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沈文鬱 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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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們陸陸續續離去,偌大的廳堂逐漸安靜下來。
時少卿坐在桌前,身旁的酒壺已空,他仰頭飲盡最後一杯,卻覺酒入愁腸,更添苦澀。
“哥哥,別喝了…”小景擔憂的勸阻他,可所有動作卻在看到時少卿發紅的眼眶時有所停滯。
他臉色酡紅,迷離的雙眼卻始終追隨著葉懷的身影。
喉間的酒灼人,時少卿踉蹌著扶住桌沿,冷風一激,方知自己已醉得厲害。
他對塗牧歌是真的很好。
這個念頭如毒蛇般纏繞上來。
他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原來連掌心都可以冷得像冰。
我這樣的人…
髒得連靠近他的資格都沒有。
時少卿低笑出聲,眼尾被醉意浸得通紅。
喉嚨間突然漫上血腥味,那抹腥甜愈發清晰,卻混著鐵鏽般的苦澀,在舌尖漫開。
小景扶著時少卿站起,稚嫩的嗓音一遍一遍地喊著時少卿,想讓他清醒幾分。
“哥哥,哥哥你還好嗎。”
時少卿站起身,腳步踉蹌,仿若踩在虛浮的雲霧之上,卻還是強撐著朝著葉懷走去。
每一步都帶著幾分搖擺,幾分醉意,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葉長老。”
時少卿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在空氣中蕩開,探尋的意味彌漫在兩人之間。
時少卿麵上帶著薄紅,意識看著似有些許不清醒:“葉長老可找到人了?”
那個未曾被言明之人。
他搖了搖頭,臉上看不出太大的波動,隻有平靜之下,一絲幾不可察的擔憂如遊絲般纏繞。
“沒有。”葉懷簡短地回應:“倒是蘭公子,怎麽平白無故地願意幫他轉交這些?”
時少卿瞬間聽出了葉懷話語中的試探與懷疑,突然笑出了聲。
他重重呼吸了幾聲,勾起嘴角,唇角上揚,浮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輕笑,帶著幾分譏誚。
“我這還有一顆鎖魂丹。”
時少卿的聲音不疾不徐,卻每一個字都像敲在人心的鼓麵上:“這便是他的酬勞啊。”
葉懷聞言,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一旁的塗牧歌。
那目光中帶著審慎,在塗牧歌身上停留了片刻,似是在考量什麽複雜的關聯。
時少卿看到他下意識的動作,心口抽疼:“長老還要嗎?”
塗牧歌一臉無措地坐在一旁,全然不知該如何插進這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半晌,葉懷收回目光,抬頭直視著時少卿,聲音低沉而平穩:“蘭公子願意給?”
時少卿輕輕一笑,靠在了葉懷身側的桌邊,在對方略顯驚訝的目光中,輕聲說道:“蘭某一介商人,當然得為財。”
說完,時少卿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葉懷,眼神中好似都帶上了幾分挑釁。
藥苦味混雜著女子脂粉特有的香味衝進鼻腔,葉懷麵色難看了些:“蘭公子這是喝了多少?”
脂粉香?
自己居然沒看出來,這蘭公子竟也是好色之徒。
“葉長老,這丹藥你還要不要?”
時少卿雙手抱臂,垂眸看著葉懷。
葉懷靜靜地盯著時少卿,深邃的眼眸裏情緒複雜難辨,似是在反複揣摩時少卿究竟想做什麽。
過了片刻,葉懷眯起眼眸:“蘭公子想要多少?”
時少卿嘴角的笑意更深,那笑容卻未達眼底,透著一絲張狂。
他突然笑出聲來,深深吸了口氣:“那位公子的血,您看值多少?”
葉懷眼神驟然一凜,眸光如利刃般危險地眯起,眉宇間染上不悅:“蘭公子可知自己在說什麽?”
時少卿卻不管不顧,仰頭輕笑起來,笑著笑著,一陣劇烈的咳嗽突然襲來。
他的身體顫抖,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
沈文鬱送走賓客,腳步匆匆地跨進屋內,看到時少卿這般模樣,趕忙走到他身邊伸手扶住。
他滿臉歉意地看向葉懷:“葉長老見諒,舍弟喝多了些,言語上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您海涵。”
葉懷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的不悅:“無妨,蘭公子倒是個真性情之人。隻是…”
“蘭公子當真這般缺銀錢?”
葉懷的話鋒一轉,語氣裏帶著幾分探究。
這麽囂張地挑釁自己?
這蘭公子究竟是什麽來頭?
單單一個沈文鬱弟弟的身份,可不敢這麽挑釁自己。
時少卿眼神有些迷蒙,目光卻依舊緊緊鎖住葉懷,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執拗。
“葉長老,蘭某這病花錢厲害得很呐。葉長老可要好好考慮考慮啊,若之後需要這丹藥,一定來找蘭某…”
沈文鬱無奈地歎息一聲,將時少卿緊緊摟進懷裏,試圖安撫住這個此刻有些失控的弟弟。
“來人,將府醫叫來。”沈文鬱攙扶著時少卿,想將他扶到椅子上坐著:“等會讓府醫給你好好瞧瞧身子。”
“咳…咳咳…”
時少卿的咳嗽聲愈發急促,仿佛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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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一口鮮血裹挾著濃重的腥甜,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重重地濺落在地麵。
那刺目的紅在地麵暈染開來,令人觸目驚心。
沈文鬱原本含笑的眸子瞬間滿是擔憂,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他緊緊攬住時少卿,手臂環住他,試圖讓他靠得舒適些。
“哥哥!”小景也顧不上許多,心急如焚地抓起時少卿的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聲音裏滿是焦急與心疼。
時少卿又咳了一聲,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次吐出一口血。
隨後,他轉頭看向沈文鬱,眼神中滿是愧疚與歉意:“阿兄,對不住…讓你成親這日見了血…”
葉懷見狀,心猛地一揪,下意識地將塗牧歌拉到身後,不想讓他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看著葉懷下意識拉塗牧歌的動作,時少卿心口的疼痛愈發劇烈,仿佛被千萬根銀針狠狠紮著。
他眼眶迅速泛紅,滿是霧氣,死死按住胸口,聲音顫抖而又帶著無盡的愧疚:“阿兄…對不住…真的對不住…”
時少卿的腦海中,此刻隻有一個念頭:自己是髒的。
即便是口中吐出的鮮血,亦是汙穢不堪。
像塗牧歌這般的人,不必瞧見這些醃臢的東西。
沈文鬱心急如焚,雙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時少卿的後背,試圖讓他能稍微好受些。
他嘴裏不住地安慰道:“莫要多想,哥哥不會怪你的。”
玄知許在一旁,看著時少卿死死按住胸口的動作,便知他是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他眉頭一皺,大步走上前,手臂一伸,穩穩地將時少卿從沈文鬱懷裏接了過來,將他攔腰抱起。
他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對著沈文鬱說道:“沈小公子,蘭公子這般狀況,讓本君帶到宮中去診治一番吧。”
沈文鬱詫異地看著將人抱走的玄知許,一時不知該如何做。
這個弟弟…
和域主的關係…
可時少卿的眸子,始終鎖在葉懷身上,眼神中滿是掙紮與痛苦。
那心口的疼痛,一陣強過一陣,似是要將他的靈魂都生生撕裂。
每一陣劇痛襲來,他都覺得自己離葉懷又遠了一步。
他不會在意自己死活。
他不會在意自己是死是活。
“葉懷!”
玄知許抱著時少卿,腳步也因為這一聲突然一頓。
這一聲呼喊,仿佛是從時光深處扯出的絲線,瞬間勾起了往昔種種。
玄知許很清楚,自己終究還是無法抵擋葉懷在他心裏的分量。
即便此刻有再多的算計,再急的借口,隻要這個名字被喊了出來,自己便不一定帶得走他了。
這一聲,攪亂了他心底的平靜。
葉懷下意識地抬起眸子,眼中滿是疑惑。
這個名字對他而言,亦是熟悉又陌生。
已然有許多年的歲月裏,再無人這般喚他。
往昔與這個名字緊密相連的,除了…時少卿,再無他人。
時少卿被玄知許抱著,頭靠在他肩膀邊,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那笑裏卻透著無盡的淒涼。
他嘴角暈開的紅色,觸目驚心。
隻見時少卿將手中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朝著葉懷猛地扔了過去。
葉懷反應極快,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抓,穩穩地將那小盒子掌控在手。
入手一瞧,竟是那顆泛著奇異光澤的丹藥。
“葉長老可莫要忘了,要將銀子送來…”時少卿氣若遊絲,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可他的嘴角卻還是費力地咧開,努力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那笑容裏滿是被命運捉弄後的無奈。
“他在哪兒…”葉懷聲音急切,滿心滿眼都是對答案的渴望。
時少卿腦袋昏昏沉沉,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不清,脖頸仿佛也完全支撐不住頭顱的重量了。
他的頭埋在玄知許頸間,手臂無力地環著玄知許,身體軟軟地靠在他的胸膛,嘴唇蠕動,喃喃自語道:“不知道…不知道…”
聲音微弱得如同一片隨時會被風吹散的羽毛。
玄知許察覺到時少卿的脫力,趕忙快步朝著外走去。
可走了幾步,卻發現時少卿完全沒了動靜,整個人軟趴趴的,手也垂在了空中,已然是暈死了過去。
玄知許將昏迷不醒的時少卿往自己身上按了按,讓他像是趴在自己的肩頭的動作。
葉懷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不知該做什麽反應才合適。
他發病便是這般模樣嗎?
所以才會缺錢。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沈文鬱,積分加10,當前積分:400】
夜色如墨,沈文鬱靜立廊下,望著玄知許遠去的背影,眸中暗流湧動。
夜風掠過,他抬手攏了攏微敞的衣襟,轉身向內院行去,青石板上腳步聲輕得幾不可聞。
“叩、叩、叩。”
三聲輕叩後,沈文鬱推門而入。
屋內燭火搖曳,將沈時堯端坐的身影投在素白的屏風上,拉出一道修長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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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身行禮,聲音清潤:“父親。”
沈時堯抬眸,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燭光下更顯深邃:“聽聞他在宴上吐血了?”
沈文鬱緩步上前,衣擺拂過檀木地板。
他在沈時堯身側蹲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上父親的雙腿:“確實如此,看情形,怕是沉屙已久。”
指尖力道恰到好處地揉捏著,聲音卻低了幾分:“隻是他與君上的關係...”
沈時堯略一抬手,一名青衣小廝立即躬身呈上一本素白折子,而後倒退著退下,候在一側,動作輕巧得如同影子。
“看看吧。”沈時堯將折子遞來,目光在兒子低垂的眉眼間流連:“能查到的都在這裏了。”
沈文鬱接過展開,燭火映照下,紙上的墨跡顯得格外單薄。
寥寥數行字跡,隻記載了那人所有的蘭景軒興起的日子,其餘皆是一片空白,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跡。
“這...”沈文鬱指尖輕顫,撫過紙上未幹的墨漬:“別的都查不到了嗎?”
沈時堯微微頷首,燭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這般手筆,除了那幾位,還能有誰?”
沈文鬱長歎一聲,燭火在他眸中明明滅滅:“君上待他...實在不同尋常。父親...”
“擔心他?”
“嗯。”
沈文鬱頓了頓,聲音裏帶著幾分困惑:“既與君上關係匪淺,那他為何不早些醫治?”
忽然想到什麽,他猶豫著補充:“父親,他與葉長老那邊...看著似也有些關係。”
沈時堯目光驟然一沉,手指在扶手上輕輕叩擊:“既與虎謀皮,就當步步為營。”
他聲音陡然壓低:“記住,他的性命才是最要緊的,比起他的性命,旁的一切都不重要。”
話鋒一轉,沈時堯語氣盡顯緩和,眼角也浮現出幾絲笑紋。
那笑容似是帶著長輩獨有的關切與調侃:“時辰可不早了,快些回房去吧。”
話音一頓,他突然眯起雙眼,目光似有所指,一字一頓地接著道:“春宵苦短,今日既已大婚,便速速回屋去,莫要在我這老頭這兒白白浪費了時間,可別讓人在屋子裏幹等著。”
沈文鬱聽聞此言,耳根瞬間染上一層緋色,恰似天邊的晚霞暈染開來。
他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身形微微有些僵硬,顯然被父親這話鬧了個大紅臉。
轉身之際,屋內搖曳的燭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柔和地勾勒出他那清俊的側臉輪廓,燭光在其上流轉跳躍,更是將那一抹緋紅映照得愈發鮮明。
他低垂著頭,輕聲應道:“是,父親。”
…
自蘭公子隨君上入宮,蘭景軒便陷入一種奇異的寂靜之中。
自那一日算起,時光悄然流轉,如今已然逾十日之久,蘭公子的音訊卻如石沉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幾日之後,蘭公子的身影終於再度出現在蘭景軒。
然而,他一回來,便神色冷凝地對外宣稱,自己即將迎來丹修境界的突破。
為了確保突破萬無一失,即刻便要閉關修煉,謝絕一切訪客前往蘭寨。
朱漆大門緊閉,隻餘簷下風鈴在微風中輕響,仿佛在訴說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
時少卿靜靜立於沈王府門前,一襲青衫在微風中輕輕拂動,他微微低下頭,低聲說道:“勞煩通傳,時少卿求見沈王爺。”
身旁的侍衛聞聲,不敢有絲毫懈怠,趕忙小跑著入府稟報。
不大一會兒,沈文鬱便腳步匆匆地走到府門。
乍一見到時少卿,他不禁一怔,眼中滿是疑惑:“閣下是…”
若自己先看到的是這個人,說不定會覺得這個人是父親的孩子。
時少卿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唇角緩緩揚起,恰是那分寸拿捏得極好的弧度,溫聲道:“在下時少卿,特來拜見沈王爺。”
沈文鬱目光一動,側身相迎,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請隨我來。”
時少卿嗎?
沈時堯領著時少卿繼續往裏走,步伐逐漸放緩,穿過回廊,繞過假山流水,一直走到內院。
“時少卿……”沈時堯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思緒不由得飄遠。
這個時少卿,自己印象可是深得很呐。
當初出現在丹師大會評判席的人,不正是他嗎?
還被譽為都城二公子。
他的身世,他的過往,就像一層神秘的麵紗,始終籠罩著一層迷霧。
沈時堯掃了眼他的臉,忍不住聯想到蘭公子。
二人實在長得像。
若自己先遇到的是時少卿的話,自己還真不一定會覺得蘭公子是父親的孩子了。
蘭公子在都城亦是聲名遠揚,與玄知許關係匪淺。
而玄知許,正是時少卿名義上的兄長。
如此種種關聯,難不成……
眼前這個時少卿,他就是那位神秘莫測的蘭公子?
廳內,沈時堯一見到時少卿,眼中瞬間迸發出耀眼的光彩,下意識地喃喃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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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少卿卻未作過多停頓,直接跪伏於地,額頭緊緊抵在那冰涼的地磚上,聲音低沉:“晚輩時少卿,前些日子以假麵示人,欺瞞王爺,實屬不該。”
“少卿,我的孩子…”沈時堯聲音發顫,滿心都是激動與喜悅:“到爹爹這裏來。”
時少卿唇角那淡淡的笑意依舊未減,可身形卻紋絲不動,仿若一座雕像。
“孩子,你…”沈時堯再次喚道,臉上滿是期待。
“晚輩如今知曉爹娘是誰了。”時少卿緩緩抬眸,聲音清冷卻又平靜,不帶一絲波瀾。
“王爺是個好人,晚輩不想因自己給王爺帶來半分麻煩。今日一別,往後恐怕再難有再見之日。”
沈時堯聽聞,一時之間難以接受,踉蹌著起身,伸手想要去拉時少卿:“孩子你……”
“父親,阿弟隻是一時想不開……”沈文鬱見狀,趕忙對時少卿使了個眼色,輕聲勸道。
時少卿抬起眸子,眼中似有淚花閃爍,卻依舊強忍著情緒,聲音裏帶著一絲決絕:“王爺既無養育之恩,晚輩又何須知…”
“阿弟!”沈文鬱急忙出聲打斷,語氣中滿是焦急。
時少卿看著二人,輕聲道:“糊塗的是阿兄。娘親當年如何艱難生下我,王爺心知肚明。若執意相認,隻會讓娘親與王爺…永世蒙羞。”
說罷,他恭恭敬敬地深深一揖,言辭懇切:“求二位…也給少卿留些體麵。”
“可是…”沈文鬱還欲再勸,卻被沈時堯輕輕按住手臂。
沈文鬱急得皺眉,卻也不敢再開口。
沈時堯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父親,不可啊!”沈文鬱瞧著父親的態度,心急如焚,高聲喊道,眼中滿是擔憂與不舍。
沈時堯緩緩伸出手,那動作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了眼前的人。
他試圖握住時少卿的手,聲音裏滿是愧疚與心疼:“是為父無能…讓你受苦了…”
時少卿垂下眼眸,像是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他默默抽回自己的手,然後直直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每一聲響頭,都像是有一把錘子重重地敲在沈時堯和沈文鬱的心上。隨後他決然起身,轉身離去,背影決絕。
沈時堯見狀,立刻追出門外,大聲呼喊:“少卿!”
時少卿聞聲轉過身,嘴角微微上揚,抿唇笑了笑,那笑容裏卻藏著一絲苦澀:“阿兄。”
沈時堯快步走到他麵前,從懷中取出一個儲物囊遞給他,聲音溫和:“這是儲物囊,裏麵的東西你或許用得上。以後若遇到困難,一定要來找我。”
時少卿低頭看著手中的儲物囊,隻見那小小的袋子上掛著三串鈴鐺,微風拂過,輕輕作響。
他鬼使神差地使出法力,探進儲物囊查看,瞬間紅了眼眶。
原來裏麵裝著許多保命的符咒和丹藥,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道,這些無疑是無比珍貴的東西。
“謝謝阿兄。”時少卿聲音有些哽咽。
“照顧好自己。”沈時堯叮囑道。
…
隨著他的腳步移動,腰間儲物囊上的鈴鐺在這寂靜的宅邸內回響,仿佛一聲輕歎,回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記得回宮】
「時少卿這般畏懼玄知許,為何還要回宮?」
【他別無選擇。與其逃亡被擒後生不如死,不如回去守著那點相敬如賓的體麵。至少現在...玄知許還願意給他留三分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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