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談心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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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少卿仰頭飲盡杯中酒,酒液順著嘴角滑落,洇濕了衣襟。
    他晃了晃酒杯,見柳弦歪在桌邊,麵色酡紅,眼中霧氣朦朧。
    “柳弦?”
    “嗯?”柳弦迷迷糊糊應聲,雙頰泛紅,眸光瀲灩。
    “別睡啊,再陪我一會兒。”時少卿伸手去扶,語氣裏帶著一絲慌亂。
    柳弦抬眼,迷蒙中透著懊惱:“我不該給你出那主意...沒想到他當真把這看得這般重...”
    時少卿皺眉,傾身靠近,手指輕輕捧住柳弦的臉頰,帶著微涼的溫度:“柳弦?看得見我嗎?”
    “能看見,三個你了...”柳弦輕笑著,眼神迷離卻不失溫柔。
    時少卿歎了口氣,強撐著意識,將一顆醒酒丹塞進柳弦嘴裏。
    隨後整個人趴在桌上,目光呆滯地凝視著桌麵。
    許是醉意上頭,時少卿的聲音沙啞:“柳弦,咱們...認識多少年了?”
    “大抵…八年了。”柳弦迷蒙地睜著眼,記憶卻清晰如昨。
    八年,足夠讓一個懵懂少年成長為如今的模樣。
    時少卿微微側頭,目光落在柳弦身上,眼中透著探尋與迷茫:“你…你知道我…我是什麽樣的人嗎?”
    柳弦聽到這個問題,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他站得有些不穩,卻還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了解你…你把感情,看得太重了。”
    時少卿皺起眉頭,一隻手扶在桌子上,像是在借力穩住自己的身體,又像是在支撐著內心那搖搖欲墜的情緒。
    他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可我就是這樣的人啊,不吃點虧,怎麽改得掉……”
    柳弦看著時少卿的表情,那眉眼間藏著的痛苦與掙紮,讓他心裏一陣疼惜。
    他伸出手,走到時少卿身側坐下,緊緊抓住時少卿的手,仿佛想用自己的力量將他從那團情緒的泥沼中拉出來。
    他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輕聲說道:“你…開心點,好嗎?”
    時少卿低下頭,似乎陷入了更深的痛苦回憶之中。
    “柳弦,你相信我說的嗎?那些…都不是我想的,可我反抗不了啊。我求他…可他根本不聽…”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訴說著一個無盡的噩夢。
    他的眼神逐漸飄忽起來,暈暈乎乎地說了一大堆話,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壓抑都傾訴出來。
    “我害怕掉到地上,我去抓…什麽都抓不到…柳弦…活著怎麽那麽累啊。好多東西纏著我…理不清啊,理不清…柳弦,我該怎麽辦啊…”
    之前給柳弦喂下的醒酒丹開始發揮作用,柳弦的眼神逐漸清明了幾分。
    他看著時少卿這般痛苦的模樣,心疼地笑了笑,抬手輕輕敲了敲時少卿的頭:“別想那些,那些都沒什麽大不了的。”
    時少卿像是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嘴唇微微張開,艱難地說道:“下一次…見麵…我…我送你…一個,禮物。”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
    “柳弦,你千萬不要…與我生疏了…求你了…”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談心,柳弦,積分加10,當前積分:420】
    柳弦眼裏的心疼仿佛都要溢出來了:“不會的,咱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
    出來尋柳弦的柳瀟看到兩個醉地一塌糊塗的人,輕嘖一聲,將柳弦扛到身上,攙扶著時少卿往皇宮方向走。
    一直將時少卿送到宮門口,柳瀟這才背著柳弦往柳府藥鋪走去。
    時少卿靜靜佇立在紅色宮門前,抬眼望去,那原本象征著威嚴與榮耀的宮門,此刻在他眼中卻仿佛變成了無數把燃燒著的熊熊大火。
    熾熱的火舌仿佛要竄出視線,將他整個身子都徹底圍困其中,密不透風,將生路完全封死。
    每一寸空氣都好似被烈焰炙烤得扭曲變形,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和絕望。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人群喧鬧嘈雜,摩肩接踵,歡聲笑語與竊竊私語交織在一起,卻在此時顯得無比刺耳。
    時少卿恍惚間覺得,這些陌生人的熱鬧與自己仿佛隔了一層無法穿透的屏障,沒有一絲關聯。
    就在他正欲轉身踏入那仿若煉獄般的宮門之時,他的視線卻被人群後方的一個身影牢牢吸引。
    是葉懷。
    葉懷此時也抬起了頭,目光直直地對上時少卿的眼睛。
    那雙眼眸深處,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仿佛萬載玄冰,讓時少卿隻覺胸口一陣尖銳的疼痛,仿佛被這目光刺穿了一般。
    隨後,葉懷決然地轉身,腳步沉重地離開。
    “阿懷!”時少卿不顧周圍人的側目,朝著轉身之人急切地喊了一聲。
    那聲音中,滿是不舍與難以言喻的情愫。
    可葉懷就像根本沒有聽見這聲呼喊一般,依舊麵無表情地邁著步伐,漸漸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沒有絲毫停頓。
    時少卿心急如焚,連忙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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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腳步匆匆,穿過一條又一條狹長的小巷,每轉過一個轉角,心中便多一分焦灼。
    終於,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剛想開口呼喚,還未等他看清麵前人的麵容,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便直直地朝著他的胸口刺來。
    “阿懷…”時少卿下意識地喊出這個稱呼,聲音裏滿是緊張與難以置信。
    聽到這個稱呼,葉懷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漠:“二公子叫這般親密做甚?莫要失了分寸。”
    時少卿看著直指自己胸口的劍,眼中滿是壓抑著的難過:“你這是…做什麽?”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讓胸前的劍尖離自己更遠。
    “二公子喝多了,離在下遠些為好。否則域主若是知曉了此事,必定會來大鬧一場,到時候局麵可就難以收拾了。”
    葉懷神色冷峻,語氣不容置疑。
    聽到他的話,時少卿心中五味雜陳,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湧上心頭。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中帶著一絲祈求:“可否…勞煩葉長老一件事?”
    “何事?”葉懷神色未改,依舊冷漠。
    時少卿睜著一雙氤氳著水汽的眸子,目光中滿是無助:“我喝的,有點多,記不得出去的路了。”
    葉懷靜靜地看著他的眸子,許久未語。
    那目光仿佛要將時少卿看穿,帶著審視與探尋。
    終於,他開口道:“二公子還是自己回去吧,否則路上出了事,在下擔不起這個責任。”
    時少卿心中一陣苦澀,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好。”
    心裏卻明白,自己不該再纏著他,這份執念終究是徒勞。
    他嘴角勾起,那笑容顯得格外苦澀,似是在對葉懷笑,又像是在自嘲。
    見時少卿當真轉身要走,葉懷心猛地一揪,連忙叫住他:“南素!”
    時少卿的腳步一頓,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晃,險些摔了一跤。
    他艱難地轉過身,微紅的眸子緊緊盯著葉懷,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你現在,真的與玄知許在一起了嗎…”葉懷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與擔憂。
    能怎麽回答?
    回答自己不願意?
    可現在自己明明白白地在他身邊。
    時少卿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裏滿是苦澀與無奈:“是不是重要嗎?我逃不掉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自暴自棄。
    葉懷聽聞,心中一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往前走了幾步,目光中滿是痛心:“所以,你是何時去找玄知許的?你不是厭惡他嗎?你不是說與他再無可能嗎?為何你如今又與他在一處?!”
    咄咄逼人的語氣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時少卿的心。
    他怔了怔,一股難言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眼中的淚水在打轉:“我是恨他!可我沒有選擇!葉懷,我沒有選擇了,我解釋了,你不信我啊…”
    葉懷看著眼前的時少卿,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此刻的時少卿滿心委屈,可他依舊無法說服自己原諒。
    長劍再次指著時少卿,葉懷麵色鐵青,眼中滿是怒火與痛心:“選擇多的是,可你隻選了他。”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地獄的宣判。
    看著長劍指著自己胸口,時少卿呼吸再次頓住,呼吸越發小心翼翼:“你想殺我?”
    “我不會殺你。隻是我沒想到你最後會變成這副樣子。”
    這副樣子。
    “哪副樣子?”時少卿聲音似乎顫抖了。
    他的態度已經無比明確,眼中的失望讓時少卿的心一點點沉入穀底。
    可他還是不死心地問出了那句:“哪副樣子?”
    “分明是你自己說的與玄知許再無可能,可你做了什麽?!不知羞恥地與他苟合,還腆著臉回來找我。”
    不知羞恥。
    “葉長老手眼通天,這世間恐怕沒有事情能瞞得過您的法眼。”
    時少卿話語裏滿是苦澀,每說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往前走了幾步,目光死死地盯著葉懷,像是要從他的眼神裏尋出一絲溫度,一絲慰藉。
    可葉懷的眼神裏,隻有冷漠與嫌惡。
    “所以,葉長老,你嫌我髒了,是嗎?”時少卿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又有一絲破釜沉舟的決然。
    長劍緊緊地抵著時少卿的胸口,那冰冷刺骨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
    葉懷卻沒有絲毫要放下劍的意思,依舊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是。”。
    是。
    嫌他髒。
    悶痛的感覺如洶湧的潮水般在時少卿的胸口蔓延開來,讓他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喉嚨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憋得他滿臉通紅。
    “是挺髒的。”
    時少卿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從喉嚨深處擠出一陣自嘲的笑聲。
    “人髒,心也髒。”
    他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如同一片死寂的深潭。
    “都是我的問題…”時少卿的眼神飄向遠方,像是在回憶著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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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當初狠下心,把這張臉毀了,或許他就不會對我念念不忘,也就不會發生那些…那些惡心至極的事。若我麵目可怖,在牢裏的時候,他們也就不會…不會願意做那些…”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說越激動,眼眶漸漸泛紅。
    “難為我當初從宮裏出來,還小心翼翼地瞞了那麽久,我以為能瞞得住,我以為……可到頭來,你卻什麽都知道。”
    什麽都知道。
    還覺得是他髒。
    即便那些事,他是被強迫的。
    時少卿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閉攏,推向那直指胸口的長劍。
    動作輕柔,卻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卻又不敢用力過猛,生怕驚擾了什麽。
    “既長老嫌我髒,那便莫要再與我接觸了,省得髒了您的眼。”
    時少卿的聲音很輕,卻字字紮心,像是一把把細小的刀子,慢慢地割著葉懷的心。
    言罷,他決然轉身,寬大的衣袖在身後劃出一道孤獨的弧線。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沉重而又艱難。
    “時少卿!”葉懷的聲音陡然提高,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時少卿的腳步一頓,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拉住,他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與疲憊:“葉長老又要做什麽?”
    “他們?是誰?還有誰?什麽牢裏?”葉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像是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光亮。
    時少卿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葉長老,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就如你所說,我很髒。那些事情已然發生了,已經無法抹去了。可到頭來,還是要怪到我頭上,在你們心裏,我早便與秦樓楚館裏最低賤的娼妓一般了,被肆意踐踏,毫無尊嚴。”
    說著,他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哽咽,那是被深深傷害後的絕望。
    “你怎能這般自輕自賤…”葉懷的聲音裏帶著憤怒與痛心。
    自輕自賤…
    這四個字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時少卿的心頭。
    他沒有回答,隻是踉蹌著繼續向前走,背影顯得那麽孤獨與無助,腳步輕重不一,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的靈魂之上。
    他好像,確實醉得不輕。
    可這醉意,又何嚐不是他用來逃避這殘酷現實的唯一方式呢?
    時少卿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卻始終不知該去何方。
    他想拋下這些糾葛,想遠離這麽聲名狼藉的自己,想離開這麽複雜的地方。
    現在有無數個理由尋死,可他必須找一個理由活下來。
    人活著總得有點要做的事。
    【你的想法有問題。】
    “我知道有問題啊…可我找不到解釋了,我找不到避開這些事的辦法了…”時少卿喃喃自語,聲音裏滿是無助與迷茫。
    每說出一個字,仿佛都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
    他在小巷裏繞了許久,那錯綜複雜的小巷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他困在其中。
    好不容易,他才摸索著走到宮門口。
    此時,他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宮牆。
    那高大的宮牆在陽光下泛著冷冷的光,可不知為何,在他眼中,卻真的像燃燒的火焰一般,熱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眼前開始劇烈地晃動,眼前的景象變得支離破碎,怎麽都無法聚焦,什麽都看不清楚。
    “真的醉了…醉得厲害…”
    時少卿喃喃著,腳步變得虛浮起來,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此刻,酒勁如同洶湧的潮水,終於不受控製地翻湧上來,將他徹底淹沒。
    …
    玄知許回到寢殿,剛一踏入殿門,便瞧見時少卿趴在桌邊,已然沉沉睡去。
    他不禁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憐惜。
    玄知許放下手中正翻閱著的折子,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擾了一個易碎的夢。
    他緩緩走到時少卿身旁,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
    時少卿的身體軟軟地靠在他懷中,散發著淡淡的酒氣。
    玄知許將他輕輕放在榻上,又細心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袍子,仔細地蓋在他身上。
    玄知許揉了揉眉心,眼中滿是疲憊與煩悶。
    他緩緩走到桌前坐下,目光再次落在麵前的折子上,卻怎麽也看不進去。
    那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在他眼中仿佛都化作了煩人的亂麻。
    就在這時,侍女輕手輕腳地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將食盒靜靜地放在桌上,然後安靜地退了出去,仿佛生怕自己的腳步聲會打破這份寧靜。
    玄知許站起身,緩緩走到時少卿麵前,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柔而帶著一絲關切:“弟弟。”
    然而,時少卿毫無反應,依舊沉浸在夢鄉之中。
    玄知許皺眉,不禁暗自思忖:這是喝了多少?怎會醉成這般模樣?
    玄知許心中清楚,即便此刻將時少卿叫醒,他也不會有心思吃東西。
    於是,他輕輕搖了搖頭,不再堅持,轉身又坐回了桌前。
    望著麵前的折子,他卻怎麽也提不起精神,滿心都被時少卿的狀況所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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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暮色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自天際緩緩鋪展,一點一點地將整個世界籠罩其中。
    玄知許手中握著一把潔白的梔子花,那花兒在昏黃的燭光下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他蹲在時少卿的麵前,目光專注,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許久,玄知許從花束中摘下一朵梔子花,小心翼翼地往時少卿頭上比對。
    那朵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找到了最適合的位置,玄知許輕輕一笑,將花朵別在時少卿的耳後。
    那紅潤的唇,微紅的麵頰,與雪白的花相得益彰,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麵。
    時少卿睜開眸子,當那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時,他的身體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連忙爬起,滿臉戒備地看著玄知許。
    見時少卿這般大動作,玄知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帶著一絲戲謔:“嚇到了?”
    時少卿微微一怔,許久才點了點頭,聲音還有些顫抖:“突然湊那麽近,嚇…嚇到了。”
    玄知許看著時少卿這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輕聲問道:“餓不餓?”
    時少卿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連忙說道:“不,不餓。”
    說著,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耳後,察覺到那異物,便一把將花抓了下來。
    當看到手中的梔子花時,時少卿的唇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他抬眸看著玄知許手中的花枝,沉默了片刻,然後將手中的花遞了出去,像是在推開一種無形的恐懼。
    玄知許看著時少卿的反應,心中明了。
    他知道,時少卿確實被自己嚇到了,那深深的害怕從他的眼神和動作中都掩飾不住。
    時少卿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過往那些被折磨的畫麵,心中一陣後怕。
    他真的害怕了,害怕玄知許會再像以前一樣折磨自己一通。
    自己已經經不起那樣的折騰了。
    哪怕再有一次,他覺得自己都承受不來。
    “頭還暈著嗎?”玄知許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關切,目光溫柔地落在時少卿身上。
    時少卿點頭,聲音透著疲憊:“嗯,感覺頭沉得厲害。”
    玄知許繞到時少卿背後,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太陽穴上,緩緩按揉起來。
    力度恰到好處,仿佛帶著一股舒緩的魔力。
    他一邊按揉,一邊看似不經意地問道:“跟誰喝的酒?”
    時少卿微微仰頭,神色間浮現出一絲溫柔:“是柳弦。我想著送他個禮物,可思來想去,卻不知道送什麽好。”
    說到這兒,他抬起左手,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紫檀鐲上。
    那鐲子泛著溫潤的光澤,思緒也隨之飄遠。
    許久,他輕聲說道:“他送了我這個。”
    玄知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略作思索,提議道:“要不你也送個鐲子給他?”
    時少卿聽聞,轉身看向玄知許點了點頭:“好,正好我也可以借此找些事情做。我打算親手做一個給他,這樣也顯得更有誠心。”
    玄知許眨了眨眼,眼中帶著一絲狡黠:“可有哥哥的份?”
    這是時少卿第一次聽到玄知許向自己討要禮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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