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牢獄之災 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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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少卿這一昏迷,竟足足過去了整整兩日。
    再醒來時,刺骨的寒冷從腳底竄上脊背,將他從昏沉中徹底喚醒。
    玄知許得到消息,滿臉煩躁地走進牢房,隻見時少卿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呆滯,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
    玄知許嗤笑一聲,那笑容裏滿是嘲諷與不屑:“醒了?”
    時少卿垂下雙眸,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依舊無法做出更多的反應。
    他呆呆地跪坐在那裏,分明周圍隻有冰冷的石壁和無盡的黑暗,可他身姿卻是端正得有些詭異,仿佛麵前還擺著精致的茶台。
    玄知許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忍不住嘲諷一笑:“來人,備茶。”
    獄卒們聞言,連忙端來茶盞,畢恭畢敬地舉至玄知許麵前,大氣都不敢出。
    玄知許漫不經心地端起一杯茶,動作優雅地碾碎一顆藥丸,放入茶水中。
    那丹藥入水的瞬間,泛起一絲奇異的光芒,隨後緩緩融入茶水之中。
    他端起茶杯,走到時少卿麵前,居高臨下地遞過去:“喝。”
    時少卿的眼眶泛紅,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他整個人呆滯得如同失了魂。
    玄知許長長歎了口氣:“你怎麽就是不懂事呢?”
    “讓你離開葉懷歌罷了,怎麽就是不聽?”
    時少卿聞言,隻是伸出沾滿血汙的手,動作遲緩地端過茶杯。
    他咽了口唾沫,喉嚨裏火辣辣的疼,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那口水咽下去,仿佛是一把利刃,割在他的喉嚨上,但他還是強忍著,輕抿一口茶,試圖潤一潤那早已幹涸的嗓子。
    “你便不看看這茶裏有什麽了嗎?”
    他作為一個丹修,怎會察覺不出這茶中的藥是什麽?
    時少卿抬起眸子:“重要…嗎?”
    瞧見時少卿這副裝可憐的模樣,一股暴虐之感便從玄知許心底猛地騰起。
    他雙眼一眯,眼神中透著毫不掩飾的狠厲,冷冷說道:“不重要,你若不喝,本君也會將這茶灌進你嘴裏。”
    時少卿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絕望與自嘲,輕聲呢喃道:“折磨我,讓你這般興致高漲。我…為什麽不配合你?”
    說著,他竟低低地苦笑了一聲。
    好惡心的人。
    玄知許遞來的東西,向來都 “不懷好意”,必定是加了料的。
    玄知許見狀,眉頭皺起,滿臉厭惡道:“你還要不要臉?”
    時少卿苦笑著回應:“臉和命…我自然要命。”
    玄知許煩心他的倔強,許久輕笑出聲:“好啊,要命是吧?”
    話音未落,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時少卿的衣領,用力將時少卿從地上拽起。
    時少卿踉蹌幾步,根本無力反抗,隻能任由玄知許拖著。
    玄知許拖著他,徑直走進了最裏麵的一間屋子。
    剛一踏入屋內,時少卿便渾身一顫。
    隻見屋內密密麻麻地裝著不少銅鏡,每一麵鏡子都清晰無比地映照出他如今狼狽不堪的模樣。
    頭發淩亂地貼在額前,臉色蒼白如紙,身上滿是傷痕,衣衫上也滿是不堪,沾滿幹涸的血跡。
    玄知許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說道:“這個,把臉給你留著了吧?”
    時少卿抬了抬眼,望向鏡中的自己,又看了看玄知許,輕聲說道:“留著了。”
    玄知許見時少卿依舊嘴硬,心中更加惱怒。
    不過,他很快便強壓下這股怒火,輕笑一聲,轉身抬來一把椅子,大剌剌地坐在門口,看似是在看守,又似在靜靜享受這場折磨。
    時少卿乖乖巧巧地跪坐在地上,似乎藥效還未發作。
    胸口突然漲起一陣堵塞感,時少卿眉頭微微蹙起,眼裏浮起水霧,半晌喘不上氣。
    時少卿唇張了張,沒有開口。
    自己將他打傷,如此這般…也能理解。
    隻是…時少卿好苦。
    被人支配,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人在意。
    就如同阿昭所說。
    不用他提醒該做什麽,因為時少卿從未給自己做過主。
    由不得他反抗,他反抗不起,也沒人在意他。
    抬起眸子,看著堵在門口端坐著的男人,終是垂下了眸子。
    “弟弟,你若答應離開葉懷,我會放了你。”
    時少卿沒有回答,慢慢閉上了眸子。
    反抗。
    玄知許隻覺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堵住,悶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緩步走到時少卿麵前,眼中怒火翻騰,猛地抬腳,狠狠一腳踢在時少卿的胸口。
    “這藥怎麽還沒發作?”玄知許厲聲質問,聲音裏滿是不耐與暴虐。
    僅存的那最後一絲理智,也在這一腳之下,被徹底踏碎。
    玄知許一把從獄卒手中奪過茶杯,手指如鉗子一般,死死掐住時少卿的下巴,不顧時少卿的掙紮,強行將茶杯裏的液體往他嘴裏灌。
    “唔…咳…”時少卿拚命掙紮,混亂之中,竟一下子掀翻了玄知許手中的茶杯。
    玄知許見狀,眉頭一皺,眼中怒色更盛。他毫不猶豫地端起茶壺,不管不顧地繼續往時少卿嘴裏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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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時少卿劇烈地咳嗽著,淚水從眼角滑落,模樣狼狽至極。
    “啪!”玄知許終於忍無可忍,將茶壺狠狠摔在地上。
    茶壺瞬間四分五裂,碎片濺落一地。
    隨後,玄知許像是厭惡至極一般,單手將時少卿像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刹那間,一股渾身的燥熱如洶湧的潮水般,朝著時少卿席卷而來。
    他痛苦地扭動著身體,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掙紮。
    玄知許往後退了幾步,慢悠悠地走到一旁坐下,再次堵住門口,仿佛要將時少卿困在這絕望的深淵。
    “來人,叫些死囚過來。”玄知許的聲音冰冷而殘酷,在這寂靜的牢房裏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時少卿眼眶緋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玄知許…”
    “你真要這麽對我…”
    他不是喜歡時少卿嗎…
    他不是喜歡時少卿嗎…
    怎會讓旁的人淩辱他…
    玄知許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嗤笑一聲,說道:“放心,本君不會讓你那麽快就死。本君就在這裏看著,他們若敢弄死你,本君第一個不同意。”
    他頓了頓,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惡意,繼續說道,“畢竟你不吃教訓。”
    時少卿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玄知許心裏門兒清,時少卿如今已是強弩之末,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輕笑一聲,那笑容裏滿是冰冷與戲謔。
    就在這時,三個身形高大的刑犯被推進了屋子。
    玄知許緩緩轉身,聲音淡漠又無情地吐出幾個字:“這個人…賞給你們了。”
    時少卿聽到這話,呼吸瞬間一滯,仿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幾乎要停止了。
    那三個死刑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們忙不迭地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人雖渾身髒汙,可那身華貴的衣衫卻昭示著他的身份絕不尋常,他們怎麽敢有絲毫造次?
    玄知許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與狠厲,冷冷問道:“還不動?”
    三個刑犯這才如夢初醒般,緩緩抬起頭,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的時少卿。
    時少卿透過他們的身影,死死地盯著坐在那裏的玄知許,眼中滿是驚恐,嘴唇顫抖著吐出一個字:“不…”
    玄知許與那滿是恐懼的眸子對視,心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眉頭一皺,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動手!”
    這冷漠的命令,如同寒夜裏的冰刃,狠狠刺進在場所有人的心裏。
    “不…不要…玄知許…我知錯了,我答應你…我…我不倔了,我聽你的…”
    時少卿的聲音裏滿是哭腔,一聲接一聲地哀求著,那聲音像受傷的小獸一般,惹人憐憫。
    他的身體劇烈地反抗著,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哪怕這掙紮在此時看來是多麽的無力。
    話音未落,一個死囚臉上掛著猙獰的笑,猛地撲上前去,一把抓住時少卿的腳腕,那粗糙的手掌如同鐵鉗一般,狠狠一扯。
    時少卿隻覺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滑去,尖銳的石子劃破了他的膝蓋,鑽心的疼痛讓他不禁悶哼出聲。
    “別過來…放開…”
    時少卿驚恐地喊叫著,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滿是絕望與恐懼。
    「阿昭…」
    沒人回答。
    …
    玄知許神色漠然地坐在門口,宛如一尊毫無情感的雕像,冷眼旁觀著時少卿被那三個死囚肆意毆打欺辱。
    他的雙眸低垂,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事不關己。
    在他看來,法力低微的時少卿,怎麽可能敵得過那三人聯手。
    時少卿的反抗,不過是以卵擊石,毫無作用。
    時少卿的發絲被扯得淩亂不堪,原本光潔的額頭此刻也添了幾道傷痕,鮮血順著眼角滑落,將臉頰染得一片殷紅。
    耳邊不斷充斥著時少卿那絕望的哭鬧聲,還有他徒勞無功地拍打那幾人的悶響。
    每一次拍打,都像是在敲打著玄知許的心,可他卻依舊無動於衷。
    哭喊聲在這死寂的牢房裏回蕩,仿佛是對命運最後的掙紮。
    …
    時少卿的視線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牢牢地鎖在玄知許身上。
    方才那些激烈掙紮的力氣,此刻像是被抽幹了,他整個人仿若被抽去靈魂的木偶,動作放軟,全然沒了方才的反抗之意。
    呆呆的,眼神渙散,猶如一潭毫無生機的死水。
    目光越過玄知許,落在身旁那一麵麵銅鏡之上。
    銅鏡之中,映照出他此刻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模樣。
    他的目光在銅鏡上久久停留,似乎在透過這破碎的鏡像,尋找著那個已經遠去的自己。
    …
    時少卿蜷縮著身子,雙臂緊緊攏著身上那早已破碎不堪的衣袍。
    他的雙眼黯淡無光,死氣沉沉地望著地麵,不知在思索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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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知許站在一旁,心中也覺得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從未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在他看來,隻有將時少卿欺負得狠些,他才能明白,忤逆自己的後果是什麽。才能明白,到底該依附誰才能好過。
    那三個死囚被押解下去後,玄知許抬腳走到時少卿跟前。
    他的目光落在時少卿頭上那支還未掉落的玉簪上,玉簪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玄知許抬手,想要觸碰這支玉簪,像是在觸碰時少卿的最後一點尊嚴。
    然而,時少卿像是有所察覺,身體微微後縮,驚恐地躲開了他的手。
    玉簪依舊掛在他的發絲上,搖搖欲墜。
    那曾經幹淨貴公子般的派頭,此刻在極度的狼狽麵前,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黑暗中,這破碎感愈發強烈,衝擊著玄知許的心,可他心中的惡意並未因此減少。
    時少卿緩緩抬起眸子,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斷斷續續地問:“滿…滿意了…了…嗎…”
    玄知許眸子微眯,眼神狠厲得如同惡狼,冷冷開口:“不夠。”
    時少卿的身體不自禁地又後縮了一下,他輕輕開口,聲音裏帶著無盡的絕望:“還要…繼續…嗎…”
    玄知許蹲下身,掐住他的下巴,與狼狽不堪的時少卿對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還想繼續?”
    時少卿沒有回答,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與葉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曾想過,要和阿懷一起度過一生。
    還有好多事情沒來得及做,還有好多地方沒一起去。
    見時少卿出神,玄知許臉上浮現出一抹輕蔑的笑,冷笑一聲:“怎麽?還回味起來了?嗯?”
    時少卿張開嘴,像是想要解釋,但又迅速垂下雙眸,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沒…”
    玄知許根本沒在意時少卿的否認,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那就如你所願。”
    “再叫三個人來!”
    時少卿聽聞,心中一驚,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忙往前抓玄知許的袍子。
    他拚命地搖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嗚嗚地喊著:“不…不要…玄…唔!”
    玄知許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他一腳重重地踹在時少卿胸口。
    時少卿被這股巨力踢開,一口鮮血從喉間噴湧而出。
    他強忍著喉間的劇痛,用力去壓製,可鮮血還是不停地從口中湧出,順著下巴滴落在地。
    這一腳,玄知許用了十足的力氣,時少卿隻覺胸口仿佛被巨石碾過。
    他趴在地上,許久都未能爬起來,身體仿佛不聽使喚了,徒留一片死寂。
    哪怕隻是稍稍一動,渾身上下便會傳來鑽心劇痛,好似每一處骨頭都斷成了碎渣,每道經脈都被烈火灼燒。
    這種疼痛一點點啃噬著他的意誌。
    疼……
    這鑽心的疼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讓他滿心滿腦隻剩下一個念頭。
    想死。
    淚珠不受控製地溢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隻能看到眼前一片朦朧,那些疼痛的細節在這模糊中愈發清晰可怖。
    疼。
    好疼啊…
    玄知許目光冷漠地掃了眼時少卿,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他往後退了幾步,步伐從容,隨後緩緩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
    椅子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在死寂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嘲諷著時少卿此刻的狼狽與無助。
    …
    “滾……滾開……”
    玄知許眸子微微眯起,冷冷地注視著時少卿。
    隻見時少卿被幾個身形壯碩的死囚死死按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動作粗暴,仿佛麵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任他們隨意擺弄的物件。
    發絲被緊緊抓住,時少卿被硬生生地從地上拖起,一路拖至牆角。
    每拖動一寸,地麵與衣物的摩擦聲就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仿佛是對他尊嚴的踐踏。
    時少卿緊緊抓著扯住自己發絲的那隻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滿是痛苦與無助,淚水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滾滾滑落。
    在那閃爍的淚光中,時少卿在銅鏡裏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頭發淩亂如枯草,衣衫襤褸近乎破碎,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是玄知許毀了他的未來,將他曾經美好的憧憬碾得粉碎。
    是玄知許毀了他與葉懷之間一切美好的可能。
    那些曾經和葉懷在一起的溫暖時光,那些對未來的美好期許,此刻都如夢幻泡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種事情還會出現幾次?還有多久才會結束?
    身體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白皙的皮膚在粗糙的地麵不斷摩擦,已經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手臂上的淤青越來越多,每一次抵擋換來的都是更凶狠的毒打,可他依舊咬著牙,在疼痛中掙紮。
    那些死囚,見折磨時少卿竟能討好玄知許,自然樂意至極,下手愈發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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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不知是誰揚起手,用力一巴掌打在時少卿臉上。
    “啪”的一聲,這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響亮,時少卿被打得偏過頭,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玄知許這才冷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別打他的臉。”
    時少卿眼眶哭得紅腫,淚水在臉上肆意橫流,打濕了那淩亂且沾滿灰塵的發絲。
    他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哀求著:“別…別…碰我…阿懷…阿懷…”
    “怎麽?都這副模樣了,你心裏還惦記著你那阿懷呢?”
    玄知許眼底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向時少卿,試圖將他最後的一絲尊嚴也徹底擊碎。
    玄知許在聽到“阿懷”這兩個字時,心中的火氣瞬間從心底噴發而出,來勢洶洶,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
    “時少卿,你是我的人,這一點,你最好牢牢刻在骨子裏。要是記不住,我不介意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我可真好奇,你那身為長老院掌事人的好阿懷,當他知曉你現在這副惡心至極的模樣,不知會作何感想?”
    玄知許的語調陰陽怪氣,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地刺向時少卿的心。
    說罷,玄知許走到那些死囚麵前。
    他的眼神冰冷,抬手之間,那幾人頓時血濺當場。
    溫熱的鮮血從他們的脖頸處噴射而出,紛紛揚揚地灑落在時少卿身上。
    那刺目的紅色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也染紅了兩旁的牆壁,昏暗的牢房裏沾滿血腥,讓人毛骨悚然。
    “畢竟……”
    玄知許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你現在……”
    “很髒。”
    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離去,隻留下時少卿獨自承受著滿心的絕望與恐懼。
    “玄…玄…”
    時少卿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玄知許的衣擺。
    然而,玄知許那充滿厭惡與警告的一眼,讓他的手猛地縮了回來。
    那目光,猶如實質般的枷鎖,冰冷地鎖住他,仿佛在警告他,若他敢再往前一步,敢碰到他,那麽今天就休想活著走出這牢房。
    他雙臂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腿,將頭深深地埋進去,將自己圍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裏,試圖隔絕外界的恐懼與絕望。
    玄知許的那七個字,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打碎了時少卿心中所有的幻想。
    自己配不上葉懷,那麽那麽髒。
    時少卿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鈍刀,慢慢地割著他的心。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牢獄之災,積分加10,當前積分:305】
    時少卿呆滯地望著麵前的屍體,那殷紅的鮮血正汩汩地從屍體上湧出。
    它順著地麵的縫隙蜿蜒流淌,在這昏暗的空間裏暈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
    他整個人被恐懼緊緊籠罩,隻能本能地蜷縮在角落裏,將身子盡可能地往牆壁裏縮了縮,仿佛這樣就能隔絕外界那令人膽寒的一切。
    此時的他隻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從燃燒的胸膛裏強行拽出一絲空氣。
    胸口處傳來一陣又一陣鑽心的疼痛,仿佛有無數把銳利的刀子在狠狠攪動。
    那疼痛一波又一波地襲來,讓他幾乎喘不上氣,眼前也漸漸泛起陣陣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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