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他的指尖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眼中迸發出狂熱的光芒。
    似乎是想到了成功後的景象，他臉上滿是得色。
    但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神情突然變得柔和"你若是你願意，我可以與你共享。"這句話他說得格外認真，甚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
    姮妜神色始終未變，月光為她鍍上一層清冷的銀輝。這一刻，她恍如九天之上的神女臨凡。
    她靜靜地注視著殷九溟，目光中帶著幾分悲憫"你們已經足夠幸運，即便身死道消亦可重來。為何還不滿足呢？"
    與姮妜所處世界的修真界不同，在那裏，修仙是真正的逆天而為之舉。
    從決定修行之始，所有人便再也沒有回頭之路。
    一旦身死便會魂歸天地，化作靈氣重歸自然，壓根沒有投胎轉世的可能。
    這裏或許因為是小世界的緣故，天道法則並不完善，即便身死亦可以投胎轉世。
    在她看來，這已經是天道莫大的恩賜。
    殷九溟愣了一瞬，有些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涵義。
    不過，即便明白，他也依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畢竟，有誰不想成仙呢？
    他望著姮妜絕美的容顏，心中暗暗說道唯有站在修真界的巔峰，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姮妜見他神色變幻，知道他不會改變，也不再與他多言。
    她素手輕抬，一道清冷月華自指尖迸發，直指城中陣眼所在。
    "轟——"
    整座城池猛然震顫，地麵裂開無數細紋，殷九溟精心布置的"九幽噬靈陣"竟在這一擊之下搖搖欲墜！
    "不可能！"殷九溟瞳孔驟縮，臉上血色盡褪。
    他耗費百年心血，以萬千生靈為祭才構築的大陣，竟被她如此輕描淡寫地就撼動了？
    “你到底是誰？”殷九溟十分確定，這世上不可能有人能有如此修為。
    他看不出她的修為，但隻以為她是用了什麽掩藏修為的法寶。
    如今被她的手段驚醒，他聲音顫抖問道“你你是化神期？”
    除非比自己大出一個大境界，不然自己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姮妜眸光清冷，沒有答話，她聲音如霜"此陣陰毒，不該存世。"
    殷九溟終於從震驚中回神，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我已耗費百年光陰，不可能就此放棄。"
    說著他猛地咬破指尖，鮮血滴落地麵，瞬間化作無數猩紅符文，如毒蛇般蔓延開來。
    "九幽噬靈，起！"
    刹那間，整座城池被血色籠罩，無數冤魂哀嚎著從地底爬出，化作猙獰鬼影撲向姮妜。
    陰風怒號，天地失色。
    原還是人聲鼎沸的城池，瞬間化為一座鬼城。
    姮妜立於狂風之中，衣袂翻飛，卻絲毫不為所動。
    她緩緩合上雙眼，唇邊溢出一聲輕歎"執迷不悟。"
    下一瞬，她周身綻放出璀璨光華，如皓月當空，清輝灑落。
    那些撲來的鬼影觸碰到月光的瞬間，便如冰雪消融，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殷九溟見狀，臉色劇變，急忙掐訣催動全身靈力，試圖穩住大陣。
    然而，姮妜隻是輕輕抬手，指尖凝聚出一道純淨至極的金芒，如利劍般斬向陣心。
    "哢嚓——"
    一聲脆響，整座大陣轟然崩塌！
    殷九溟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踉蹌後退數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姮妜淡淡掃了他一眼，語氣平靜"你不必知曉。"
    話音落下，她的身影漸漸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於夜空之中。
    殷九溟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眼中瘋狂與執念交織，最終化作一抹扭曲的笑"不必知曉？不……。"
    他擦去唇邊血跡，低聲道"既然你毀我百年心血，我也不忍傷害於你，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
    收到姮妜的信號，另外幾處的人開始同時破陣。
    原以為破陣必然會付出一定代價，沒想到姮妜給的破陣符如此厲害。
    他們隻許按照陣圖找到陣眼，催動符紙。
    隻見天地倏然巨變。
    無數被困在城池中的冤魂嘶吼著向他們撲來，卻在破陣符的光芒下化為點點熒光消散。
    玄清子愣怔的看著這一幕，慢慢收回飛劍。
    若是之前心裏還隻是懷疑，如今他已經能夠確定。
    姮妜仙子的修為最少已是化神期。
    蕭陽遠遠看到城池內的巨變，再也忍不住，便飛身進入了城內。
    卻恰好看到亡靈消散的那一幕。
    看到空中三道虛影慢慢匯聚於姮妜體內。蕭陽立刻欣喜迎了上去。
    “師父！”
    “不是說讓你等在城外嗎？”姮妜轉頭看到蕭陽，不讚成的說道。
    還好陣法已解，不然她還要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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