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質疑聲仍在繼續。
    \"那你一直跟蹤那個男生又是怎麽回事兒？據說人家從小學開始一直到高中，總共轉了四次學，每次隔不了幾天你就會轉進那所學校。你可不要說是巧合。\"
    直播間瞬間炸開了鍋。
    \"我去，真的假的？這麽執著？\"
    \"我從來都是見男的跟蹤女的，頭一次見反著來的。\"
    \"細思極恐啊......\"
    姮妜深吸一口氣：\"轉學的事是真的，但我確實沒有跟蹤過任何人。\"
    \"那你為什麽要頻繁轉學？真的是為了那個男生嗎？\"有人追問。
    沉默在直播間蔓延，幾秒鍾後，姮妜輕輕點頭：\"是。\"
    彈幕立刻分成兩派：
    \"我去！還真是為了一個人啊！姐妹夠執著的。\"
    \"喜歡就去追唄，跟蹤人家算怎麽回事兒？\"
    \"樓上的聾了？人家說沒跟蹤過。\"
    \"她說你就信，她是你媽？\"
    看著這些充滿惡意的言論，姮妜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那時候我沒有朋友，\"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講述一個遙遠的故事，
    \"有一次被同學欺負時，隻有他站出來替我說話。所以......我對他產生了一種特別的感情。\"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在黑暗中的一線光明。後來知道他轉學了，我就想辦法也轉去了那所學校。幸好我的成績一直不錯，所以每次轉學都很順利。\"
    \"而且，那幾年我從未出現在他身邊打擾過他，我們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這番話讓不少網友動容：
    \"這得是多喜歡啊！走哪兒跟哪兒不說，還從不打擾，小姐姐做的也不過分啊？\"
    \"樓上的也太天真了吧？這都是她的一麵之詞，要真是沒跟蹤，人家為什麽要那麽說她？\"
    姮妜繼續講述：\"直到上了高中，我入學沒多久，突然有一天就傳出了我喜歡他的流言。
    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明白，我對他的感情並不是喜歡，而是感激。我想跟他當麵解釋，甚至想過再次轉學......\"
    她的聲音低沉下來：\"但學校以簽了協議為由不放我走，他身邊的人也開始指責我跟蹤他，霸淩就這樣開始了。無論我怎麽解釋、怎麽求饒都沒有用。\"
    說到這裏，姮妜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後來......我被診斷出嚴重的抑鬱症，成績一落千丈。學校看我已經無法繼續學業，才終於同意我退學。
    但他們以違約為由，禁止我在國內任何高中就讀。所以，我去了國外，一邊治療一邊繼續學業。\"
    當姮妜講完這些，彈幕中出現了不少同情的聲音：
    \"這麽說的話，都是誤會啊！但那些霸淩卻都是實實在在的。\"
    \"小姐姐，我建議你起訴當年那些霸淩你的人，還有那個聖亞高中！\"
    \"就是！不允許你就讀其他學校？這還有王法嗎？\"
    眼看輿論即將反轉，一些水軍立刻開始帶節奏，質疑姮妜利用抑鬱症博取同情，說她的話都是一麵之詞。
    姮妜沒有爭辯，隻是從桌上拿起一疊文件，緩緩展示在鏡頭前。那是厚厚一遝醫療記錄和診斷證明，日期從三年前一直延續到兩個月前。每一頁都蓋著醫院的公章，記錄著她與抑鬱症抗爭的漫長曆程。
    陽城的某個角落，葉昊盯著屏幕上的醫療記錄，布滿血絲的雙眼充滿了悔恨。他顫抖著嘴唇，一遍遍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姮妜將文件收好，平靜地說：\"首先，抑鬱症不是矯情。其次，我並沒有用它來博取同情。事實上，我還有些開心自己得了這個病。
    如果不是因為病情嚴重到出現空間錯亂症狀，我可能還無法那麽快離開那個環境。\"
    此時，聖亞高中的幾位領導也在關注這場直播。他們眉頭緊鎖，不是因為反思學校的問題，而是惱怒手下人辦事不力，沒能徹底封住姮妜的口。
    \"以上就是全部真相，\"姮妜總結道，\"希望我的事不要再占用公共資源。後續有任何進展，我會通過律師進行說明。\"
    見她準備下播，網友們立刻提出質疑：
    \"說了這麽多，連臉都不敢露，該不會是騙子吧？\"
    \"昨天也有個自稱是當事人的開直播，也是不露臉。\"
    \"可是檢查報告上有名字啊，和網上爆料的確實一致。\"
    \"樓上的，你不知道有p圖軟件這種東西嗎？\"
    甘檸檸冷笑著打字：\"你不敢露臉是因為長得太嚇人吧？\"
    這條彈幕引發了一些正義網友的反駁：\"人家長相和霸淩有關係嗎？難道長得醜就活該被霸淩？\"
    直播間突然安靜下來。整整一分鍾，姮妜沒有任何動作，任憑彈幕瘋狂刷屏。
    終於，一隻如羊脂玉般完美無瑕的手出現在鏡頭中。那手指修長纖細，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