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塗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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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西垂,餘暉如紗幔般輕柔地灑在天際,將整片天空染成了一片迷人的緋紅。
葉懷靜靜地坐在桌前,目光凝視著麵前攤開的信紙,臉色隨著讀信的深入逐漸沉了幾分,仿佛有一片陰霾悄然籠罩在他的心頭。
“阿懷,我想將最南邊的那間院子改成藥房。”
時少卿的聲音突然在這略顯靜謐的氛圍中響起:“今日我帶師闕過去收拾了一下……”
時少卿察覺到葉懷的臉色愈發陰沉時,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擔憂,聲音也越來越小。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葉懷麵前,目光中滿是關切:“阿懷,你怎麽了?”
葉懷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絲懷疑:“昨夜的信鴿,裏麵當真沒有東西嗎?”
“我……”時少卿的話陡然頓住,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阿懷……”
“南素,信裏說了什麽?”葉懷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卻在時少卿聽來帶著一種不容回避的威嚴。
“塗牧歌將至…”時少卿的頭微微垂了下去,避開葉懷那探尋的目光。
“為何不早些告知我?”葉懷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隱藏在深處的無奈。
時少卿垂下眸子,手指不自覺地攪在一起,像是在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我以為不是你的,何況誰會半夜傳信…”
直到他此刻心中的惶恐,葉懷歎了口氣,起身走到時少卿身旁,伸出手牽住了他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撫。
“這人很重要,這些日子估計要到了,屆時他還得在長老院休養。”
時少卿抬起眸子,目光與葉懷的視線交匯,卻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不是他多心。
他至今都沒有向葉懷解釋清楚,他到底叫葉懷還是葉懷歌。
這個事情,如同一個沉重的枷鎖,一直壓在他的心頭。
而如今,又突然出現一個名字帶歌字的塗牧歌,而且還要在長老院住些日子,這讓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安。
“好。”
時少卿微微一笑,仿佛想要驅散這略顯尷尬的氣氛。
葉懷將時少卿摟進懷裏,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最南邊的院子改為藥房,煉丹的味道會不會傳到南院?”
“南院有安排嗎?”時少卿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失落。
“嗯,牧歌身子不好,南院那邊剛好可以靜養無人打擾。”
葉懷輕嗯一聲,手按在時少卿頭上摩挲著,如同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叫師闕跟你一起,搬東西的時候小心些,別傷著。”
…
“少君,這些藥材如今又要搬去何處?”師闕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放進空間後,亦步亦趨地跟在時少卿身後。
一路上,他敏銳地察覺到,時少卿的興致顯得格外低落。
“北院。”
時少卿垂眸,淡淡地回應道,聲音仿佛也沾染了幾分沉悶。
“北院向東不就是侍衛們住的地方嘛,又離大門那麽近,這樣搬過去,會不會有些影響?”師闕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關切,忍不住輕聲問道。
時少卿的腳步在這詢問聲中一頓,像是被什麽觸動了一般。
片刻後,他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多了幾分篤定:“長老院那麽大,兩處之間相隔甚遠,沒什麽影響。”
師闕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應道:“嗯。”
隨後,他遲疑了一下,又輕聲問道:“少君可是心中煩悶,所以才想著把這些藥材搬去北院?”
時少卿沒有立刻回答,微微仰頭,望向遠方,仿佛在凝視著那看不見盡頭的天際,思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半晌,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你也搬到北院吧…”
話語間,似有一絲無形的牽引,連接著他與師闕之間的默契。
“嗯?”師闕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搬到北院去,離我也近些。”時少卿終於轉過頭,目光直視著師闕。
那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師闕對上他的視線,心髒猛地一沉,聲音都放輕了些:“好。”
夕陽的餘暉漸漸隱去,搬完東西後,四周一片寂靜,唯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打破這份寧靜。
時少卿走到堆放整齊的藥材盒子前,那一堆堆藥材在黯淡的光線中顯得有些朦朧。
他仰起頭,輕輕歎了口氣,那聲歎息仿佛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今日辛苦你了。”
“少君可是累了?這些屬下能收拾出來,少君先去歇息吧?”師闕小心翼翼地問道,目光在那些藥材上停留,心中思索著擺放的事宜。
“明日吧。”
時少卿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這夜幕的降臨也讓他隻想暫且放下手中的繁雜事務,留待明日再細細梳理。
說罷,時少卿緩緩邁出門去。
師闕連忙跟在其後,腳步輕緩,不想驚擾這片刻的靜謐。
兩人來到北院客房門前,微黃的燈光從門窗的縫隙中透出,給這略顯昏暗的環境增添了幾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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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少卿停下腳步,微微轉身,目光落在兩間客房的房門上,隨後說道:“北院有兩間客房,你住這間,另一間我住。”
師闕聽了,下意識地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的神情:“少君,這間房要大些,光線也更明亮些,您住這間吧。我住那間小的就行。”
時少卿微微垂下眸子,一抹淡淡的笑意從眼底閃過,語氣中帶著幾分開玩笑的意味:“日後這北院內的藥材和醫書,就靠你了,可別弄丟了。”
那語調,仿佛在試探,又似在交付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
夜晚,靜謐的房間裏,唯有淡淡的燭火在輕搖中閃爍著暖黃的光,仿佛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守護著一絲溫暖。
時少卿靜靜地躺在床上,卻怎麽也難以尋得一絲困意。
腦海中仿佛有一團亂麻,思緒纏繞,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翻身的動作幅度愈發大了些,不經意間發出的聲響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身旁的葉懷原本已陷入沉沉的夢鄉,卻被這動靜驚醒。
他緩緩睜開雙眼,聲音中帶著幾分沉睡後的倦意,輕聲問道:“怎麽了?”
時少卿微微側過身子,長長地歎了口氣,那歎氣聲中仿佛夾雜著許多難以言說的心事,沉甸甸地彌漫在這小小的空間裏:“有些睡不著。”
葉懷微微動了動,下意識地將時少卿往自己身邊摟了摟,動作輕柔得如同怕驚擾了一隻脆弱的蝴蝶。
他的聲音中滿是關切:“可是在思慮什麽?”
時少卿微微閉上雙眼,像是在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聲音悶悶的,仿佛被什麽壓抑著:“沒有。”
他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身子,仿佛不經意般地將那有些厚重的被子微微踢開了一些,輕聲說道:“隻是有些熱,便有些睡不好。”
葉懷敏銳地察覺到了他這略顯心虛的小動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輕笑。
他將被子的另一角掖在時少卿的肚子上,動作溫柔,仿佛這隻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肚子蓋著。”
“嗯。”
次日…
晨曦微露,時少卿正準備起身,卻突然發現身邊的葉懷不見了蹤影。他的心中猛地一緊,連忙快速地穿衣起床。
豈料,一站起身,一股強烈的眩暈感便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時少卿隻覺得眼前一黑,腳下發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撲通”一聲跌坐回了床上。
那股眩暈感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正巧這時,師闕輕手輕腳地推門走了進來,手中穩穩地提著一個食盒,嘴裏還說著:“少君,葉大人用過早膳後去了南院,正廳如今沒人,屬下自作主張將早膳為您帶過來了。”
時少卿強打起精神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到了桌邊,輕聲問道:“他去了南院?”
師闕連忙點頭應下。
時少卿此刻也顧不上披散的發絲,便去接水漱了口。
而後,隨手將衣袍披在身上,匆匆地打開食盒,簡單拿起一塊餅,便轉身向著北院趕去。
師闕見時少卿腳步匆匆,心中有些擔憂,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少君,您的臉怎的那麽紅?”師闕忍不住輕聲問道。
時少卿這才稍稍停下腳步,緩了口氣,故作輕鬆地說道:“唔,這幾日總覺得胸悶,沒什麽大事。咱們再去將東西收拾出來吧。”
說罷,他又隨手拿起嘴裏的餅,咽下一口,便繼續朝著北院走去:“北院挺大的,還有些房間裏頭,咱們可以慢慢再改。”
師闕微微抬頭,看著時少卿那略顯蒼白的麵容,心中雖仍有疑慮,但還是輕笑一聲,表示應下。
到了北院,時少卿將發絲簡單地用木簪別起,然後便開始整理起那些藥材盒子,一個一個地往架上擺放。
擺了一會兒,他又轉頭對師闕說道:“阿闕,那邊的書我都分好了的,你將它們擺上去。”
師闕連忙點頭,應道:“好嘞。”
…
做好一切,時少卿卻覺得頭更暈了。
“少君,可是身子不適?”見他臉上掛著薄紅,師闕的聲音裏不自覺有了幾分擔憂。
時少卿點了點頭:“還行,隻是頭有些暈。”
時少卿從空間掏出一把毛筆和紙,擺到了桌上。
將筆一個個掛好,鎮尺、硯台、筆擱這類紛紛擺好之後,這才一臉笑意地看著整間屋子。
“阿闕你看,是不是好看地多?”
師闕走到時少卿身邊:“還差了些。”
時少卿讓出位子:“差了什麽?”
隻見師闕拿下毛筆,攤開紙,列了好些項。
“這裏可以擺屏風,這裏可以放一些畫卷,還有這裏,能靠牆放一個架子,上麵可以擺些煉好的丹藥。”
時少卿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少君當真沒有何處不適嗎?”
時少卿見他實在擔憂,便順勢坐在了榻上:“那…請我們師闕大夫好好為我瞧瞧?”
師闕也坐在了榻上,伸出手仔仔細細把起了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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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眉頭微微蹙起,時少卿也心慌了些:“就這幾日有些許胸悶,總覺得熱得很,別的便沒什麽了。”
“可有口苦?”
“是有些,冬日裏口幹口苦難道不正常?”
師闕搖了搖頭,收回了手:“少君這是少陽症,屬下這便差人去抓藥。”
時少卿也搭上脈,許久才長長歎了口氣:“虧我還是大夫,連這都沒發覺。”
【你又沒給自己搭脈,別自貶。】
「嗯。」
…
午後,葉懷早早地便等在長老院門口,目光不時地向遠處眺望,似乎在翹首以盼著什麽。
不多時,時少卿也緩緩走到門口。
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帶著些許疑惑,看向一臉平靜的葉懷,輕聲問道:“阿懷,這是……”
話還未說完,遠處隱隱傳來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仿佛是在打破這平靜的氛圍。
馬車的行進速度很慢,仿佛帶著一份鄭重與遲緩。
時少卿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逐漸靠近的馬車,等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葉懷早已快步走出門去。
不一會兒,從馬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他和葉懷站在馬車旁,輕聲交談著,那專注的神情仿佛車上坐著一個極為重要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中年男人才轉身從馬車上緩緩地扶下來一個白袍男子。
那白袍男子看上去和時少卿年歲一般大,麵龐消瘦,臉色卻白得可怕,像是被一層薄霜覆蓋,透著一種病態的憔悴。
時少卿不經意間與師闕的目光交匯,兩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
他們默契地對視一眼,一同將目光投向外麵,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男子被葉懷小心翼翼地扶著,與中年男人又互相叮囑了幾句後,這才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
那男子和葉懷一起走到他們跟前,隻見那男子目光微微一頓,隨後聲音溫和地開口道:“葉郎,不介紹介紹嗎……”
時少卿微微彎腰,行了個禮,謙遜開口:“在下時少卿,公子若不嫌棄,叫我南素就好。”
塗牧歌輕輕地點點頭,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麽,可卻未曾開口。
這時,一旁一直未說話的葉懷卻突然開口道:“南素,這位便是塗牧歌。”
時少卿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想要上前去扶塗牧歌一把。
可當他的手即將挨到塗牧歌衣袖的那一瞬間,卻聽到塗牧歌忽然輕笑出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無奈與自嘲:“南素公子,我身子羸弱,莫將這病氣染給了你。”
時少卿嘴唇微微張了張,似有話要說,最終卻隻是輕輕點點頭,輕聲說道:“不會的。”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塗牧歌身上,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確實如此,塗牧歌的身體狀況著實糟糕得很,僅僅是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便能看出來。
這時,葉懷開口:“牧歌,別在外麵受了涼。”
…
師闕靜靜地站在桌子旁,目光落在那在屋內來回踱步的身影上。
隻見時少卿如同陷入了一場無解的謎題之中,在這不大的屋內漫無目的地繞著圈走。
那腳步有些淩亂,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幾分迷茫和不安,仿佛他心中有千頭萬緒,卻又無從梳理。
當繞到第三圈時,師闕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少君,已經是第三圈了,這藥再不喝怕是要涼了。”
“你說,塗牧歌和阿懷之間有什麽關係?”
時少卿像是沒有聽到師闕的話一般,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拋出這個問題,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探究。
師闕無奈地歎了口氣:“少君,該喝藥了。”
他知道,此時的時少卿顯然是心不在焉,對於這藥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耐心。
“你有沒有感覺到,阿懷對塗牧歌很在意?”
時少卿依舊沒有停下腳步,那繞圈的腳步聲在這靜謐的房間裏回響,仿佛是他心中那無法言說的困擾在無聲地蔓延。
“少君,該喝藥了。”
師闕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多了幾分急切,他擔心少君這樣胡思亂想下去,會把自己折磨得疲憊不堪。
“我總覺得……”時少卿微微皺起眉頭,似是想要說出心中的疑慮,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少君,該喝藥了…”師闕第三次重複這句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人家叫你喝藥。】雲昭聽不下去了。
雲昭的聲音在腦子裏炸開,時少卿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他快步走到桌子前,一把端起那還冒著熱氣的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那一瞬間,他的麵色變得難看起來,緊皺的眉頭仿佛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那苦澀的藥汁劃過喉嚨,隻留下一陣難以忍受的苦澀在口中蔓延開來。
“好苦。好苦。”
時少卿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
師闕看到他這副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那笑聲在這略顯沉悶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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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輕聲叮囑道:“少君切記,不可飲酒,不可食辛辣,不可憂思過重,不可…”
聲音突然一轉。
“少君,塗公子來了。”
時少卿抬起頭,目光不經意間投向門口。
隻見塗牧歌在一名小廝的攙扶下,緩緩朝這邊走來。
那蹣跚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無盡的疲憊,讓人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擔憂。
時少卿的眼神有些遊離,目光在四周打量著,像是在尋找什麽答案。
片刻後,他仍有些不確定地轉向師闕,輕聲問道:“他是來找我的?”
師闕麵帶微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時少卿深吸了一口氣,朝塗牧歌走去:“塗公子。”
走到門口時,塗牧歌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那咳嗽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他每一下咳嗽都像是身體裏的一種掙紮,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塗牧歌微微喘息著,輕聲說道:“沒想到南素公子…竟還懂醫術…”
時少卿聽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意:“隔壁是藥房,味道是濃了些……”
師闕靜靜地站在時少卿身旁,在時少卿的示意下,他默默地走上前,動作嫻熟地為塗牧歌倒了一杯溫水,然後輕輕放在桌子上。
塗牧歌的目光被那杯溫水吸引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那笑意仿佛驅散了他身上一些疲憊,讓他看起來精神了些許。
他微微伸手,握住那杯溫水,感受著杯壁上傳來的一絲溫暖,這才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時少卿。
“南素公子,這是在下自己釀的桃花酒…公子嚐嚐?”
說完,小廝將桃花酒倒在杯中,遞給時少卿。
時少卿看著麵前的酒杯,調笑般開口:“多謝塗公子好意,不過現下我也還病著,今日怕是沒有這個口福了。”
塗牧歌垂下眸子,唇邊掛著笑:“好…那便等南素身子好了再…”
葉懷從屋外走進來,看了眼塗牧歌,從小廝手上拿過酒杯:“既是牧歌親手釀的,便莫要辜負人家好意了。”
時少卿看著遞到麵前的酒杯,怔愣了。
“葉郎不必,南素身子不適…”
塗牧歌臉上顯出幾分焦急。
時少卿伸出手,正欲去拿杯子,卻見師闕開口:“少君,到購置屏風的時辰了。”
葉懷將酒杯往前遞了遞:“快些喝了好去忙。”
時少卿將酒杯接過,在塗牧歌焦急的視線中,一飲而盡。
“味道很不錯,相信公子身子定有好的那一日,屆時我再與公子暢飲。”
時少卿頓了頓,轉過頭看著師闕:“不過現下我還有些事情,先行一步。”
放下杯子後,站起身朝塗牧歌和葉懷行了一禮,這才連忙出去。
剛出去,師闕就長長歎了口氣:“少君為何不好好解釋一下…”
“塗牧歌已經結束了。”
胸口突然隱痛起來,有些喘不上氣,時少卿歎了口氣:“屏風不是早就擺了嗎?”
“那…是屬下說的措辭…”
“謝謝。”
察覺到時少卿臉色白了些,師闕這才開口道:“少君…”
“阿懷很在意他。”
時少卿抬起步子出了長老院。
【當前好感度: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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