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幫玩家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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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悼掏出了那個濕漉漉的東西,出乎意料但在情理之中的,是吳悼的金魚朋友。
    吳悼看著手裏沒有了生氣的小家夥,想了想,搭上了電梯。
    ……
    “啊……搞什麽啊。”李有澤撓著頭從停屍間的大門裏出來,後麵跟著的焦研臉色也不太好看。
    “怎麽樣了?”
    “哎,別提了。一切正常。比停屍間還停屍間。”
    李有澤看向出聲的吳悼,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找了個墊子坐在上麵,手上還捧著一個燒杯。
    “前輩你這是……”
    吳悼大方地把燒杯遞給他看,裏麵有條小金魚正自由地甩尾遊動。
    【暫時獲得他人專屬道具查看權,是否查看?】
    李有澤表情差點沒繃住,他以為大佬隻是閑得無聊去哪間辦公室偷了條魚回來,沒想到這麽一條小小的金魚竟然會是專屬道具。
    【道具詳情:給我女兒的朋友:好孩子,即便囡囡不在你身邊,也不要孤單了。獲得身份:蔣雪琴女兒的朋友)】
    竟然是附帶身份的道具啊……這運氣誰不羨慕啊!
    不不……如果是大佬的話應該是實力得來的……
    所以大佬是在裏世界裏暴打了小朋友,所以才掉落了這樣一個道具……
    “這是我的金魚。停屍間裏麵沒有失蹤的屍體或者……對不上號的記錄嗎?比如……嬰兒的屍體之類的。”
    “啊!”李有澤的想象被打斷:“沒有!前輩放心,我幹校對是專業的。全都查了一遍,確實沒有任何紕漏。”李有澤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把金魚遞還給吳悼。
    “關於嬰兒屍體!”焦研急於表現地搶話道:“……前輩如果你是指醫院外垃圾箱裏的東西的話,我剛剛溜出去查看過了。那個袋子裏隻是普通的廚餘垃圾。應該是遊戲故意迷惑前輩你……”
    “哦,我說你小子怎麽不見了一段時間。要不是小周讓我別管,我可能就出來找你了。”
    焦研他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李有澤的話在他耳朵裏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他緊盯著吳悼的反應。
    吳悼聽到兩人的話,頭也沒抬,隻是哦了一聲,繼而用手逗弄著杯子裏的金魚。金魚在碰到吳悼的手指後迅速彈開了,而後又磨磨蹭蹭地朝吳悼的手指遊去,嘴巴在手指附近咕噥著。
    是了。
    前輩怎麽可能犯這麽簡單的錯誤?
    前輩怎麽可能會被簡單的幻象迷惑?
    明明他當時偷偷看到了,前輩打開垃圾袋子的時候露出了對遊戲規則的嘲笑。當時前輩肯定已經發現了。
    但他現在……為什麽要說這些暗示的話?
    前輩發現我離開過!
    焦研的冷汗順著鬢角流下。
    前輩想考察他是否忠誠可靠,所以故意給機會讓他交待自己的行蹤。前輩的考驗還真是無處不在……
    幸好。他沒有瞞著前輩的意思。焦研鬆了口氣,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
    接下來要繼續努力才能得到前輩的信任!
    “那既然這裏沒什麽可看的了,前輩,我們走吧。”李有澤對著坐在地上的吳悼伸出手,把他拽起來。
    焦研率先占據了電梯按鈕所在的角落:“按哪樓?”“我怎麽知道啊!你到底在問誰?前輩嗎?”“額……”
    “去頂層吧,之後一層一層搜索下來。就像剛才一樣。”周芸芸拍板道。
    按下了8層的按鈕之後,電梯成功運行了起來。吳悼還是很在意這個世界裏道具的等級,所以他開口詢問道。
    “這個遊戲的道具排行等級是什麽?”
    “空有恐怖遊戲!”焦研搶答道。但是因為聲音在空蕩的電梯中有些大,他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對周芸芸笑眯眯地補上一句:“沒錯,這個就是等級順序。空級道具是最高等級,可不要搞錯哦新人小姐~”
    “嘶……”
    周芸芸露出嫌惡的神色,默默地往李有澤身後挪了挪,離焦研的距離遠了一些。
    “……咳。”
    電梯裏充滿了尷尬的氣氛。想問下一個問題的吳悼被堵回去了。
    ……還是等氣氛好點再問吧。
    雖然吳悼是個精神病,但他自認為可不是什麽情商盆地——嗯,總之,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中間還進來了幾波病人和醫生,被移動病床擠到兩邊的吳悼焦研兩人和李有澤兩人中間似乎一度出現了可悲的屏障……電梯終於緩慢地達到了。
    “哈,終於能透口氣了。”李有澤從電梯裏出來,長舒了一口氣。8層是重症監護室和某些特殊病人的病房,一般沒什麽人過來。剛剛推著移動病床的醫生也是在7樓就下電梯了。
    “那就還像之前一樣,分頭行動?”李有澤提議道。
    “……那個、”吳悼開口道:
    “如果你們的主線任務失敗了的話,會……”
    所有人的視線看向吳悼,他們的表情變化著,然後……
    兩把槍,一把小刀,對準了吳悼。
    其中,焦研的動作慢了幾分,和訓練有素的李有澤與周芸芸相比,他反而像是個外行。當然。這也不怪他,他的主要攻擊手段也不是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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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詫異的是周芸芸,不僅是她竟然偷偷藏了把槍這件事,還有這個女人舉起槍來幹淨利落,動作也很標準,甚至她的眼神還帶著果斷的殺意,看起來如果前輩有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會被她抬手一槍。
    這個靈媒好像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而且那把槍——
    不,不管這家夥是什麽人……這種程度的威脅,真的能阻止前輩嗎?
    他知道這些人在怕什麽。
    焦研把因為條件反射舉起的槍放下了,他把槍收好後甚至舉起雙手表示無害。
    “我要是你們就快點放下,像前輩這種級別的玩家,可能會有即使主線任務衝突也能規避的通關方法。但如果你們現在對他表現出敵意,那我可就說不準了!”
    “……”
    李有澤被說動了,他首先放下了自己的小刀。雖然他夾在兩條槍中間,能給前輩造成傷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放下刀這個動作本身是態度的表明。
    他很尊敬前輩,但尊敬是一回事,想活命又是另外一回事……
    當然,這句話在普通的大佬麵前說說還行,到了吳悼這裏,無論怎麽掙紮,他都沒可能從前輩的攻擊下活下來啊!
    現在隻能祈禱前輩看在一路同行了許久的份上,會願意給他們一個逃命的機會……
    周芸芸的表情掙紮著,最終她也放下了槍。
    她看著麵無表情的吳悼,雙手高舉表示無害。
    周芸芸慢慢走近吳悼。
    後者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李有澤和焦研兩人詫異地看著周芸芸,完全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周芸芸自嘲地嗤笑一聲,把手裏的槍塞給吳悼,用隻有吳悼能聽見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
    “我帶的新人可能冒犯到您了,警署向您表達歉意。這是賠禮,如果您願意放過我們……不,哪怕隻有我也可以,警署會為您獻上最高的敬意,並給予您想要的價碼!”
    “……”吳悼沉默地看著她。
    周芸芸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回應,麵色蒼白,又保持著投降的姿勢,緩緩回到原位。
    吳悼把那把槍拿到眼前,看了看槍身,隨即放到了褲袋裏。他把一直拿著的金魚放到地上,然後,從係統的空間裏拿出了問診簿。
    他翻到可以記載玩家病情的頁麵,寫下李有澤和周芸芸的名字,然後在前者的診斷上寫上重度被害妄想和重度臆想症,後者寫上表現型人格和重度被害妄想。
    “你叫什麽名字?”吳悼用蛛肋變成的筆指向舉起兩隻手的焦研。
    “前輩我叫焦研!焦灼的焦,研究的研!”
    前輩問我的名字了!前輩開始注意我了!
    “嗯,好。”吳悼點點頭,在名字那一欄寫上:焦研椒鹽?),然後在診斷上寫上輕度的被害妄想和焦慮可以控製自己),“哦對了,你們可以把手放下了。”吳悼頭也沒抬的道。
    這幾個玩家,病得不輕啊。
    “鈴鈴鈴!!!”急促的火警鈴聲響起。
    吳悼記錄完了,先是把蛛肋的筆形態別在病人服的口袋上,又把手裏的問診簿收回空間。他有點喜歡這種手中東西憑空消失的感覺。
    “走吧,我們去看看。”他說。
    ……
    時間回到不久前。
    混混拍了拍削腎客的肩膀。
    “行了老劉,那些大人物怎麽可能把到手的東西還回來啊。你也真傻,還和他們要!沒看我連提都沒敢提嗎。”
    “那……那是我找到的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知道會這樣還給他!”
    削腎客的名字叫做劉餘民,是個一無所有的賭徒,但是並沒有逃避現實的不良習慣。混混叫他嗑佬隻是因為他長得像,給他取的外號。
    “行了你少說兩句。怎麽回事,還怪起我來了。”
    混混叫做蔣海偉,是個進城打工的二流子:“我告訴你,那個什麽病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裏麵的內容!明白不!”
    “你也和李有澤那個裝逼犯說一樣的話是吧?”劉餘民顯然不吃這套。
    “哈哈,你倒是聽我說啊!”混混摟住削腎客的脖子,然後偷偷看向四周,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老劉,你說,我姓啥?”
    “蔣。”劉餘民不耐煩地答著。
    “boss姓啥?”
    “也姓蔣?”
    “哈哈,明白了吧。”蔣海偉笑著放開他。
    “……這算啥?怪物還能和你認本家?”
    蔣海偉的笑意逐漸加深。
    “她是我姑。”
    劉餘民的公鴨嗓哽住了,羸弱的身子挺了起來,似乎沒法消化這個好消息,他笑著,大聲問著:“你說誰是你啥?”
    “我說蔣雪琴是我姑!”
    蔣海偉笑得合不攏嘴,他知道他簡直勝券在握了。
    “不是重名啥的?”劉餘民還有點不信。
    “重什麽名……之前我還沒認出來,這個醫院我以前來過!我姑她就住在樓上,就八樓。我還去看過她好幾回呢。”
    “走,叫上老黃和那個據說會越長越漂亮的妞……”他搓了搓手:“讓我這個侄兒帶你們去幹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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