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別叫我老師了——你知道為什麽叫「藍溪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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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創造出“魔術”的第二日,崔辭憂就立刻去找到洛琪希。
想要向她展示,並傳授新創的「魔術」——“藍溪刃”。
在郊外樹林的另一端,他選定一排約七八棵碗口粗細的樹木作為目標。
洛琪希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眼神中帶著好奇與期待。
她知道崔辭憂在研究,一種新的「水係攻擊魔術」,但並不清楚成功後的具體效果。
崔辭憂深吸一口氣,取出一塊魔晶,調用其中魔力。
他的意念中,
【魔術模型:藍溪刃。壓縮比:預設為當前極限半拳大小)。】
【目標:前方樹木直線路徑。
【精神力溝通—魔力流注入—魔術模型構建—水元素極限壓縮—刃體塑形—藍溪刃—發動!】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
嗤——!
一道耀眼的、仿佛流動的藍寶石般的“水刃”在他眼前凝聚成型。
約半米長,形態穩定,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銳利氣息和高度凝聚的魔力波動。
“去!”
藍色的水刃化作一道幾乎看不清的殘影,貼地疾射而出。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沉悶連續的切割聲響起,藍色流光瞬間穿透了那七八棵樹木的根部。
被切斷的樹木在短暫的停頓後,伴隨著“哢嚓”聲,齊刷刷地向同一方向轟然倒下,斷口光滑如鏡。
四周寂靜,隻有倒下樹木揚起的塵土,與遠處幾聲驚鳥的啼鳴。
崔辭憂緩緩散去,指尖殘留的魔力波動,轉身看向洛琪希。
她站在那裏,小嘴微張,藍色的眼眸瞪得溜圓,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呆呆地看著,那排整齊倒下的樹木,又看了看崔辭憂,仿佛不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剛……剛才那個是新的……「水係魔術」?”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幹澀和顫抖。
崔辭憂點了點頭,並詢問這個「魔術」大概是什麽級別。
洛琪希評估後認為,單論破壞力和效果,至少相當於「水王級的攻擊魔術」了。
崔辭憂對“水王級”這個評價感到有些驚訝,又有些理所應當。
繼續向洛琪希,講述這個魔法的巨大提升空間:
“如果施法者的精神力和控製力足夠強大,能夠將那’水刃’壓縮得更小、更極致……那它的威力會更大……”
崔辭憂的腦海中,浮現出厘米級、毫米級,乃至納米級的恐怖切割畫麵。)
洛琪希聽著,用一種近乎夢囈般的語氣推測道:
“這樣的話……那它的潛力,恐怕足以達到帝級……甚至,觸及那傳說中的……神級領域!”
她心中震撼:
【帝級?神級?那是隻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境界!】
【一個有可能達到那個層次的新魔術?由辭憂創造出來的?】
她看著崔辭憂,眼神中充滿了震撼、敬畏,還有一絲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迷茫。
過了好一會兒,洛琪希臉上露出一絲猶豫和糾結:
“這……這麽強大,潛力如此恐怖的「魔術」……你確定……你要教給我嗎?”
崔辭憂語氣平淡,如同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洛琪希是我的老師嘛!學生有好東西,和老師分享不是應該的嗎?”
然而,崔辭憂這句表達親近的話,卻讓洛琪希的神色變得更加複雜。
她微微低下頭,長長的藍色睫毛輕顫著,沉默片刻後,用一種低沉的聲音說道:
“呐……辭憂……以後……請不要再叫我’老師’了。”
“欸?為什麽?”崔辭憂愣了一下,心想是否與原著中,她被自己老師辱罵的經曆有關。
洛琪希抬起頭,小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糾結和落寞:
“因為……辭憂你明明擁有著遠比我更加出色的才能和智慧。”
“讓一個遠遠不如自己的人,擔當’老師’的名號,你……你心裏也不會真正開心的吧?”
她避開崔辭憂灼灼的目光,看向一旁:
“我隻是教導你魔神語的老師而已,在魔法上我雖然懂得比你多一些基礎知識,但現在看來我能教給你的,已經非常有限了。”
“反而……反而是你,一直在教給我全新的東西……”
“你沒有魔力,卻能創造出如此不可思議的魔法,能提出’魔術模型’這樣顛覆性的理論。你……你比我優秀太多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帶著自卑。
崔辭憂看著她失落的模樣,心中莫名一緊:
“如果你堅持的話,那好吧,以後不叫就不叫。”他表示理解,
“不過,「老師」也好,「師傅」也罷,甚至是「朋友」……這些對我來說,其實也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在我心裏,你教會我「魔神語」,引導我了解這個世界的「魔術」。”
“你對我而言——永遠是特別的。”
“可是……”崔辭憂追問,
“你怎麽會……突然有這種想法呢?僅僅是因為我創造了這個「魔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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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一個有些自嘲的笑容:
“不完全是……從你輕易掌握「無詠唱」,提出「魔術模型」,再到今天這個「魔術」……”
“我越來越清楚地認識到,我們之間的差距……或許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我……我害怕……”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害怕,如果老師遠遠不如弟子優秀,那麽老師的存在就會變得很尷尬,很……礙眼。”
“嘴上說著,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教導。”
“能做的,或許隻剩下對弟子的成就,發表一些無關痛癢的意見,甚至……成為一個隻會添麻煩的存在。”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我可能會……嫉妒。”
“我會嫉妒弟子的才能,嫉妒他輕易就達到了我窮盡一生都未必能達到的高度。”
“……然後,在嫉妒心的驅使下,我說不定……會說出一些很過分、很不該說的話……”
崔辭憂看著她痛苦的模樣,輕聲問道:
“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老師不如弟子優秀了,你會說些什麽呢?”
她沉默了很久,才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
“嗯……可能會……可能會說出類似,「不過是區區的魔族」……「隻是運氣好點的鄉巴佬」罷了?少得意忘形了!’……這樣的話吧。”
說完,她就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肩膀微微垮了下來。
【果然,是這樣被罵過啊!】
崔辭憂心中湧起一股憐惜,認真地對洛琪希說道:
“沒關係。即使洛琪希真的對我說出那樣的話,我也不會生氣的。”
“因為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
“我的魔術老師是——洛琪希·米格魯迪亞,劍術老師是——基列奴·泰德路迪亞。”
“不管說不說,叫不叫老師,這些都是不會改變的現實。”他繼續道:
“我以前……在我的故鄉,也有過很多很多的’老師’。但對我而言——那些人,僅僅隻是在履行著一種名為’老師’的職業而已。”
“但你不一樣。我,真正放在心上、真正在意的人,其實並不多。”
“所以如果有人,會在叫你「低賤的魔族」或者「鄉巴佬」之類的話。”
“平民的話,我會當一回仗勢欺人的貴族,畢竟我現在好歹,也頂著一個阿斯朗王國下級貴族的身份。”
“貴族的話,那麽我會砍了他;即便是劍神的話,我也總有砍了他的一天。”
“洛琪希……隻是一個喜歡研究魔術、喜歡品嚐各種新奇甜點、內心溫柔而善良的……普通少女而已。”
“她才不是什麽低賤的「魔族」,更不是什麽粗鄙的「鄉巴佬」。”
“我向你保證,洛琪希。隻要有我在的地方,你就什麽都不用去想,什麽都不用去害怕。”
“這是我的承諾!你隻需要……做最真實的你自己,就好……”
洛琪希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崔辭憂,眼中似乎有水光閃動。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卻隻是再次深深地低下了頭,將臉埋進了寬大的法師帽子的陰影裏。氣氛一時有些沉默和微妙。
像是為了打破這份沉寂,她突然抬起頭,像是想起了什麽,別扭地強行轉移話題問道:
“那……那個……你創造的這個新魔法,它的名字……到底是什麽呢?”
崔辭憂看著她努力裝作若無其事、但耳根卻悄悄泛紅的樣子,心中微微一笑:< bade)。”
他先用人族語念了一遍,然後又用帶著,獨特韻律和腔調的漢語再次念出:
“——藍溪刃an xi ren)。”
“藍……溪……刃?”洛琪希先重複人族語發音,然後歪著小腦袋思索:< bade)……嗯,溪流之刃,這個名字很貼切。發動的時候,那被魔力包裹的高度壓縮的水流,確實像一道藍色的溪流……”
她點了點頭,隨即好奇地問道:
“但是,你後麵那個發音,「藍溪刃——an xi ren)漢語」是什麽意思?是另一種語言嗎?”
“嗯,算是吧。”崔辭憂解釋道,
“那是我家鄉的語言。在我的家鄉話裏,’藍溪’an xi),同樣也是‘藍色的溪流’的意思。”
“哦……原來如此。”洛琪希若有所思地點頭。
崔辭憂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用緩慢而清晰的語氣,補充了最關鍵的一句話:
“而且……還有一個巧合。”
“在我的家鄉語言中,「藍溪」的「溪」xi)這個字的念法……和你的名字,洛琪希uo qi xi)的最後一個字,「希」xi)……是完全相同的音節,是同一種念法。”
空氣瞬間凝固。
洛琪希臉上的表情,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先是一愣,隨即如同醍醐灌頂般,瞬間明白了這句話背後所蘊含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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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溪……刃?藍色的……溪流……之刃?溪……和……希……是同一個讀音?】
【那……藍溪刃……的意思,難道是……藍色的……洛琪希……之刃?!】
【哎……】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藍色頭發。
唰——!!!一股滾燙的熱流猛地從心髒湧向四肢百骸,最終匯聚到臉上。
她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被濃鬱的緋紅覆蓋。
從臉頰到耳根,甚至連修長的脖頸,都染上了誘人的粉色。
“啊……咿呀——!!!”
她下意識地發出,一聲短促慌亂的輕呼,充滿了慌亂與羞澀。
然後如同受驚的小鹿般,猛地低下頭,幾乎要把整個腦袋都埋進胸口。
那頂標誌性的寬大法師帽,成了她最好的掩護,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她那幾乎要燒起來的、羞紅滾燙的嬌小臉龐。
隻有微微顫抖的肩膀,和帽簷下露出的、紅得幾乎要滴血的耳朵尖,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驚濤駭浪。
崔辭憂看著她這副,純情嬌羞到極致的可愛窘態,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奇異的漣漪與悸動。
【少女羞紅的臉龐,勝過世間所有的美景!】
他腦海中,毫無征兆地浮現出這句話。
從他的視角望去,此刻的洛琪希,隻剩下一頂巨大的法師帽,以及帽子下方那兩條隨著她身體輕顫而微微搖晃的、精致可愛的藍色麻花辮。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那個被寬大法師帽遮掩住羞容的嬌小藍發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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