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王殊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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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縣,得知燕軍偷襲幽州的消息後,王凝之連下數道軍令。
    命鄭遇兵出上黨關,進攻穀遠今長治市沁源縣);
    命劉牢之率騎兵渡過澮水,騷擾臨汾周邊村鎮;
    命楊佺期和何謙兵分兩路,從東西兩側進攻漢中;
    除此之外,任命慕容紹為弘農太守,慕容德為滎陽太守,皇甫真為侍中,隨軍調用,幾人皆即刻赴任,不得延誤。
    明令之外,王凝之還給臨漳的王殊傳信,命他加強戒備,調動魏郡周邊的兵馬前往臨漳城。
    他這是以防萬一,如果燕軍真的突破幽州防線,他不放心這幫留在幽州和冀州的燕國權貴們。
    至於被圍困的郭敬,王凝之鞭長莫及,隻盼著他能堅持到沈勁前往救援。
    王凝之知道投降過一次秦國的郭敬,這回不會再有別的想法了,一定會與大寧城共存亡。
    發出數道軍令的同時,王凝之將劉襲召回,讓他將部隊交給桓羆,回來替自己鎮守湖縣。
    得知緣由的桓羆十分理解,認為這是王凝之的大度和信任。
    王凝之則快速返回洛陽,等著軍令傳出後的回報。
    謝道韞正忙著整理龐大的周公府,得知王凝之回來,有些吃驚,“又是哪裏出事了?”
    “說得好像我回來,準沒好事一樣,”王凝之苦笑道:“不過是出了點問題,燕國從平城出兵,對上穀郡發動了進攻。”
    謝道韞反應很快,“郭敬出事了?”
    “還不知道,”王凝之搖搖頭,“但情況不是很樂觀,幽州在太行山以西的兵力不足,沈世堅領兵去救了。”
    接著他又將自己的針對性部署都跟妻子講了一遍。
    謝道韞邊聽邊點頭,問道:“你這樣倉促下令,會不會讓他們心生不安,不敢南下?”
    “此事是我的疏漏,”王凝之無奈道:“本想著拿下河東後,再來安置這些人,可沒想到慕容垂對幽州主動出擊了。”
    慕容德和慕容紹屬於可用之人,王凝之準備拿來攻秦的,可以放到巴蜀或者弘農、上洛等地,但眼下事發倉促,他隻能先帶在身邊。
    解釋了幾句,王凝之繼續分析道:“這種時候,就看他們是否相信我了,不過我對慕容家向來不錯,真要斬草除根,早就動手了,所以他們應該會聽令而行。”
    謝道韞嗯了一聲,“那你是等他們到洛陽,再一起去前線?”
    “是啊,”王凝之答道:“這次一定要拿下河東,不然始終無法更進一步。”
    不管是攻秦還是攻燕,河東郡的地理位置都太重要了。
    臨漳城中,收到父親來信的王殊找來何無忌,與他商議此事。
    何無忌此前隨軍出征遼東,剛剛返回不久,聽完王殊的陳述,思忖了片刻,說道:“慕容德和皇甫真就在城中,手中並無兵力,慕容紹調任,也不能帶兵前往,所以王公的安排,隻是有備無患。”
    王殊點頭認同,又問:“冀州有不少鮮卑舊部,會不會出問題?”
    “讓刺史府加強戒備即可,”何無忌說道:“如今冀州承平,鮮卑人沒有跟他們作亂的理由。”
    王殊若有所思,遲疑著說道:“我打算讓鳳皇出麵,邀請這幾人參加一場宴會,你覺得如何?”
    這個想法有些出乎何無忌的預料,他想了想,答道:“隻要安排得當,我看可行。”
    王殊受到鼓舞,喜道:“我這就去與叔父說明此事,讓他差人安排。”
    何無忌攔下他,“我看此事不用刺史府出麵,有公子出席就行了。”
    王殊愣了下,明白過來,點頭道:“那我也要與叔父說下此事。”
    何無忌的意思,是王殊作為未來的周公世子,比冀州刺史王操之更有說服力,但若兩人同時到場,王操之才是主人,反而尷尬。
    這事也得怪王凝之,他受封周國之後,便忙著出征河東的事,別說為公國設立官員了,連祭祀用的王氏宗廟都還來得及建。
    至於設立世子一事,那更是沒影了。
    不過在所有人看來,王殊已經是周公世子了,隻是差一道手續而已。
    兩人商量已定,王殊去找王操之,何無忌去聯係慕容衝。
    幾日之後,慕容紹從幽州趕回,進入臨漳城。
    慕容衝在城門口迎接了他,說了王殊設宴接風的事。
    慕容紹表情平靜,問道:“就我們幾人嗎?”
    “是,”慕容衝說道:“就是尋常接風宴,你不用擔心。”
    慕容紹笑了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擔心有什麽用。”
    慕容衝趕緊道:“全程我都有參與,絕對可以保證諸位的安全。”
    “鳳皇你誤會了,”慕容紹笑道:“我是說沒什麽好擔心的。”
    慕容衝尷尬地笑了兩聲,在前麵帶路。
    接風宴安排在了銅雀台,王殊和皇甫真幾人早已就位。
    看到慕容紹過來,坐在主位的王殊開口道:“慕容將軍辛苦了。”
    慕容紹客氣地行了一禮,“多謝公子。”
    王殊抬抬手,示意慕容紹入座。
    侍女們穿行其中,為眾人斟上酒。
    除了皇甫真、慕容德和慕容紹外,王殊就隻請了慕容衝和何無忌作陪。
    皇甫真在冀州負責內政,和眾人都算熟悉。
    何無忌此前與慕容紹一起出兵遼東,兩人也算能說得上話。
    隻有慕容德,一直沒怎麽說話,麵無表情地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殊舉杯道:“幾位是我的長輩和兄長,我在此設宴,是想為諸位壯行,有諸位出馬,此次討伐氐秦,必定馬到成功,奪取河東郡。”
    他這話說得十分客氣,畢竟王凝之隻是納清河為妾,這幾人可不敢以王殊的長輩和兄長自居。
    皇甫真笑道:“當不起公子如此說,有王公在前線指揮,區區一個河東,想必不在話下。”
    “皇甫先生在冀州勞苦功高,”王殊笑道:“若不是父親那邊少不得先生,叔父肯定不願意放人。”
    經過這幾年的曆練,王殊在待人接物上長進很大,麵對幾位鮮卑族的權貴,依舊可以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