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前廳來到後院，還沒到開門營業的時候，院裏已經忙活開了。
    準備食材的、切菜的，幾位師傅正帶著徒弟們講解要點。
    \"主子來了！\"
    \"各位師兄早！\"
    鴻賓樓的廚子大多是師徒相承，比起外麵流動的廚師更講究傳承，互相都以師兄弟相稱。
    何雨柱笑著向眾人抱拳。
    \"柱子，李師傅在後頭等你呢。\"
    同樣的提醒再次傳來，何雨柱心裏有些納悶。
    他點頭示意，轉身進了廚房。
    寬敞的廚房裏，隻有李保國一個人站著，其他人都在院子裏忙碌。
    \"師父，您找我。\"
    李保國聞聲轉身，上下打量著何雨柱：\"昨天表現不錯。\"
    雖然是頭一回掌勺，可大家對這個小徒弟的評價都很高。經他手做的菜，客人們也都讚不絕口。
    \"既然已經是二灶了，怎麽還搶著幹學徒的活兒？\"
    何雨柱笑道：\"我剛來不久，年紀又輕。二灶隻能說明手藝還行，該幹的切配活兒一樣不落，師兄弟們看著也舒服。\"
    他沒說出來的是——幹得越多，手上功夫就越熟練。巴不得多幹點活兒呢。
    李保國眼裏掠過一絲讚賞。昨天聽說這個小徒弟當了二灶還搶著切菜備料，就知道他性子沉穩。
    \"從今天開始，該教你點真本事了。\"
    \"咱們川菜講究麻辣鮮香，先教你麻婆豆腐。\"
    聽說要傳授手藝，何雨柱頓時打起精神。這個年頭，看家本領向來隻傳給嫡傳弟子。
    聽到菜名，他心裏一熱。
    這道堪稱川菜代表的經典，最考驗功夫。誰都會做，憑什麽你做的比別人好？
    秘訣全在師父接下來要教的訣竅裏。
    李保國站在灶台前，對何雨柱說：\"待會兒我示範一遍，你要看仔細，以後多練習。\"
    他走到準備好的食材前，開始介紹：\"做麻婆豆腐需要這些材料：豆腐、牛肉、豆瓣醬、蒜苗、花椒、醬油......\"
    說著，他取出一塊嫩豆腐：\"要用嫩豆腐，吃起來才夠嫩。\"隻見他拿起刀，利落地將豆腐切成大小均勻的方塊，刀工之嫻熟顯出深厚的功底。
    李保國在鍋裏燒開水，加鹽後放入豆腐焯水。撈出豆腐後，他又將配料爆香，再加入豆腐翻炒。\"炒的時候不能用鏟子，要用勺子輕輕推，主要靠手腕轉鍋。\"他邊操作邊講解。
    隨著烹調進行，濃鬱的香味彌漫開來。何雨柱聞著香氣，暗自佩服師父的高超廚藝。他聽說過李保國本來有機會當國宴廚師，現在在鴻賓樓也是數一數二的川菜大廚。
    裝盤後，李保國問道：\"柱子，都看清楚了嗎？\"他估計徒弟最多能掌握個三四成要領。
    \"大概明白了。\"何雨柱謙虛地說，但已經迫不及待想試試了。
    \"那你空閑時就練這道菜，食材費用我會跟楊老板說，記我賬上。\"李保國爽快地說。
    何雨柱內心深受觸動，明白這些食材價值不菲，認真說道：\"師父，我定會加倍努力練習。\"他暗自立誓要用真才實學報答師父的栽培之恩。
    李保國走後，何雨柱立刻開始鑽研麻婆豆腐的做法。他嚴格按照李保國演示的每個環節反複操練。當菜刀切入豆腐的瞬間，何雨柱猛然察覺異樣。
    \"這是......\"
    ......
    何雨柱偶然注意到係統提示，發現製作麻婆豆腐得到的經驗值出現了變化。
    【廚藝+2】
    【廚藝+2】
    原先每次隻能增加1點，現在卻變成了雙倍。難道學習新菜品能提升經驗獲取效率？
    他很快證實了這個猜測——如今進行任何烹飪操作，都能獲得雙倍經驗。顯然，必須獲得像李師父這樣資深大廚的指點才有效，隨便找個普通菜的配方根本沒用。
    即便如此，何雨柱依然喜出望外。這意味著他的廚藝提升速度將成倍增長。
    ......
    【姓名：何雨柱】
    【技能：廚藝3級1934\5000）】
    盯著係統麵板，何雨柱幹勁十足。早日達到4級，待遇就能水漲船高。他全身心投入烹飪工作，不知不覺就到了午休時分。
    做完最後一道客人點的菜，後廚眾人三三兩兩聚集在院子裏，等待用餐。
    \"柱子，你這上午就沒閑著。\"幾位二灶師傅打量著這個年輕同僚。作為新晉二灶裏最年輕的一個，何雨柱本就引人注目。更難能可貴的是他謙虛勤奮，從不推脫基礎工作。
    整整一上午，他既要準備食材，又要掌勺做菜，空閑時還反複練習麻婆豆腐，這般拚勁連主灶師傅都暗自讚歎。天賦超群又如此用功，鴻賓樓恐怕要再出一位大廚了。
    這裏後廚等級森嚴：若幹學徒、七八位二灶、三位主灶、兩位大廚，頂層則是三位鎮店主廚。通常情況下，主灶師傅就能應付多數客人，大廚負責招待講究的貴客，而主廚隻在重要場合親自出馬。
    聽著同僚們的議論，何雨柱謙遜回應：\"各位師兄謬讚了，我資曆尚淺，隻能勤能補拙。\"他深諳樹大招風的道理，況且別人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基礎工作也能為他積累經驗。
    眾人閑聊間，何雨柱悄悄看了眼係統界麵。
    此時廚藝經驗值已突破3500大關，按這個速度，今天晉升4級已是十拿九穩。若能真正達到4級水準，他的廚藝便與鴻賓樓主廚不相上下，放在普通飯館裏，怕是早被尊為當家大廚。
    不過何雨柱從未想過另覓高就。鴻賓樓底蘊深厚，楊掌櫃待他恩重如山，更有授業恩師在此坐鎮，哪有離開的道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鴻賓樓前廳早已座無虛席。無論何時，豪客從不缺少。眼下尚未到憑票供應的年代，公私合營更未推行，美食愛好者自然紛至遝來。這百年老店門前，總有慕名而來的食客排起長隊。
    忽然引擎聲轟鳴，三輛軍綠色卡車停在樓前。十多名軍裝筆挺的漢子相繼下車，領章在暮色中閃著微光。路人大多瞥一眼就移開視線——軍管會的幹部來用餐，再平常不過。
    二樓包廂裏，六七名軍裝男子陸續入座。跑堂的夥計熟練地記下菜名，顯然都是熟客。居中那位方臉濃眉的漢子拍桌道：\"老張，這家的麻婆豆腐堪稱京城獨一份！今天定要讓你大開眼界。\"
    灰呢大衣的老張推了推眼鏡：\"我這川娃子的嘴可不好糊弄。\"眾人笑聲中，跑堂端著青瓷茶壺進來。軍管會的王衛國和張春明正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