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與人神的對話:“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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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龍曆417年初,
「魔大陸」東北方地區——「比耶寇亞地區」——「米格路迪亞村落」
躺在“洛因”家地爐旁的崔辭憂,停止了呢喃,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他的意識,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墜入一片純白的虛無。
當崔辭憂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個熟悉的純白空間。
而那個馬賽克般的身影——人神,
已帶著他那標誌性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懸浮在他的麵前。
【又是這個混蛋神明嗎?……】
【非要在我現在,最虛弱的時候出現嗎?】崔辭憂心中暗罵,警惕地看著人神。
“喲!辭憂小弟,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啊?”
人神那空靈縹緲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在崔辭憂腦海中響起,
“舍己為人,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那兩個小丫頭,滋味如何?”
“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特別感動?”
人神頓了頓,語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吧?”
“辭憂小弟,你要是當初肯聽我的建議,現在又怎麽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你看,我給你的那兩個建議,多好啊!”
人神那模糊不清的手指,在空中比劃著,像是在強調他的“英明”:
“第一,我勸你不要去管那什麽狗屁的「大轉移」,更不要去搞那個吃力不討好的「大遷徙」。”
“安安分分地過你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嗎?”
“第二,我也勸過你,直接帶著你在意的那些人——洛琪希啊、艾莉絲啊、希露菲啊,還有那個肌肉發達的獸人女劍士,和那個女仆母女!”
“提前離開菲托亞領地,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躲起來。”
“那樣的話,你又怎麽可能會在最後關頭,撞上龍神那個煞星呢?”
人神的聲音,帶著一絲【你看吧!不聽我的話,你吃虧了吧!】的得意:
“說到底,辭憂小弟,都是因為你搞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又是「預言神子」,又是「大遷徙」的,才會把龍神那個對「變數」和「人神使徒」極其敏感的家夥,給招惹過來的啊!”
聽著人神這番顛倒黑白、將所有責任都推到自己頭上的話。
崔辭憂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這個混蛋!他明明知道……】
崔辭憂強壓著怒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聲音冰冷地反問道:
“我和龍神打起來,難道不是因為洛琪希無意中提到了你的存在。”
“他便認定洛琪希是你的使徒,所以才要痛下殺手嗎?”
“洛琪希她又怎麽會,知道你的存在的?”
“除非……是你主動找過她!是你向她透露了什麽!”
崔辭憂的目光,如同利劍般射向人神,每一個字都帶著質問的意味:
“所以,這一切的背後,是不是一直都有你在暗中推動?”
“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我們會遭遇龍神?”
“甚至……你是不是早就想借龍神的手,來殺了我們這些人?”
人神聞言,立刻做出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無辜模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音,
“哎呀呀!辭憂小弟,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真是太過分了!”
“我明明是一片好心,給你提供最中肯的建議。”
“是你自己不聽勸,才導致了現在這種局麵。”
“現在怎麽能反過來。懷疑我這個善良的神明呢?”
人神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幽怨起來:
“難道在辭憂小弟你的心裏,我「人神」,就是那種喜歡在背後算計人的邪惡神明嗎?”
“真是讓人傷心啊……”
“關於洛琪希的事情,我很抱歉。”
人神話鋒一轉,臉上那若有若無的微笑,好像變得真誠了一些。
“你也知道,我是一位樂於助人、喜歡為那些命運強大之人,提供小小指引的善良神明!”
“而在我目前的觀測中,這個世界上,命運最為強大的男性,就是辭憂小弟你;”
“而命運最為強大的女性,恰好就是你那位可愛的「藍發魔術老師」或者是「藍發魔神語老師」——洛琪希·米格路迪亞!”
“所以呢,本著助人為樂的精神,我也確實抽空去找洛琪希小姑娘。”
“稍微聊了那麽幾句,給了她一點點關於未來的「小小啟示」。”
人神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
“不過啊,辭憂小弟,你可能不知道。”
“就算我把我們之間對話的某些片段——比如說你來自異世界、知曉《無職轉生》劇情這些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你那位洛琪希老師,她從始至終,都堅定不移地相信著你呢!
“甚至還反過來勸說我,說你絕對不是壞人,隻是有時候比較……嗯!比較「特立獨行」而已!”
“她對你的那份信任,嘖嘖嘖!……真是情比金堅,感天動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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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搖晃著他那馬賽克般的腦袋,語氣中充滿了讚歎或許是嘲諷),
“所以你看,辭憂小弟,造成現在這一切的。”
“根本就不是我這個無辜的、小小的、善良的神明!”
“而是你啊!……”
“是你那所謂的「善良」;是你那自以為是的「拯救」;是你那不合時宜的「偽善」;才讓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你以為你是什麽溫柔亞撒西)的救世主嗎?”
“真是……真是笑死人了?”
聽完人神這番話,崔辭憂的怒火,被震驚取代!
【洛琪希……她……她竟然知道我來自異世界?】
【知道《無職轉生》?而且……她還選擇了相信我?】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湧上了崔辭憂的心頭。
不過卻又立刻被對人神的憤怒,和對洛琪希安危的擔憂所取代。
【這個混蛋!他竟然把這種事情告訴了洛琪希!他想幹什麽?!】
【這個混蛋神明!……】
崔辭憂猛地想起了原作中,龍神——奧爾斯蒂德對“人神”那深入骨髓的仇恨,以及他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死人神的決心。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喂!人神!”崔辭憂死死地盯著他,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你告訴我!龍神奧爾斯蒂德,他為什麽要不惜一切代價地追殺你?!”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你這個混蛋!畢竟,你也知道《無職轉生》!”
“哦?龍神為什麽要殺我啊?”
人神聞言,臉上那令人不安的微笑,似乎更加濃鬱了。
他攤開雙手,用一種理所當然、甚至帶著幾分無辜的語氣說道:
“那當然是因為……龍神——奧爾斯蒂德,他才是這個故事裏最大的、最邪惡的、一心想要毀滅世界的「大反派」啊!”
“而我,「人神」,作為這個世界最後的神明、最後的守護者,自然就成了他必須要鏟除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人神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帶著一種神聖而悲壯的意味:
“因為隻要殺了我這個唯一的神明,這個美麗而脆弱的世界,就會毀滅。”
“龍神的目的,就是毀滅一切,讓這個世界徹底走向毀滅!不複存在了啊!”
“隻要我死了,這個世界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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