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林陌三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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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梁沐雲也安分了許多,他和葉婉初和憶陌的話也多了起來,隻是對林鞠韻,他總是想回避,這女人感覺老是敵視他,他才懶得去自討沒趣。
他突然想喝酒,曾經跟李白這個酒鬼,混過一段日子的他突然對酒也情有獨鍾,再加上他前世是皇帝,為了聯絡各派係平時也沒少喝酒,現在整日在這茅屋待著,梁沐雲覺得不喝點酒生活便有些索然無味了。
於是梁沐雲便在林鞠韻的家裏到處觀察,卻發現這裏除了療傷的藥酒,根本沒有其他種類的酒。
他慢慢靠近一臉平靜發坐在椅子上的憶陌,然後拉了一張凳子坐在了旁邊。
感覺到了身旁有人,憶陌稍加猜測,便推測出在一旁的一定是梁沐雲。
“憶陌兄,咱們這茅屋裏有酒嗎?”梁沐雲躍躍欲試的問道。
“沒有。”憶陌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梁沐雲扒拉著旁邊架子上晾曬的蘿卜幹:“我說憶陌兄,咱們這日子過得也太清湯寡水了。你瞧這醃菜壇子都比咱倆熱鬧——至少人家肚子裏還咕嘟冒泡呢。”
憶陌摸索著竹篩裏的草藥,頭也不抬:“沐雲兄,你還在療養期間,喝酒不太好吧。”
“此言差矣呀,常言道,杜康作良藥,微醺勝華佗,”梁沐雲踢著門檻下的碎石子,“酒喝了我說不定好的更快,話說回來......”他突然蹲到憶陌跟前,“憶陌兄你不想喝嗎?還是說你作為男人不會喝酒?”
“我很早之前就戒了。”憶陌把曬幹的柴胡攏進布袋,“別想了,鞠韻把除了藥酒之外的酒全澆地裏了,想吃就忍著吧。”
梁沐雲訕笑著撓頭,忽然湊近:“你和這雪羽上神是什麽關係?你們是夫妻?”
“沐雲兄,你話有些太多了。”憶陌終於停下動作,將蒙麵的布取下,一雙空洞的眸子“望”向他,“我們……沒有結果的,是我拖累了她。”
“得得得!”梁沐雲站起來倒退三步,“感情這事上你和我誰也別說誰。”
他忽然壓低聲音,“我感覺這幾天葉姑娘氣色有些不對勁,我好像很久沒看到她使過靈力,也沒見過她用靈力了,這怎麽回事?”
曬藥的竹篩發出細碎的響動。
憶陌慢條斯理抖落草屑:“沐雲兄,你自己去問她吧,我也不太清楚,或許你也可以去問鞠韻,看她告不告訴你。”
梁沐雲哀嚎著蹦向廚房,身後傳來憶陌不緊不慢的補刀:“對了,可別饞的連藥酒都喝啊,那可是外用藥,內服便是劇毒了。”
或許是傷逐漸好了,梁沐雲整個人也慢慢蹦噠了起來,老是闖不少禍,使得經常在外采草藥的林鞠韻一回家就破防,次次揚言要把這貨給扔出去。
晨霧未散,梁沐雲攥著天玄劍在老槐樹下比劃。
劍鋒掃過草尖時迸出幾點火星子,驚得蚱蜢蹦上他挽起的褲腳。
他慌忙甩腿,掌心剛凝起的藍光“噗”地滅了,袖口燎出個焦黃的破洞。
“再來。”他抹了把額角的汗珠,劍尖抵住青苔斑駁的磚地。
淡金的光暈從虎口爬上木紋,像溪水滲進枯枝似的,斷斷續續漫過三分劍身就卡住了。
院角的雞群突然撲棱翅膀,他手一抖,劍刃上稀薄的金光“滋啦”炸成七八顆光粒,飛速炸進了本不牢固的雞欄。
“不好!”梁沐雲本能的收起了天玄劍,快速跑上前去查看雞欄的狀況,結果是毋庸置疑的,無一隻雞幸免,全被砸死了。
聽到動靜的另外三人趕忙趕來,葉婉初見狀便熟練的準備拉住林鞠韻。
林鞠韻手裏的搗藥杵還在往下滴紫草汁:“梁!沐!雲!你拿鳳凰涅盤的架勢炸雞窩是吧?!”
葉婉初拽著她腰帶往後拖:“雪羽上神,瓦罐裏還煨著當歸烏雞湯……”
“都別吃了!”林鞠韻甩開半幅袖子,三根銀針寒光凜凜戳在梁沐雲鞋尖前,“這窩雞是我用靈力好不容易孵出來的,本來想著給大家改善一下夥食,你倒好,全砸死了,現在連雞蛋都沒得吃了!”
憶陌蹲在雞欄邊摸索:“靈力把柱子全削斷了,左邊還有靈力沒有消散的痕跡……”
“你還有心思擱這兒替他做戰報?!”林鞠韻氣得發髻上的木簪都在晃,“炸丹爐,毀藥圃,今天竟然連下蛋母雞都不放過!”
梁沐雲縮著脖子賠笑:“要不我搭個新雞窩?我以前可是……”
“留著給你自己搭個墳頭正合適!”林鞠韻突然抄起竹篩當武器便要往前衝,“葉婉初鬆手!今兒不把他紮成篩子,我跟他姓!”
葉婉初被帶得踉蹌兩步:“梁沐雲,認個錯吧! ”
“我哪知道靈力突然不受控製拐彎了……”梁沐雲邊退邊踢到個陶罐,咣當撞碎三瓣南瓜,“再說那金光其實瞧著怪喜慶……”
“喜慶?”林鞠韻氣極反笑,“你幹脆把自己掛屋簷當燈籠算了!”
憶陌突然舉起隻禿毛雞:“或許能做成風幹雞?”
“你閉嘴!”林鞠韻越罵越猛,連憶陌也不放過,深深知曉林鞠韻脾氣的憶陌立刻選擇閉口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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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活到傍晚,梁沐雲終於收拾完了,他擦了擦汗坐在院子裏,一旁是泡茶的憶陌。
“這女人怎麽回事,脾氣也太大了,你怎麽忍得過來的?”梁沐雲吐槽著。
“別看鞠韻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鞠韻人挺好的,隻不過多年以來和別人交流太少,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但其實她人真的挺好的,很溫柔。”憶陌解釋道。
“行啦行啦,你就寵她吧。”梁沐雲用手生無可戀的托著頭,“你倆到底怎麽認識的?”
憶陌放下手中的茶,“怎麽說呢,我最開始還抓過她,把她關在大牢裏。”
梁沐雲手裏的茶碗哐當磕在石桌上:“牢裏?你這瞎子當年還能抓人?”
憶陌指尖摩挲著茶盞缺口:“那時我眼睛還能看見。我原先是天重國的狀元,後麵被朝中奸賊陷害,最後反倒成了天重國邊境的一名將軍,那時她背著藥箱翻過瘟疫封禁線,給叛軍營寨熬了三天三夜藥湯。”
竹影掃過他蒙眼的布帶,“我們打散叛軍後,我便以通敵的名義把她關進大牢了,但大牢根本關不住她,隔天我又看見她在街上給人看病。”
“後來呢?你又把人抓進去了?”
“後來……”憶陌突然輕笑,“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我剛直為官又不肯送禮,他們說我壞了官場的規則,又直言不諱得罪了朝中大臣,那些人為了除掉我,又是請蠱師給我下詛咒,又是派紫霄殿的人暗殺我。”
他卷起衣袖,小臂赫然有道蜈蚣狀的紫疤,“當時她救了我好多次,後麵我們一起經曆了種種,逃出了天重國,來到這裏,但是我身上的詛咒已經深入靈魂,連她也沒辦法了。”
林鞠韻的罵聲忽然從藥廬飄來:“梁沐雲!讓你修的雞欄怎麽歪到茄子地裏了!”
兩人同時縮了縮脖子。
憶陌摸索著添茶:“她是好人,特別特別好的人,如果不是我,她可能將她的醫道之術傳遍天下,是我耽誤了她。”他忽然噤聲,簷角銅鈴被山風吹得叮當亂響。
梁沐雲支著下巴等下文,卻見憶陌從懷裏摸出個褪色的青布荷包。半截曬幹的桔梗花從破口支棱出來,像段凝固的舊時光。
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梁沐雲暗暗感慨,陌憶和林鞠韻的故事,如果能完整的聽完,恐怕不比自己和司徒晚晴的故事遜色。
“所以,我懷疑,她和你們盟主做了個交易,很有可能是因為我。”憶陌的手微微顫抖著。
“哎呀不用想那麽多,沒準是為了她唯一同胞司徒晚晴呢?”梁沐雲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嗯,這茶還比較有味。比萬獸門那破茶好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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