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怪自己的怯懦,還怨恨他人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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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初露,第一縷微光如同最溫柔的畫筆,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房間裏投下一道狹長的、金色的光帶。
    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激情與纏綿後的氣息。
    崔辭憂緩緩睜開雙眼,意識從深沉的睡眠中回歸。
    他沒有立刻起身,而是靜靜地感受著懷中的溫軟。
    艾莉絲像一隻心滿意足的小貓,將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他的臂彎裏,睡顏恬靜而又安詳。
    那頭如火焰般耀眼的紅色長發,此刻乖順地鋪散在枕頭上,幾縷調皮的發絲垂落在她光潔的額前,隨著她平穩的呼吸微微顫動。
    昨夜那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此刻依舊餘韻未了。
    “雖然洛琪希和艾莉絲的實力都已臻至王級,但法師和劍士的體質差別,當真是天差地別。”他暗自感慨。
    洛琪希嗎?很弱,雖然很主動。
    艾莉絲的話,算是體力加強版的洛琪希。
    昨夜的她,熱情如火,主動得像一頭捕食的雌獅。
    還好,自己倒是有一直鍛煉。
    不過……差一點,就真的要輸了。
    崔辭憂低頭,望著懷中少女那毫無防備的睡顏,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紅色秀發。
    內心深處,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油然而生。
    得虧這是一個允許三妻四妾的世界,否則的話,當真是難以抉擇。
    “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倒是有些能明白這句經典的二次元梗了。
    崔辭憂的思緒,不由得飄回了當年在羅亞城的時候。
    在他和艾莉絲定下婚約之後,未來的祖父邵羅斯與嶽父菲利普,都曾語重心長地對他進行過一番“男人間的教導”。
    邵羅斯·伯雷亞斯·格雷拉特,這位放蕩不羈的老爺子,拍著他的肩膀,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灌輸著伯雷亞斯家的“血脈哲學”“小子,記住,強大的男人擁有多個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不僅是享受,更是開枝散葉,將優秀血脈傳承下去的責任!”
    “艾莉絲,她是我伯雷亞斯的血脈,她生來就應當要有這樣的覺悟。”
    “以後她要是敢因為這種事跟你鬧,你就直接告訴我,我親自去跟她說!”
    這老頭除了子女相爭的事情,當真是瀟灑了一輩子。
    他年輕的時候是獨子,倒是沒有經曆自己兒子菲利普和詹姆士的齷齪。
    和邵羅斯相比之下,菲利普倒是顯得“專情”得多。
    盡管嘴上也說著支持的話,但他自己卻隻有一個老婆。
    每當這個時候,崔辭憂總會想起那位精明能幹、將菲利普拿捏得死死的希爾達夫人。
    看來,即便是伯雷亞斯家的男人,也總有被馴服的猛獸。
    對於崔辭憂身邊有多少女人,伯雷亞斯家的長輩們,似乎是真心不怎麽在意。他
    們在意的,隻是他能否給艾莉絲帶來幸福,以及能否為家族帶來榮耀。
    就在崔辭憂的思緒在過去與現在之間混亂穿梭的時候,懷中的艾莉絲眼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也悠悠轉醒。
    對於沉浸在戀愛中的人來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睜開雙眼的瞬間,就能看見自己深愛之人的臉龐。
    四目相對,艾莉絲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動人的嬌羞,那是在少女蛻變為女人後,獨有的嫵媚風情。
    但僅僅一瞬間,那抹羞澀便被一種坦然與驕傲所取代。
    艾莉絲在心中對自己說“他是我自己的未婚夫,是我艾莉絲·伯雷亞斯·格雷拉特選中的男人,沒什麽好害羞的。坦然,一定要坦然!”
    於是,艾莉絲非但沒有躲閃,反而更加自然地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崔辭憂的手臂。
    將自己的臉頰貼了上去,然後仰起頭,笑著看著他。
    那雙赤色的眼眸中,滿是毫不掩飾的依賴與歡喜,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手臂上傳來的那驚人的柔軟觸感,讓崔辭憂的思緒,又一次不受控製地飄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他想起前世,有很多天賦異稟的女性運動員,都因為身體發育得“過於出色”,而不得不提前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
    比如體操、滑雪、跳水、遊泳……那些對身體平衡性與靈活性要求極高的項目,過於宏偉的“負擔”,反而會成為一種障礙。
    這個……應該不會影響艾莉絲的戰鬥和劍術吧?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崔辭憂就覺得自己有些荒唐可笑。
    他回抱住懷中的佳人,兩人又膩歪了好一會兒,直到肚子的抗議聲響起,才依依不舍地起床洗漱,下樓吃早餐。
    或許是真的因為劍士的體質太過強悍,艾莉絲走起路來步履輕盈,精神煥發,完全沒有當初洛琪希初經人事後,那種走路時略帶不適的嬌弱模樣。
    “果然,身體強壯還是有些門道的。”崔辭憂暗想。
    他甚至回憶起,在原作的劇情中,艾莉絲和魯迪烏斯初夜後的第二天,就能生龍活虎地跟著基列奴去跋山涉水,去劍之聖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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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份體質,當真恐怖如斯。
    ……
    然而,當兩人神清氣爽、滿麵春風地來到餐廳時,卻有些異樣。
    餐桌上的氣氛,壓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兩道充滿了怨念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利箭,精準地射向了春風得意的艾莉絲,以及她身邊那個“罪魁禍首”崔辭憂。
    視線的源頭,正是頂著兩坨濃重黑眼圈的洛琪希和希露菲。
    她們顯然一夜沒睡好。
    兩人倒也不是真的在生氣,隻是那種混雜著“不爽”、“羨慕”以及“自己錯過了什麽”的複雜情緒,讓她們的臉色看起來格外難看。
    洛琪希端起牛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用一種平淡無波,卻又充滿了潛台詞的語氣,幽幽地開口道“你們兩個人的關係,可真是不錯啊。”
    一旁的希露菲則用叉子戳著盤子裏的煎蛋,仿佛那不是雞蛋,而是某個負心漢,她低著頭,聲音悶悶的“辭憂哥哥,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啊。”
    這兩句陰陽怪氣的話,讓崔辭憂如坐針氈。他立刻雙手合十,擺出最誠懇的姿態“抱歉,抱歉……”
    然而,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艾莉絲用手肘輕輕拍了一下手臂。
    “道什麽歉啊?”
    艾莉絲理直氣壯地抬起頭,環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洛琪希和希露菲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
    “昨天晚上,她們要是來了,我也不會說什麽的。”
    艾莉絲頓了頓,擲出了一句讓崔辭憂都目瞪口呆、堪稱絕殺的話。
    “怎麽,現在倒好,不怪自己的怯懦,還怨恨起他人的勇敢了?”
    “噗——”
    崔辭憂差點一口牛奶噴出來,整個人都呆住了。
    艾莉絲……你……你現在的語文水平,已經這麽好了嗎?
    這句話,簡直是充滿了哲理與文學性啊!
    還有,你一直都這麽勇敢的嗎?!
    艾莉絲這記直球,威力實在是太過巨大。
    饒是向來沉穩、情緒控製力極強的洛琪希,在聽到這句話後,端著杯子的手也不由得微微一顫,臉色青白交加。
    而心理防線本就比較脆弱的希露菲,則是徹底破防了。
    “艾莉絲!你……你太過分了!”
    希露菲的臉漲得通紅,眼中甚至泛起了水汽,因為情緒激動,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第一次……第一次這種事情,還是兩個人的話要好……你……你……”
    餐桌上的眾人,表情各異,構成了一副極其有趣的眾生相。
    完全狀況外的洛因和愛夏,則是一臉的茫然與霧水,完全聽不懂她們在爭論些什麽。
    而莉莉婭、洛嘉莉和艾莉娜麗潔,這三位“過來人”,則早已露出了“了然於心”的姨母笑。
    她們交換了一個看好戲的眼神,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眼前這場年輕人的“修羅場”,就差沒抓一把瓜子在旁邊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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