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牙上前，伸手將獵狐者扶起。
    想給他喂口水喝。
    小九從林落懷裏跳下。
    看到薑子牙的舉動，徹底破防。
    “這些獵狐的，都想用我換賞錢。”
    “他們割耳朵的時候，誰又來救過我！”
    小九撿起地上帶匕首的鞭子，朝獵狐者衝去，想一刀結束他的性命。
    關鍵時刻，薑子牙再次出手。
    用手杖抵住小九，冷喝道：“住手！”
    “濫殺無辜，還說你是人！”
    “那是他活該！”小九咬牙喊道。
    用力掙脫他的束縛，起身往遠處跑開。
    薑子牙眼神冷冽，還想再追。
    地麵上。
    獵狐者忽然抓住他的腳脖。
    滿臉猙獰說道：“狐狸是我的，是我的！”
    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薑子牙愣神片刻，還想施展法術救人。
    就在此時。
    站在一旁的邵雨萱，忽然抽出青綠色長劍。
    迅速來到那位獵狐者身旁。
    劍刃高高揚起，劃出一道滿月般的弧線。
    薑子牙剛想阻止邵雨萱，卻見林落發動念力，將他控製在原地。
    唰！
    劍刃劃過獵狐者的脖子。
    在詛咒還未蔓延至他全身之前，直接削去他的腦袋。
    咕咚...
    頭顱落在細沙上，發出輕響。
    這一刻，薑子牙整個人愣在原地。
    小九跑了回來，站在林落身側，三人一同凝望呆滯的薑子牙。
    ...
    “又是狐妖...”
    “又是狐妖！”薑子牙低聲吼著。
    “幽都山！”
    他猛然抬頭，怒火洶湧，朝小九那邊襲去。
    至於殺人的邵雨萱，他隻當是被狐妖迷惑，隻需淨化心神即可。
    薑子牙眼中的殺意毫不保留。
    提起手杖，正想衝來。
    林落上前一步，擋在小九身前，表情平靜。
    “薑子牙。”
    “你所說的濫殺無辜，到底是指狐妖，還是他？”
    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邵雨萱。
    薑子牙一怔。
    心知林落是為了反駁自己。
    但他擋在那狐妖身前，自己繞不過去。
    自己神力又被師尊封禁，凡人力量，無法與之抗衡。
    臉色很不好看：“殺人者，雖然是這位道友，可她卻是受狐妖蠱惑。”
    “狐妖禍害蒼生，必須清除！”
    “禍害蒼生？！”林落冷笑：“這句話到底是誰說的！”
    “一路走來，禍害蒼生的到底是誰，你難道還沒看清嗎！”
    語氣越來越重。
    說到最後，林落甚至輕吼出聲。
    “嗬！”
    “這場戰爭，無非是坐在混沌中那些人，為了一己私利，刻意挑起罷了！”
    “端坐在玉虛宮那位，也是做局之人！”
    “住口！”薑子牙怒斥道。
    “放肆，你竟敢無端揣測聖人之行！”
    話音落下，天空忽然變色，蒼穹深處隱約有雷聲滾動。
    凡是在洪荒之下提起聖人，必會被他們所感知。
    林落心裏一沉。
    三界同樣屬於洪荒。
    幸好，他們雖然是聖人，卻無法幹涉三界，事情還在掌控之中。
    “況且，師尊所在的世界，名為靜虛宮，而非玉虛宮！”自帶強迫症的薑子牙糾正道。
    林落輕輕搖頭，佯作滿臉可惜的模樣。
    “是玉虛宮還是靜虛宮，有人比你更清楚。”
    “上古之前，洪荒還未碎裂，天地比三界要龐大億萬倍。”
    “無數生靈...包括化作你師尊的那道靈氣，都是洪荒中一物，那時怎麽沒人說狐妖禍害蒼生？”
    “蒼生是人、蒼生也是狐...”
    “禍害蒼生的，到底是狐？是人？還是神！”
    字字珠璣，林落的強調振聾發聵。
    薑子牙臉色一白。
    他拜入玉虛宮時，洪荒還未碎裂。
    那時候的事情，他當然知曉，確實是如林落所言。
    直到商周大戰開啟之後。
    忽然有一天，狐妖便成了禍害蒼生的東西，這些事情，薑子牙哪會不知！
    隻是。
    以前向來尊崇師尊，從未細致考慮過這些問題。
    而從北海界出來，這一路的所見所聞，逐漸改變他的思想。
    事實上，在原劇情裏。
    薑子牙本就會做出相應改變。
    而林落隻是把這個過程，提前幾天而已。
    身後，邵雨萱牽著小九的手，兩人目不轉睛盯著林落。
    尤其是小九。
    雙眸眼波流轉，眉眼間似乎有些沉醉。
    目光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隻覺得此刻的林落，實在是...泰褲辣！
    ...
    就在薑子牙啞口無言，內心建設逐步崩潰的同時。
    轟隆！
    天空一聲巨響。
    一尊無限龐大的虛影，占據整個天空。
    他的半隻眸子，幾乎覆蓋天地。
    腦後生長出無數樹枝，每一個枝梢上，似乎都生出一方世界。
    眾人抬頭看向頭頂。
    薑子牙渾身劇震，慌忙在地上跪下：“弟子薑子牙，拜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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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他的問候，林落心裏一沉。
    元始天尊！
    特麽居然真的現身了。
    天尊的虛影，並未理會薑子牙，目光凝聚看向林落。
    緩緩開口：“何方邪佞，竟敢來吾洪荒造次，速速離去。”
    他的語調緩慢、深沉，包含萬千至理。
    讓人難以生出抗拒之心。
    邵雨萱的表現不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而林落這邊，耳旁似乎響起吟唱聲，對元始天尊的聖令，並無太大感覺。
    “道祖有言，三界已分，人神鬼各有去處。”
    “凡仙者，不可破界進入其他世界，天尊是想違背道祖律令？”
    “放肆！”虛影輕喝一聲。
    整片天地，似乎被他的喝聲影響，輕輕顫抖。
    林落卻滿臉輕鬆：“我為人族，自然可入人界。”
    “天尊若是想趕我走，那你便...”
    “過來啊！”
    卷簾門張茱萸大師的絕招，在某些時候，的確有些妙用。
    這句挑釁，不但讓元始天尊愣住。
    更在薑子牙心裏，對與師尊的天威，第一次產生片刻的懷疑。
    “該死！”天尊的虛影，終於有了語氣波動。
    轉頭看向薑子牙：“薑子牙，速速斬滅此子，他為異界生靈，恐會禍害蒼生！”
    薑子牙：...
    如果師尊用其他詞匯，他或許還會信半分。
    可有用‘禍害蒼生’這種詞語。
    經過林落的洗禮，他花了數百年建立起來的防線，幾近崩塌。
    “師尊。”薑子牙恭敬俯身：“我的神力已被封印，並非此人的對手。”
    這句話，他沒有胡說。
    虛影也想起這件事，天尊能感受到，林落的實力確實很強。
    可如今卻對此人毫無辦法。
    若他再像當年那樣，親身進入三界。
    一旦被道祖發現，或許也會被服下隕聖丹，長禁紫霄宮。
    元始天尊不敢冒險。
    “速回靜虛宮，為師替你解除封印！”
    甩下一句話，虛影片刻間消散。
    天地重新恢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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