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劍：“……”
    不免有些詫異。
    昭然手肘抵了他一下，“想什麽呢？”
    容劍：“殿下殺人跟駙馬一樣，喜歡首級落地。”
    宋綰吩咐：“容劍，將這裏處理幹淨，再將這些屍體帶去密道，尤其是這上官天的頭，待本宮擇個好日子，送上官家一份大禮。”
    吩咐完後，宋綰與昭然一同乘馬車回長公主府。
    馬車上，宋綰問：“昭然，可有興趣做監察司巡察使？”
    像昭然這般武功超群的女子實屬難得，若她有興趣入朝為官，那將來會前程似錦。
    昭然頓了片刻。
    腦海裏閃過的是南陽侯府三百靈位。
    若她隻是昭然，她也想像宋綰一樣，登金鑾殿，為國謀。
    但她是南陽侯的孫女，她身上還背負著血海深仇。
    昭然擠出一抹笑，搖了搖頭，“不了，朝堂波詭雲譎，昭然隻想嫁給太子，做他的太子妃。”
    宋綰聽後，沉默了片刻。
    朝堂波詭雲譎，後宮又何嚐不是暗箭難防。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既然昭然都這樣拒絕了，宋綰也不好再說什麽。
    問了昭然這一通話後，宋綰想起明昭皇後和宋琳。
    宋琳曾跟她講過，母後是個有才華且絕頂聰明的女子，兩人是因為母後執意要嫁給父皇才鬧掰的。
    就連宋琳都欽佩的母後，她不可能不知道嫁給父皇就會被困在紅牆綠瓦之內，她真的甘心？
    在宋綰的記憶裏，明昭皇後時常以淚洗麵，經常被打入冷宮，最長的一次，甚至在冷宮待了三年。
    母後的玩伴不是戰功赫赫的女將軍，就是為了國家子民甘願和親的長公主，怎麽到了母後這裏就成了一個天天喊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宮中怨婦？
    好奇怪！
    舅舅可以為了母後讓裴洛幫宋帆毒死外祖，若這些年母後想過逃離皇宮，舅舅肯定不留餘力幫她。
    若她想遠離皇宮，舅舅弄個假死局，騙過父皇，就可以放她自由。
    她真的愛父皇愛得那般刻骨銘心？
    不對……假死局？
    兩年前蘇家走水那日，宋帆和裴洛剛好提前就下了毒。
    如果蘇欽隻是安排了下毒，那事後，他該如何為裴洛斷後？
    隻要一查到宋帆，很快就可以查到裴洛，也會牽扯出蘇欽。
    她現在能想到的事，蘇欽不可能想不到，若蘇家沒有人與上官玥裏應外合提前在蘇家埋了什麽易燃的油，那場大火如何燒得了三天三夜？
    而能在蘇府搞這些事還不被發現的人，肯定也是蘇家有一定話語權的人。
    這樣說來，難道說上官玥縱火，也是蘇欽的在背後做的手筆？
    如果蘇欽知道宋帆會在那一日下手，上官玥也會在那日縱火，那他為什麽還要母後那日回蘇府？
    兩年前火被滅後，人都被燒焦，父皇是憑借一枚簪子認出母後燒焦的遺體。
    想到這，宋綰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明昭皇後很可能沒有死。
    蘇欽可能也沒有死。
    國安寺的那個麵具大師好奇怪，他身上有好多被燒過的疤痕。
    想到這，宋綰又想起蘇欽的密室，正麵機關上的字是“色即是空”背麵是“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佛教經典中重要的教義表述。
    佛家……？
    在宋綰的記憶裏，蘇欽不吃葷，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捏死。
    宋綰心裏又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不成蘇欽終身未娶，不是因為宋琳赴北和親，而是因為他其實信佛，還想出家，為宋琳終身不娶隻是他的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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