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聾老太太特意囑咐他們，後天要去傻柱那裏吃飯。
    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要易中海多與柱子親近。
    這用意再明顯不過——是想讓他們把柱子也列入養老的備選名單。
    聾老太太雖然年逾六十，但在易中海夫婦心中，她的每句話都帶著分量。兩口子待老太太如同生母，這份孝敬既有真心，也藏著為日後打算的心思。
    有了他們做表率，等將來贍養老人的時候，院裏誰也說不出閑話。
    老太太見多識廣，眼光精準，易中海家的大事小情都要向她請教。就連收賈東旭當徒弟這事，也是先得到了老太太點頭。
    可這回，老太太卻破天荒地關注起了柱子。
    雖說她總親昵地喚柱子\"乖孫\"，可易中海明白，院裏能讓老太太真正記掛的，隻有他們一家。這些年，他們可是實打實把老太太當親娘伺候。
    從前老太太從未提過讓柱子養老的事，如今突然轉變態度，八成是瞧出了柱子不一般。
    易中海和一大媽思前想後，得出了這個結論——跟他們這幾天的觀察正好對上。
    \"既然老太太開口了，後天咱們就去一趟。\"
    ……
    晨光初現，何雨柱緩緩收勢。
    如今他精神煥發，站樁時間本可增加，卻仍控製在兩小時——既要練太極元功拳，又要在生活中揣摩提縱術，這個強度剛剛好。
    清點存糧時，何雨柱眉頭緊鎖。
    練武後食量大增，家裏米缸早見了底。從飯店帶回的飯盒，勉強隻夠兄妹倆湊合一頓。
    舀出缸底最後一點小米，他熟練地熬起粥來。這年頭人們連穀殼都舍不得扔，可何雨柱寧可少吃兩口，也要把米碾得精細——帶殼的糙米，連他這練武之人都咽不下去，更別說讓雨水受罪了。
    脫殼的小米在鍋裏翻滾，漸漸飄出香氣。出鍋時撒上一把白糖，熱氣混著甜香撲麵而來。何雨柱眯眼深吸一口氣，這碗金黃的小米粥，放在這年月真是金不換。
    當然，這話說得有點誇張。不過白糖在這時候，確實是稀罕物。普通人家，一年到頭也嚐不到幾次甜味。
    不隻孩子饞糖，大人也把糖當寶貝。
    小雨水跟著哥哥吃慣了好東西，倒不挑食，活像隻小饞貓。
    看見哥哥手裏的小米粥，特別是粥麵上那層白糖，小雨水搓著小手，眼睛都快粘在碗上了。
    “哥，你熬的粥真香！”
    這小饞貓還不忘討好哥哥。
    何雨柱聽得咧嘴一笑：“你先吃，不夠再加。”
    兄妹倆正吃著早飯，門外傳來閻解放的聲音。
    “柱哥，雨水妹妹……”
    何雨柱推開門，見閻解放裹著黑棉襖，清晨的寒氣凍得他臉蛋通紅。
    “解放，有事？”
    何雨柱邊問邊往屋裏讓。
    閻解放卻站在門口不肯進，早聞到了屋裏飄出的小米香——脫殼小米熬粥，香氣格外誘人。
    “那個……柱哥，我爸讓我喊你周末一起去釣魚。”
    “行啊，周末抽空去。”
    何雨柱痛快答應。三大爺手癢了，他也正好補點存貨。上回的魚還剩五六斤，本想拿去賣，又嫌太少麻煩，幹脆丟在空間裏——反正壞不了。
    “對了柱哥，我媽今兒帶我們去西城圖書館，雨水妹妹要不要一起？”
    \"圖書館\"三個字讓何雨柱眼前一亮。
    這年月四九城確實有幾家圖書館，西城那家最氣派——前身是1931年的國立圖書館，宮殿式建築，飛簷翹角。
    但何雨柱在乎的是藏書。
    他想讓雨水多見識世麵，不光讀教材，還要拓寬視野。穿越者明白知識的價值：它或許無法馬上變現，卻能滋養人的一生。
    這年頭識字的人不多，主動去圖書館的更是寥寥無幾。三大爺不愧是文化人，懂得帶孩子增長見聞。普通家庭能供孩子念完小學就不容易了，空閑時不是瞎鬧就是幹活，誰記得起圖書館這地方？
    \"雨水，跟三大媽去圖書館轉轉？\"
    \"圖書館？太好啦！我認識好多字呢！\"
    小姑娘答得響亮。白天哥哥要工作，能去新鮮地方正合她心意。
    \"要聽話，別亂跑，跟著三大媽。\"何雨柱摸摸妹妹的頭。
    何雨柱覺得去圖書館挺好，有三大媽照應，他也放心。
    \"解放，還沒吃早飯吧，過來一起。\"
    何雨柱朝閻解放招手，順手給他盛了碗小米粥。讓三大媽帶雨水出門，總歸要麻煩人家，路上少不了開銷。
    閻解放一聽頓時拘謹起來。他看得清楚，柱哥兒家的小米是精磨的！到底是柱哥兒，連早飯都這麽講究。這要擱他家，敢把小米精磨了再煮？閻老三非得氣炸不可，想都別想嚐到這口。
    \"柱哥兒，這...不太合適吧。\"
    嘴上推辭，閻解放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沒辦法，這年頭糧食金貴，更別提是鴻賓樓主廚親手做的。
    見他這饞樣，何雨柱不由笑了。想起前世網上那些表情包——孩子收紅包時嘴上說不要，手卻恨不得直接把紅包揣兜裏。
    看閻解放眼巴巴盯著粥碗，何雨柱拍拍他肩膀，順手往粥裏加了勺白糖。
    \"吃吧，就當柱哥請你的。以後雨水要是受欺負，你得多關照。\"
    見何雨柱居然往粥裏放白糖，閻解放徹底繃不住了，立刻拍胸脯保證：\"柱哥兒您放心，我肯定把雨水當親妹妹，誰欺負她我跟誰拚命！\"
    話說得擲地有聲，眼睛卻黏在那碗甜粥上挪不開。別說護著雨水了，這會兒讓他管雨水叫姑奶奶都行！
    何雨柱笑道：\"倒不用拚命，但雨水有什麽情況你得告訴我。\"說完招呼閻解放坐下，幾人一起用早飯。
    ......
    飯後，何雨水正要收拾碗筷，閻解放搶先一步，滿臉饜足。剛才那碗甜粥，夠他美半天了。
    \"雨水妹妹，柱哥兒，我來！\"
    柱哥兒請他喝這麽好的粥還加糖，閻解放哪好意思讓小姑娘動手，三下五除二就把碗盤洗得鋥亮。那利索勁兒，一看就是在家常幹活的主兒。
    收拾停當，何雨柱帶兩人出門。剛好碰上後院許大茂跟著許伍德過來。
    \"傻柱，閻解放？\"
    許大茂看見\"仇人\"，眼珠子瞪得溜圓。這倆什麽時候勾搭上了？
    \"柱子，你家做啥呢？咋這麽香？\"
    何雨柱熬的小米粥，香氣飄滿院子。許大茂聞著像小米，又不太確定——他從沒聞過這麽誘人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