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你又發現什麽新線索了？”
    “沒有明確的線索，”陸昀坦白道，“隻是一種強烈的直覺。頂樓被藏得這麽嚴實，入口都找不到，這本身就不正常。
    我懷疑，所有的秘密，甚至離開這裏的關鍵，很可能都藏在頂樓。”
    見他們已經有了新的計劃和方向，姮妜點了點頭。
    她看了看窗外濃重得化不開的黑暗，建議道“今晚你們就別冒險離開了，就在書店裏休息吧。
    雖然它們不敢靠近這裏，但難保不會出現在你們回去的路上。”
    少女清冷的聲音說出關懷的話，讓付徊和陸昀的臉頰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燙。
    明明知道她的話純粹是出於現實考量，沒有任何歧義，還是讓兩人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會…會不會太打擾你了？”付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姮妜輕輕搖頭“沒關係。”
    第四天，電子廣告屏上準時亮起，新的規則緩緩滾動出現。
    【今日守則】
    1、請滿足顧客一切要求，不要拒絕！
    2、不要接受任何顧客給予的食物或飲料。
    這種真假摻半的規則最讓人頭疼，全靠玩家自己判斷。
    一旦選錯，付出的可能就是生命的代價。
    此時，四樓飯店區域。
    一名服務員正麵色發白地盯著眼前那杯“奶茶”。
    遞來奶茶的是一位女性顧客，此時的“她”臉色愈發青白，臉上的詭異笑容也越來越大。
    那杯子跟現實中的奶茶杯一模一樣，可裏麵裝的東西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黢黑粘稠的液體中，有什麽東西在緩緩蠕動，偶爾還有細小氣泡從底下冒上來，仿佛活物正在呼吸。
    劉小海在心裏早就罵了一萬句，臉上卻還得擠出客氣的微笑。
    “非常感謝您的好意，但我身為服務人員，服務您是我的榮幸，一點兒也不覺得辛苦。”
    他將語氣盡量放慢，“這奶茶您還是收回去吧，我怎麽能要您的東西呢？”
    他暗自賭了一把。反正橫豎都是死，他寧願違背規則也不喝這玩意兒。
    兩條規則明顯矛盾，總有一條是假的。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拚了！
    女客人那張僵硬的臉上，嘴角突然向上咧開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弧度。
    劉小海後背發涼，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誰知對方卻點了點頭，聲音嘶啞地說“看來你對自己的工作……很認真負責。”
    它終於把奶茶收了回去，滿意地吸溜起來。
    劉小海強撐著又客氣了幾句，才轉身走向下一桌。
    直到走出好幾步，他才感覺到自己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另一邊，付徊也琢磨出了這兩條規則的漏洞。
    第二條應該是對的，不能吃詭異給的任何東西。
    但第一條，他判斷並不是字麵意思。
    “不能拒絕”是假的，真正的要求是
    盡量滿足客人，實在做不到的，也不能直接拒絕，必須給出合理解釋。
    他用這個方式，成功周旋了四波詭異客人，並沒有觸發任何死亡機製。
    令人意外的是，這一天下來，玩家之中居然無一人死亡。
    看來這一批人都不是新手，個個心裏有數，應對有方。
    淩晨一點，付徊和陸昀準時在安全通道匯合。
    “一般來說，通往頂樓的樓梯都在建築物的邊角位置，”陸昀聲音壓得很低，“我們先分頭把這些區域的通道都搜一遍。”
    付徊點頭，兩人一左一右分頭行動。
    可奇怪的是，他們把所有的安全通道都翻了個遍，每到五樓就斷了。
    沒有繼續往上的樓梯，就像頂樓根本不存在。
    一小時後兩人再次碰頭，陸昀對著付徊搖了搖頭。
    “邪了門了！”付徊忍不住低罵。
    “別忘了我們在哪，”陸昀倒是很平靜，“這兒是詭異世界，什麽怪事都有可能。”
    “那現在怎麽辦？”
    “去四樓看看。”
    “四樓？”付徊一愣，“那幾家店鋪？”
    “對，你平時隻能在走廊區域活動，進不去商鋪。既然樓梯暫時找不到，我們就搜一下這些地方，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
    四樓，某飯店後廚。
    兩人悄悄潛入，一番搜尋後卻沒什麽收獲。
    正準備撤的時候，陸昀突然拉住了付徊。
    “怎麽？”
    陸昀沒說話，手指向牆角。
    付徊打開手電照過去，牆角的蒸箱旁邊，有幾道細小的裂痕，像蜘蛛網一樣散開。
    “這不是很常見嗎？老房子都有這種裂縫。”
    “我覺得不太對勁。”陸昀皺著眉，盯著那道裂縫，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直到他們在另一家餐廳的桌下，發現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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