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家棟去接梁紫薇，一起吃了晚飯。
    他們沒去看電影，而是開車到了海邊，脫了鞋踩在沙灘上。
    手牽手，在月光下散步，聽著海浪的聲音。
    "你最近不忙吧？"梁紫薇問。
    林家棟笑著說："怎麽，想讓我加班啊？"
    “哈哈，你可真厲害，這麽長時間都沒加過班！”
    梁紫薇笑著問，“對了，公寓裝修得怎麽樣了？”
    “快完工了，接下來按計劃買家具和家電，你覺得我要不要搬進去？”
    林家棟握著梁紫薇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目光專注地看著她。
    梁紫薇的臉微微發紅，低頭輕聲說：“你想讓我搬進來？那要看你的誠意了！”
    “誠意？”
    林家棟眨眨眼，“裝修方案可是完全根據你的想法來的，這還不夠嗎？”
    梁紫薇嘴角含笑，但語氣堅定：“不夠。”
    “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見你父母，順便去看看我爸媽。”
    林家棟半開玩笑地說著，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梁紫薇捂住了嘴。
    兩人目前都沒有結婚的打算，年紀尚輕，事業也才剛剛起步。
    盡管起點不錯，未來的發展仍需時間和努力。
    林家棟的情況相對較好，作為一線工作人員，成績亮眼，隻要保持穩定表現，升職隻是時間問題。
    從見習督察到正式督察，他僅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不過，未來的晉升還需耐心等待，功勞更多體現在薪資和檔案記錄上。
    比起那些從警校畢業的同事，林家棟已經領先了至少十年。
    比如張寶和陳家駒的經曆就能說明這一點。
    林家棟握住她的手：“房間多得很，我們可以先分開住，互相適應一段時間，你覺得如何？”
    “哈哈，當然好啦，到時候別找借口啊！”
    梁紫薇爽快答應，畢竟對方都這麽說了，難道她還能拒絕不成？
    林家棟心裏很滿足，不是因為他有什麽特別的想法，而是因為兩人正值青春年華，感情也正處於甜蜜期，一起生活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漸漸適應了彼此的生活方式，未來結婚或許隻是時間問題，即便不合適也能盡早察覺。
    “那我的公寓怎麽處理？”
    梁紫薇轉頭問。
    “可以出租，沒必要賣掉。
    港島的房價剛有波動，之後肯定還會漲，你現在賣了就虧了。”
    林家棟回答。
    “要不要多買幾套？”
    梁紫薇提議，“不然你一年工資都付不了管理費。”
    “不必，我工作不是為了錢，純粹是興趣使然。”
    林家棟搖搖頭，“我們是警察，要是租客不交房租，我們又能怎樣？”
    “這事不好解決，即使走法律程序，遇到無賴也麻煩，所以房產別買太多。”
    林家棟繼續說，“以後頂多多在淺水灣買棟別墅，留作養老用。”
    “這個主意不錯，那你趕緊買吧！”
    梁紫薇笑著，“真是有錢人！”
    兩人玩笑起來。
    次日上班，林家棟到警署和張寶會合後，便直奔龍四的造船廠。
    李佳慧開始整理資料，調取了幾家大型財務公司的信息，交給另外四人先查看。
    龍四的造船廠雖不算大，但還算規整，他本人也算用心經營，家底殷實。
    車開進廠區，管理鬆散，兩人下車後無人過問。
    林家棟輕蔑一笑，看來這不像是正經生意。
    他和張寶對視一眼，徑直往裏走，在半路問了個工人，找到了經理辦公室。
    龍四就在廠內，此刻他的辦公室裏，得力助手高英培正在匯報船廠情況。
    “邦邦……”
    敲門聲打斷了匯報，龍四低頭看財務報表，開口道：“進來！”
    張寶推開門，示意林家棟先進，自己隨後跟進，順手關上門。
    高英培轉頭看向他們，疑惑地問：“你們找誰？”
    龍四也跟著抬起頭，客氣地詢問：“兩位有何貴幹？”
    張寶雖然不認識龍四，但他是便衣出身，不是探長，不可能對所有人都熟悉，卻對江湖中的人物非常了解。
    在七三年以前，港島的江湖是公開存在的，所有走偏門的人都有記錄，需要向警隊繳納費用。
    龍四也不例外，當時的江湖大佬個個有名有姓，張寶都知曉。
    不過，他隻認識自己轄區內的那些人。
    “灣仔警署重案組，督察林家棟！”
    林家棟出示證件，“這次來是為了向龍四先生請教一個問題。”
    龍四皺眉說：“抱歉，警官，我已經退出江湖，不清楚江湖上的事。”
    “兩位請回吧。”
    林家棟笑著坐下，“來者是客，龍四先生這樣對待客人不太妥當。”
    “我還沒提問呢，你就拒絕了，這合理嗎？”
    林家棟繼續說道。
    “我已經退出江湖，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參與。”
    龍四顯得有些不耐煩。
    “哈哈哈...”
    林家棟大笑起來，看起來有些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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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英培忍不住嗬斥：“這位警官，你是什麽意思？需不需要我請律師？”
    “好！”
    林家棟突然收住笑容，臉色一沉，“請吧！”
    高英培愣住了，不明白對方的意圖。
    龍四也感到困惑：“林先生，你究竟想幹什麽？”
    “什麽意思？”
    林家棟站起，將高英培拉開，直麵龍四，“你一個警察跟我談什麽退出江湖？”
    “哪條法律規定退出江湖後過去的罪行就可以被原諒？”
    “你跟我提這個有什麽意義？”
    "你說不過問江湖事？可這究竟是不是江湖？到底還在不在港島法律的管轄範圍內？"
    "滿嘴江湖術語，竟然還跟我提金盆洗手、不再過問江湖事？你不覺得可笑嗎？"
    龍四頓時語塞。
    林家棟手指著龍四說道："你以前是個罪犯，難道所有的罪名都已判定了嗎？所有刑罰都服完了嗎？你真的贖清了自己的罪嗎？恐怕連你自己也不清楚吧？"
    龍四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提高聲音質問："林sir，那我這輩子豈不是永遠做不成好人了？"
    "哼，好人？"林家棟露出輕蔑的表情，"一個好市民會毫不猶豫地趕警察走嗎？作為好市民，配合警方不是應盡的責任嗎？"
    "你做得對嗎？所謂的好人？你配嗎？"
    龍四又啞口無言，片刻後弱弱地問："那麽林sir今日前來究竟想詢問什麽？"
    "這才對嘛！"林家棟滿意地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點燃，然後坐在龍四的辦公桌上，側身看著他說："港島有群人在倒賣美元，你知道嗎？"
    "他們已經幹了很久了，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龍四的臉色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掙紮，但最終還是開口："我知道，那個人姓姚，表麵上經營著一家財務公司。
    "
    "這就對了，這才是好市民的表現。
    感謝你的合作！"林家棟從桌上跳下來，"真要和過去徹底決裂，首先得在心裏清楚，真正的障礙其實是你自己。
    "
    林家棟帶著張寶離開了，龍四陷入了沉思，高英培不解："四哥，這位警察也太囂張了吧！"
    "好了，今天的這件事別對外提起，你先去工作吧！"龍四揮了揮手。
    "好的！"高英培轉身離去，龍四則繼續思考。
    今天的事讓他明白，在他內心深處，他從未真正脫離江湖。
    林家棟和張寶正驅車返回警局，張寶邊開車邊好奇地問：“頭兒，這次怎麽這麽順利？”
    林家棟點頭回應：“確實沒想到，龍四居然真的說了出來。”
    “我隻是稍微施加了一點壓力，他就把事情全盤托出了。
    看來龍四心裏藏著很多負擔啊！”
    “負擔？”
    張寶疑惑不解。
    “他一直在逃避自己的過去，可越是這樣，就越在意那些事情，根本無法真正放下。”
    林家棟解釋道：“連他自己都無法解脫，更別提別人幫他解決了。”
    “今天他被我們抓住了軟肋，才不得不交出情報。”
    張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白了並不是事情本身簡單，而是因為他們的領導抓住了對方的要害。
    其實林家棟也沒料到過程會如此順利。
    他此行的目的並非在於讓龍四交代多少信息，而是著眼於未來——畢竟龍四可是電影《英雄本色2》中的關鍵人物。
    至於那個高英培，也是不可忽視的一部分。
    回到警局後，大家正埋頭查閱相關資料。
    “停一下！”
    林家棟示意暫停，“剛剛得到一條線索，有一家財務公司，老板姓姚，趕緊去查查！”
    “明白！”
    眾人重新投入工作。
    有了老板的名字，任務變得容易起來，很快鎖定了一家名叫恒達財務有限公司的目標企業，這家公司規模頗大，位於中環雲富大廈38樓。
    老板姚先生經營多年，公司業務蒸蒸日上，手下員工上百人，資產雄厚。
    他本人住豪宅、開豪車，生活奢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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