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小院裏。
    合上院門，這兒自成一方空間。
    有方清雪的命令，方圓百米內，所有護衛被撤離。
    三人分別坐在石桌一角。
    而那養馬少年，則是盡職跟在林落身側。
    腦袋低垂，表現出極為恭敬的模樣。
    不過他剛才甩鍋給那主管的行為，多少讓林落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因為方寒...
    唉！
    自己這徒弟，或許真能有一番際遇！
    ...
    氣氛沉默半晌。
    終究是方清雪先開口。
    她先看了看方清薇，再看向養馬少年。
    問道：“林公子，這位...你確定，他是你的徒弟？”
    “而非為了救他，故意編造的謊話？”
    “您放心。”方清雪緩聲道：“若您看好此人，就算他不是您的徒弟，方家也絕不為難。”
    “隻是我得確定，清薇和此人之間，到底誰才能獲得真傳。”
    按照先前推測。
    以林落的實力和背景，他所屬的宗門，絕不會弱於羽化門。
    至少是仙道十門之一的實力。
    而清薇的修煉天賦，方清雪很清楚。
    能突破神通秘境，已是她最終修煉的極限。
    此等水平，必不會被羽化門看在眼裏。
    若能借助‘林公子’的東風，前往其他‘仙道十門’修煉，清薇的未來也能更光明一些。
    然而。
    養馬少年的突然出現，將計劃打亂。
    事實上，還在馬棚外對峙時，方清雪就已看出來。
    方家這位旁係馬奴，似乎有極高的修煉天賦。
    其他先不提，絕對比清薇的天賦要高。
    也就是說。
    對‘林公子’而言，這位馬奴才是他真正的弟子，而清薇隻是一名過客？
    這是方清雪所接受不了的。
    她在羽化門修煉，對俗世沒有太多留戀。
    唯一讓她心係牽掛的，隻有自己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
    兩人雖為姐妹，可出生時間，僅相差幾息而已。
    所以她們的五官、相貌才會如此相像。
    ...
    方清雪的問題，同樣讓少年很緊張。
    身旁，方清薇看似不在意，卻悄然豎起殷粉的小耳朵。
    仔細聆聽林落的回答。
    “額。”
    林落沉吟。
    和少年相比，雖說方清薇能幫自己吸暗傷，還有各種其他美妙的用處。
    但他不是個厚此薄彼的人。
    尤其當著本人的麵，更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
    “清雪，我要向你承認。”
    如此緊張的時候，這些細節方麵的稱呼，沒有人會在意。
    “正如我說的，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先收了他為徒。”
    “晚上才因為機緣巧合，又收了清薇入門。”
    “嚴格來算，清薇確實...”
    還未說完，方清薇臉色漲紅，銀白小牙緊緊咬住，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不要說啦，不要說了！”
    “姐姐，我不是他的徒弟，我不要認這個師尊啦！”
    “清薇，不要任性！”方清雪輕喝一聲。
    她不是為了自己，單純為了清薇的未來著想。
    有仙道十門做背景，總比當散修要好。
    嗯...
    至於那《上清雷法》的恩情，隻是順帶而已。
    她方清雪身為羽化門天之驕子，日後一片坦途，根本無需向任何人低眉順首！
    身側立定的少年，聽完林落陳述後，身體微微輕顫。
    這是一種因為激動，而控製不住的顫栗。
    就在昨天，他還是方家一位奴才。
    地位無限低下的那種。
    被隨意打殺，都不會有人為此過問半句。
    僅僅一天時間，他竟能與方家兩位嫡係小姐，同站在一座屋簷下。
    這種轉變，完全來自師尊的提攜。
    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突然被首富看重，並大加培養。
    從穢土到天堂的優越感，無法用言語述說。
    少年對林落的感激，深埋心底。
    反觀林落，則稍有些頭疼。
    不過也有好消息。
    從方清雪的態度看，自己昨晚的攻略，看起來效果極佳。
    哪怕方清薇對自己不假顏色，她依舊表現的很耐心。
    但是，好好一個肉便...額，吸收暗傷的器具，林落也不想輕易放棄。
    看向方清薇，他猶豫會兒。
    “清薇。”
    林落想了又想，伸手摘下臉上的麵具。
    對於‘顏控’的方清薇來說，用厚顏無恥的魅力值，或許能打開她的突破口。
    “在師尊心裏，沒有你我的分別。”
    “正好你的境界觸及瓶頸，不如讓師尊幫你，助你突破這層桎梏？”
    “這次師尊答應你，一定幫你突破神通秘境，好不好？”
    狠人分身的魅力，融合林落和女帝的所有優點。
    這張臉，就連方清雪都不禁為之悸動。
    瞳孔略微震顫，偏頭挪開視線。
    甚至身旁那位少年，看到這張臉時，腦海中自動浮現女帝的絕世身姿。
    一種難以言明，由‘0’和‘1’組成的情緒，在心裏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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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師尊。”方清薇喃喃喊道。
    她的醋意，終究隻是醋意。
    會吃旁人的醋，更說明在她心裏，林落已占據一席之地。
    前一晚療傷的時候，林落雖沒有走入她的捷徑。
    但也在入口處徘徊踱步很長時間。
    永生世界，畢竟算封建社會。
    能在入口徘徊，和走捷徑幾乎沒有區別！
    幫助自己突破神通秘境？
    還是用吃那種‘靈藥’的辦法嗎？
    方清薇內心自問。
    臉頰陀紅。
    不敢和林落對視，也沒有直言拒絕，而是羞澀低下腦袋。
    姐姐還在這裏，該怎麽吃靈藥啊？
    要是被姐姐發現的話，那得有多羞人呐！
    要不去自己住的院子吧...
    她剛想開口，卻見林落已然起身。
    不由分說，伸手將方清薇拉住，踏步往一側的房間走去。
    方清雪沒有阻止。
    清薇能突破神通秘境，她開心都來不及，為何要阻止他們呢。
    嘴角隱現笑意，很快收斂回去。
    轉頭望向養馬少年，內心稍加思索。
    從林落的態度看，這位弟子，他是一定要收的。
    可任由此人與清薇搶奪資源，勢必會影響到清薇的修煉。
    得想個辦法。
    既不忤逆林公子意願，又不讓此人跟著林公子修煉。
    方清雪眯了眯眼，臉上擠出笑容。
    公式化的笑容，卻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你好。”
    “在此之前，你是方家院裏，一名養馬的奴仆是吧？”
    “我以方家大小姐的名義，從今天開始，還給你自由身，讓你專注於修煉。”
    她笑著說道，不自覺開啟馭下之術。
    少年果然有些激動。
    嘴裏連聲感謝大小姐的恩情。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還沒聽你師尊提起過呢。”方清雪又問道。
    少年轉頭，望向一側小院，師尊和師妹...二小姐的身影，正踏步走入屋內。
    略感激動回答道
    “大小姐，我叫方寒！”
    咚！
    啪！
    遠處剛關上門的房間裏，驀然傳出驚人響聲。
    就連方清雪，都不由得站起身，關切望向房間方位，朗聲詢問。
    屋裏很快傳出方清薇的回複。
    說是自己摔了一跤，沒什麽大礙。
    師尊要幫助她突破神通秘境，希望方清雪能在院外護法。
    另外...
    讓那養馬少年方寒，也在院裏候著。
    在林落出來前，哪兒都不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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