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爭吵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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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許推開門,一陣清幽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瞬間便瞧見時少卿靜靜地坐在床邊,眼神空洞,滿是迷茫,仿佛靈魂還遊離在這塵世之外,一副愣愣出神的樣子。
“頭還疼嗎?”
玄知許的聲音溫和,帶著幾分關切,他邁著腳步走進屋內,目光始終停留在時少卿身上。
“昨日你喝了不少酒,醉的不輕,現下可要喝碗甜湯緩緩?”
時少卿抬起眸子,那雙眼眶紅紅的,透著幾分楚楚可憐與隱隱的哀傷。
他朝著玄知許勾唇笑了笑,那笑容卻顯得有些牽強,像是努力在偽裝著堅強。
正想站起身來走到桌邊,然而雙腿卻像是不聽使喚一般,又軟了下來,差點摔倒在地。
玄知許見狀,心中一緊,連忙快步上前,穩穩地攙扶住他。
他的手臂沉穩有力,將時少卿扶到桌邊坐好。
玄知許端起放在一旁的甜湯碗,拿起勺子輕輕舀起一勺湯,湊近時少卿的嘴邊。
時少卿愣了一下,隨後伸出手,將那碗甜湯接了過來。
這個舉動看似平常,卻似乎在兩人之間悄然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有意無意地將彼此的距離拉開了一些。
“阿懷他…沒來宮宴,可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
隻是這聲音太過沙啞幹澀,僅僅是聽到,便忍不住讓人想要憐惜。
可一想到這聲音是因為昨夜的放肆,卻又平白讓人生出些罪惡感來。
“嗯,昨日塗牧歌突然病發,情況危急,他守著塗牧歌,來不到。”
玄知許默默將食盒中的吃食一一端了出來,隨後拿起一個碗,細心地為時少卿夾了一些菜,試圖用這些動作來緩解此刻略顯沉重的氛圍。
“明日…我便回長老院吧。”
時少卿突然打破了這份短暫的沉默,聲音平淡,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然。
玄知許夾菜的手在半空中一頓,仿佛時間也在這一刻停滯了。
他抬起眸子,目光緊緊盯著時少卿,強壓下心中的疼意:“那麽著急嗎?”
時少卿卻未曾看他一眼,隻是低頭默默吃著碗裏的菜,仿佛在逃避著什麽,又像是在努力整理著自己那混亂不堪的心緒。
過了好一會兒:“有些事情總得解決掉,拖得越久,麻煩便越多。”
“可你前幾日才答應我會在宮中多留些時日…”
“你便當作我沒說過。”
時少卿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像是一盆冰冷的水,無情地澆滅了玄知許心中那一絲尚存的希望。
玄知許隻覺得心都涼了一大截,那股失望與失落如同潮水般將他緊緊包圍。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來挽回,卻又覺得此時的千言萬語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說出來的話,我怎麽能當做沒說過?”
玄知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持,可回應他的,卻是時少卿那長久的沉默。
一時間,整個房間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冰霜所籠罩,靜謐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是在怨我嗎?”
時少卿喝湯的手一頓,唇角勉強勾了勾,仍舊低垂著頭:“沒有。”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為什麽不敢看?
時少卿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隻是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況真的看著讓人厭煩。
“沒有。我隻是…”
隻是什麽?自己也不知道。
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他,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葉懷,隻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或許就是這樣。
“昨日之事,我便當沒發生過。你也不要對旁人提起。”
玄知許目光沉沉地看著時少卿,似乎有些怒意,許久卻是怒極反笑:“所以我就那麽拿不出手是嗎?”
他當然不會到處說,可…時少卿的反應讓他心寒。
自己始終捂不熱他的心。
“這是兩碼事。”
“三域裏男子與男子成婚的也不在少數,那你在憂心什麽?還是說你隻是害怕葉懷歌知道?”
時少卿許久沒有回話,近乎默認。
他就是害怕葉懷知道。
“你與我做那檔子事,可嘴裏卻叫著葉懷歌的名字,這我也忍了,但是,時少卿,你不要真以為我沒有脾氣。”
現在這種情況讓時少卿覺得頭疼得很。
玄知許剛鬆口自己可以去找葉懷,自己什麽都還沒做,便與玄知許有了肌膚之親。
這算是出軌嗎?
時少卿的目光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掙紮,在這略顯壓抑的氛圍中,他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玄知許,這藥…是你下的嗎?”
“你說什麽?”
玄知許臉上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仿佛時少卿剛剛說出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荒謬的猜測。
“沒什麽。”
時少卿低下頭,不敢再去看玄知許的眼睛,也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
可那一絲懷疑在剛剛出口的瞬間,就如同利箭般紮進了玄知許的心裏。
“下藥?我在你心裏是這種人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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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受傷。
他的聲音微微提高,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仿佛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正有一股怒火在內心深處熊熊燃燒。
時少卿垂下眸子,不敢與玄知許對視,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這無形的壓力。
他緊抿著嘴唇,始終保持著沉默,仿佛在這個問題麵前,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話語,所有的辯解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時少卿,我才發覺,我錯了,錯的離譜。”
玄知許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自嘲與嘲諷,仿佛在嘲笑著自己曾經的盲目與愚蠢。
“往日是本君對你太好了,以至於你蹬鼻子上臉。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時少卿抬起眸子,目光中透著一絲倔強與不甘,直直地看著玄知許那滿是怒容的臉:“我是什麽東西?你不清楚嗎?”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利刃般直直地刺向玄知許,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
玄知許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伸出手,一把掐住時少卿的脖頸,那力度仿佛要將他生生地勒死。
時少卿隻感到一陣窒息,麵色也憋的泛紅。
“本君前些時日說過,會讓你回到他身邊,是你非要這麽作賤本君的。”
玄知許的聲音冰冷又充滿了恨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透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隻聽得“哐當”一聲巨響,時少卿手中的碗突然因為他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而掉落在地上。
瞬間,碗破碎成了無數片,濺起一片狼藉。
不少的甜湯隨之飛濺而出,其中一些濺到了時少卿的腳上,刮破了皮膚,鮮血緩緩滲出,與甜湯混合在一起,顯得格外刺眼。
力道逐漸收緊,時少卿眉頭微蹙,可目光卻是不甘示弱:“這藥下在我身上,既可以讓我自責遠離阿懷,你又可以名正言順的讓我留在你身邊,如何看都是全了你的想法,你說這與你無關?”
耳鳴和缺氧實在不好受,時少卿被掐地眼眶泛紅,緊緊咬著牙也不肯示弱。
“怎麽?難道你就不想要?昨夜可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
“玄知許,你讓我…覺得…惡心。”
明知是藥效影響,他竟還能說出這句話。
擺明了是想惡心自己。
玄知許嗤笑一聲,鬆了力,將他推倒在地:“時少卿,這毒不是本君下的,反倒是你,昨夜承歡,浪得很啊。”
整個人跌到碎片上,手掌的血頓時溢出,浸在甜湯裏,瞬間便血淋淋一片,看著好生駭人。
浪?
時少卿隻覺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被凍結,最終化為一股無法遏製的厭惡與憤怒。
他渾身上下瞬間涼了個徹底,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意讓他幾乎無法動彈。
然而,在這短暫的僵滯之後,他爬起身子,毫不猶豫地揚起手掌,帶著滿腔的怒火與鄙夷,狠狠一掌甩到了玄知許的臉上。
“啪!”
這一聲響亮又清脆,仿佛是時少卿內心深處憤怒的呐喊。
血色的掌印頓時鮮明地出現在玄知許的臉上,那刺目的紅色在空氣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此刻兩人之間那不可調和的矛盾。
胸口處傳來的悶痛愈發強烈,猶如一把尖銳的刀刃在心肺間肆意攪動,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玄知許被打得偏過了頭,眸子裏此時滿是涼薄與不屑,仿佛眼前的這一切都不足以引起他的絲毫波瀾。
他就那樣沉默地看著時少卿,許久之後,突然笑了一聲。
那笑聲在這略顯壓抑的空間裏回蕩,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起初,那笑聲還略顯輕微,仿佛隻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然而,轉瞬之間,這笑容便變得越來越惡劣,仿佛在他眼中,一切都已被他掌控,一切都變得荒謬又無趣。
“時少卿,若你不提此事,本君確實會大度地將此事揭過。”玄知許緩緩開口,聲音裏仿佛帶著無盡的厭煩。
“依然會履行之前的承諾,許你去長老院,待你期滿歸來,一切都如同從前,我們依舊可以保持表麵的風平浪靜。”
說到此處,玄知許頓了頓,目光緊緊盯著時少卿,仿佛要看穿他內心深處的每一個想法。
“可你偏生這般不知趣。”
玄知許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刺骨的寒意。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再離開了。”
玄知許伸出手,輕輕擦拭著臉上的血跡,那動作從容,仿佛剛才的爭吵並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擦完血跡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決然地邁著步伐離開,那背影透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決絕。
“玄知許!”
時少卿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不甘,他試圖喚住玄知許,仿佛還有未完成的話要說,還有未解開的糾葛要理清。
然而,玄知許沒有絲毫的停留,隻留下時少卿獨自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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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下的毒。
那會是誰?
【葉岐安的酒。】
「阿昭?你回來了。」
阿昭聲音似乎悶悶的【嗯,葉岐安的酒裏有藥,你昨日不甚喝到了,隻是巧合。】
“巧合…”
時少卿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了榻上。
隻是巧合。
【嗯,玄知許知道有毒,但沒想到你會喝到,我先前給你說了,隻是那時你醉得很,還險些將我說出去。】
時少卿垂著眸子,許久說不出話。
雲昭變出實體,眉眼溫和,隻是出現便讓時少卿的心都安穩了下來。
“你知道他為何這般生氣嗎?”
時少卿緩緩眯起雙眼,仿佛想要透過眼前之人所說的話來探尋到隱藏在背後的真相。
他深深地看著雲昭,眼神中滿是疑惑:“我懷疑…他給我下了藥。”
雲昭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那神色轉瞬即逝,卻又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無奈。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口中喚出一聲:“傻子。”
說罷,他伸出手,那隻修長的手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停留在時少卿的頭頂。
他的手指輕揉著時少卿的發絲,每一根手指的溫度,好像都在試圖讓他從那迷茫困惑的情緒中平靜下來。
“主要原因是,你讓他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雲昭微微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直視著時少卿,聲音溫和。
時少卿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倔強。
“難道就該讓他像個無賴一般,到處宣揚這種事情?”
雲昭微微歎了口氣,目光中滿是無奈與心疼。
“他氣的是,即便你們曾經有過那般荒唐的一夜,你卻始終不願意給他一個名分。”雲昭的聲音微微加重,目光中透著幾分鄭重。
時少卿下意識地將視線挪到自己那滿是血汙的手上,目光中透著深深的自嘲與落寞。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我無權無勢,又能給他什麽名分呢?”
“是心裏的名分。”
他輕輕牽起時少卿的手,動作溫柔,仿佛在傳遞著一種無聲的力量,試圖驅散時少卿內心深處的陰霾。
“他不說出去,和你不讓他說出去,這其中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雲昭的目光緊緊鎖住時少卿,希望能夠讓他明白其中的含義。
說著,雲昭拿出藥粉,輕輕灑在時少卿受傷的手上。
那藥粉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落,仿佛帶著一絲神秘的治愈力量。
“因為他發現,在你心裏,葉懷的想法始終比他的想法更加重要。所以他才會如此生氣。”
時少卿沉默了許久,目光中透著一絲迷茫。
如今的局麵,是他意料之外的,卻又似乎是早就注定無法逃避的。
“嘶。”
藥粉落在傷口上,頓時讓他疼的齜牙。
“行了,順其自然吧,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雲昭收回手,坐在了他身側的凳子上,手拍在膝蓋上。
“我得離開,我與葉懷的事,得有個了結。”
“你可有怨過?”
時少卿一時怔愣:“什麽?”
“你可有怨過玄知許?比如…因為他,以至於你再麵對葉懷難免羞愧。”雲昭的聲音始終溫和。
“可這件事不是我能控製的,如你所說,僅僅隻是…巧合。但我…阿昭,我不知道,我覺得不該瞞他,可我實在害怕。”
“你怕你告訴他之後,他會介懷此事?”
“嗯。”
雲昭站起身,伸手輕輕敲時少卿的額頭,旋即將手負在身後:“那就先瞞著。”
“不告訴他嗎?”
“急什麽?何況以他現在手上的消息來看,即便你說了他也不一定會信。”
…
次日。
時少卿靜靜地躺在榻上,身上蓋著一件披風,嘴裏正喃喃地與雲昭說著話。
“在我們那兒,哪用得著這麽多人來點燭火啊。”時少卿的聲音慵懶又帶著些無趣。
【那怎麽弄?】雲昭的聲音很快傳了回來。
“在門口順手的地方,會放一個機關,隻要輕輕一按這個機關,滿屋子便瞬間亮堂起來,再按一下,就又熄滅了,很方便。”
時少卿說著,似乎覺得有些無聊了,他把披風往上拉了拉,嚴嚴實實地蓋住了自己的臉,悶聲道:“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感覺在這屋裏待久了,身上都快長蘑菇了。”
【再等等吧,莫要著急。】
“葉懷在外麵會去找我嗎?還有師闕,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時少卿微微動了動,語氣裏帶著幾分擔憂。
【師闕受了重傷,一直昏迷不醒。葉懷……他這兩日被諸多事務纏身,抽不出空來。】
“他總是為了塗牧歌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說實在的,我覺得塗牧歌人還不錯,我還挺想和他做朋友的。隻是葉懷老是處處偏袒他,這真的讓我心裏挺不痛快的。”時少卿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無奈。
【塗牧歌命不久矣,葉懷自然是更向著他。而且,依我看,葉懷也不過如此。】雲昭的聲音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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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少卿把腦袋往披風裏縮了縮,聲音悶悶的:“我……我很喜歡葉懷。可要具體說個原因,我又說不上來。當初他告訴我他心悅我的時候,我一開始挺驚喜的,可隨之而來的是惶恐,難過。”
“我總覺得自己這份感情是偷來的。可我就是克製不住自己的內心。所以昨天清醒過來,想到這些,心裏就覺得挺羞愧的,我甚至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都配不上他的喜歡。”
時少卿說著,長長地歎了口氣,語氣裏滿是失落:“如果是葉懷,就好了。就算最後結局可能不盡如人意,隻要我喜歡,就好。”
【祝你好運。】
雲昭的話剛落音,門突然被侍衛“砰”的一聲推開,打斷了時少卿的思緒。時少卿下意識地將頭從披風底下探了出來,映入眼簾的是麵色鐵青的玄知許。
他……該不會是聽到了吧?
【這裏本身是時少卿與玄知許吵了一架,時少卿說出了你剛剛那句話。】
「可我剛剛已經說了。」
【嗯,所以結果都一…嘟】
電流聲傳來,雲昭失聯了。
玄知許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地邁步走進屋內,一把用力抓住時少卿的手臂,如同拖拽重物一般,又扯又拉地將他從榻上拽了下來。
時少卿一個踉蹌,驚慌之中下意識地伸手去扶榻邊的桌子,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可剛一腳踩到地上,昨日受傷的腳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仿佛被利刃狠狠刺了一下。
昨日的傷口還沒好全。
由於被扯得一個趔趄,時少卿此刻顧不上腳腕的疼痛,隻能強忍著,連忙快步跟在玄知許身後。
他們走了很久,一路穿過一個又一個宮殿。
時少卿光著腳走路,腳下的地麵硬邦邦的,硌得他生疼,每走一步都覺得苦不堪言。
“你做什麽?!”時少卿終於忍不住開口質問,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滿和憤怒。
玄知許卻依舊沉默不語,隻是麵色愈發難看,他的步伐也不停,徑直將時少卿推進了一處更加奢華的宮殿內。
時少卿被推進殿內,還來不及多想,隻粗略地掃了一眼四周。
很熟悉的地方。
這裏照明所用的全是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周圍不少珠簾和白色的薄紗帷幔垂落下來,給整個宮殿增添了一絲朦朧神秘的色彩。
這裏是……玄知許的寢殿?
還沒等時少卿完全反應過來,玄知許便將他按倒在榻上,欺身而上,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
“唔…!”
時少卿又驚又怒,下意識地想要挪開腦袋,可玄知許卻緊緊地掐住他的下巴,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時少卿慌亂之中伸出手猛力去推玄知許,然而雙手在他強有力的壓製下,始終無法撼動分毫。
下巴被掐得越來越疼,時少卿疼得眼眶泛紅,他忍無可忍,揚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玄知許的臉上。
玄知許這才停了下來。
“你瘋了嗎?!”
時少卿氣息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此刻再看玄知許,哪還有什麽好臉色。
玄知許被這一巴掌打得臉上火辣辣的,他緩緩撐起身子,嘴角竟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時少卿這才察覺到此刻兩人姿勢的糟糕程度,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羞惱。
玄知許並未回答他的質問,隻是自顧自地伸手將腰封輕輕取下。
看著他這一連串動作,時少卿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連忙拚命掙紮著想要起身逃離。
“我不想這麽對你的,可是…我真的很失望。”玄知許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他抽出腰間纏繞的繩子,一把抓住時少卿的兩隻手,順手將腰封隨意地丟在一旁,旋即又毫不猶豫地死死用繩子把時少卿的手緊緊纏了起來。
“嘶!!!痛……痛痛痛!”
時少卿拚命地踢著腳,想要反抗,可玄知許卻始終跨在他身上,讓他絲毫無法動彈。
繩子被纏得越來越緊,勒住的位置被繩子纏出白色的痕跡。
時少卿疼得厲害,雙手不停地左右扭動著,試圖將手抽出來,可折騰了半天,除了把手腕磨得通紅,根本無法掙脫這束縛。
“玄知許!你發什麽瘋!”時少卿麵色慘白,眼睛裏滿是驚恐。
玄知許卻依舊沉默不語,他拿起一顆藥,毫不猶豫地塞進時少卿的嘴裏。
“咳……”時少卿一點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險些被嗆到。
他本能地想要將玄知許塞進嘴裏的藥吐出來,卻見玄知許不知何時含了口酒,又是俯身壓了下來。
“唔…咳…咳…”因為二人的親吻,酒水將藥丸迅速浸化,時少卿根本無法避免地嗆住。
玄知許及時分開二人,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唇邊殘留的水漬。
時少卿咳得滿臉漲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滿是氣急敗壞:“你瘋了!哪有人吃藥伴著酒喝……”
話音戛然而止。
藥丸在舌根處慢慢化開,一股熟悉的苦味迅速擴散開來,時少卿此刻已經足以確認這是什麽藥了。
那是…很常見的一種…
迷,情,藥。
玄知許自己也因為剛剛激烈的動作,不自覺地咽下了些許。他看著時少卿,眼神裏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時少卿,前日你醉著,不承認自己有多浪蕩,今日…可就不會了。”玄知許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壓抑的欲望。
……
一夜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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