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陳一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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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成【ge12.手臂】]
[真遺憾,這手臂本應該成為案板上的刀俎的。]
[你是第2個達成此項結局的玩家。]
[其中,有114個玩家死於未達成此結局。]
[你的為達成結局使用的角色數:3]
[恭喜你成為玩家的一員,你不必證明自己,因為我們的領袖已經記住了你。]
遊戲似乎結束了。
定格在結局結算字幕後的畫麵,是吳悼控製的手持菜刀的角色以及泡麵冒出的熱氣。
吳悼在確定了自己的目標之後,幾乎立刻選擇好了自己的通關方法。
那就是,複刻他在現實世界中來到這裏的一切流程。
他找到了樓內販賣食品的那兩個自稱創業辦公室成員的學生,通過對話選項以及一係列選擇將兩人帶到了試煉之地,然後照葫蘆畫瓢地在兩個玩家遊戲失敗的時候,用在料理教室撿到的菜刀切下了保護其他玩家的手臂,成功解鎖了道具。
房間內,兩名玩家試煉失敗死亡,毒氣散去。
之後,吳悼隻要死守住這個房間就好了。
這次,有了經驗的他拿走了保安室裏的剩餘的半箱泡麵和其他用來煮泡麵的道具。雖然不知道在經過法醫係老師爭搶之後,那些變形的道具還能不能用來煮麵,但泡麵也有幹吃的選項,所以即使沒法煮也可以保證他一段時間的飽食度。
最後,在門外不知名怪物一刻不停的進攻下,吳悼終於在門板快被攻破的時候迎來了遊戲的勝利。
房間裏安靜得嚇人。
吳悼不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麽的時候,一隻手臂突然從他麵前的遊戲機裏伸了出來。
這隻手臂沒有像之前那樣,做出捂住吳悼的口鼻動作。手臂朝吳悼伸出——手勢有些像在懇求握手。
吳悼可能也發現了,如果不做些什麽的話,事情會一直僵在此處,於是朝那隻手臂伸出手,輕輕握住搖了搖。
可那隻手臂就像是蓄意碰瓷一樣,在吳悼握住搖晃的過程中從臂彎所在的長度開始斷裂,血紅色的血肉與經絡一根一根地與遊戲機的機械外殼撕扯開。吳悼想抽出手,卻根本無法做到。隨著拉拽的動作,血肉很勁道地被撕碎,鮮血濺到吳悼的臉上,差點崩進眼睛。
吳悼看到手裏的斷肢,這是活生生出現在他身邊的血腥表演——他有種要嘔吐的衝動。
那隻手,即使脫離了母體,卻仿佛依舊擁有生命。與吳悼的手相連的地方,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劃掉,似乎沒有視覺的獨立生物想確認他手的位置。
接著,那隻手以手指為支點,用力地倒扣過來,與吳悼的胳膊重合。
這一動作讓吳悼的衣服染上了幾點血點,血是很難洗掉的,吳悼不合時宜地想到。
最後,那隻無法擺脫的手臂開始嚐試與吳悼的手臂融合,但這似乎很難做到。
手臂磨蹭了一會,把吳悼的皮膚摩擦得通紅。
手臂似乎是發現了這裏已經被原住民占據了位置,無法輕易替代,於是它通體開始冒出熱氣,無法形容的奇妙氣味從那隻胳膊的位置溢出,皮脂與骨頭融化形成了膠質的薄膜,這種惡心的薄膜覆蓋了吳悼本來的胳膊——這種融合似乎結束了。
【您獲得了有級道具異手症,該道具含有未知威脅,請謹慎使用。】
幾乎同一時間,吳悼的左手宛如慶祝新生一般,歡快的悅動起來。
起先,是疏鬆筋骨一般的伸展,接著是想要超過正常人移動限度的扭動。吳悼因疼痛輕嘶出聲,眉頭皺起。
聽到關節被扯響的聲音之後,左手滿意了一瞬。但它立刻閑不下來了,不受控製地在他身上摸索什麽,然後,它無師自通地打開了係統空間,從中抓出了那把來自警署的槍。
一隻手卸下保險,不在意後坐力,不在意脫臼,他單手扣上扳機……
——抵上吳悼自己的頭顱。
“……哢。”
連續嚐試了幾次,扣動扳機都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左手似乎有些意外。左手把警署槍拿到吳悼眼前晃了晃,攤開手,好像在向吳悼發出疑問,為什麽這把槍會卡殼。
吳悼心髒狂跳,借此機會,用右手把左手手中的槍搶了下來。
如果這把槍不是警署出品的話,他剛剛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看來,趙銘城還算是有良心,這把警署槍應該是專門為吳悼定做的。如果趙銘城送給吳悼的是把主人都不知道是哪個家夥的二手槍,現在他的腦殼已經被炸開了。
關於異手症,吳悼知道這種疾病。
這種疾病比較罕見,但它並不是精神疾病,而是神經病症。具體表現為患者的手好像被另一個人控製一樣,會不自覺地抓取東西,有些病例甚至會做一些複雜的動作,比如解開紐扣之類……
“……”
看來,要想辦法把這隻不聽話的手給綁上。
就在吳悼研究著怎麽用些倉庫中的既有材料完成自己綁自己的困難工程之時,綿羊小姐推門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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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沒在意屋子裏隻剩下一個人這件事,而是默默注視著吳悼。
“你不喜歡嗎?”
吳悼早就注意到了她,但這意想不到的話語讓他暫時放棄了和自己左手的爭鬥。
“……你說什麽?”
看到綿羊的樣子之後,吳悼愣住了。
無數的樣貌,動物,密密麻麻的疊像,相似不相似位置的眼睛,鼻子,嘴巴……
這團東西在剛剛之前都還隻是一隻毛絨絨的可愛小羊。
吳悼想起來了。這種殘害他精神值的人他之前也認識一個。
陳一遙。
“你……”
“你好啊,吳悼。想我嗎?”
“雖然,感覺你可能也看出來了。沒錯,我是陳一遙。剛剛遊戲機裏的999條命,是因為你輸入了自己的名字。對,我把你的名字設置成了作弊碼。”
“……”
“所以,你是我認識的那個陳一遙?是陳‘一’遙沒錯吧?”吳悼嚐試著確認道。
“沒錯。”隨著陳一遙的頭部的上下擺動,他的眼睛運動出無數條黑色的殘影,看上去像一條條黑色的觸手:“我們都很想你哦。”
“……”
吳悼相信了。他無奈的看著陳一遙,長歎一口氣,整理自己紛亂的思路。
短短幾秒,吳悼想起了精神病院裏的陳一遙,想起了第一場遊戲裏目睹的攀親戚反被殺的蔣大偉……
他不知道他現在的行為是不是在利用現實世界裏與npc的關係這一紅利,也不知道剛剛在遊戲裏不正常的生命數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不良後果。
吳悼在精神病院的時候與陳一遙的幾個人格關係不錯,但和目前的主人格陳一遙關係不怎麽樣……
陳一遙……他既然被恐遊放進了遊戲裏,那其他人格有沒有一起帶來?現在的動物虛影裏有沒有那幾個人格呢……不行,看不清,實在是太亂了,他的眼睛花得不像話。
不過現在,最大的疑問是陳一遙的突然出現,出現的地點還是這種……嚴重的精神病人根本不會在的地方。
“你上大學了?校方知道你這種情況嗎?”吳悼千萬思緒最後精簡成一句關切的疑問。
……
“……這是重點嗎?”陳一遙扶額。
吳悼則是偷偷瞟著陳一遙身後的門,想逃跑。
他可沒忘記李有澤的教誨,在恐遊裏遇到的熟人npc的後門可不是那麽好走的,甚至可能恰恰就是這些熟人才能要了玩家的性命。
陳一遙現在是通過綿羊女的身體來和吳悼說話的,很明顯,他就是那個所謂的玩家俱樂部的部長。這種身份的他不可能是個恐遊玩家。
他要……與這種他無法看清的生物為敵了嗎。
吳悼其實並不信任這串名為陳一遙的數據,誰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死去的陳一遙?或許隻是個空有其表的複製品,或者,幹脆就是脫胎於吳悼本人腦海中的幻覺。
吳悼還記得,剛剛那個邪性的手臂融合的時候,放出了煙氣。
“所以,你隻是單純來和我這個老朋友打招呼的?”吳悼按住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左臂,拋出一個理想中最美好的選項。
“……”
陳一遙笑了,吳悼勉強看出,他正在把玩綿羊這具身體的卷發,繞上指尖,拽一下又鬆手。
也不知道他指尖的到底是頭發,還是吳悼被吊足的胃口。
“我借了你,三條命。”陳一遙攤開手,一五一十地數了三根手指:“你贏了,我很高興。”朝吳悼躁動的左手努努嘴:“獎勵,也已經給你了。”
“我現在有個提議。我們來玩一盤真正的‘血染醫學樓’,如果你贏了,那我就答應幫你實現一個力所能及的願望。怎麽樣?有興趣嗎?”
“……我剛剛得到的那隻手,是你的?所以剛剛操控它的,是你?”
吳悼沒接茬,他質問,用一種興師問罪的口吻:
“你想殺了我?為什麽?”
“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
“……還在堅持你的收容靈魂主義?”
“隻要你死了,你的靈魂就會歸屬於我,成為我的人格。等我打通了這個遊戲,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倒時候你也可以和我永遠做朋友了,你不是最缺朋友了嗎?”
吳悼的左手配合的在吳悼和陳一遙中間豎起一個大拇指,但換來的隻有吳悼的蹙眉與白眼。
“……你有病。”
就像吳悼在小時候篤信自己眼中的世界才是真實一樣,陳一遙也對自己的病情有所解釋。
但就像吳悼看見的是幻覺一樣,陳一遙當然也不具備儲存靈魂的能力。
“好了。不管你玩不玩,都必須參加。”
“對了,遊戲的舉行場所在裏世界裏。據我所知,你在裏世界裏有兩個朋友,那就由你挑選一個,指揮他來和我競速吧……”
陳一遙就好像知道司空和李豐雲在裏世界中的位置似的,朝門口的位置輕輕揮動胳膊,揮開室內因門的開啟表達略微新鮮的空氣:“請選擇你的人物。”
“我還以為是我自己和你比賽呢。”
“不不不……我沒有那麽卑鄙,我會給你機會的。”
吳悼不明所以,但直覺告訴他,陳一遙一定在計劃什麽不好的事情。
看來,這個遊戲還真的非玩不可了。
“你們兩個聽到了吧?”吳悼確認著。
“……”
“你們可以出聲。遊戲機不會襲擊不玩遊戲的人!”陳一遙在旁邊適時地喊道。
“……張三,我來吧。”
司空斬雄自告奮勇的聲音傳來。
“陸總還有自己的任務吧。”
“額,要不還是我來吧,莊思睿同學?”李豐雲試探著問道。
“……”吳悼看著身旁一臉詭異笑容的,無數張重疊的臉。
“李豐雲,你來吧。”吳悼權衡了一下,讓道具去總比讓人去好:“司空你原地待命。放心,結束了就來接你。”
“好好好!既然選定了人選,那我們就公開一下比賽獲勝的條件吧?”
“比賽的內容就是……誰的操控角色先死,誰,就贏!”
聽到了從表世界傳來的比賽內容,方才還覺得自己不受信任的司空斬雄心髒驟停。
他是不是,間接害死了,陸繹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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