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柳弦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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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晨曦透過薄紗般的窗簾,輕柔地灑在房間裏,靜謐的氛圍中,時少卿緩緩睜開雙眼,意識逐漸回籠,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正躺在玄知許的懷裏。
他剛微微動了動,試圖起身,門外的聲音便恰到好處地傳來:“君上。”
時少卿一驚,意識到自己還未完全掙脫這曖昧的姿勢。
他下意識地想要動作起來,卻被一旁的玄知許巧妙地攬住了腰肢。
玄知許看似隨意地一個勾手動作,便將時少卿整個人輕柔地往自己懷裏收攬,時少卿毫無防備,就此趴在了他身側,撞進了他懷裏。
“你……”時少卿微微開口,聲音低得幾乎如同耳語,顯然是在極力壓製著,生怕門外之人能察覺到這房間裏異樣的氣氛。
玄知許勾唇,那笑容裏似藏著無盡的曖昧與狡黠。
他微微轉過頭,對著門外的方向高聲應道:“何事?”
“藥神閣少東家柳弦想拜訪時小公子。”門外人恭敬的聲音再次傳來。
玄知許聽到“藥神閣”三個字,原本慵懶的神情瞬間一凜,雙眸微微眯起,危險的氣息在四周蔓延開來。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時少卿身上,隻見時少卿微微皺眉,似在思索著什麽,那模樣竟讓玄知許心中湧起一絲別樣的情緒。
玄知許的手指輕輕抬起,如同在逗弄著稀世珍寶一般,緩緩捧起時少卿的臉,趁他不備對著他的臉輕輕嘬了一口。
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來,臉上滿是戲謔的笑意,故意拖長了語調說道:“你奸夫找上門了。”
時少卿別過頭,動作利落而優雅地拿起袖子,擦拭著剛剛被玄知許親吻過的臉頰。
擦拭完畢,他不經意地伸手,指尖用力一掐,玄知許隻覺手臂處傳來一陣痛楚。
時少卿卻依舊麵色平靜,那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眼前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稀鬆平常之事。
他語氣從容地說道:“讓他到這裏來,我不想過去。”
直接出去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麽風言風語。
【你應該是第一個掐他的人了。】
「閉嘴。」
“把柳公子請過來。”玄知許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至門外。
“是。”門外的人腳步匆匆,應答過後便即刻離去。
時少卿神色平靜,雙手撐在床上,從床上爬起。
他動作嫻熟且利落,沒有絲毫的拖遝,很快便下床整理好衣著。
“快點!”
時少卿動作麻利,見玄知許還沒有動作,連忙催促道。
話語中帶著幾分莫名的急切。
玄知許這才不緊不慢地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裝。
當他剛剛穿好鞋子,門口便再次傳來聲音。
“君上,人帶到了。”門外侍從的聲音恭敬而清晰。
“退下吧。”玄知許的聲音陡然變得格外冰冷,那股冷意仿佛順著空氣蔓延開來,讓人不寒而栗。
時少卿坐到桌前點火煮茶,聽到門外的動靜,剛想起身去開門,卻不知怎的,在與玄知許那略帶安撫性的眼神對視之後,竟鬼使神差地坐著沒有動彈。
玄知許嘴角不易察覺地輕輕上揚,似是知曉了時少卿內心的那點小糾結。
隻見他輕輕揮手,床前紗幔如流水般緩緩垂下,將床的輪廓隱匿其中。
與此同時,那道薄薄的門簾也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兩邊散開,擋住了最裏麵的位置,使得原本清晰可見的床鋪此刻完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做完這一切後,玄知許方才不慌不忙地走到時少卿身旁落座。
他雙手隨意地交疊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隨後,他微微抬手一揮,那扇緊閉的門便“吱呀”一聲,自行緩緩打開。
時少卿的目光投向門口,當看到門外的身影時,他的眼裏瞬間綻放出止不住的笑意。
隻見柳弦身姿挺拔地跨進門來,腳步沉穩有力,每一次落下都仿佛帶著獨特的韻律。
門在他身後應聲而關,卻仿佛未曾影響到他的心境分毫。他神色淡定從容,不慌不忙地抱拳行禮:“藥神閣柳弦,拜見君上。”
玄知許微微擺手,一臉慵懶卻又透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從容:“不必多禮,過來坐便是。”
“多謝君上。”柳弦應道,而後緩緩在時少卿與玄知許二人對麵的位置坐下。
他脊背挺直,宛如一座安然不動的高山,散發著一種沉穩而內斂的氣場。
一時間,寢殿內安靜下來。
時少卿專注地生著火,耐心地等著水慢慢燒開,動作嫻熟而自然,仿佛這是一場獨特的儀式。
他時不時地往壺中添些熱水,眼睛始終盯著火候,仿佛在透過火焰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玄知許閑適地坐著,一隻手托著下巴,目光落在柳弦身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帶著一絲探究:“你……與我弟弟,應是多年好友了吧?”
柳弦微微抬頭,眼神平靜而坦然,聲音中聽不出絲毫的情感起伏,平靜地回答道:“回君上,不算今年,也僅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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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少卿聽到這個毫無感情的聲音時,這才驚覺,柳弦的氣勢不知何時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已經開始帶著幾分未來藥神閣閣主那種氣場了。
七年…
玄知許看似隨意地坐著,另一隻手卻在不經意間緩緩移至桌下,悄然伸過去,緊緊地握住了時少卿的左手。
那隻手像是帶著一種無形的魔力,穩穩地包裹住時少卿的手,仿佛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什麽珍貴的東西。
隨著他的話落下,時少卿的記憶湧入腦海。
他七歲那年,才懷著忐忑與不安來到了玄府。
起初的三年,對於這個新環境格外陌生,在那些日子裏,他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卑微的討好玄府的人,可玄知許始終不曾接納他。
然而,時間慢慢改變著一切。玄府出事後,三年朝夕相處間,玄知許才開始接受他,卻也對他生出了別的心思。
十三歲離開玄府之後,命運的絲線將他和柳弦緊緊地纏繞在了一起。
從此,他便一直與柳弦相伴。
一個是和他朝夕相處,陪他度過了漫長七年歲月的柳弦,每一個歡笑,每一滴淚水都彼此相伴。
一個是在他為忙於繁忙的域主事務而奔波時,不甚在意他的玄知許。
在這兩者之間,時少卿心中的天平不由自主地傾斜向了柳弦,柳弦在他心裏一定是比玄知許重要的。
“那你們關係還真是好。”玄知許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
時少卿微微用力,將手從玄知許的牽製中抽出,動作幹脆利落。
隨後,他在柳弦麵前緩緩擺好一個杯子,提起茶壺,手法嫻熟卻又透著幾分漫不經心地開始繞著圈子,朝著杯子裏順時針倒茶。
那茶水源源不斷地注入杯中,不多時,便已經滿溢出來,在杯沿處匯聚成一圈搖搖欲墜的水珠。
柳弦自然也清楚地看到了這一係列動作,他深知,在這茶道的規矩裏,順時針倒茶,且倒得滿滿當當直至溢出,這是赤裸裸地欺客趕客之意。
時少卿如此明顯地擺弄這些套路,無非就是想讓他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他怎麽可能會就此離開呢?這裏的一切,都還牽扯著諸多複雜的事由,他又怎會輕易罷休。
柳弦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的玄知許,隻見玄知許目光始終停留在時少卿身上。
他明顯是不懂這其中的門道,否則怎麽會任由時少卿做這般明顯的舉動,還始終沒有任何製止的表示。
柳弦心中暗歎一聲,臉上卻依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謙遜地客套了一句:“實是在下之幸。”
說罷,柳弦不慌不忙地將那盛著溢出茶水的杯子端起,神色淡然地將裏麵的茶水全部倒掉。
那茶水流淌進茶盤之中,仿佛也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無聲較量中的暗流湧動 。
“找我有什麽事嗎?”時少卿察覺到柳弦並無離開的意思,便稍稍壓低了聲音,輕聲開口,隨後又不動聲色地為柳弦斟滿了一盞茶。那茶水在杯中輕漾,泛起層層細膩的漣漪。
柳弦神色淡定,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緩緩伸出手,將那杯茶輕輕拿起。
“過幾日,藥神閣將會在三域都城開設丹師比試大會。”
柳弦頓了頓,目光與時少卿相對:“玄天域都城的評判席共有五個人,其中有一位便是你。”
在這種頂尖的丹修盛會中,評判之位意義非凡,一般來說,接到邀請的人很少有拒絕的,因為一旦拒絕,極有可能會對自身在丹修界的聲譽產生不良影響。
時少卿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又被好奇所取代。
雖說藥神閣的丹師比試大會至關重要,但他心中仍有不解:“那你呢?”
柳弦輕笑一聲,那笑容中仿佛藏著無盡的溫柔,聲音也隨之柔和了幾分:“我也在。你處在三座,我則在二座,這樣,你可以坐在我旁邊。”
不久前,柳弦憑借自身的毅力天賦,成功突破了七階境界,如今算是丹師界年輕一輩裏的佼佼者了。
而一旁默默聆聽的玄知許,卻仿佛從柳弦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評判席……”玄知許微微側身,目光悄然轉向時少卿,那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與疑惑,像是無聲地在問:你就是煉丹師?
時少卿察覺到了玄知許的目光,卻未作聲,隻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柳弦見狀,抬眸望向玄知許,目光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語氣相較於之前多了幾分冷漠與篤定。
“他是六階中品煉丹師,在整個三域範圍之內,這般實力的煉丹師屈指可數。若他未當選,還能有誰有這般資格去坐他的位置?”
玄知許聽了柳弦的話,微微一怔,仿佛被噎住了喉頭一般,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隻得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
他竟是丹修。
脫離掌控的感覺讓玄知許麵色難看了些。
“有哪五個人?”時少卿聲音又淺淺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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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葉棲,八階煉丹師,前段日子剛出關就被邀了,坐一座。”柳弦耐心的解釋著。
玄知許不禁抬眉。
三域裏,八階煉丹師僅有兩人,能輕易請動這位風葉棲,藥神閣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我前段日子剛剛突破七階,如今坐在二座。”柳弦微微抬眸,目光平靜而坦然,繼續說道,聲音雖不緊不慢,卻在這靜謐的氛圍中清晰可聞。
“你……”柳弦頓了頓,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玄知許,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接著緩緩道:“到六階已有兩年,所以坐在三座。”
話音剛落,仿佛有一道無聲的驚雷在玄知許心間炸響。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茶杯,那原本精致的茶杯,竟在他的掌控中“哢嚓”一聲,悄然碎掉。
碎瓷片散落一地,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回蕩,仿佛也在訴說著玄知許內心的震驚。
原來,身側這個人,竟在兩年前就已達到了六階丹師的境界,而他卻一直被蒙在鼓裏,毫無察覺。
“陸元歆到六階已有一年了,坐四座。”柳弦的嗓音依舊平穩,仿佛在陳述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每一個字都透著篤定和自信。
“紀尚景,前段時間剛突破六階煉丹師,坐五座。”
“過些時日,我隨你一道去,可好?”玄知許微微側頭,目光溫和地看著時少卿,語氣中帶著幾分征詢的意味。
時少卿微微一怔,旋即伸手倒掉柳弦杯中僅剩不多的茶水。
那茶水從杯中傾瀉而出,在杯底留下一片濕潤的痕跡。
隨後,他又重新為柳弦斟了一杯茶,動作略顯緊張,壺嘴直直地對準杯子。
做完這一切,時少卿微微皺眉,目光緊緊地盯著柳弦,似是在等待著柳弦的回應,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與期待。
柳弦倒是神色淡然,隻見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拿起杯子,微微湊近,輕抿了一口茶。
茶水入口的瞬間,茶香在唇齒間散開,那獨特的韻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時少卿見狀,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緩緩放下,微微舒了口氣。
他深知,這場丹師界的大會對他來說意義非凡,是他不可錯過的重要盛會,關乎著他在丹師界的聲譽以及未來的發展。
時少卿微微頷首,目光中帶著一絲期盼,向柳弦說道:“君上,不知可否讓在下今日就帶走少卿?也好為他講些往日丹師大會的事情。”
玄知許聽聞,眉毛輕輕一挑,目光中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片刻後說道:“改日我與他一道去。”
“哥哥,我想一個人去。”時少卿聽聞玄知許的話,下意識地反駁道,語氣中帶著些許倔強,仿佛早已下定了決心。
時少卿低著頭重新拿了個杯子為玄知許倒茶。
就在這茶水恰好倒完的那一瞬間,玄知許的麵容依舊保持著平靜,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水,波瀾不驚。
然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卻毫無預兆地抬眸凝視著時少卿,目光猶如實質的利刃,直直地刺向時少卿。
時少卿隻覺那目光仿若一道冰冷的枷鎖將他整個人瞬間鎖住。
他的身子猛地一頓,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所有的動作都在那一瞬間戛然而止。
過了片刻,他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哥哥…我…不是…不是的…”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中被硬生生地擠出來,帶著幾分慌亂和無措。
“既然話已帶到,就請柳公子先回去吧。”
玄知許微微仰頭,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溫和無害的笑容,可那笑容卻怎麽也無法抵達眼底,反而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漠與疏離。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房門突然“嘎吱”一聲,毫無預兆地被推開了,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尤為突兀。
柳弦一直專注地看著時少卿倒茶,沉浸在那看似平常卻暗流湧動的氛圍中,並未注意到身旁二人之間那劍拔弩張般的微妙變化。
直到時少卿那明顯慌亂結巴的聲音傳來,他才仿佛從夢境中驚醒,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麽,而且這一切就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竟全然沒有察覺。
時少卿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柳弦的胳膊,那力氣大得仿佛要將柳弦嵌入自己的手掌中。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和慌亂:“我知道了,你快走吧,我一定到。”
柳弦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一臉茫然地看著時少卿和玄知許。
然而,看到時少卿那副焦急萬分的樣子,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柳弦來不及多想,連忙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精致的鐲子,小心翼翼地塞到時少卿的手中。
突然,他被身後不知何時伸過來的手推得一個踉蹌,緊隨著是一道法力如同雙手一般將他推出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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