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故人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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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霄問明女娃的身份,準備送她回去。
    這時,紅雲老祖的神念感知到東海有劇烈的法力波動,於是前來查看,正好碰上了三霄幾人。
    “多謝三位仙子咦,怎麽是你們三個,三位師侄怎麽會到此!
    不過還好你們碰巧來了這裏,出手救下女娃,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此間因果,貧道已知曉,我代神農感謝你們。”紅雲感激地對三霄說道。
    三霄已經從漁民口中確認了女娃的身份——人族共主神農氏之幼女!
    不過他們倒是沒想到神農之師的位置落到了紅雲道人頭上,不過想想鎮元子大仙和紅雲的關係,她們也就了然了。
    紅雲正色道“此間經過,貧道會立即告知神農共主。
    那孽龍行徑,東海龍宮必須給人族一個交代!”
    他看向乖巧地依偎在瓊霄身邊的小女孩,眼中還有些後怕,一個不小心,差點讓女娃喪生在了東海。
    “紅雲伯伯,我也沒出事,還是不要因為我的事,讓父親操心了吧?”
    瓊霄見女娃雖年幼但心地純善、靈秀逼人,經曆如此變故雖驚恐卻不哭鬧,反而還惦記他人,越看越是喜愛。
    碧霄一向快人快語,直接對雲霄傳音“
    大姐,你看這女娃娃,根骨清靈,氣運不凡,更兼一顆明辨是非、勇敢善良的心。
    今日遇險,或許正是上天指引的緣法?”
    雲霄頷首,心中同樣悸動。
    她近距離接觸到女娃,以及女娃身上隱隱散發的那份靈魂氣息氣息,讓她冥冥中感到一絲異樣的熟悉感,仿佛與記憶中某個深埋的存在遙相呼應。
    “女娃,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你們人族如今可不是好惹的。
    咱們雖然不欺負人,卻也不怕人,你父親身為人族共主,自當為人族子弟討個公道。”紅雲感慨女娃的懂事,不過人族的威嚴可不能丟,任何敢於侵犯人族的,都要受到反擊。
    “不錯,”雲霄看著女娃,柔聲道,“
    你是神農之女,你要記得你代表的是整個人族,動了你就是打了整個人族的臉麵,事情不能這麽輕易了結。
    走吧,帶我們去見見你父親,正好姐姐有事想要和他商量!”她對女娃發出邀請。
    女娃看著三位既強大又溫柔的仙女姐姐,大眼睛裏滿是向往和依賴,用力地點了點頭。
    剛才仙人們的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的本事,讓她幼小的心靈充滿了神奇的憧憬。
    三霄不再耽擱,準備前往神農處。
    紅雲看三霄三人剛剛表露出的神色,似乎是想要收女娃做徒弟。
    紅雲也是要去找神農說明今日之險與三霄的援手之恩,於是便也跟著行動起來。
    雲霄駕起一道溫和的雲氣,與瓊霄、碧霄帶著女娃,化作流光,直飛人族陳都。
    陳都,人族如今的都城所在。
    人皇神農的議事大殿內,氣氛凝重。
    紅雲率先找到神農,正快速而詳細地向神農講述東海之濱驚心動魄的一幕。
    當聽到女兒女娃竟遭遇龍太子襲擊,險些葬身海底時,饒是神農心性堅韌,也瞬間麵色煞白,虎目含淚,巨大的後怕和自責湧上心頭。
    “是我疏忽了女娃…是我疏忽了…”他喃喃著,手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
    就在這時,殿外侍衛通報,三位仙長和女娃過來了。
    神農霍然起身,紅雲也臉露喜色。
    三霄牽著女娃的手,飄然步入大殿。
    “女娃!”神農悲喜交加,幾步衝上前,半跪下來,一把將女兒緊緊摟入懷中,聲音哽咽。
    女娃感受到父親的擔憂和濃濃的關愛,終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訴說著委屈和對父親的思念。
    父女相擁,一時間殿內充滿溫情。
    安撫好女兒,神農整理儀容,恭恭敬敬地向三霄一拱手“
    神農見過三位上仙!老師已告知我東海之事,若不是三位上仙仗義出手,救小女於危難,此恩如同再造,神農沒齒難忘!”
    若不是身為人族共主,有人族氣運在身,一般人受不住他的大禮,他早就躬身大拜了。
    三霄見此也拱了拱手。
    雲霄笑著對神農說道“
    共主不必多禮。
    女娃聰慧勇敢,我等姐妹一見便覺投緣。
    今日之事,亦是我姐妹與她的緣法。”
    此時,近距離與神農接觸,他身上那股磅礴厚重的人族地皇氣運之中,似乎還隱隱纏繞著一絲悠遠深邃的龐大生命本源的氣息。
    這種微妙至極的氣息,對雲霄的觸動尤其強烈!
    那股在東海時就隱約感覺到的熟悉感此刻變得清晰了數分,幾乎觸手可及,卻又隔著一層迷霧。
    碧霄性子直爽,直接開口問道“神農共主,恕我冒昧。
    我初見女娃時便覺她神魂氣息似曾相識,待到在此見到您以後,這種感覺又更清晰了幾分,似與我等某位故交有難以言喻的聯係,但又有所不同…今日再見,這種感覺更清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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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共主可知自身過往有何非凡際遇?”
    她是挺好奇這股氣息到底是誰的。
    神農聞言一臉茫然“非凡際遇?
    上仙恕罪,神農自記事起便在人族烈山部落,隨族人漁獵耕種,直至得伏羲天皇禪讓,被紅雲仙師收為弟子…並不知有何非凡來曆。”
    他確實毫無前世記憶。
    雲霄心中疑竇更深,但眼下不是深究之時。
    她見女娃在父親身邊又恢複了活潑,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正亮晶晶地期待地看著她們三位仙女。
    “罷了,”雲霄按下心思,展露笑容,對著神農道,“
    此間疑惑,日後再說。
    今日我等前來,除送女娃回來,尚有一事想與共主商量。”
    她頓了頓,真誠地看著神農“我姐妹三人,乃是靈竹山薑雲道尊道場一脈。
    觀令媛女娃,資質清越,靈性天成,更難得心地質樸良善,遭逢大險亦不失本心。
    我姐妹三人有意收其為徒,帶她前往靈竹山修行仙法大道,不知共主意下如何?”
    紅雲與三霄關係不錯,見三位師侄有意收徒女娃,有心相助,於是在一旁出聲說道“
    神農,她們三人與我雖非一脈,卻也與我相交甚久,論起來也是我的師侄。
    靈竹山乃是清修聖境,薑雲道尊修為通玄,其所修之道為眾生道,欲為天地眾生開辟一條通天大道,使得人人皆有成道之機,真乃大德。
    三霄更是得道金仙,法力高深,女娃若能拜入她們三位門下,也是天大機緣!
    既可解共主因政務繁忙無暇照顧之慮,又能為女娃尋得明師,未來或可為人族再添棟梁之才!
    吾以為,此乃天降之喜!”
    神農看著可愛的女兒,心中萬分不舍。
    但一想到東海之險,再想到女兒未來若能有仙緣護身,學得本領,不僅自己安心,或許真能為人族做更大貢獻,況且是恩人提出的請求。
    他深吸一口氣,將女娃拉到身邊半蹲下,溫和地問“女娃,三位仙師想帶你去仙山學本事,你可願意?”
    女娃看看父親,又看看三位親切美麗的仙女姐姐,想到那神奇的雲彩和打敗大龍的威風,用力點頭,聲音清脆“
    爹爹,我願意,我想跟仙女姐姐們學本事!
    學好本事,以後保護爹爹,保護大家,讓壞龍再不敢欺負人!”
    童言稚語,卻滿是決心與擔當。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皆動容。
    神農眼中含淚,終是下了決心。
    他起身,再次鄭重向三霄行禮“既得蒙三位上仙垂青,更是小女之願,神農感激不盡,豈敢阻攔?
    還請三位上仙對小女多加教導,女娃頑劣,亦請勞費心!”
    他同意了拜師之事。
    了卻了陳都之事,三霄便帶著新收的小弟子女娃,告別神農與紅雲,駕起祥雲直往洪荒西北靈竹山而去。
    一路行來,女娃如同出籠的雲雀,對高空飛行、山川河流充滿了無窮的新奇感,三霄也耐心地為她講述一些基本的常識,氣氛十分融洽。
    不多時,靈竹山仙域便映入眼簾。
    霞光繚繞,瑞靄升騰,靈氣濃鬱得化為絲絲雲霧。
    仙芝瑤草遍地,靈禽異獸往來,更有諸多仙真氣息盤桓,一派清聖景象。
    女娃看得小嘴微張,滿是讚歎“這就是仙女姐姐修行的仙山嗎?真的好漂亮啊!”
    三霄帶著她,徑直來到靈竹山主峰大殿,拜見道場主事之人——靈葫道人。
    靈葫見三霄從三仙島歸來,竟帶回一個小女娃,也是略感詫異,笑道“三位師妹回來了。咦,這是你們新收的徒弟嗎?”
    碧霄性子最急,沒等雲霄開口,便搶先一步,劈裏啪啦地如同倒豆子般,將東海上如何驚聞求救、如何仗義出手擊敗東海三太子敖丙、如何救下女娃,以及後續覺察到女娃身上那熟悉氣息,進而前往陳都征得神農同意,最終收女娃為徒的經過,一股腦兒詳細說了出來。
    瓊霄在一旁補充細節,雲霄則含笑頷首,不時輕撫躲在她身後好奇張望的女娃的小腦袋。
    靈葫聽完全部事情的始末,溫和地看向有些緊張又好奇地躲在瓊霄身後的女娃。
    隻見這小女娃雖因提及凶險遭遇而小臉微白,卻眼神清亮,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懂事與對未來的憧憬,毫無怨毒陰沉之氣。
    靈葫道人不由得欣慰地點點頭。
    他笑著對碧霄幾人說道“
    原來如此。
    小小年紀遭遇禍事,卻不慌亂,有條有理,這份心性真是難得。
    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雖遭劫難卻也由此得遇仙緣,此身殺劫盡去,未來必然一片坦途。”
    他對著女娃滿意的點點頭,又示意她不必拘謹。
    瓊霄和碧霄聽了靈葫誇讚女娃的話,與有榮焉,很是高興。
    唯有雲霄聽靈葫說道“殺劫盡去,否極泰來”的斷言,眼神一轉,似是有些明悟。
    雲霄不禁問道“靈葫師兄所言女娃‘殺劫盡去’,難道敖丙是女娃命中的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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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葫笑著回答“不錯,若非你們三人出現,女娃當亡於敖丙之手,隨後怨氣衝霄,執念不消,化為神鳥精衛,銜石填海,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永不停歇。”
    聽了靈葫說了女娃的另一番際遇,三霄隻覺得這樣的命運如果落在女娃身上,實在太過殘忍,幸好被她們三人碰巧撞破殺劫。
    女娃聽了,小嘴微張,想象著另一種可能,眼中對身邊三位仙女師父的感激與依戀之色更濃了,小手不自覺地攥緊了雲霄的衣角。
    碧霄快人快語,很快又將話題轉回到神農身上“
    對了,靈葫師兄,最奇怪的還不是這個。
    我們和大姐救下女娃後,去陳都麵見人皇,靠近她父親神農人皇時,大姐就察覺到一絲分外熟悉的神魂氣息縈繞其身。
    那感覺,仿佛麵對著一道沉睡的、古老而浩瀚的意誌,分明不是凡俗人族該有的根底。
    我們在陳都仔細感知,這種感覺愈發清晰,可神農人皇自述出身人族,毫無前世記憶,這可真是奇哉怪也!
    師兄你見多識廣,可能推演一二?”
    隨後,靈葫又對雲霄幾人提到的那份對女娃以及神農神魂氣息的熟悉感產生了興趣。
    雲霄也鄭重開口“不錯,師兄。
    此氣息雖深埋於其磅礴的地皇氣運之下,然與我靈竹山本源道韻隱隱呼應,令我幾有故舊重逢之感。
    其中玄機,實在莫測,還請師兄出手,探其根源。”
    靈葫道人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哦?竟有如此異事?
    能令雲霄師妹都能生出強烈感應,想來這神農的根腳確有不凡之處。”
    他臉上顯露出濃厚的好奇與探究之色“待我仔細推演一番,看其中有何玄機。”
    言罷,靈葫道人神色肅穆,閉目靜坐。
    大殿內安靜下來,先天靈氣無聲流轉,縈繞其身。
    他指間道韻流轉,仿佛在虛空中撥動無形的琴弦,引動著命運長河深處的訊息。
    他作為薑雲道尊斬屍化身,深承本尊之推演精要。
    推演持續了片刻,靈葫道人緊閉的雙目忽然微微顫動,眉頭先是微蹙,似乎在捕捉某種難以捉摸的因果線。
    緊接著,他臉上的表情如同撥雲見日般,瞬間舒展開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震驚與恍然,最終化為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
    他猛地睜開雙眼,眸中光芒亮若星辰,聲音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感慨與激動,脫口而出“原來如此!
    竟然是他!難怪!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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