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離開長老院 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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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少卿神色凝重地拿起三炷香,來到燭台前小心翼翼地引燃香燭。
一縷火光閃爍著,搖曳著,繼而化作一柱嫋嫋青煙,悠悠地向上升騰。
他雙手持香,舉至胸口位置,閉上雙眼,緊接著,他緩緩地彎腰行禮。
最後一次起身,他左手穩穩地持著香,將其插入香爐之中,看著那青煙與香灰融合,思緒卻越發飄遠。
隨後,時少卿伸手將跪墊拉到自己麵前,沉默地跪坐在跪墊上,身姿端正,宛如一尊雕像。
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靜靜地落在前方那一排排莊的牌位之上。
刹那間,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現出那個血腥至極的夜晚。
玄知許並未如時少卿那般屈膝跪在墊子上,而是神色淡然地撩起衣袍,在墊子上坐下了。
他的目光落在時少卿身上,語調平靜:“你不是說,要跟他做個了斷嗎?”
時少卿垂首,眼神中滿是複雜與痛楚,過了好一會兒,才抿起唇輕聲說道:“他對我好。”
玄知許聞言,不由得挑了挑眉,目光中閃過心疼:“這也算好嗎?”
“玄知許,如今是我配不上他。”時少卿抬眸直視著玄知許,神色中帶著自嘲,唇色也因這番話白了幾分。
“配不上?”玄知許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錯愕,仿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時少卿口中說出。
他眯起眼睛,長長的歎息聲中滿是無奈。
隨即,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你就這麽嫌棄我?”
時少卿直直地看向玄知許,一字一頓:“我原先以為,你隻是不懂如何去喜歡一個人,所以行事難免極端。可…”
說著,時少卿的聲音顫抖,似是在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可後來我發現,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喜歡,你隻是覺得自己作為域主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容不得他人在你麵前展露對別人的情意罷了。”
玄知許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發出一陣嘲諷般的笑聲。
“或許是吧。每次一看到你對葉懷歌那般在意,我就恨不得將你的腦袋撬開,看看到底裝著什麽東西,能讓你對他這般上心。”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
時少卿定定地看著玄知許,目光銳利,仿佛要穿透他靈魂的縫隙。
良久,他緩緩開口,帶著一絲壓抑已久的質問:“你爹娘究竟因何而死,你應該早就一清二楚了吧。”
玄知許的身體微不可察地一僵,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毫無血色,仿佛被抽幹了生機的蒼白。
“所有人都覬覦長老院那些特殊體質的孩子。他們未能得逞,你卻達成了目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倒也不枉他們傾盡心力。”
時少卿語氣平淡,可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玄知許。
玄知許似要辯解些什麽,可最終卻什麽也沒說,隻是怔怔地看向時少卿:“我沒有想那些…”
時少卿對上玄知許的眸子,那目光銳利:“但你依舊這麽做了不是嗎?我那麽求你…”
“弟弟…”玄知許張嘴輕喚,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與祈求。
時少卿卻未讓他繼續,嘴角抿起一抹嘲諷的笑:“我依稀還記得,曾有人信誓旦旦地對我說,絕不會強迫於我。”
“我信了。也隻有那時,你讓我覺得…你對我好。”
“爛透了,我們都爛透了。”時少卿突然笑了一聲,仿佛徹底放棄了掙紮,對眼前的一切,對過往的種種,都感到深深的厭倦。
“沒意思的很…”
玄知許的目光鎖定在時少卿身上,眼底有歉疚一閃而過,低聲說道:“抱歉…”
時少卿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別說這些。”
玄知許似乎在思索著該如何接話,片刻後,轉移了話題:“你在長老院過得可好?”
聽到玄知許這近乎關切的詢問,時少卿心中隻騰起莫大的荒謬感:“哥哥隻手遮天,我在長老院的日子究竟如何,哥哥會不知道嗎?”
“若想離開,可以來宮裏。
時少卿站起身,臉色蒼白:“我的人生實在是毫無意義,這些日子我反複思量,才終於發覺,是我根本就不適合來到這都城。”
玄知許聽聞,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他嘴唇微動,似有千言萬語,卻終究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寂靜的氛圍籠罩著四周。
半晌,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君上!沈王府送來請帖。”一名侍從恭敬地通傳。
那輕微的窸窣聲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玄知許仿佛從沉思中被猛地驚醒,緩緩站起身。
見他接過那精致的請帖,時少卿適時開口:“君上既有要事,那我先行告退了。”
玄知許聽聞,眼神微動,下意識地伸手,緊緊抓住時少卿的手臂,同時抬起眸子,目光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執著,輕聲說道:“別走…”
時少卿靜靜地看著玄知許抓住自己的那隻手,仿佛看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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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雙眼,似在壓抑著某些情緒,而後緩緩睜開眼,聲音溫和卻又帶著一絲無可奈何:“哥哥。回不去了。”
…
長老院…
時少卿靜靜地佇立在長老院門口,雙腳仿若被千斤巨石牢牢釘住,一步也無法挪動。
他的眼神中滿是掙紮與自卑,心中五味雜陳。
自己究竟還有什麽顏麵再走進這扇門,去麵對那個自己無比在意的人呢?
“少君…”
師闕就站在門口,看著時少卿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憐憫,默默垂下了眼簾,似乎不忍再看。
時少卿的嘴唇微張,似是在給自己做著某種心理準備。
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緩緩邁步走進了長老院。
“阿闕…”他輕聲喚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少君,塗公子身邊叫阿進的小廝,被帶走了。”師闕微微低頭,恭敬地說道。
“嗯。”時少卿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可這簡單的一聲回應,卻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葉懷的模樣,心中滿是苦澀。
想到那些的事情,時少卿無比清楚,在葉懷心中,自己已然成了一個隻會構陷他人的惡人,又怎麽可能再信任自己。
從此以後,在葉懷眼裏,自己恐怕再無半分清白可言。
…
北院。
剛用力推開那扇沉重的會客廳門,一股壓抑的氣氛便撲麵而來。
隻見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對著門,負手而立,周身散發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冷峻氣息。
正是葉懷。
時少卿的心猛地一緊,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
“阿闕,你先出去。”
時少卿強裝鎮定,聲音淡淡的,卻透著一絲不容置疑。
師闕一怔,猶豫地看了時少卿一眼,隨後恭敬地朝二人行了一禮,這才緩緩退下,順手將門帶上,會客廳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待腳步聲完全消失,葉懷轉過身來,目光如寒冰般冷冷地射向時少卿。
“今日去宮中與玄知許做了什麽?”
葉懷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興師問罪?
“沒做什麽,就聊了幾句。”
話雖如此,他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葉懷將他丟在藥神閣門外那冷漠的背影。
當時葉懷說,隻要自己走到他麵前,他便會相信自己。
可這所謂的信任,在現實麵前竟如泡沫般不堪一擊。
“聊幾句…”
葉懷向前一步,走到時少卿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色冷得嚇人,眼中滿是憤怒與質問。
“你從何處學會構陷旁人?從何處學會了撒謊?!”
葉懷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時少卿抬起頭,嘴唇動了動,囁嚅道:“葉懷…我…”
然而,葉懷眸子裏的冷意絲毫未減,反而愈發濃烈。
“若早知你會變成這樣…”葉懷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被時少卿打斷。
若早知你會變成這樣,當初如何都不會讓玄府把你帶著,如今竟養成了這般習性。
“若早知我會變成這樣,你便是如何也不會與我扯上關係,是嗎?”
葉懷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
時少卿垂下眼眸,不敢與他對視,隻覺得心口像是被無數根細針狠狠刺著,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葉懷,你我與當初在浮魂域長老院時,早已不同了,我們都變了。”
“不同?”葉懷嗤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遇到你,我不後悔,但我們…該分開了。”時少卿沉默了一會兒,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再次開口。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再拖下去,我們隻會走到相看兩厭的地步。”
葉懷抬眸,緊緊盯著時少卿,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所以你是要去找玄知許了…”
時少卿側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葉懷,我真的很累。我不想再看你日日對旁人那般關懷備至,更不想再聽到你對我說那些傷人的話…”
葉懷眸子裏的冷意如洶湧的海水般泛濫開來:“你可想好了?”
“南素,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可想好了?”葉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在期待著一個不同的答案。
時少卿心中一陣苦澀,他知道,若不就此做個了斷,自己便隻能日日麵對葉懷對旁人的好,忍受他一次次充滿懷疑的質問。
“想好了。”
葉懷深吸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你以後擺脫我了,不用再偷偷摸摸與玄知許私會了。”
時少卿唇張了張,整個人如遭雷擊,呼吸瞬間停滯。
“我和玄知許…絕無可能。”
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
自己前幾日才給他講過的…
他還是說了。
“不必如此,你如今自由了,可以去和他互訴衷腸了。”葉懷的聲音依舊冰冷,仿佛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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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少卿嘴唇動了動,最終垂下眼眸。
他確實介意葉懷和塗牧歌之間的關係,但相比之下,他更無法忍受葉懷一次又一次的質問。
那一次次直擊他心底的懷疑,如同鋒利的刀刃,一次次割破他偽裝的堅強。
葉懷深深看了眼時少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而後甩袖轉身,決然離開,隻留下時少卿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時少卿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慢吞吞地蹲下身去。
每蹲下一點,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呼吸也愈發急促艱難,仿佛空氣變得無比稀薄,每一次吸入都像是在拉扯著生疼的肺腑。
與此同時,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竄上心頭,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他渾身開始不受控製地發冷。
師闕原本守在門外,察覺到異樣後匆匆推門而入。
他快步走到時少卿身邊,也蹲了下來,滿臉擔憂地喚道:“少君…”
“阿闕,我好累,真的好累。”
時少卿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疲憊與倦意,聲音虛弱得如同飄在風中的蛛絲,輕輕一扯就會斷裂。
師闕嘴唇動了動,剛要說話,卻又不知從何勸起,猶豫了片刻,才低聲道:“少君此次太衝動了…”
“我好累…”時少卿隻是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試圖從中尋得一絲慰藉。
師闕看著時少卿這副模樣,心中滿是焦急,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注意到時少卿一直在不停地發抖,嘴唇竟也漸漸泛起紫色,心中一驚,連忙問道:“少君,可是冷的厲害?”
時少卿深吸一口氣,仿佛這樣能讓自己的痛苦減輕一些,可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卻愈發清晰。
“阿闕,是疼…疼得厲害…”說著,他的雙手緊緊捂住心口,眉頭緊鎖,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我好疼…阿闕。”時少卿扶著頭,一聲長長的歎息從口中溢出,帶著無盡的無奈與悲戚。
在這無盡的痛苦與疲憊之中,一個念頭在時少卿心中愈發清晰。
離開…
…
夜晚。
時少卿蜷縮在床上,愣愣地看著一個影子出現在自己麵前。
玄知許將那一瓶酒倒在自己身上,傷口碰到酒後的疼痛感全都那麽真實。
可玄知許卻突然變成了葉懷的模樣。
時少卿站起身走到窗前,呆愣地看著外麵。
葉懷和玄知許越來越像了。
或許真如葉懷所說。
玄知許那般待自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所以,自己身邊的所有人最後都會和玄知許一樣。
“我總算知道玄知許為什麽會那麽對你了。”
這句話如同一根刺。
還有好多好多。
在宮裏的一切,最後變成了葉懷刺向自己心口的刀。
自己構陷他人,浪蕩,惡毒還有很多很多。
都成了壓死自己的稻草。
還有現在。
那些回憶鋪天蓋地襲來,似乎就差沒有告訴自己,自己該去死了。
【你……還好嗎?】
「很難過。」
【今日……你說錯了。】
「什麽?」時少卿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生氣,與任務無關。】
時少卿靜靜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沒有打斷。
【第一個做任務的人,任務停在了時少卿這裏。】
「怎麽說?」時少卿眉頭微皺。
【他受不了,強行脫離,死了。】雲昭的聲音緩慢,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曆史的厚重。
仿佛往昔的慘痛經曆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怎麽脫離?」時少卿下意識地追問,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同時也隱隱有一絲不安。
【我不想告訴你。】雲昭態度堅決,簡單而又幹脆地拒絕了。
「攪亂任務?積分清零嗎?」時少卿思索片刻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嗯。】雲昭輕輕應了一聲,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本身並沒有錯。隻是,你也不必髒了自己的手。】雲昭的話語中似有勸解,又似有一絲擔憂。
【我希望你事事都好。】雲昭的聲音輕柔了幾分,其中蘊含的關切毫無保留地流露出來。
【許經年,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我想離開這個怪東西,隻有你們能幫我。】
雲昭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懇切與無奈,仿佛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我會努力的。」時少卿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承諾,那聲音中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決心。
“吱…”
門被緩緩推開,發出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葉懷靜靜地站在門口,身形被如墨的夜色籠罩,麵容隱匿在陰影之中,看不真切。
“南素…”他輕聲喚道,聲音裏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時少卿抬起雙眸,目光落在來人身上,眼神平靜中帶著一絲探尋。
“怎麽還不睡?”葉懷走近幾步,開口問道。
聽到這詢問,時少卿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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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心中像是被一團亂麻纏繞,理不出頭緒。
見時少卿沒有回應,葉懷輕輕歎了口氣,走到他身旁。
他深吸一口氣,似是在平複自己內心的波瀾,而後緩緩開口:“南素…我…”
“我明日會離開的。”時少卿淡然地說道,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懷連忙解釋,聲音裏帶著一絲焦急。
時少卿靜靜盯著葉懷的眸子,許久,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透著一絲自嘲與悲涼。
“葉懷,塗牧歌和我,你隻能留下一個。你是要我走,還是他走?”時少卿的聲音不緊不慢,卻直直地逼向葉懷。
“南素,你為何要這般逼我…”葉懷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痛苦與無奈。
時少卿垂下眼簾,語氣軟了下來:“抱歉,我不該這麽…咄咄逼人。”
他頓了頓,重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其實我也想與他交好,可你每次因為他而將我拋之腦後,我真的是…真的心寒。”
葉懷依舊沉默不語,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時少卿躺到床上,用力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裹在裏麵,隻露出一張略顯疲憊的臉。
他輕聲說道:“長老院是你的,你愛呆在何處便呆在何處。今夜便再叨擾你一晚,等宵禁時間一過,我便離開。”
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葉懷隻覺得胸悶痛的感覺好像快要蔓延至全身,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南素…”葉懷輕聲喚道,聲音中滿是無奈與不舍。
…
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響起,每一聲都像是敲在時少卿的心頭,讓他的心愈發沉重。
時少卿緊閉著那雙酸澀的眸子,過了一會兒,他從床上坐起身來,動作輕緩,卻又透著一種決絕。
“南素…”葉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幾分試探,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不舍。
沒有回應,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真的要走嗎…”葉懷又一次開口,聲音顫抖。
時少卿頓了頓身子,仿佛在權衡著什麽,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葉懷,東西我已經收拾妥了。”
“去何處?”葉懷的聲音越發低沉,努力壓製著內心翻湧的情緒,不讓自己顯得過於急切。
時少卿張了張唇,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去見不到你們的地方。”
那聲音平靜得近乎冰冷,卻又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傷痛。
葉懷坐在桌邊,手中緊緊握著茶杯,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聽到時少卿的回答,他的手一緊,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南素……”葉懷再次喚道,聲音裏滿是苦澀與無奈。
時少卿站起身來,身上還帶著未散的倦意,他的目光掃過葉懷,隻留下一句:“我不該來都城的,這裏不適合我。”
而後,便決然地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葉懷望著麵前人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他想要伸手挽留,卻終究沒有抬起手。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時少卿一步一步走出房門,那背影在黑暗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離開長老院,積分加10,當前積分: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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