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白媚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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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瑾死了?
    梁沐雲內心除了大大的震驚之外,心中剩下的全是無盡的惋惜,歐陽瑾可是少年天才啊,雖然在碎淵盟的時候和這小孩老是拌嘴,不過關係也還算好,梁沐雲真沒想到他居然死了。
    天妒英才。
    年紀輕輕就掌握了大五行之術,同境界怕是鮮有敵手,對他的死,梁沐雲初步懷疑是這個白媚媚的問題,很有可能因為歐陽瑾涉世未深,中了輪回宮的奸計。
    梁沐雲又問:“後麵你們有沒有去調查一下這個白媚媚?”
    “鑒於歐陽瑾的出事,我和剩下的兩個碎淵盟成員將情況報給了總部並立刻向總部申請了援助。”蘇悅妍吸了口氣,“沒想到組織最後把你派過來了。”
    難道玄微子還想借這件事考察一下我嗎?梁沐雲立刻聯想道,算了,無所謂,反正自己隻想得到鎮魂石,其他的對自己來說都多餘了。
    不過,歐陽瑾的仇也得報,畢竟怎麽說也算是自己在碎淵盟裏的朋友,一定要讓輪回宮這幫人血債血償。
    “接下來,聽我安排。”梁沐雲清了清嗓子,“這幾天安排另外兩名碎淵盟成員守在煙柳閣外麵,最好一個在白天一個在晚上,仔細排查有沒有可疑人物出入,我負責和這個白媚媚接觸。”
    “那我呢?”蘇悅妍趕緊問道。
    “你們來的這段時間有沒有請求過官府幫助?”梁沐雲緊接著提問。
    “隻有發現歐陽瑾屍體的時候和官府秘密聯係過,讓他們封鎖消息。”蘇悅妍如實說道。
    原來還是暴露在官府的眼皮之下了啊。梁沐雲無奈,原本想秘密先查一查的,最好把官府勾結輪回宮的證據也查出來。
    不過他很快就轉變了思路,既然已經暴露了,就讓蘇悅妍以碎淵盟的名義先和他們接觸,明麵上讓輪回宮以為碎淵盟在查官府這條線,實際上蘇悅妍隻需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就行了。
    這也不算太危險,他不想讓蘇悅妍陷入危險之中,這樣日後他對梁卿塵也算有個交待。
    次日晚。
    梁沐雲將天玄劍用靈力放進了儲物空間,然後兩手一背,大搖大擺的便走進了煙柳閣。
    當梁沐雲踏入朱漆銅釘的雕花大門,暖香混著酒氣撲麵而來。
    回廊簷角懸著五色琉璃燈,映得滿地碎金流轉。
    紗幔後隱約傳來琵琶叮咚,裹著女子嬌笑順著雕花木欄蜿蜒而下。
    “還真是奢靡。”梁沐雲暗自評價道。
    正廳中央,十三弦箜篌錚錚作響,素衣舞姬赤足踏在青瓷盤上旋身,水袖翻飛間玉鈴鐺叮叮亂撞。引的台下一幹男人看的是如癡如醉。
    四周酒案環列,有文人醉臥美人膝,揮毫在粉壁上題詩;不少富商將金葉子拋向舞池,看姑娘們笑鬧著俯身撿拾,露出頸間晃動的珍珠瓔珞。
    二樓花窗半掩,繡著並蒂蓮的湘妃竹簾後,倚著輕紗覆麵的姑娘,指尖繞著流蘇輕晃,眉眼盈盈處似有秋波暗送。
    穿月白襦裙的丫鬟托著銀盤穿梭席間,盤裏胭脂露與葡萄酒同色,倒映著廊下搖曳的燭火。
    空氣中浮動著龍涎香與茉莉香,混著絲竹管弦,織成一張醉人的羅網。
    梁沐雲剛準備找個位置坐下,一個老鴇便迎了上來:
    “哎呦,這位大爺,看著倒是麵生啊,第一次來玩嗎?”老鴇用手帕不斷的拍打著梁沐雲的手臂,整的梁沐雲有些尷尬的連連後退,恨不得立馬逃離這個地方。
    “怎麽,經常來的人你都記得住?”梁沐雲疑惑的問道。
    “這位爺,可別小看我們這行的眼力見啊。”見梁沐雲有些不識好歹,老鴇也幹脆沒給什麽好臉色,“來喝酒的話自己去櫃台找小二吧,如果是想找小娘子相陪,幹娘我這兒倒是能給你提供些。”
    梁沐雲強忍著生理性的不適,如果可以,這種汙俗之地他這輩子都不想來,況且他記得他在位時不是下令將全國的青樓給關了嗎?是誰又下令重新開的?
    “行,那你就給我來份花名冊吧,我隨便選一個。”梁沐雲心想這樣也許能從花名冊上直接找到白媚媚。
    老鴇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梁沐雲,“你這人倒是奇怪,別人來都是和姑娘們麵對麵交流,看對眼了才去玩,你居然直接想看我們花名冊?”
    見老鴇有些懷疑,梁沐雲怕她繼續深究,趕忙解釋道:“我是個書生,這不是想從名字上看誰的名字起的更有雅氣些,方便更好交流嘛。”
    “那你倒是直接告訴我嘛,你等著,我給你找幾個。”老鴇說完便離開了梁沐雲的視野。
    差點給搞砸了,梁沐雲趕忙用手捶了捶頭,這地方他不想待,都有些影響他思考了。
    “來了公子,這幾位姑娘可都是讀過書的,琴棋書畫都比較精通,你自己選吧。”老鴇興致勃勃的對梁沐雲說道。
    “額……這個吧。”梁沐雲隨便選了一個便打算等進房間後兩人獨處直接逼問她白媚媚的下落,卻不料被老鴇直接攔住。
    “哎我說公子,你可是有些不上道啊。”老鴇一臉不耐煩的看向梁沐雲,隨後說道:“咱們這的姑娘可不白陪客人,你要是真心玩,錢要先給老身,到時候我才好給姑娘們發辛苦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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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沐雲此刻已經疲於應付這老豬狗了,沒好氣的直接問:“你就說多少錢?”
    “五千中梁幣!”
    “!?”梁沐雲被驚的直接轉過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老鴇,“你敢訛我?”
    “我說你這位爺怎麽回事,講不講點道理,這幾個姑娘算是我煙柳閣中層次的姑娘了,你出去打聽打聽,別說我煙柳閣最低消費就沒低過三千的,其他有幾家開的起青樓的有我們這裏高?”
    梁沐雲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狗皇帝下的這殺千刀的旨意重新開青樓,他非剁了這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不成!
    不過眼下沒有其他辦法,梁沐雲隻好忍氣吞聲,“那我喝酒去算了。”
    說完梁沐雲就準備離開,這兒人太多了,要是打草驚蛇了就不好了。
    “其實,沒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個來錢快的地方。”老鴇又攔住了梁沐雲,狡黠的笑著。
    ?
    梁沐雲被老鴇帶著穿過了一個走廊,隨後打開了一個被三四個大漢把守通往地下的門來到了一處昏暗的地下室,梁沐雲再次被這地下室裏的場景震驚了。
    煤油燈搖晃著昏黃光影,地下室裏汗酸味與酒氣刺鼻。
    十來張八仙桌擠滿賭徒,骨牌脆響、骰子翻滾,贏者竊喜、輸家怒吼。蒙麵團夥持刀守在角落,賬房算盤聲與筆尖沙沙聲交織。
    “賭……賭場?”梁沐雲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這裏來錢最快,小哥,你想不想試試?”老鴇試探著梁沐雲說道,“沒事,很多人都在這裏贏了大錢,隻要你有錢,上麵的姑娘們可是隨便你玩哦。”
    梁沐雲看了一眼老鴇,沒再說話,便徑直往賭場深處走去。
    “哼,進了煙柳閣的門,就想一文不花的走,哪有那麽容易。”老鴇冷笑道。
    好啊好,黃賭都有了啊,好,很好。
    梁沐雲這會兒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查白媚媚這個人了,等他回碎淵盟了就要立刻查清楚到底怎麽一回事,現在的皇帝在上麵就圖享樂了?
    不過他既然來了,就先贏點錢再走,反正自己正缺錢。
    順帝那一世為了整治掉世家開的賭場,就經常和侍衛蘭恩往各大賭場跑,摸清楚底細後便開始根除,對賭場的某些規矩也是較為熟悉了。
    梁沐雲背著手隨便到一個賭桌麵前,就這了吧。
    十幾個人圍著幾個骰子不停的喊著“大大大!”“小小小!”
    結果開出來卻讓部分人失望,一小部分人直接失望的離開了。
    梁沐雲從自己僅剩的中梁幣裏麵抽出了五百扔在賭桌上,“全押大。”
    梁沐雲將掌心輕輕按在賭桌邊緣,整張賭桌上的情況在靈力感知下纖毫畢現。
    骰盅裏三枚象牙骰子正在劇烈跳動,當最後一粒骰子即將停駐時,他指尖滲出絲縷靈力,順著賭桌鑽進骰盅。
    “四五六,十五點大!”因為上局開出來是大的原因,所以這局很多人都押的小。所以一下便讓梁沐雲賺了不少。
    “繼續押大。”梁沐雲連同剛剛贏的全部押了上去。
    荷官掀開黑檀木盅蓋的瞬間,梁沐雲麵前的中梁幣又厚了三分。鄰座絡腮胡漢子猛拍大腿:“邪了門了!這把怎麽還是大?”
    第三局骰聲再起時,梁沐雲忽然察覺木紋震動異常。
    荷官換成了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三縷長須垂在繡金馬甲前,右手小指戴著翡翠扳指——這手法他在還是順帝的時候便見過,是搖“陰陽骰”的老手。
    “公子這局押多少?”新荷官笑得像尊彌勒佛,扳指在骰盅底輕輕一磕。
    梁沐雲耳尖微動,聽見骰子內部鉛芯偏移的細微響動。
    他笑著將全部中梁幣推到“小”字格,左手卻暗中按住桌角,靈力如蛛網般纏住三枚灌鉛骰。
    開盤時瞬間便滿堂嘩然。
    本該穩穩停在“六六六”的骰子,此刻卻詭異地疊成塔狀,最頂端那枚用棱角支著個“一”點。幾個賭場護衛悄悄圍攏過來,荷官擦著冷汗驗看骰子,卻找不出半分蹊蹺。
    大把大把的錢被推到了梁沐雲麵前,一道暗門忽地輕響。穿月白襦裙的女子斜倚著背後的門,鬢邊垂下的金簪隨著骰聲輕顫。她塗著蔻丹的手指正在把玩三枚冰玉骰子,目光卻穿過喧囂人群,落在梁沐雲按壓桌麵的左手上。
    “我來會會這位公子。”女人的嗓音像浸了蜜,十幾個彪形大漢立刻清出中央賭桌。
    梁沐雲皺眉看向月白襦裙的女子,自己本來隻是想贏點錢便走的。賭場眾人自動退開,留出環形空地,燭火將兩人身影拉長在斑駁的磚牆上。
    女人踩著三寸金蓮款步上前,冰玉骰子在掌心碰撞出泠泠脆響:“聽聞公子連贏好幾局,可敢與奴家賭個新鮮?公子叫什麽名字?”
    她手腕輕抖,骰子落進金絲繡著牡丹的錦盒,盒蓋合攏時揚起一陣細不可聞的香粉。
    “我叫蕭行雲。”梁沐雲才懶得報上真名呢,扯鬆領口係帶,露出半截冷硬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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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梁都城,瑞寧。
    “阿嚏!”蕭行雲扛著銀槍走在小巷陳舊的石板上,猛地打了個噴嚏,惹得一旁秦妙惜的不爽。
    “就不能忍著點?要是放跑了目標,我就把你頭給你擰下來!”秦妙惜一手拿著弓,另一隻手則從懷裏掏出一張手帕甩給了蕭行雲。
    “妙惜,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蕭行雲激動的將手帕捂在手裏,“我珍藏一輩子……”
    “行了行了,我多的是,你自己留著吧。”秦妙惜眼神犀利的看向遠處,手中做起了開弓的準備,“來活了。”
    ……
    這邊梁沐雲瞥見女人身後藏著的機關弩,便不動聲色地將靈力灌注在指尖。
    “蒙眼聽骰。”女人朱唇輕啟,“奴家搖晃錦盒,公子若能猜出點數,這滿桌銀錢便歸你,奴家還陪公子一晚上;若猜錯——”她故意停頓,金簪在燭火下折射出寒芒,“就得留下三根手指。”
    隨著錦盒晃動,梁沐雲耳中傳來細微的氣流聲。
    他閉眼凝神,靈力順著聽覺經脈遊走,將骰子碰撞的頻率化作具象的圖譜。當女人突然加快搖晃速度時,他卻突然輕笑出聲:“六、三、一,和是十點。”
    錦盒掀開,三顆骰子分毫不差。
    女人瞳孔驟縮,不可思議的看向梁沐雲。
    “什麽?白姑娘居然輸了?”在場的人都極為震驚,要知道女人可是他們賭場賭藝最高的那一個。
    “白姑娘?”梁沐雲敏銳的捕捉到,隨後試探的問道,“還沒請教姑娘叫什麽名字。”
    “蕭公子真是好手段。”女人宛如蛇一樣扭著腰撫摸著梁沐雲的肩膀,隨後在梁沐雲耳邊吹了口氣。
    “奴家叫白媚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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