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但是有時刻不停地歡呼聲，繚繞於天際。
    此次，林落沒有提前布置念力場。
    高亢的嬌啼聲，毫無阻滯傳播出去，在院中回響著。
    所幸。
    方清雪早有準備。
    在夜晚到來時，她便吩咐眾多護衛，所有人遠離小院百丈有餘。
    以至於清薇喊的再大聲，都沒被其他人聽見。
    能聽到的，唯有方清雪一人。
    隨著天色逐漸放亮。
    院子裏，動靜總算平息。
    站在窗外的方清雪，眼袋黑乎乎的，竟出現醒目的黑眼圈。
    要知道她的境界，早已是天人境巔峰。
    差半步便能晉升為歸一境界。
    區區一夜不睡，竟能有如此大的影響？
    其中自然有熬夜的原因。
    可最主要的，還是屋內那片刻不停的聲響，在衝擊她的心神與精力。
    直到聲響最終平息。
    方清雪起步，帶著麻木表情，一步步走到院子裏。
    在亭下的石桌旁坐下，望著某處出神。
    不久，陽光從天際出現。
    吱呀~
    響聲傳來。
    屋子木門被打開，林落穿戴整齊，正從屋裏走出來。
    當他看到院中坐著的方清雪時，頓時大吃一驚。
    以極快的速度，也來到亭中。
    “清...清雪？！”
    “你...”
    林落圓睜雙眼：“你怎麽在這裏？”
    “剛才不還在房中睡覺嗎，為何突然會出現在外邊？”
    他似是難以理解的模樣，腦袋轉來轉去，在兩側不停轉來轉去。
    石桌旁，方清雪動作極為遲緩。
    在林落喊完後許久。
    才動了動脖子。
    轉頭望來，見他滿麵紅光，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樣。
    內心深處不由得疼痛，表情顯得很糾結。
    思來想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站在自己的立場，對林落而言，此事確實與他無關，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反倒是林落、還有清薇，成了昨夜的受害者。
    方清雪嘴唇輕顫：“昨晚進入房間的，其實不是我...是清薇。”
    “什麽？”
    林落愣了下。
    反應過來：“什麽？！”
    他對方清雪怒目而視：“這是怎麽回事，為何會是清薇？”
    “你昨天不是說...”
    方清雪抬起手，打斷他的怒喝。
    從凳子起身，來到林落身前，苦笑著娓娓解釋。
    她的解釋，和昨晚清薇說的那些，沒有太明顯的區別。
    令人欣慰的是。
    在清雪的解釋裏，她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不僅沒有責怪林落的越軌，甚至覺得很對不起清薇，愧對自己作為‘姐姐’的身份。
    反觀林落，在聽完她的解釋後。
    內心略微思索，臉上怒容沒有半點削減。
    他表現出更生氣的樣子。
    “方清雪！”
    “你到底在做什麽！”
    林落低沉吼道：“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清薇，為什麽還把我瞞在鼓裏！”
    “要知道昨晚進來的是清薇，我肯定不會那樣蠻橫...不，清薇還是個孩子，我不能對她那樣做！”
    “方清雪，你是不是腦子不太清醒？”
    “清薇不止是你的妹妹，她還是我的徒弟，你怎能這樣對她！”
    盡管生氣，但林落保持克製，並未表現的歇斯底裏。
    那不符合他平時表現出來的狀態。
    麵對他的斥責。
    方清雪沒有生氣，臉色愈發低沉，嘴裏幽幽歎了口氣。
    她也是在把清薇送進房間後，才反應過來的。
    而在慘叫聲響起以後。
    一切木已成舟，再沒有反悔的機會。
    “我隻是...”
    “我就是想著，既然你和清薇都已經那樣了，這反正是早晚的事情。”
    “趁此機會，便想嚇一嚇你，沒想到卻將清薇給害了。”
    她處於深深的自責，對林落的演技毫無察覺。
    將情緒烘托到位。
    林落同樣歎了口氣。
    唉！
    伸出手，將滿臉委屈的方清雪，又摟進懷中，神色卻依舊凝重。
    “嚇一嚇我無所謂，你知道我性格，我是不會生氣的。”
    “可你不能用清薇的未來...唉！”
    “罷了。”
    林落閉上雙眼。
    高抬起手，隨後用力落下。
    啪！
    “啊？！”方清雪驚呼，柳眉輕皺：“你這是做什麽！”
    “這是對你的懲罰。”林落苦笑著回答：“這件事兒，可沒這麽容易過去。”
    “最主要的，你得向清薇道歉。”
    林落訕笑道：“我隻以為昨晚是你，根本沒想著收力。”
    “有些情況你是知道的...咳咳。”
    “對清薇來說，她的第一晚恐怕比你當初，還要更印象深刻，也許此生都無法忘記了。”
    聞言，方清雪臉色微紅。
    靠在懷裏，伸手輕敲林落的胸口：“說什麽呢！”
    而後轉頭看向房間：“唉...道不道歉的，還隻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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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你說的，我作為姐姐，竟因一己私欲，陷清薇於這等地步，我還有什麽臉麵見她。”
    “對了，清薇沒出什麽事吧？”
    林落：？
    好嘛，現在才想起來問。
    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死不了。”
    “那就好...等等，死不了？”方清雪眯眼問道。
    低頭看了眼下方，臉上閃過埋怨之色，沒在此事上過多糾結。
    沉思片刻。
    “罷了。”方清雪歎道：“清薇遭此大難，以她的體質，恐怕得休息不少時間。”
    “再過兩天，我就得返回羽化門了。”
    “到那時候你再安排一下，我給清薇好好道個歉吧，希望她不要記恨我這位自私的姐姐。”
    “兩天後就要走嗎？”林落抬頭：“好吧，沒問題。”
    伸手將她緊緊摟住。
    又低聲道：“可你這次回來，咱們還沒好好溫存過呢。”
    “你昨天不是說，要給我看看新長的尾巴嗎？”
    方清雪有些惱怒，伸手捏住他腰間軟肉。
    “都到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
    “清薇現在還躺在裏麵呢，你得好好陪著她，幹嘛要來覬覦我？！”
    “那你自己說，你想不想？”林落笑著問道。
    方清雪一愣。
    轉過腦袋不和他對視。
    昨天晚上，要不是怕清薇出事，她早就返回家中清洗自己了。
    那種聲聲不息、慘絕人寰的叫喊聲。
    換任何人來，都不可能視若無睹。
    “我當然是不想的！”
    “真的？”
    林落也不和她多說，伸手探出，準確把住方清雪的弱點。
    “嗬嗬，看來我家清雪，如今也學會口是心非了啊。”
    說著，沒等方清雪再說什麽。
    伸手將其攔腰抱起，朝清薇院子飛去。
    半空中見她掙紮，林落安慰道：“放心吧，清薇還在沉睡，她需要好好修複一下。”
    “至少在明天以前，是醒不過來的。”
    這話一出，方清雪立馬停止掙紮。
    雙手緊揪住林落衣襟，將腦袋深深埋入懷裏。
    身軀逐漸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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