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疑的是他們的女兒，今年18歲。
    但據北境的鄰居們說，從來沒人見過這個女孩出門。
    左建華懷疑，這家的女兒早就被特務調包了，一直不出門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就在他準備派第二隊進去查看時，第一隊的小宋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小宋，裏麵什麽情況？\"左建華急忙問道。
    小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擺了擺手，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左局，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情況有點...有點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三分鍾後，左建華站在院子裏，看著月光下的少女，終於明白了小宋為什麽說不清楚。
    這...確實太複雜了。
    少女美得讓人心顫，左建華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回過神來。
    \"你...你是林淑芬的女兒？\"他聲音都有點發抖。
    \"是。\"少女輕聲回答。
    這也不能怪左建華不信。林淑芬和程誌遠都隻是長相端正的正常人，怎麽可能生出長成這樣的女兒？
    左建華正想繼續追問，突然發現不對勁——雖然他們說話聲音不大，但那對夫妻睡得也太沉了。
    見他疑惑地看向堂屋方向，少女輕聲解釋：\"不用擔心，我隻是讓他們睡著了。\"
    左建華：\"？！\"
    幾個隊員麵麵相覷，都沒明白少女的意思。
    \"姑娘，今天是我們冒失了。\"左建華誠懇地道歉，\"沒調查清楚就貿然上門，希望你能原諒。\"
    看到少女的第一眼，他就明白周奎他們為什麽那麽反常了。
    這樣的容貌，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難以抵抗，更何況是普通人。
    ......
    夜色中，左建華神色複雜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向陽農場。
    誰能想到，在這麽普通的鄉下，竟然藏著這樣一個人。
    這輩子能見到這樣的美人，也算沒白活了。
    左建華深吸一口氣，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向陽農場依舊平靜如常，但整個中國大地上，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誰也不知道，這場風暴還要持續多久。
    直到十年後，那些被卷入漩渦的人們才能重見天日。
    而有些人，卻永遠留在了這場浩劫之中。
    十月底的寒風呼嘯而過，土地已經開始上凍。
    社員們剛把曬幹的糧食歸倉，按政策交完公糧，又分好了口糧，卻仍然不得閑。
    田間地頭到處都是活兒：平整土地、收拾秸稈，還有最重要的冬季任務——積肥。
    大夥兒忙著把農家肥、秸稈堆肥和草木灰運到地裏，為來年春耕做準備。
    牛棚裏住著的那幾戶人家，今年破天荒地睡上了熱炕。
    為了報答這份恩情，他們撿柴火都比往日賣力許多。
    所有人都知道，這份優待全是因為那個像仙女一樣的姑娘。
    雖然心裏感激得不得了，卻沒人敢去當麵道謝。
    容蕙雲一家是今年三月被下放到農場的。她原本是高中老師，丈夫是工廠工人。
    就因為她爺爺曾經是地主，全家都被定了罪。
    其實老人家早年間就把家產都捐給部隊了，可偏偏拿不出證明。
    老爺子一輩子硬氣，沒想到熬過了戰火紛飛的年代，卻在和平時期想不開上了吊。
    \"蕙雲啊，我原先還擔心這個冬天熬不過去呢。\"周秉岩摸著熱乎乎的土炕，聲音有些哽咽。
    容蕙雲拍拍兒子的肩膀：\"柏煬，多虧了那位姑娘。雖然咱們現在還是不自由，但媽相信，咱們總有雲開見月明的那天。\"
    九歲的周柏煬用力點頭，眼睛裏閃著希望的光。
    自從那次被控製著去河邊之後，杜小雲便確定了，這一定是楊思思搞的鬼。
    雖然想不通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邪門法子，但她的直覺告訴她準沒錯。
    \"狗剩，你要是看見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馬上去找你妜兒姐姐，記住了嗎？\"杜小雲一臉嚴肅地囑咐弟弟。
    \"啊？\"狗剩一臉茫然。
    杜小雲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啊什麽啊！記住了沒？\"
    \"記住了記住了！\"狗剩趕緊點頭。
    雖然不明白姐姐說的\"不對勁\"是啥意思，但他向來最聽姐姐的話。
    姐弟倆正在院子裏搬白菜，忽然聽見外麵鬧哄哄的。
    狗剩把白菜一放，一溜煙就跑出去看熱鬧。
    杜小雲皺了皺眉，也沒攔著。
    約莫十分鍾後，狗剩白著臉回來了，走路都有點打飄。
    \"咋了？外頭出啥事了？\"杜小雲放下手裏的活計問道。
    \"楊盼盼......掉河裏淹死了。\"狗剩的聲音直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