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安靜了半晌。
    白匯才問陶大娘，“你說秦明讓你抱走小皇子，他為什麽那樣做？
    你將小皇子抱走後，他有可還在人世，這些年又是如何過的？”
    陶大娘戰戰兢兢道：“因為秦明那時已經有謀反的念頭，當年的蘇氏是世家之首，蘇家的勢力在朝中不容小覷。
    秦明想通過抱走小皇子，日後用小皇子要挾蘇氏，讓蘇氏助他一同造反，所以秦明就生了將小皇子抱著的想法，他本打算將小皇子送給秦家一對一對在平城礦上的夫妻。
    但我見小皇子身子羸弱，怕他受不住，就偷偷將他與自己的兒子調換，小皇子這些年來一直養在我身邊。”
    宋綰開口：“如今秦明造反失敗，你怕當年的事東窗事發牽連你家裏老小，於是主動敲響登聞鼓？”
    陶大娘連連點頭。
    晉帝將承恩宣上金鑾殿。
    昨天夜裏，承恩已經被送出長公主府，住在城東陶大娘偏仄的家裏，還換了滿是補丁的素衣。
    趙盼帶著人從陶大娘家將承恩帶入金鑾殿。
    承恩跨入金鑾殿，心裏百感交集。
    這金鑾殿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富麗堂皇。
    群臣目光掃視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嫡出皇子。
    粗布麻衣卻掩蓋不住清冷矜貴的氣質，著實不像過了十七年窮苦生活的人。
    這麵容與明昭皇後和平昭長公主沒有半分相像，隻是眉宇間與年輕的晉帝有幾分相似。
    宋帆神色複雜：原來這就是明昭皇後的兒子，阿姐的親弟弟氣質清冷，麵容俊郎。
    承恩跪地行大禮，“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舟問陶大娘：“如今秦明已死，你有什麽證據說明眼前人就是明昭皇後所生的兒子？”
    由於宋舟眸色凜冽，陶大娘不敢直視他，一直戰戰兢兢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不知如何回話。
    宋帆突然道：“父皇，兒臣聽聞當年明昭皇後身懷六甲時，肚子就比尋常孕婦的肚子大，當時人人都猜明昭皇後腹中有雙生子，太醫院太醫卻說隻有一子，指不定是秦明早就買通太醫。他是不是明昭皇後所生，滴血驗親一驗便知。”
    宋綰目光猛的移向宋帆。
    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承恩恢複皇子身份，那他的太子之位就有可能會動搖。
    他竟然幫他們！
    晉帝道：“太子說的對，快，滴血驗親。”
    上官止道：“陛下，不可，天子之軀怎可受損？”
    晉帝已經迫不及待，“這事關龍嗣，事關國家社稷，朕隻是放點血，沒什麽大不了。”
    很快吩咐趙盼拿著端著水上殿。
    晉帝迫不及待先一步拿起針紮破自己的手指頭，往琉璃杯裏滴了一滴血。
    趙盼再端著東西來到承恩麵前，承恩拿起針紮破自己的手指頭，在群城目光的注視下，一滴血流入杯中。
    上官止心裏盼著：不可能會融在一起。
    手心也不知何時就捏了一把汗。
    琉璃盞中的兩滴血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慢慢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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