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名為「洛琪希」的藍發少女——來應聘家庭教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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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為了“艾莉絲”製定的,為期七天一次的家庭教師例會。
    崔辭憂作為負責算術與讀寫的教師,與劍術指導基列奴·泰德路迪亞、禮儀老師艾德納·拉特基亞一同參與。
    他們會在府邸的會客室內齊聚一堂,細致地剖析艾莉絲在過去一周內的學習進度、學習興趣的轉變以及整體的學習狀態。
    並且以此為堅實的基礎,共同規劃與調整她,接下來一周乃至更長時間的教學方向和具體內容。這已經成為崔辭憂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日常生活中一項頗為重要的固定日程。
    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崔辭憂仔細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符合異世界風格的黑色衣物
    他那身來自地球的衛衣長褲,如同《為美好世界獻上祝福!》中的和真一樣,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了)
    然後伸出手,握住了門把,輕輕推開了,會客廳的那扇厚重華麗的橡木門。
    然而,門扉向內打開的瞬間,預想之中空曠無人或隻有女仆身影忙碌的會客廳景象並未出現。
    一個完全陌生的、身著藍色魔法師袍的嬌小背影,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視線。
    她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端坐在那張鋪著紅色天鵝絨坐墊的華貴沙發上,似乎完全無視了麵前矮幾上那杯尚冒著嫋嫋熱氣的紅茶,正微微低著頭,像是在認真研究著沙發扶手上那些繁雜而華麗的複古花紋。
    聽到厚重的橡木門被推開時所發出的輕微聲響,那個嬌小的身影如同林間受驚的小鹿一般猛地一顫,隨即有些慌忙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迅速轉過身。
    她連忙朝著門口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一副手足無措的緊張模樣,甚至因為動作過於倉促,差點把自己給絆倒在地。
    “你、你好!初、初次見麵!”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如同努力壓抑著內心的不安,但語音中那細微的磕磕巴巴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真實的情緒。
    “我、我是洛琪希·米格魯迪亞!是、是來應聘菲托亞領主千金——艾莉絲小姐的家庭教師一職的!”
    藍發少女一邊有些局促地做著自我介紹,一邊下意識地整理著自己身上那略顯淩亂的法師袍,那雙如同清澈湖水般的水藍色眼眸飛快地掃了崔辭憂一眼,又立刻如同受驚的小兔子般羞怯地垂下了視線,目光落在自己那雙小巧玲瓏的皮靴之上。
    “我、我是畢業於著名的「拉諾亞魔法大學」,主修攻擊係的水係魔法,並且已經達到了聖級水平……是一位「水聖級別的魔術師」。
    “同時,我的土係、火係、風係、也達到了上級水平。”
    “以及,我的「治愈魔術」也擁有著中級水平。”
    藍發的少女急切的做著自我介紹,她稍稍挺起了自己那小小的胸膛,聲音也隨之提高了一些,但很快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用帶著幾分急切的語氣補充道:
    “那個……請、請別看我這個樣子……我真的不是小孩子!”
    “我、我是成熟的大人!隻是因為……嗯,”
    我們米格魯德族的種族特性,在十四歲之後,外表就不會再繼續成長了……”
    崔辭憂靜靜地看著這位自稱為洛琪希的藍發少女,就這樣略顯笨拙地、卻又無比認真地介紹著自己。
    晨曦的微光透過窗戶,柔和地灑落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她的水藍色長發被精心編成了兩條秀氣的麻花辮,溫順地垂落在胸前,發絲在光線的映照下泛著柔和而迷人的光澤,顯得幹淨而利落。
    她的肌膚是那種久居室內、鮮少見到陽光的、如同上等瓷器般的雪白,細膩得仿佛能夠清晰地看到皮下淡青色的纖細血管。
    腳上套著一雙合腳的長靴,身上則穿著一件樣式古樸典雅的魔術師長袍,袍子的邊緣點綴著一些簡潔而不失神秘的魔法紋飾,腰間係著一條精致的皮帶,上麵掛著一個小巧玲瓏的魔法道具袋。
    一頂寬大的、足以遮住她大半張臉的法師帽,更襯得她本就嬌小的身形愈發玲瓏。
    最為特別的,是她的那雙眼睛。
    那雙水藍色的眸子總是習慣性地微微眯著,像是一隻慵懶的小貓,又像是因為對周遭的一切都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倦怠與疏離,讓她原本就白皙精致的小臉蛋更添了幾分清冷與不易接近的獨特氣質。
    她的嘴角也總是習慣性地緊緊抿著,似乎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冷淡意味。
    【嬌小的身軀、微微眯著的雙眼、看似冷淡疏離的態度,還有那標誌性的水藍色雙麻花辮……】
    崔辭憂的心跳,在那一刻似乎毫無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眼前這個藍發少女的模樣,與他穿越之前,在那塊因為劇烈撞擊而破碎的手機屏幕上所播放的動漫裏,所見到的那個令他印象深刻的身影,在這一刻,仿佛完美無瑕地重疊在了一起。
    【洛琪希·米格魯迪亞。】他幾乎是在瞬間便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洛琪希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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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無職轉生》的原作故事之中,正是這位洛琪希老師,將男主角魯迪烏斯·格雷拉特從那令人絕望的深淵之中第一次成功地拉了出來,也是她,親手教會了他魔法的奧秘,為他打開了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是他人生中最為重要的啟蒙恩師。
    那個外表看似冷淡,內心卻無比溫柔,對知識充滿了無盡渴望,卻又常常因為自身的種族和嬌小的外貌而時常感到自卑與孤獨的強大魔法師。
    真的是她。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洛琪希,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麵前。
    雖然這已經不是,崔辭憂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原作中的重要角色了。
    但因為眼前這個人是她——洛琪希,依舊讓崔辭憂確實地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幻想與現實徹底交織在了一起的奇幻衝擊之感。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在這一刻微微有些發麻,連呼吸也似乎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成熟的大人嗎?】崔辭憂在心中默默地重複著洛琪希剛才那句帶著幾分倔強的辯解,
    【不過,你現在這身略顯寬大的法師袍打扮,再配上你那過分嬌小玲瓏的身軀——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個還沒畢業的初中生一樣——讓你口中那句’成熟的大人’,顯得格外缺乏說服力,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惹人憐愛的可愛稚氣。】
    【不過,這副小孩子的模樣,和這份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認真樣子,倒是和原作動漫裏一模一樣,同樣的可愛。】
    他的心裏不禁浮現出一絲略帶幾分善意與戲謔的想法,在心底無聲地失笑,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那略顯寬大的法師袍和那頂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的帽子上悄悄流連。
    “洛琪希……老師。”
    崔辭憂幾乎是不由自主地,用一種極輕的、仿佛怕驚擾了什麽一般的聲音,低低地念出了她的名字,以及那個在原作之中本應是專屬於魯迪烏斯的親切稱呼。
    “喂!這位先生,我總感覺你好像在想一些非常失禮的事情。”
    洛琪希似乎察覺到了崔辭憂那略帶幾分玩味的目光,她微微皺了皺秀氣的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
    “請問,我需要教導的學生是您的孩子嗎?您看起來這麽年輕,就已經有孩子了嗎?”
    “很遺憾,我並不是您要找的雇主。其實,我也是艾莉絲小姐的家庭教師,不過我負責教導的是算術和讀寫方麵的課程。”
    等崔辭憂從短暫的失神之中回過神來,便聽到洛琪希正帶著幾分疑惑地向他詢問,想來可能是剛才那聲無意識的“老師”稱呼,讓她誤以為自己是這家府邸的男主人了吧。
    崔辭憂的目光,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引力所牽引一般,再次牢牢地定格在了她那張看似冷淡、實則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期待的精致臉龐之上。
    他的腦海之中,那些早已有些模糊的、關於穿越前夜的破碎畫麵又開始不受控製地閃回——那塊在失控卡車的劇烈撞擊之下四分五裂的手機屏幕,其最後定格的,正是《無職轉生》那令人熟悉的動漫播放界麵。
    【黑發……黑瞳……在這個世界還真是相當少見的組合呢。】
    洛琪希也在同時暗中打量著崔辭憂,
    【身材非常高大挺拔……氣質……感覺有點冷淡,不太容易接近……但是,五官卻長得非常精致,簡直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
    【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人族嗎?還是說,他和之前的我一樣,也是魔族出身呢?】
    就在崔辭憂沉浸在自己紛亂的思緒之中的時候,洛琪希也同樣抬起她那雙總是微微眯著的、如同平靜湖麵般的水藍色眸子。
    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好奇與審視,細細地望向了崔辭憂那遠超常人的高大身材、那隨意垂落在肩上的柔順黑色長發,以及那張曾被艾莉絲在私下裏不止一次抱怨過“像人偶一樣漂亮精致但卻總是沒什麽表情”的冷淡臉龐。
    “是米格魯迪亞小姐吧?日安。”
    一個熟悉聲音,恰到好處地打斷了他們之間這略顯尷尬的沉默。
    崔辭憂無需回頭,單憑這獨特的聲音,便知道是菲利普。
    洛琪希立刻像是受驚的林間小鳥一般,再次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原本稍稍放鬆了一些的姿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迅速地轉過身,麵向款步走來的菲利普,恭敬無比地深深鞠了一躬:
    “是、是的!您好!我是洛琪希·米格魯迪亞!”
    “米格魯迪亞……這個姓氏,你是魔族?”菲利普的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
    “……是、是的,大人。我是魔族。”
    洛琪希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一雙小手也不自覺地緊緊捏住了身上法師袍的邊緣,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
    在中央大陸這片屬於人族的土地之上,魔族的身份,往往會伴隨著根深蒂固的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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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來意,我已經知曉了。”菲利普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淡地說道:
    “但是,很抱歉,米格魯迪亞小姐。”
    “目前,我們伯雷亞斯家並沒有再額外聘請一位魔法教師的打算。”
    “我們並沒有計劃,讓艾莉絲在「魔術」方麵投入過多的精力。”
    “至於算術和讀寫方麵,”他強調般地看了一眼崔辭憂,
    “我們已經有了一位非常合適的家庭教師人選了。”
    他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個所謂的“合適”的家庭教師——指的自然就是崔辭憂。
    “所以,這次恐怕是要讓你白跑一趟了。”
    “想來,應該是冒險者公會那邊的工作人員,沒有能夠及時撤銷之前的招聘委托信息,才導致了這個令人遺憾的誤會。”
    “對此,我個人深表歉意。”
    菲利普的話語,雖帶著幾分客氣的歉意,但其中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在菲利普這番委婉的拒絕話語落下之後,崔辭憂能夠清晰地看到,洛琪希失落的低下了頭。
    她的肩膀微微垮了下來,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無法看清她此刻臉上的具體表情。
    周身散發出來的、濃鬱到幾乎化為實質的失落和沮喪之情,她默默地攥緊了頭上的法師帽。
    被她捏得有些變形的法師帽)
    然後,慢慢地轉過身,準備離開這裏。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崔辭憂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傳來一陣細微卻清晰的刺痛。
    【不行。】
    【絕對不能讓她離開。】
    一個強烈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之中猛然升起。
    【在原作之中,她這次麵試失敗之後,應該是去了布耶納村。】
    【成為了年幼的魯迪烏斯的家庭教師,那才是一切傳奇故事的真正開端……但是……】
    崔辭憂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紮,
    【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我此刻不想讓她就這麽走掉?】
    【是因為她是我在前世就無比熟悉和喜愛的角色,她的身上帶著我那早已逝去的、關於前世的模糊印記嗎?】
    【是因為我不忍心看到她此刻這般失落無助的模樣嗎?還是因為……剛才她那雙在瞬間黯淡下去的、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睛,像一根細小的針一樣,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知道。我的大腦在這一刻變得一片混亂……】
    【那些關於破碎手機屏幕的最後記憶,那些關於魯迪烏斯在洛琪希的幫助下,被成功救贖的感人場景……】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麽,但是,在這一刻,我真的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
    【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交集,就這樣在尚未開始之前,便已經匆匆結束。】
    這個念頭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堅定。
    所以,幾乎是在洛琪希剛剛抬起腳,準備邁出那通往會客廳門外的第一步的時候。
    崔辭憂便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地喚道:
    “那個……洛琪希小姐。”
    “請……請等一下!”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在此時寂靜無聲的會客廳裏,卻顯得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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