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冬至 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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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知許將時少卿扶坐在榻上,正欲起身,卻發現時少卿不知何時緊緊拽住了自己的衣袖。
    那雙手如同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著他,讓玄知許無法掙脫。
    “哥哥…今日是他送我回來的。”時少卿的聲音軟糯,卻又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砸進玄知許的心間。
    玄知許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些,沉默了片刻後緩緩吐出一個“嗯”字。
    “哥哥…”時少卿又輕輕喚了一聲,那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親昵,如同羽毛輕輕撩撥著玄知許緊繃的心弦。
    玄知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心底那即將噴湧而出的怒意強行壓製下去。
    他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惱意問道:“你為何不告訴我?”
    “唔…”
    時少卿把昏沉的腦袋靠在玄知許的腰間,腦袋蹭了蹭,過了好一會兒,才含糊不清地回應道:“他以前也在長老院,對我很好。”
    玄知許的身形微微一震:“他殺了我爹娘。”
    【你還清醒嗎?】
    時少卿似乎是醉得厲害,他緩緩抬起那雙水潤潤的眸子,眼神裏透著一絲迷茫,就像一個迷失在濃霧中的孩子。
    他愣愣地看著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接收到了玄知許的話一般,輕聲說道:“嗯…我知道了。”
    玄知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像是耗盡了全身的精力一般,將時少卿抱到了床上。
    時少卿伸手抓住他的手,喃喃道:“哥哥…”
    【當前好感度為:35】
    “好好休息,以後少喝些酒,不要與他再糾纏了。”玄知許將手慢慢抽出,將被子掖好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你沒醉?】
    此刻竟還在看他的好感度?難道是裝醉?
    時少卿睜開眸子,臉上還帶著薄紅。
    阿昭慢慢凝成實體,坐在床邊看著時少卿的臉:“你是醒了還是沒醒?”
    “好熱。”
    時少卿將外袍脫了下來,將阿昭拉到自己懷裏。
    “你!”
    時少卿呼吸很重,靠在雲昭肩上,聲音黏糊:“是不是好感度降下去,就要開始虐我了?”
    “嗯。”
    “我頭有點暈。”
    雲昭動了動身子,歎了口氣:“你是真沒喝過酒啊。”
    “沒喝過,今天是第一次。”
    “商城不是有千杯不…”
    時少卿不想聽他再說,直接打斷:“我不想花積分。”
    “為什麽?”
    “我積分上100了,你就變成人了,所以我猜,積分越多,你應該年歲會漸長。”時少卿臉色泛紅,說幾句話便要喘一兩聲。
    阿昭垂著眸子,有些許尷尬的輕咳一聲,變成一個小光球又一次消失了。
    懷中空空如也,時少卿往後仰躺在床上,眉頭微微蹙著,腦袋向後垂,脖頸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嗯…你現在怎麽樣?】
    “暈…感覺說話都…不利索。”
    …
    次日。
    【醒醒!別睡了。】
    時少卿緩緩睜開眼,宿醉後的腦袋像是被人用重錘猛擊過一般,昏沉且脹痛難忍。
    他深呼吸了幾口,試圖驅散那惱人的暈眩感,這才強撐著身體坐起身子,聲音還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怎麽了。”
    【去約玄知許,與他一起外出過節。】
    “什麽節?”
    【冬至。】
    “這也算節?”時少卿嘴角微微一撇,像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滿是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冬至不過是一個平常的日子,哪裏稱得上什麽節日,以往他可從未有過在這個日子外出慶祝的想法。
    不過,話雖是這麽說,可時少卿的意識似乎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行動了。
    他趔趄了一下,扶著額頭,似乎在努力讓自己站穩,又像是在和那惱人的頭疼抗爭。
    【穿那個藍色的,用那個藍色的宮絛。把那個白色的鬥篷帶著,出去會冷。】
    “宮絛?”
    【那根繩子!】
    時少卿再一次依照吩咐行事,動作利落地穿好衣服。
    穿戴整齊後,他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那舒展的姿態仿佛要將困意盡數驅散。
    隨後,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稍微用點力,仿佛是希望通過這簡單的動作能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做完這一切,時少卿這才緩緩地走了出去。
    來到門口,那兩排侍衛如同一排排莊重的雕像,筆挺而肅穆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時少卿微微一怔,眉頭不經意間微蹙起來。
    「怎麽又要軟禁我?」
    【你喝完酒就啥也記不得?】
    「嗯?」
    雲昭不想多說,隻是默默調出了昨天的事讓他回憶。
    …
    好家夥,這事兒居然都被撞破了。
    看來是派人守著,專門盯著自己怕,怕自己跑出去鬼混啊。
    時少卿輕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神色如常,緩緩開口問道:“君上在何處?”
    他的內心卻在飛速運轉,思緒如電般閃過。
    「這……難道他現在已經開始對我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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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琢磨著,他的眉頭微微一斂,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與揣測。
    【不,他是在懷疑你是不是受葉懷指使,故意露出破綻讓他從漓洲把你找到,好到他身邊潛伏的了。】
    「好繞。」
    【懷疑你受葉懷指使。】
    「這麽嚴重?」
    “君上此刻正在天祿殿。”
    侍衛麵無表情地回應道。
    “帶我去。”時少卿言罷,毫不遲疑地抬腿就往外走,步伐匆匆,仿佛多耽擱一刻都是煎熬。
    然而,他們卻伸出的手橫在殿門兩側,將通道嚴密封鎖,絲毫不給時少卿通過的意思。
    時少卿腳步一頓,眉頭緊皺,抬眸直直地看著二人,目光中透著一絲探究與不悅:“你們,要做什麽?”
    為首的侍衛微微欠身,語氣依舊冷峻:“君上有令,不許二公子踏出寢殿一步。”
    時少卿聽了,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長長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在空曠的殿內回蕩,帶著幾分無奈與沮喪。
    無奈之下,他隻得緩緩退回殿內。
    站在殿內,時少卿低頭看了看自己,忍不住自嘲地嘟囔道:“穿的那麽好看,本以為能有事出門,結果倒好,出都出不去。”
    說著,他無奈地拂了拂衣袖,那原本精心打理的衣裝,此刻在他眼裏仿佛也成了一種諷刺。
    【穿好看就要出去嗎?】
    “穿得這般精致,可是打算出去找葉懷歌?”
    玄知許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幽幽傳來,在這靜謐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時少卿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抬起眸子,視線與玄知許對上後,他連忙猛地站起身來,慌張地擺了擺手,急切地說道:“哥哥,不是的。”
    「服了,這家夥什麽時候來的?」
    時少卿心中暗暗叫苦,隻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人當場抓住。
    “不是?”
    玄知許微微挑眉,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
    他緩緩地坐在時少卿對麵,目光緊緊地鎖住對方,那探究的眼神仿佛要將時少卿的心思看穿。
    “那你為何穿得如此講究?”
    時少卿心中一緊,輕咳一聲,趕忙換上一副真誠的模樣說道:“穿那麽好看,是為了和哥哥一起過冬至。”
    【你真不怕他借機給你把你給辦了啊?】
    「不不不,他不是說不會強迫我嗎?」
    【那你可真行啊,就這麽赤裸裸地勾搭。】
    時少卿尷尬地把嘴唇抿了抿,索性緊閉雙唇,不再說話。
    玄知許見狀,看著時少卿那副欲蓋彌彰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
    那笑聲仿佛帶著魔力,讓剛才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了許多。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時少卿的肩膀,說道:“走吧。”
    去哪兒?
    時少卿沒有問出口,跟了上去。
    走過一個花園,又穿過一條長廊,映入眼簾的是河流潺潺。
    順著河流的方向望去,在不遠處的河畔,一座雅致的涼亭靜靜佇立。
    涼亭的建築風格古樸典雅,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盡顯精致之美。
    步入涼亭,隻見其中擺著一個圓形石桌,石桌的紋理細膩。石桌上放著一個方形托盤,托盤的材質精良,四周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托盤之中,擺放著不少東西,看起來十分誘人。
    玄知許在亭中尋了一處舒適的位置,緩緩坐下。
    隨後,他抬手,動作自然而又帶著一絲優雅,朝著時少卿示意,笑容溫和而親切:“坐。”
    「這是要幹什麽?」
    【包餃子。】
    「啊?」
    侍女腳步輕盈地走上前,動作嫻熟地將石桌上的東西一一擺放整齊。
    玄知許微微頷首,抬手示意時少卿可以開始了。
    時少卿似乎還有些拘謹:“那…我開始了?”
    “嗯。”
    時少卿依言站起身來,打算將寬大的袖子卷起,以便更好地進行接下來的動作。
    然而,那衣袖卻不怎麽聽話,明明已經卷起了一部分,卻又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依然不斷地往下滑,似乎在和他作對。
    玄知許看著手忙腳亂的人,長長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時少卿麵前。
    時少卿察覺到玄知許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得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烏沉氣味。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脊背微微挺直,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隻能慢慢地抬頭,目光中還帶著些許慌亂,輕聲喚道:“哥……哥哥。”
    玄知許走到時少卿身前,伸出手,手指靈活地將時少卿腰間的帶鉤取下,然後將一旁懸掛的宮絛取了下來。
    玄知許將宮絛細心地繞過時少卿的手臂,再巧妙地用帶鉤重新掛回,如此一來,袖子便被宮絛穩穩地紮起,再也掉不下來了。
    【沒有繩子用宮絛代替,這個叫做襻膊,你平時別這麽幹。】
    「為什麽?」
    【很無禮。】
    「嗯?」
    【這就是個登徒子,別跟他學,別把你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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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
    【總之就是在調戲你。】
    時少卿的臉頰悄然泛起一抹紅暈,那紅暈由淺至深,像是天邊悄然暈染開的彩霞。
    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隨後伸手拿起桌上的麵粉。
    此時,周遭的侍女們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極為識趣地悄然退了下去。
    環顧四周,此刻這涼亭之中,隻剩下不遠處站崗的侍衛。
    時少卿深吸一口氣,開始慢慢和起麵團來。
    那麵粉在他的指尖流轉,仿佛是一聽話的精靈,乖巧地配合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不一會兒,麵團在他的手中便逐漸變成了一個光滑的球體。
    隨後,他輕輕一扯,那麵團便如花瓣般被均勻地扯成了一小塊一小塊,每一塊的大小都相差無幾。
    玄知許則穩穩地坐在石凳上,他就那樣安靜地看著時少卿,目光中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審視與壓迫。
    他的眼神緊緊跟隨著時少卿的每一個動作,像是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絲毫沒有要搭把手的意思,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你還有這本事呢?】
    「嗯哼。」
    【改天也教教我唄?】
    「好啊。」
    時少卿熟練地將小麵團輕輕推開,那柔軟的麵團在他的手下逐漸延展、變薄,宛如一片溫潤的玉盤。
    接著,他用小勺子挖起一勺精心調製好的餡料,穩穩地放在麵皮的正中央,然後動作嫻熟地將麵皮對折,再沿著邊緣慢慢捏合。
    不多時,一個飽滿而精致的餃子便出現在眼前。
    時少卿滿心歡喜地舉起這個自己親手包好的餃子,笑意盈盈地拿到玄知許麵前,語氣中帶著幾分炫耀和得意:“你看。”
    玄知許微微頷首,伸出手接過餃子,動作輕柔地將它穩穩地放到盤子裏。
    “弟弟好厲害。”
    時少卿聽到這句誇讚,原本就洋溢著笑意的臉上更是增添了幾分傲嬌。
    他微微一仰頭,不自覺地輕哼了一聲:“那必須的。”
    看著他這副得意的樣子,玄知許食指在桌下微動,一道光飛到了時少卿身上。
    時少卿的腹部突然毫無預兆地猛抽了一下,那股疼痛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瞬間在他的腹部炸開,順著神經直直地蔓延至全身。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原本平穩的動作陡然失了控製,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許多。
    隻聽“劈裏啪啦”一陣雜亂聲響,桌上的東西全都毫無秩序地朝著他的方向被按翻在地。
    伴隨著這混亂的聲響,緊接著是一聲沉悶而巨大的“哐當”聲。
    桌子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帶得朝著時少卿的方向傾斜倒去。
    玄知許完全沒有料到這麽穩固的桌子竟然也能被按翻。
    千鈞一發之際,他的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迅速伸出手去,一把抓住時少卿的手臂,緊接著往後一拽。
    “轟”的一聲巨響,那石桌重重地砸到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時少卿的身體被他拽地不由自主地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就這輕輕一拉,讓他恰好躲開了那倒下的石桌,避免了可能受到的傷害。
    差點砸到腳了。
    「嚇死我了!」
    阿昭隻是笑了兩聲。
    侍衛見狀,趕忙快步跑過來,合力將那倒在地上的石桌小心翼翼地抬起,重新放回原處。
    “可曾受傷?”
    玄知許微微俯身,目光中含著關切地看向時少卿。
    時少卿輕輕搖了搖頭,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被玄知許緊緊抓著的那隻手臂上。
    片刻後,他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淡然:“沒有。”
    玄知許這才緩緩鬆開手,眉頭輕蹙,眼神中帶著疑惑:“剛剛是怎麽回事?”
    “沒事的。”
    時少卿緩緩垂下眸子,目光落在滿地的雜亂上,那原本擺放整齊的物件此刻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他的心中湧起一絲無奈,輕輕歎了口氣,仿佛要將這一絲煩悶都隨著這口氣吐出來。
    “沒事?”
    玄知許的眉頭微微蹙得更緊了一些,他諷刺的笑了一聲,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自嘲。
    “看來今日是吃不成弟弟親手做的餃子了。”
    時少卿依舊垂著眸子,目光中閃過一絲愧疚,他微微躬身,語氣中充滿了自責:“哥哥,此事怪我。若不是我一時疏忽,也不會弄出這般局麵。”
    【不怪你。】
    「嗯?」
    【反正不怪你。】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冬至,積分加10,當前積分:145】
    玄知許領著他一路往宮外走去。
    時少卿把桌子按翻了,一句話不敢說,默默跟著他。
    【等會出去你尋個由頭跟他走開。】
    「嗯?」
    【二公子這裏與玄知許走散,會出意外。】
    「知道了。」
    …
    玄知許領著時少卿出了宮,外麵的冬至氛圍愈發濃鬱。
    街道兩旁的店鋪早早掛起了紅燈籠,空氣中彌漫著烤紅薯和糖炒栗子的香甜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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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少卿被這熱鬧的景象吸引,不知不覺鬆開了一直跟在玄知許身後的腳步,好奇地在街邊小攤前駐足觀看。
    見他停留在蜜餞小攤前,玄知許略有些差異:“喜歡蜜餞?”
    “嗯。”
    兩人來到蜜餞小攤前,老板熱情地招呼著:“二位,要點什麽?”
    時少卿的目光在一排排擺滿蜜餞的架子上掃過,眼中閃爍著好奇與糾結。
    這裏的蜜餞種類繁多,每一種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看來看去,卻遲遲難以抉擇。
    玄知許見他這般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便走上前,對老板微微示意了一下,隨意地說道:“都來點吧。”
    …
    離開攤子,二人慢慢走到了橋上。。
    時少卿迫不及待地從袋子裏拿出一顆蜜餞放進口中,慢慢咀嚼著,臉上逐漸浮現出滿足的笑容,那笑意仿佛能驅散周圍的喧囂。
    【喜歡?】
    「酸酸甜甜的,我到時候留點,找機會給你嚐嚐。」
    玄知許轉頭便看到時少卿一副饜足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眉梢眼角都透著幾分笑意。
    時少卿回過神來,才發覺玄知許一直盯著自己。
    一瞬間,他的心跳不自覺地漏了一拍,像是被什麽擊中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他的臉微微泛紅,連忙慌亂地挪開視線,假裝不經意地看向橋下潺潺的流水,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
    【當前好感度:40】
    40?什麽時候漲的?我怎麽不知道?
    【他送你金子的時候。】
    時少卿臉不受控製地覺得燒的慌。
    貪財這種拿到明麵上說真的合適嗎?
    突然,身旁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兒如一陣風般跑過,毫無預兆地直直撞到了時少卿的身上。
    時少卿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扶住這個莽撞的小孩兒,可就在他的手快要觸及小孩衣角的時候,那小孩兒卻一溜煙跑得沒了蹤影。
    玄知許神色一緊,迅速伸手將時少卿拉到自己身前,一臉關切地問道:“有沒有受傷?”
    “沒有。”時少卿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平靜。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聲音在時少卿腦海中響起。
    【那邊按捺不住已經開始動手了。】
    “嗯?”時少卿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絲疑惑。
    【你衣服上有毒。】
    時少卿反應極快,下意識地抬手拍了拍剛剛被那小孩撞到的位置,仿佛是在驗證什麽,隨後眉頭微挑。
    就下這麽點毒?對我都不起效。
    「我怎麽知道這毒對我沒效的…」
    【因為你現在是丹修。】
    「我並沒有學到什麽。」
    【你已經會了時少卿會的了】
    「啊?我怎麽沒感覺?」
    玄知許靜靜地看著時少卿的一係列動作,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他心中暗自思忖,眼前的時少卿實在讓他有些陌生,這般神態舉止,仿佛帶著幾分嫌棄,就像是在嫌棄剛剛那個莽撞的孩子一般。
    時少卿緩緩轉頭,目光正好與玄知許的視線交匯。
    他微微挑眉,輕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哥哥莫不是覺得,我是嫌他身上髒?”
    玄知許伸出雙手,動作輕柔地替時少卿拍著衣袍:“弟弟可不能這麽揣測我。”
    “有人盯上我了,隻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時少卿看著為自己拍衣袍的人,慢慢出聲。
    “你並未與人結仇,為何會有人給你下毒?”
    “是,剛剛過去的那人,給我下毒了,沾在了衣袍上。”時少卿這才解釋道。
    時少卿湊到玄知許耳邊,輕輕道:“哥哥現在,也中毒了。”
    苦澀的藥香和茶香撲麵而來,玄知許不禁愣住了。
    很久都沒有聞到這麽濃鬱的又甘又澀的味道了,讓他止不住有些眷戀以前。
    在葉懷還沒出現之前。
    時少卿看著呆愣住的玄知許,伸出手戳了戳玄知許的胸膛:“哥哥?你怎麽了?”
    【你又在勾他?】
    「啊?」
    玄知許一臉複雜,搖了搖頭,抓住了時少卿的手。
    “哥哥手心有汗。”時少卿別過頭,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又湊到玄知許身邊。
    玄知許難得地臉紅了。
    “回宮。”
    時少卿知道玄知許在擔心什麽,勾起一笑:“哥哥是怕我著了他們的道?現在我們日日待在一起,他們沒有機會的。”
    說著還緊緊抓著玄知許的手,以示安慰。
    …
    在不遠處的陰影裏,一位身著華麗錦袍的男子靜靜佇立,周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
    底下的一切皆被他毫無遺漏地盡收眼底。
    “大人,已按照吩咐提醒過了。”
    華服男子微微頷首,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嗯,你暗中跟著他,切記,務必保證他的周全。”
    “遵命。”下屬恭敬地應道,身形一閃,很快消失在了周圍的環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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