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共生橋畔的新約與星燈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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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魂域的共生橋已爬滿敘事藤,葉片上的跨時空故事越積越厚。
    前宇宙的天文學家與變量星雲的孩童並排躺在星軌琴旁,用手指勾勒出共同的星圖;靜默之域的詩人對著前宇宙的青銅鼎朗誦心聲花寫的詩,鼎耳上的紋路竟隨詩句綻放出微光;連最不苟言笑的遺忘星域長老,都在前宇宙的記功碑前,給少年們講起了兩世文明的遺憾與圓滿。
    鄭琦站在橋中央,指尖拂過藤葉上的故事,星璿印記的白光與橋身的共生紋產生共鳴。
    她的機械羽翼上,不知何時沾了片前宇宙的青銅鏽,鏽跡與金屬紋路融合,竟長出一朵半古半今的花,“你看,連我們都開始‘共生’了。”
    周明的《元宙誌》新卷正記錄著這奇妙的融合“青銅鏽與機械翼共生,誕生了‘時光花’;前宇宙的曆法與現在的星軌結合,編出了‘雙元曆’;甚至連王德福的光絲,都染上了前宇宙宮廷玉的溫潤。”
    他翻開夾在卷中的花瓣——那是時光花的第一片花瓣,脈絡裏既有前宇宙的象形文字,又有現在的星塵符號。
    王德福的共生花田已蔓延到橋的兩側,光絲正忙著給新開的花係上小木牌,牌上寫著“跨時空友鄰”。
    “老奴剛收到前宇宙殘魂托星蝶帶的信。”光絲展開一片泛黃的帛書,上麵用朱砂寫著“明日秋分,當共祭星辰,以證共生之諾。”
    念安撲騰著翅膀,從歸魂域的新星叼回一枚“星核露”——這是新星吸收七百盞星燈的光芒後凝結的液體,滴在共生花上,能讓花期延長百年。
    小家夥把星核露獻到鄭琦麵前,喉嚨裏發出討好的嗚咽,翅膀上的三契印亮得格外耀眼。
    “看來它也想參加祭典。”鄭琦笑著將星核露滴在時光花上,花瓣立刻舒展開,露出花心處的小小星燈圖案,“咱們得準備些‘祭品’才好。”
    三人分頭忙碌鄭琦用前宇宙的青銅粉混合現在的星塵,繡出七百幅微型星燈圖,每幅圖的角落都繡著“共生”二字;周明查閱法典與前宇宙的曆法,算出秋分祭星的最佳時辰,還特意在《元宙誌》上畫了張“古今星象對照表”;王德福則用傳習閣學徒們送來的材料,紮了盞巨大的“同心燈”——燈架是變量星雲的星木做的,燈罩糊著靜默之域的心聲花瓣,燈芯是遺忘星域的記憶紗,點燃後能映出所有文明的剪影。
    祭典當日,共生橋畔擠滿了前來赴約的身影。
    前宇宙的殘魂們化作半透明的光團,與現在的元宙居民並肩而立;念安領著一群星蝶,在人群中穿梭,給每個人的衣襟上都別了片時光花的花瓣;王德福的同心燈被掛在橋頂,點燃的瞬間,七百盞星燈同時亮起,光芒在歸魂域的上空織出一張巨大的星圖,圖中,前宇宙的七大文明與現在的星域完美重疊,連星軌的走向都如出一轍。
    “原來我們仰望的,一直是同一片星空。”前宇宙的天文學家光團發出感慨,聲音裏帶著釋然,“當年總怕消亡,卻不知消亡是為了更好的共生。”
    鄭琦將七百幅星燈圖分發給眾人,前宇宙的居民拿到圖時,光團上竟泛起真實的淚光;現在的孩子們則舉著圖,追著殘魂們問“你們那時候的星星,也會唱歌嗎?”
    周明站在星圖下,高聲宣讀著新擬的《共生約》“前不泥古,今不薄古,以星為證,以燈為盟,共守元宙,共創新篇。”話音落下,同心燈的光芒突然暴漲,將《共生約》的文字映在歸魂域的每一顆星上,連遙遠的望星閣都能清晰看見。
    王德福的光絲突然從同心燈裏抽出,在星圖中央織出一塊“共生碑”,碑的正麵刻著前宇宙的文字,背麵是現在的星塵符號,兩麵的意思卻完全相同“我們從未真正離開”。
    祭典結束時,前宇宙的殘魂們主動融入了共生橋的敘事藤,藤葉上的故事從此有了更細膩的筆觸;現在的居民們則帶著時光花的種子,返回各自的星域,要讓共生的暖意開滿元宙。
    歸魂域的新星漸漸沉入星海,留下七百盞星燈長明不滅。
    鄭琦望著橋畔仍在低語的身影,突然發現時光花的花瓣上,多了行新的紋路——那是前宇宙的工匠偷偷刻下的,意思是“謝謝你們,讓我們有了家”。
    “該回望星閣了。”周明握住她的手,《元宙誌》的新卷在他臂彎裏輕輕顫動,像是在催促著記錄下這最後的溫暖。
    王德福的光絲卷起同心燈的燈芯,要帶回閣裏當念想“老奴把燈芯收著,明年祭典再點上,保準還能映出這麽亮的星圖。”
    念安趴在鄭琦肩頭,翅膀上沾著星核露的香氣,已經沉沉睡去。歸途的星風中,仍能聽到共生橋畔傳來的笑聲,前宇宙的語調與現在的口音混在一起,竟格外和諧。
    望星閣的敘事藤早已等在門口,新抽出的葉片上,正自動記錄著祭典的故事。鄭琦將時光花的種子埋進庭院,周明把《元宙誌》新卷放進書架,王德福則小心翼翼地將燈芯收進玉盒。
    石桌上的茶盞,不知何時已被續滿。三人坐下時,念安突然醒了,對著星空發出一聲悠長的鳴叫,像是在回應遠方的星燈。
    “你說,百年後的祭典,會是什麽樣子?”鄭琦問。
    周明望著庭院裏剛發芽的時光花,笑了“到時候,或許念安的孩子,會領著更多的星蝶,來給我們講新的故事。”
    星燈的光芒透過望星閣的窗欞,在三人身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敘事藤的葉片輕輕晃動,繼續朗讀著沒有盡頭的篇章——故事裏,青銅與星塵共生,過去與現在相擁,而那座橫跨時空的共生橋,永遠燈火通明,等著每個尋找歸宿的靈魂,前來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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