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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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不上那麽多,狗娃子一想到馬上要自由了,還有那麽多地,渾身都是勁兒,一直拚命跑,每次黑衣人要抓住狗娃子時,狗娃子都能逃走。
    人的體力有限,加上天快亮了,最終黑衣人放棄狗娃子和秦辰一,躲進樹林。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後再無腳步之聲,狗娃子才敢停下腳步,大口喘息。
    四周漆黑一片,隻有遠處幾點燈火隱約可見,那是附近村莊的燈火。
    “狗娃子,我們得救了。”
    秦辰一劫後重生,拍了拍狗娃子肩膀。此時的狗娃子顧不上那麽多,大口喘氣,為了自由和土地,命都跑沒了大半條。
    回到秦府,秦辰一將路上的狀況如實稟告。秦府立刻派人去找秦明,還好,秦明雖重傷,但還活著,有一口氣,再晚點就沒了,不見黑衣人的蹤影。
    “狗娃子我秦辰一答應你的事定會作數。”
    第二天,秦辰一來到牛馬棚來看狗娃子。
    正在鏟屎的狗娃子一聽這話,內心無比興奮,雖說這次趁亂沒逃跑成功,但能還自己自由身,不是奴籍,又意外得田地,老天真旺自己。
    “呐,給你。”
    秦辰一將一張紙遞給狗娃子,狗娃子接過那按了大手印的紙,開心極了,順手就把它給撕的粉碎。
    老黃頭在一旁默默地點頭,臉上也露出了微笑,這是在替狗娃子開心,不用再做奴隸了。
    隨後狗娃子轉身用自己那雙大大的眼睛望著秦辰一。
    秦辰一還有一事沒交代呀,這麽重要,難道要我狗娃子提醒,狗娃子恨不得馬上提醒。
    “額,那個……狗娃子……那個”
    “狗娃子我在呢?秦大少爺還有啥吩咐?”
    狗娃子臉都笑爛了,就等著秦辰一拿田契給自己。
    “那個我父親說百畝田地不是小事,我不該隨意承諾……”
    秦辰一吞吞吐吐。
    狗娃子一看他這個樣子準沒好事,狗娃子可沒放棄,故作難受。
    “秦少爺,我狗娃子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答應過我的,我是個小老百姓,沒地咋活呀……”
    狗娃子抱著秦辰一大腿,硬生生從眼裏擠出幾滴淚水。
    “不是沒地,而是這塊地有一點特殊。”
    秦辰一支支吾吾的。
    “沒關係,我狗娃子可不嫌棄,隻要有地就行。”
    狗娃子精神一下就來了。
    “狗娃子,你救了我一命,我實屬感謝你,但是你真的確定什麽地都不嫌棄嗎?”
    秦辰一試探性地看著狗娃子的反應。
    “不嫌棄!”
    狗娃子一看就知道秦府不打算給他肥沃的百畝土地,應該是給的很貧瘠。但沒關係,有瓶子在,咋不怕貧瘠。主要是有地就行。
    畢竟現在每塊地,哪怕再荒的地都不敢亂種,全是有主的。
    “呐,給你。官府蓋過官印了,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狗娃子接過,仔細看了看,是距離三麻溝村後麵十裏地的一座荒山,那座山亂石嶙峋,樹木和荒草都長得歪歪斜斜,整座山就沒幾棵大樹。
    土地太貧瘠了,離水源又遠,莊稼估計活不了。
    “好的,謝謝秦少爺。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去。”
    狗娃子爽快答應。
    秦辰一滿眼愧疚,點點頭。他自己本來想給百畝良田的,但奈何家裏人啥也不想給狗娃子,自己好說歹說家裏才同意將那座鳥都不拉屎的荒山給狗娃子。
    “狗娃子快給我看看是哪座山,秦家一向唯利是圖,直接給一座荒山,這可不是他們的作風。”
    老黃頭急忙從狗娃子手裏拿過官府蓋的官印,看了很久,長長歎了一口氣。
    “咋了,老黃頭,我昨天回來你不還高興地很嘛,說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狗娃子疑惑地看著老黃頭。
    “狗娃子,我老黃頭以為你就要翻身了,沒成想剛逃出虎口,又入狼窩。你知道秦家為啥給你這座山嗎?”
    老黃頭將地契還給狗娃子,狗娃子將它順勢疊好,小心地揣在懷裏,又搖了搖頭。
    “那座荒山原名雷脈峰……”
    據先輩口耳相傳,那座荒山在很多年前是一座山峰,直插雲霄,陡峭無比,高不可攀,常年山峰頂上有雷電,常人不敢靠近。
    說也奇怪,像這種危險的地方本應該少有生靈靠近,恰好山裏有一頭巨蟒,不知修行多少年,居然想借助這雷脈峰渡雷劫,擺脫蟒身,化身蛟龍。
    雷電無情,多次降下,將那巨蟒給劈成兩半,直接砸斷峰頂。
    峰塌之時,巨石滾落,雷電似乎也隨之一同消失,雷脈峰從此便成了一座無峰之山。
    當時那座山燃起熊熊大火,將整個樹木全部燒完。至此以後,再也看不到多少樹木能存活。
    很多傳聞說那山被臨死的巨蟒詛咒。時間一久,那山便荒了,很多人都不願去那裏,生怕倒黴。
    之前秦家也帶人去開荒,畢竟沒有多大的樹,開出來何止百畝田地,但整座山就如同巨石一樣,土壤很少,種啥都不發芽,就算發芽沒多久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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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秦家又不想給你良田,那荒山拿著也沒用,估計就是打發你的。”
    老黃頭不甘心道。
    “沒事,沒事,老黃頭,我狗娃子命硬,不得有事。看我怎麽去把它給開出來。嘿嘿!”
    狗娃子拍著胸脯,信心滿滿。
    “但願如此。”
    老黃頭輕聲道,隨後從房裏拿出了兩貫錢給狗娃子。
    “狗娃子,開荒沒那麽容易,我老黃頭也沒啥錢,這點錢你先拿去置辦點開荒的農具,你得活著呀。”
    狗娃子接過錢,眼淚居然不自覺地流了出來。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有人對自己這麽好。
    狗娃子心裏暗自發誓,以後發達了一定要把老黃頭接過去一起養老。
    次日,狗娃子拿著自己所有的行李離開秦府,走了幾裏地來到鹽水鎮。
    去米糧鋪花了10文買了一小塊鹽,又花了50文買了一把鋤頭,狗娃子可以不買糧食,但得買點鹽,這是個必需品。
    又花了30文買了一把彎刀,一袋20文的野菜糠餅,那玩意兒刺吼,但勝在便宜。
    踩著草鞋,穿著補丁,頂著雞窩頭,扛著鋤頭去開荒。
    走了一路,到了三麻溝村狗娃子特意避開村裏,繞著去了荒山,他可不想看到嬸娘她們。
    到時候身上所有東西又要被他們搶了。
    好不容易來到荒山下之前還特地去河邊往瓶子裏灌了很久的水,大河裏的水被裝了大半,還是沒滿,狗娃子隻能收手,別被別人發現。
    狗娃子喝了幾口瓶子裏的水,就開始找了個蹭腳的地開始往上爬,好幾次都差點摔下來,這荒山確實難爬,也著實很荒。
    一路上,就隻有零星一點小草和幾棵歪歪扭扭的幹癟樹,還營養不良。
    終於到了山頂,眼前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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