硯問。
    “殿下對魚過敏,但駙馬不是愛吃魚嗎?”小青說:“殿下還吩咐我去看看有沒有衢州來的漁商,看能不能買到衢州的魚籽。”
    謝辭硯一喜,“殿下要給我養育魚,你們怎麽都跟說?”
    “我們以為殿下都跟你說過了。”染夜道。
    小青補充道:“我們殿下很多時候都是隻做不說。”
    “好,我知道了。”謝辭硯轉身向外跑去,“不用搬了,省得等會兒又要搬回來。”
    宋綰帶著容劍正要離開監察司。
    她想起來了,今日她與宋琳去顧府時,見到劉清歡身邊的婢女有些眼熟。
    那婢女就是去年婚前告訴她謝北墨想吃墨子酥的宮女。
    容劍問:“殿下,是要回府嗎?”
    “去劉府,就說本宮有東西要送劉清歡。”宋綰說。
    又問:“去年婚前本宮第一次放火燒淮梅院那晚,你說除了巡邏軍,還來了一些婢女救火,可曾注意到過那些婢女是誰家的下人?”
    容劍搖了搖頭,“那時屬下躲在暗處,隻當他們是附近人家叫來救火的,屬下沒有注意到他們是誰家婢女。”
    “可曾聽那些婢女說過什麽?”宋綰問。
    容劍說:“屬下聽到她們說,上官大人和謝侍郎怎麽躺一起,還聽她們當中有人說……”容劍有些停頓。
    “是什麽?”宋綰問。
    容劍道:“說是不是上官玥勾引謝北墨!”
    謝北墨那段時間總是說刑部有很多事要忙,都沒時間見她。
    可那個宮女卻突然告訴她謝北墨想吃她做的墨子酥。
    她帶著墨子酥剛到墨綰院,就碰見謝北墨和上官玥在屋裏幹柴烈火。
    一切都不是巧合,就是有人要她故意看到。
    給她帶消息的是宮女,一個宮裏的宮女,怎麽會突然成為劉清歡的婢女?
    劉清歡早知道謝北墨和上官玥的醜事?
    是誰有這種本事將宮裏的婢女悄無聲息的調出來?
    那晚的婢女會不會是劉府的婢女?
    劉清歡身後的人會是誰?
    這件事會不會與謝辭硯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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