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林落開口：“呃呃呃...”
    這是怎麽個情況？
    要走不走的，幹嘛要扯到我身上來？
    按理來說，如果方清雪有事找他，不清楚事情緩急情況下，肯定要揮退其他人的。
    就算方寒都不能讓他偷聽。
    萬一她想和自己雙修，要嫁給自己呢？
    此事誰也說不定！
    但偏偏。
    自己剛在房間裏，讓方清薇吸完暗傷，連嘴都來不及擦幹。
    扭頭出門直接拔出無情...
    丟不丟人？
    惡不惡心？
    難看不難看啊？！
    而且，自己體質有多強，林落心裏是最清楚的。
    可替自己療傷的過程，方清薇非但沒有喊累，甚至竭盡所能，做到她能做的一切。
    光這一點，就讓林落感動落淚。
    至少在今天之內，他絕不能辜負清薇。<。”
    “我覺得吧...”林落拉長聲線。
    同樣偏頭，避開方清雪的目光，溫柔看向方清薇道。
    “就讓清薇留下來吧，也方便我照顧她的身體。”
    “我是了解清薇的。”
    “她的嘴巴很嚴，就算聽到什麽，也絕不會出去亂說的，清雪你覺得呢？”
    就連問話的時候，林落也盯著方清薇，沒敢接觸方清雪的眼神。
    沒人注意到，方清雪的目光，驟然變暗許多。
    隻是很微小的變化。
    或許就算林落一直盯著，都無法發現。
    她的表情，仿佛無端變冷許多。
    連帶院裏的氣溫，都隱約開始降低，站在身後垂首的方寒，不禁打了個寒顫。
    久久沒聽到方清雪回話。
    林落忍不住，終於扭頭看了她一眼。
    表麵上，方清雪依舊保持冷淡，神色也沒有明顯變化。
    而林落卻注意到，她原本複雜的眼神，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冷！
    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
    哪怕看向方清薇，表情都冷淡了許多。
    林落心裏咯噔一聲。
    正想開口補救。
    卻見方清薇點頭說道：“行，那就讓清薇留下吧。”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看向方寒說道：“方寒雖然是你的徒弟，但他首先是我方家族人。”
    “既然你已有清薇做徒弟，不如把方寒讓給我。”
    “我準備帶他去羽化門修煉，以後也能有更長遠的發展。”
    不等說完，林落皺眉將其打斷。
    “什麽？！”
    “你要帶方寒去羽化門？”
    原劇情裏，當和方寒相遇時，方清雪很快發覺他的天賦。
    或許因為前世記憶有部分覺醒，或許是其他原因。
    方寒同樣被她帶到羽化門裏修煉。
    這段劇情，林落是了解的。
    他隻是沒想到，時間線提前了四年，劇情發展居然還如此相似。
    送方寒去羽化門？
    肯定要去的，但絕對不是現在。
    如果方寒進了羽化門，四年後白海禪出現，又該去找誰？
    造化仙王發覺主線被人為改變，難道不會做出相應的轉變嗎？
    主線改了，自己又該如何布局呢？
    所以。
    方清雪的要求，林落隻能再次拒絕。
    該如何拒絕，又得花些手段。
    ...
    轉頭看了眼方寒，林落平淡問道：“方寒，你怎麽想的？”
    “要不要像清雪說的，去羽化門修煉？”
    方寒聞言抬頭。
    雙手抱拳：“弟子不知如何選擇，任憑師尊決定。”
    “嗯。”林落點了點頭。
    再看向方清雪：“為什麽要送他去羽化門？”
    方清雪麵無表情：“羽化門作為仙道十門之一，有完善的修煉機製。”
    “進羽化門，方寒可以得到良師指導。”
    “加上充足的修煉資源，他可以獲得更好的未來。”
    通篇話術，像極了地球上的推銷員。
    林落笑了笑：“方寒現在是神力境界，肉身第五層，他有資格進入內門嗎？”
    方清雪微微皺眉：“隻有神通秘境，才可進入內門。”
    “他可以先作為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也能有充足的修煉資源？”林落追問。
    “以及，羽化門諸多長老，會費心為一個外門弟子，教授武藝神通？”
    方清雪閉口不言。
    這些問題，當然是不會的。
    她想帶方寒去羽化門，一是為了清薇。
    二則是因為，她從方寒身上，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
    此人或許是自己未來修煉的關鍵。
    “林公子之前說，自己隻是一位散修？”方清雪淡淡說道。
    “與散修相比，羽化門外門弟子，也是莫大的榮耀。”
    盡管猜測，林落背後，也許同樣有仙道宗門作為背景。
    但這畢竟隻是猜測。
    何況縱然太一門，也不過仙道十門之一。
    和羽化門列於同一水平線。
    太一門確實更厲害，可也不到碾壓羽化門的地步。
    “將方寒給我！”
    “斷離你們之間的師徒關係，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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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清雪沉聲說道：“無論是什麽條件！”
    “嗬嗬。”林落輕笑幾聲。
    見方清雪站著，他也從桌旁起身，往前走了兩步。
    稍微靠近一點距離。
    “我好像想起來，同樣的話，昨天晚上也聽過一遍呢？”
    他突然收斂笑意，表情格外嚴肅。
    “第一！”
    “你在羽化門，也才是內門弟子而已，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敢妄言能讓方寒過的更好？”
    “第二！”
    “我絕不可能放棄方寒，他是我林落的徒弟，這輩子都會是！”
    “除非...”
    林落表現出哀傷情緒：“除非哪天，他主動不認我這個師尊。”
    “師尊，不...不會的！”方寒趕忙表忠心。
    表忠心是一方麵，這句話更多的，是他的真情實感。
    在方家待了這麽多年，方家族人的涼薄，沒人比方寒更清楚。
    那些主管如此、二小姐如此。
    大小姐也不外如是。
    和方清雪相比，跟隨師尊修煉，絕對是最優選擇！
    對於他的表忠心，林落沒有過多理會。
    再轉向方清雪：“第三！”
    “方寒就是方寒，他不是你方清雪、更不是我的奴隸。”
    “你若用‘交易’來評判他...恕我不敢苟同。”
    “這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林落一字一頓：“方大小姐！”
    話音落下，方清雪本就嫩白的臉蛋，陡然變得蒼白許多。
    扭頭看向方寒那邊，卻見方寒正好也望著自己。
    眉眼中的厭惡清晰可見。
    她頓時明白，是自己說錯了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懂你的意思。”林落接過她的話頭。
    重新在桌旁坐下，伸手示意方清雪也坐，坐在自己身旁。
    此時，方清薇呆立在那兒，儼然被兩人的爭論驚到。
    直到林落招手，才乖巧走到身旁去。
    “方寒，可以去羽化門。”
    方清雪失魂落魄，再看不見先前冷淡的神色。
    而在聽到這句話時，神情猛然一滯。
    “你說什麽？”
    “我說，方寒可以去羽化門，他也確實要去羽化門修煉。”林落重複說道。
    有之前的鋪墊，相信不管自己說什麽，方寒都不會有小情緒。
    對於一個成長在汙泥裏的人。
    沒有什麽，比認同他是一個人，更能激憤人心的了。
    古往今來總是如此。
    林落笑道：“但不是現在。”
    “而且，既然你對羽化門這麽有信心，我還想跟你打一個賭。”
    “就賭方寒在世俗修煉，能否追上羽化門弟子的腳步。”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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